不過我和李翠的這一番爭鬥,其他人卻是看不出來的,李翠又是自己先手進攻想讓我當眾出醜,卻是偷雞不成蝕把米,自己吃了暗虧,自然不敢發作。


    我心中暗笑,也不知道這個馬家弟子抽了什麽風,非要給我個下馬威,這迴,應該能讓她長點記性。


    要說這東北馬家,幾乎不需要怎麽贅述介紹,不管是小說、電影、電視劇甚至漫畫都是滿滿登登的知識點,大體上就是拜仙家為師,學習仙家的本事,這樣的出馬弟子稱為地馬。


    不過,有一個誤區是,很多人都認為東北的馬家都是一些山精野怪,上不得台麵。事實上也確實有不少剛剛開了靈智的精怪也自稱老仙兒,也抓個地馬當徒弟,幫他修煉弘法,當然,隻是嘴上說的弘法。


    實則是這些小精怪實在懶得修煉或者天資不夠,單憑自己繼續修煉那是舉步維艱,隻能去找一個八字輕的凡人當它的地馬,幫它累積香火。


    舉個例子,華夏數以萬計的寺廟門口,喊著路過旅遊的人和香客是他有緣人的那些大爺大媽,多數人都以為他們是純純的騙子,不願理理他們,但是,事實上,多數這些蹲在寺廟門口或者各大城市廣場地鐵站口的結緣算命的大爺大媽都是真的帶著仙家的,隻是,這些仙家不太行,隻能粗略的看一些小的事情,但是又得不到修行的香火隻好使勁的磨這些地馬,也就是這些大爺大媽。


    否則,這些有的動輒七八十歲的大爺大媽為啥數九隆冬還凍得絲絲哈哈的蹲在地鐵口結緣呢。


    不過,也不排除真的有大能耐的仙家地馬在等著有緣人,不過這個可能性今天是微乎其微了。


    正是由於這些算的不靈的地馬的負麵宣傳,才導致了很多人對東北出馬仙的偏見。但是,如果細數東北仙家的話,其實都能夠追溯到炎黃時期,比如大名鼎鼎的東北仙家的總護法,胡家的胡三太爺,那就能追溯到商周時期,是封神之戰中,立下大功的。


    不過,這也都隻是傳說而已,雖然我也是幹這行的,也對曾經的神話心馳神往過,不過,那畢竟距離我太遠,雖信而不迷。


    細說下來,我的師父生前也和東北的馬家有著非常特別的關係,這個不在這裏多說了。


    說迴眼前的李翠,卻是對我怒目而視,但是卻說不出什麽,隻能默默的生氣了。


    “這個小張先生是做古玩生意的,可是救過舅舅全家,翠兒啊,你們聊聊,你們....也算是同行吧,應該能有共同話題。”阿鑫的老爹道


    “哼,舅,我跟你說,就是那會兒我去鐵煞山和門裏的師兄弟聚會,要是我在,還能讓那一個半僵屍翻了天,我領堂大教主可是常家大仙,有千年道行。”李翠不以為然道


    我噗嗤一笑道,“李小姐.....額,李女士,你好像誤會了,大叔剛剛似乎介紹我說我是做古玩生意的,這半僵屍什麽的,我也確實不是它的對手,這個您說的對,下次有這種事兒,還真要煩請您家的常家仙家出手。”說罷,我抱拳對著李翠拱了拱手。


    李翠見我並沒跟她針鋒相對,語氣也緩和了幾分,“看你應該也是玄界圈子裏的,也算是半個師兄,有禮了。”說著也衝著我拱了拱手。


    我心中暗笑,我倒並不是看不起李翠身上的仙家,但是看她的樣子,應該是沒到火候。


    阿鑫老娘歎了口氣道,“翠兒啊,你就不能不那麽大火氣嘛,這多少跟你相親的男孩都是被你嚇跑的。”說著看向我道,“小張先生,你別見怪,翠兒這孩子是好孩子,就是家裏給慣壞了。”


    我略感疑惑,正常她這個年紀,家裏不應該讓孩子出馬啊,要說這不論是出馬還是出道還是去某個門派拜師學藝都是異常辛苦的事兒,並且說句實話,即使學成了,也並不能用這本事作為職業,畢竟,已經到了科技時代,玄學的東西有時並不能放在明麵上。


    “敢問李女士的職業是?”


