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吟風嘴角抽搐,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等到晏思嘉激動的情緒稍微平靜了些,路吟風才苦笑著說:“思嘉,和莫南澤親嘴的……就是林曦瑤。”


    晏思嘉石化了。


    緩了好久,她才結結巴巴地說道:“嗬嗬……我早就知道,林曦瑤花邊新聞很多的……為了成名不擇手段……”


    “好了好了,別說了。”


    路吟風不想為難晏思嘉。


    晏思嘉悻悻地把手機反扣著,不敢再看了。


    門鈴響了。


    路吟風還沒來得及阻止,晏思嘉就趕忙跑去開門。


    門口站著的是清冷貴氣的莫南澤。


    晏思嘉自然要為路吟風打抱不平,她怒懟道:“莫大律師,你還好意思來!花心劈腿的大渣男!”


    莫南澤的目光一直落在路吟風身上,微微笑笑,溫柔和煦。


    “我猜你們都沒吃晚飯,叫私廚做了些飯菜。”


    晏思嘉哪裏見過這個模樣的莫南澤,差點迷糊了。


    她低頭一看,莫南澤腳邊摞著半米高的打包盒,香氣撲鼻。


    “吟風……”晏思嘉迴過頭,試探性地喊了路吟風一聲。


    她心裏想著,如果路吟風不想見莫南澤,就讓莫南澤把菜留下,人可以走。


    那邊卻響起了路吟風極為淡漠的聲音。


    “讓莫律師進來吧。”


    莫南澤也是一怔,挑起眉毛心裏暗想,她不生氣了?


    他今天來是來道歉的,順便跟路吟風解釋清楚。


    路吟風站起身,笑盈盈地走到莫南澤跟前。


    “多謝莫律師想著我們了。”路吟風的語氣客氣疏離。


    晏思嘉都聽出了不對勁,莫南澤怎麽可能聽不出來。


    他拽住路吟風的手,注視著路吟風,聲音微啞,“路吟風,要我解釋多少遍,我和林曦瑤……”


    “你不用解釋。”路吟風極淡地笑了笑,“當然,我也不需要向你解釋。”


    “你可以找十個八個女人,我都無所謂。”


    “當然,如果你有了別的女人,請放過我,我怕髒。”


    經過一天的沉思,路吟風想明白了。


    她和莫南澤之間,原本就沒有什麽感情基礎。


    隻是基於報恩的心裏在男歡女愛之中各取所需罷了。


    既然莫南澤的白月光迴來了,那她也就不需要再和他睡覺了。


    很好。


    路吟風以後,就要把莫南澤當做普通人來對待。


    莫南澤有些不爽,強行壓抑著。


    “晏思嘉,你先走吧。”莫南澤沉聲道。


    晏思嘉覺得氣氛有些差,但也覺得不能就這樣把路吟風留給莫南澤。


    “莫律師,你們慢慢談,我就在裏麵吃飯。”


    她說著,將那些飯菜提進了廚房。


    莫南澤沒心情理會晏思嘉,他抬腳慢慢靠近路吟風。


    路吟風沒有躲,仰起頭看著她,眼神清澈,卻沒有一絲感情。


    “莫律師,很感謝這些日子你對我的照顧。”


    莫南澤壓抑著,喉結滾動兩下。


    “你該不會要說,這些日子都是報恩吧。”他一聲低低的嗤笑。


    路吟風心裏一緊。


    她很快就恢複了平淡如水的表情,歪頭一笑,“莫律師不就是喜歡這樣嗎?”


    沉默了一下,莫南澤沙啞著開口了,“我不喜歡。”


    路吟風的眸光閃了閃,卻沒有說什麽。


    莫南澤看得出來,她在裝,在強撐。


    她明明很在意,卻故意裝出這樣無所謂的樣子。


    霎時間,他也明白了為什麽林曦瑤會聽不懂自己的話。


    在林曦瑤眼裏,自己也是在裝。


    四目對視。


    路吟風看見了莫南澤眼球上的紅血絲,以及他微微泛紅的眼眶。


    她心軟了一下。


    的確,如果隻是男歡女愛各取所需,她實在沒必要這個樣子。


    可是路吟風真的做不來。


    她迴想起之前有一次陪晏思嘉抓奸,晏思嘉一個巴掌打在渣男臉上,當場分手,又順便拐走了一個看熱鬧的小奶狗。


    那才叫瀟灑,那才叫肆意。


    可是路吟風做不到。


    “唿……”莫南澤垂眸,長歎一口氣。


    “路吟風,你想要什麽,直接告訴我好不好。”


    高傲的莫律師在路吟風麵前,有些低聲下氣。


    晏思嘉雖然表麵上在吃飯,實際上恨不得耳朵長長了來偷聽。


    路吟風有些恍惚。


    她想要什麽?


    從來沒想過。


    是想要一段穩定的關係嗎?是想讓莫南澤斬斷那些桃花運嗎?


    不……


    路吟風輕輕地搖頭,她退後一步,忍著眼淚說道:“莫律師,其實我打從一開始就隻想著把欠你的錢還清了,然後就和你斷了聯係,過上全新的生活。”


    對,這才是她的初心。


    路吟風咧著嘴角,笑得勉強。


    “不鬧了,好不好。”


    莫南澤一把將路吟風攬入懷中,緊緊地抱著她。


    “莫律師,我現在很平靜,沒有在鬧。”被捂在懷中的路吟風說話有些甕聲甕氣。


    她不知道自己是該笑,還是難受。


    明明是莫南澤做錯了事,到頭來還變成了她無理取鬧了。


    莫律師,你的邏輯可真強啊!


    莫南澤感受到懷中的路吟風沒有半點掙紮,可是她的身子是僵硬的,不自在的。


    他抬起路吟風的下巴,俯下身細細地吻她。


    路吟風仍是沒有抵觸,眼裏噙著淚。


    她忍不住去想,莫南澤也會這麽輕柔地親吻林曦瑤嗎?


    廚房裏的晏思嘉扭過了頭,專心幹飯。想了想,她也吃得差不多了,幹脆提包溜走。


    她想,路吟風都和莫南澤親嘴了,應該是莫南澤把她哄好了吧。


    路吟風被莫南澤擋住了視線,根本沒有注意到晏思嘉離開。


    吻了許久,莫南澤終於放棄了,鬆開了路吟風。


    他看了路吟風很久,路吟風的神情仍然那麽淡漠。


    他不喜歡。


    莫南澤坐在沙發上,略有不耐煩地解開襯衫的兩顆紐扣。


    “路吟風,你心裏還是有莫謙言嗎?”莫南澤冷不丁地問了一句。


    路吟風愣了一秒,誠實地否認,“根本不是因為他。”


    “從那夜莫律師你告訴我他的事情後,我就對他沒有任何感覺了。”


    三年熱烈的愛,在一瞬間就消失殆盡。


    莫南澤清冷幽深的眸子裏浮動起一絲驚慌。


    路吟風還真放得下。


    莫南澤害怕路吟風也把自己這麽輕易地放下了。


    “路吟風,求你了,相信我一迴吧。”莫南澤顫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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