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風!吟風!”莫謙言將門拉開,擠進屋裏。


    路吟風往後退了一大步,紅著眼警惕地盯著他。


    “吟風。”莫謙言似乎也怕刺激到路吟風,也往後退了一步,“吟風,我今天來是有話要跟你說的。”


    “我和你沒話可說!”路吟風幾乎是扯著嗓子,用力地吼道,“你把我害成這樣還不夠嗎?”


    “算我求求你了,放過我吧!”


    “難道真的要我死了你才會放過我嗎?”


    “……”


    最後,她微微地低下了頭,柔弱的脊背彎下去,眼根濕潤,聲音低得隻剩氣音。


    莫謙言目光暗了暗,嘴角浮起一抹牽強的笑。


    “吟風,對不起……”莫謙言哽咽著道歉,“我已經和白芷蘭說明白了,我和她解除了婚約,還辦好了一切手續,讓她出國讀書……”


    “我沒想到她竟是那樣的瘋子……”


    “哼。”路吟風發出一聲冷笑。


    她捂著腹,咬牙狠厲地說道:“莫謙言,你別想把自己摘出去!”


    “她一個正常人,也是被你逼瘋的!”


    “你是不是跟她說,要和她分開的原因是我?是你挑起了她對我的仇恨!少他媽在那裏裝無辜了!”


    路吟風情緒一激動,下腹就隱隱作痛。


    莫謙言慘白著一張臉,無法辯駁。


    默了許久,他才顫抖著說道:“吟風,對不起,如果可以,我寧願幫你承受一切!”


    他流淚了。


    表情真摯無比。


    路吟風拖著疲憊又隱痛的身子,慢慢地走向沙發坐下。


    她表情很冷,聲音更冷。


    “廚房裏有刀,你去拿來然後捅自己一刀,我就信你說的話。”


    莫謙言怔住。


    他看向廚房的方向,邁不開腳步。


    “吟風……”他聲音發顫,“你不是真心的。”


    路吟風扭過頭去,盯著莫謙言,那雙清亮的眸子裏仿佛凝聚著冰霜。


    “莫謙言,沒那膽就別逞那英雄!”路吟風的話很刻薄,“歸根究底,你才是那個罪魁禍首!”


    莫謙言漸漸收斂起了剛才的悲傷憐憫的表情,臉色發僵。


    他從衣服兜裏拿出一個信封,朝著路吟風遞過去。


    路吟風眉頭緊皺,盯著那個信封,上麵紅褐色的像是血跡一樣的東西,吸引了她的注意。


    “這是什麽?”路吟風不禁疑惑地問。


    莫謙言眨眨眼,眼裏閃動著淚光,“吟風,這是你爸爸給你寫的信,原本是要在發布會上念的……這是我們為你謀劃的驚喜……沒想到,卻……”


    莫謙言聲音哽住,說不下去了。


    路吟風眉毛微微揚起,瞳孔放大,嘴唇不受控地抖動著。


    爸爸的信?


    她的心瞬間提了起來。


    爸爸離世後,由於案件性質特殊,他的遺體一直沒能入土為安。


    路吟風心中有許多的愧疚和遺憾以及……感恩。


    爸爸為了她,獻出了生命。


    在生命的最後一秒,他仍在道歉。


    路吟風原諒了爸爸的一切。


    她控製著自己不要去想爸爸的事情。


    可是,莫謙言拿出了爸爸的信。


    見路吟風神情有所觸動,莫謙言小心翼翼地靠近,將信封放在路吟風麵前的茶幾上。


    路吟風看著信封上的斑斑血跡,心猶如被千根針不停地紮似的,密密麻麻地疼。


    眼淚,更像是雨點一般,綿延不絕地落下。


    路吟風顫抖著手,小心翼翼地拆開那封信。


    在看到第一行上寫的“吾女吟風”後,她便再也控製不住,捂臉痛哭起來。


    “爸爸……”


    路吟風瘦薄的身體,蜷成一團,像是隻受傷的小動物,引人無比憐惜。


    莫謙言深深地望著她,喉結滾動。


    他輕歎了一口氣,慢慢地挪過去靠著路吟風坐下,有些趁人之危地將她攬入懷裏,感受著她單薄肩膀的顫動。


    路吟風哭得傷心,也沒抗拒。


    莫謙言眨眨眼,心中想要得到路吟風的意願更加強烈。


    路吟風已經和莫南澤糾纏一年了,總該還給他了吧?


    這時,路吟風哭夠了,反應過來,掙脫莫謙言的手站起身。


    她小心翼翼地將那封信裝進信封裏,然後,放在自己胸前的口袋。


    做完這一切,她擦掉眼淚,眼神又恢複了冰冷。


    “你可以走了。”


    莫謙言站起身,不死心地盯著路吟風慘白又泛紅的笑臉。


    “不!路吟風,其實這次我來,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


    路吟風厭煩地轉了一下眼球,她不信莫謙言這張狗嘴裏,能吐出什麽象牙。


    莫謙言預想得到路吟風的心意,幹脆一口氣把那些事全都說了出來。


    破罐子破摔!


    誰都別想好過!


    “在你和你爸出事那晚,小叔一直和那個漂亮的寡婦在一起!”


    “新聞都報道出來了,有照片為證,你不信我的話,可以自己搜新聞!”


    路吟風仍是那副平淡中帶著些嫌惡的表情看著莫謙言。


    隻是她的心,一厘一厘地涼了下去。


    “路吟風,那天晚上是我們莫家的人一直在手術室門外守著,給你獻血……而他莫南澤呢?他在酒店和別的女人約會!”


    “我們一整晚都聯係不上他!”


    莫謙言越說越激動,胸口劇烈伏動著,真有一副義憤填膺的架勢。


    路吟風淡然地眨眨眼,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說夠了嗎?說夠了請你離開,以後都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麵前!”


    莫謙言不肯走,他紅著眼,咬牙道:“路吟風,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就再信……”


    “滾!”路吟風幾乎是用盡全力,吼出這句話。


    她的身體顫得更厲害了,額頭上也冒出陣陣虛汗。


    莫謙言神情柔和下來,想上去關心路吟風。


    但是路吟風一抬眼,那狠絕的眼神便令他退縮了。


    他轉身朝門外走去,大聲地說道:“路吟風,我不會放棄的,我會取得你的原諒的!”


    莫謙言離開後,路吟風連忙上前關上了門。


    她背靠著門,無力地順勢滑落。


    心情,許久都沒有平靜下來。


    出事後,路吟風知道媒體會報道得很瘋狂。


    她故意避開一切可能接觸到外界信息的環境,身邊的人也閉口不談。


    在他們共同營造的繭房內,路吟風才能這樣平靜。


    可是,她怎麽會不在意?


    那個殘忍的夜晚,莫南澤不在她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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