    “我開壽衣店的。”李翠倒是沒什麽忌諱,大大方方的說了出來


    看得出阿鑫的老爹和老娘都是十分疼李翠這個表外甥女的,可是看著李翠這無所謂的態度,兩個老人臉上都露出了犯愁的表情。


    我是明白李翠為什麽一見我就挑釁式的用處仙家的招數衝著我攻過來,看來之前三姑六婆安排的相親她估計是說出了自己的職業之後,沒少收到白眼,索性直接上來就直接來個下馬威給我嚇跑了事。


    這也確實是如今這個時代玄門的整體狀態,大多數都把玄門一律指責為迷信,不論你是道家、佛家、仙家還是術士,不過,這個我倒是並不反感。


    畢竟是法製社會,沒人生活在玄幻小說了,也沒人擁有主角光環,俗話說,吃多也吐,喝多也木,看著菜刀手槍也走不動步。


    什麽仙家道家,一把衝鋒槍,你都得乖乖的蹲下手抱頭。


    想到這些,我對李翠的一絲不爽也煙消雲散了,我拱了拱手道,“剛才是我冒昧了,不過,敢問李小姐為啥走了出馬這條道,如今的馬家可是不比從前了。”


    李翠抓了一把炕上果盤裏的瓜子,磕了幾個,無所謂的說道,“我奶奶從小就供堂子給人看病,我就覺得挺牛的,就磨著我奶奶把堂子傳給我,本來我奶奶說啥都不傳,後來,老太太不行之前,還是傳給我了,結果,堂子傳到我這,老太太病又好了,你說這寸不寸。”


    據李翠說,後來,她奶奶就徹底把堂子都給了她,但是,看病算命的本事李翠是一丁點都沒學明白,就學會了仙家打架動手的小把戲,但是,李翠其實也沒想著接老太太的班專門給人看事兒看病,而是在高考的時候考上了西京服裝設計學院,專修服裝設計。


    畢業之後,李翠直接就迴了老家,用自己學的專業,直接開了個壽衣店,裏麵的壽衣都是自己設計的,她還特意進了一批製衣機器,自己設計,自己做,自己賣,兩年之後,店也開的挺紅火。


    至於為什麽是壽衣,李翠也有自己的解釋,既然注定得跟神鬼打交道,那就直接開個壽衣店,發揮自己專業的同時,也繼承奶奶的衣缽,算是兩全其美啦。


    我上下重新打量了一遍李翠,算是重新認識了這姑娘,現在像她這麽豁達的確實不多了,正常人上學讀書畢業既失業,工作都是個老大難,何況是出馬弟子,以前的出馬弟子,幾乎文化程度都很低,並且因為出馬的緣故,多數五弊三缺,不是身體殘疾就是一窮到底,天天一身的怨氣比鬼都重,像李翠這麽豁達的確實是少見。


    這時,阿鑫拿著燒開的水壺過來給我們添熱水,低頭的時候低聲跟我說道,“我表姐家裏是開廠子的,糧食精加工,她家的田地,開車一腳油門,四十分鍾都開不到頭。”


    我噗的一口,把嘴裏的水噴了出去,敢情啊,這不是千金大小姐嘛,我說這麽豁達呢,不差錢啊。


    我哈哈一笑,痛快的加了李翠的聯係方式,多個朋友多條路多個冤家多堵牆嘛。


    這時,阿鑫的老爹已經做好了午飯,今兒中午吃老東北酸菜火鍋,滿滿登登的酸菜和肉已經在銅鍋裏唿唿的冒著熱氣,阿鑫老爹招唿大家入座。


    我被特意安排到了李翠旁邊,阿鑫老爹拿出了一壇存在地窖裏的高度老酒,給所有人倒上。


    這酒說句實話,就單純按照陽氣來說,和山君酒那是天差地遠,不過,度數卻是不低,小沫的父母都是喝了一小口酒就微微皺眉,悄悄的放下酒杯。


    李翠卻似乎非常喜歡這白酒,一杯接一杯的喝著,嘴裏的話也多了起來。


    “來來來,喝一個喝一個。”李翠啪的用手裏的酒杯和我碰了一下一口幹了進去。


    我尷尬一笑,這幾天,基本上就是在白酒裏頭趟過來的,天天除了喝就是喝,我都感覺自己血管裏流的都是五十二度的血啦。


    我一口喝了白酒,這酒雖說度數略高,不過並沒有極強的陽煞之氣,消化起來還是沒有過多壓力的。


    我放下酒杯,夾了一大塊五花肉放在碗裏,剛要塞進嘴裏,旁邊的李翠卻開起了話頭。


    “張哥,聽說你的符籙很厲害,你是茅山還是正一的啊?”


    “額,這你可難倒我了,我這點微末伎倆都是跟先師學的,他老人家也沒跟我說,我們這門算是哪家的啊。”


    李翠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正常,正常,末法時代,小門小派確定不了師承也沒毛病,以後有事兒你就吱聲,姐罩著你。”說著還拍了拍我的肩膀。


    看來這姐是有點喝多了,我倒是沒有什麽反感,隻是覺得有趣,要是玄界圈子裏都是李翠這種心直口快的人,倒是會少了不少爾虞我詐。


    我主動倒了半杯酒,端起杯來道,“不管怎麽說,大家都平平安安的,新年快樂。”


    李翠按下我的酒杯,我正在詫異時,李翠道,“你敬酒有敬半杯的啊,倒滿倒滿!”說著拿起酒盅把我的杯子倒的滿滿登登。


    我莞爾一笑,跟李翠碰了一下,一口幹了白酒。


    李翠眼中帶笑,豪爽的一口幹掉杯中烈酒,這時,我仔細端詳,甚至覺得,她居然流露出一絲古代女將軍的英姿颯爽之感,雖說穿著現代的衣服,但是,這金戈鐵馬,氣吞萬裏如虎的絲絲英氣卻是從她的身上散發出來。


    我敲了敲額頭,看來是天天喝酒搞得有點上頭了。


    李翠確實越喝越精神,雖說兩頰已經明顯看出潮紅,但是依舊是酒到杯幹。


    正在這時,屋門忽然被從外拉開,二舅一步跨進屋裏。


    “二舅啊,咋才來呢?來來,上炕,喝點,喝點!”李翠大聲喊道


    二舅先是一愣,隨後道,”翠兒啊,啥時候來的,也不說過來二舅家坐坐。“


    李翠眉毛一挑,大聲說道,“你看你看,我去的時候你們都說我嗓門大,這晚一會兒沒去,就在這挑理兒!”李翠又待發作,阿鑫的老娘連忙捂住李翠的嘴,並衝著桌上的眾人尷尬一笑。


    二舅幹咳了兩聲,“翠兒,別胡鬧,今兒有正事要辦。”說著轉向我道,“張先生,那啥,大過年的,讓您辦事我知道是有點不對勁兒,可是,這朋友托我這了,又不能推辭,您看....”


    “二舅,又外道了不是,有啥事就說唄。”我放下酒杯,正色道


    二舅麵露喜色,道,“那可是太好了,是這麽迴事.......”


    原來二舅家隔壁的鄰居許大娘,她的兒子也是考出了村子,在外地上大學,過年正好迴家,結果,迴家之後就開始感冒發燒一直沒停,直到大年初一,感冒發燒終於好了,結果,今天一大早起來,下炕的時候,沒來由的摔了個大跟頭,右胳膊小臂劃破了好一大片。


    當然,這並不是什麽事兒,關鍵是,許大娘扶起她兒子的時候,發現她兒子的左手小臂上,一個碩大的紫黑色手印,清晰的印在胳膊上,這手印特別之大,按照尺寸算的話,起碼抓出這個手印的人,身高得有兩米以上。


    可是,許大娘家裏隻有她和她兒子兩個人,平時兒子上學不在家的時候,就隻有許大娘自己一個人住在家裏,偶爾有個頭疼腦熱的還是二舅過去幫忙。


    所以,看到紫黑手印的許大娘自然立刻跑到二舅家,說出了事情經過,二舅馬不停蹄就立刻跑了過來。


    “張先生,這事兒,您給看看唄。”二舅眼中帶著懇求道


    “這......我得看看情況啊,我沒看見什麽情況,這也不好答複您啊。”我說道


    二舅麵現喜色,“行,我馬上讓她帶著孩子過來....”二舅還沒說完,李翠忽然打斷二舅道,“這也叫事兒,我這手到病除的,二舅,你喊她們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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