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說你手生了吧。”黑瞎子拱了下沒一槍打在十環的金屬射擊靶:“這打的什麽狗屎?”


    關慎兒抻了抻被四四式卡賓後坐力震麻的虎口:“39年造的軍剩,拉不開推不上又啞彈,你還要扛著靶子到處跑,就不怕我爆了你的頭?”


    黑瞎子:“能爆到我頭你才是真出師了。”


    關慎兒爾康手:“謝謝您,今年八歲不想背上命案。”


    “黑叔能讓你扯上命案嗎?”黑瞎子無所忌諱,嘿嘿笑了兩聲:“黑叔通緝令現在都掛著呢,爆了我頭你那是見義勇為,為民除害。”


    關慎兒特無語:“把你背著的ak74給我。”


    “想好哈。”黑瞎子抵了抵鼻梁上的墨鏡,說:“換掉手上那把老家夥,就得和我這個老家夥比了嗷。”


    關慎兒各種撒嬌耍賴使壞,黑瞎子打靶滿百環的要求一降再降。


    不需要和他搶靶射擊,但關慎兒得用他指定的槍支打靶(據黑瞎子吹的牛皮,這把四四式卡賓是他搶的小日子過得不錯的某國人)


    關慎兒用得一直是解雨臣送她那把女士左輪,手感一下沒拐過來。


    再加上黑瞎子扛著靶子四處移動,關慎兒每次射擊都會稍偏一些,以避開黑瞎子的身體,結果不是脫靶就是在六環之外。


    黑瞎子清空桌上成片的槍殼,叨叨一句:“包子姐,您老是真能浪費呀。”


    拉不上栓?


    子彈都用了他一箱。


    黑瞎子感覺自個頭上應該頂了一串字幕:


    [家底-1-1-1……]


    關慎兒熟練地爬上桌子,薅開黑瞎子的皮外套,扒拉出他的pos機,拿黑卡刷了一萬過去,理直氣壯道:“快點,教我怎麽使這破爛!”


    黑瞎子抖擻著食指晃了晃:“黑叔是很有原則滴,咱可不興走後門……”


    關慎兒哐哐哐按數字,刷了十萬過去。


    黑瞎子笑眯眯的改口:“但有時候,原則是可以靈活變通一下滴。”


    他提起卡賓慣了兩下,上彈拉栓,悠哉開口:“耍槍嘛,姿勢要帥,開槍要快,最重要的是,永遠相信自己的直覺——”


    ‘哢噠——砰——’


    ‘哢噠——砰——’


    ……


    關慎兒手上滯澀無比的卡賓,落到黑瞎子暢通無阻,他連打十槍,槍槍射在同一個靶點。


    “瞅明白沒?”黑瞎子問。


    “大概吧。”關慎兒初心不改:“我還是想用ak74。”


    黑瞎子抱臂問:“是打算和我比?”


    關慎兒啟動鈔能力,拉過黑瞎子的手按下很長一串零,她輕揚眉尾,說:“要不,黑叔您再靈活變通一下?”


    被勒令待在這兒的時候又不是沒砸過錢,愛財如命的黑叔怎麽都不鬆口。


    現在搞這出,明顯是要放她離開。


    那她自然要配合演出。


    送上一個巨大的台階給黑叔下咯。


    “這多不好意思!”黑瞎子手上一刻不閑,利落上好子彈,誠心誠意地擦了兩下槍杆,還幫關慎兒架起了機槍:“您請著。”


    關慎兒很滿意:“下去吧。”


    “好勒!”


    再之後。


    黑瞎子數著他銀行卡的餘額,陪關慎兒打了一天的靶子。


    傍晚。


    天色暗了下來,四周的群山,迤邐著青黛色的輪廓。


    黑瞎子背著滿身硝煙味,累到一根手指頭都不願意多動彈的關慎兒迴他們的臨時狗窩。


    黑瞎子漫不經心問:“找著手感沒?”


    關慎兒打了個哈欠,小腦袋換了個舒服的位置,茫然若迷的‘昂’一聲。


    黑瞎子顛了顛背上的小人兒:“是不是打聽到咱這是待在哪裏了?”


    齊素芬都能找著個相好的,小包子還不能找個活口打聽消息?


    小包子那股機靈勁兒,是真能溜出去。


    快入冬了。


    溜出去萬一趕上大雪封山……


    花兒爺的心頭肉,啞巴的掌中寶在他手裏受了傷,他還活不活?


    還不如捎上和他一起出去打工。


    正好也能驗證驗證。


    小包子的身體狀況是不是和那老頭說得一樣。


    關慎兒輕哼一聲。


    他們是真能挑地方。


    晃蕩小半月,遇上來這片放牛牧羊的。


    和人搭話,她一句都沒聽懂!


    零七碎八學了好幾天,終於悟出別人說的是藏語。


    她待的這個地方,在藏語中稱為:


    “神仙居住的地方。”關慎兒閉著眼繼續給她的答案:“被壞蛋師父扔到川西的熱爾大壩了。”


    再往前稍稍。


    都能把她送去老張家的群葬樓了。


    八成是想把她送進那裏頭藏起來。


    在糖糖去送定魂玉給師父時。


    師父明確的說過,像她當時那種情況,應該迴族地待著。


    糖糖的迴複是,迴了族地她會守著張家古樓終老。


    張家古樓既能護她也能困她。


    估計是送一半想起這事兒了,就找個人煙稀少的地方,然後把黑叔call過來管著她。


    黑叔一現身,師父立馬神隱。


    ……別以為她不知道。


    最開始來教她騎射的人是頂著黑叔樣貌的師父!


    齊素芬和黑叔他倆相處就是火星撞地球,誰都看不慣誰。


    上午恨不得一腳跺死他。


    到下午的教學時間,比鵪鶉還馴順。


    不是馬不對勁。


    就是人不對勁。


    半月前師父離開,她才有機會出去閑逛。


    關慎兒提出訴求:“我累,推遲兩天比騎射。”


    “不著急。”黑瞎子說:“你那正經師父沒到場,咱可以往後靠靠。”


    “你不也教了我。”


    “少了點頭銜。”


    關慎兒秒懂。


    意思是她沒拜他為師,他沒名沒份。


    關慎兒:“教我用槍怎麽說?”


    黑瞎子:“花兒爺忙得腳不沾地,黑叔的槍法還行,勉強能替他教教你。”


    關慎兒晃蕩了兩下腳丫子,非常自信:“這麽久不見我,小花舅舅肯定超級想我!”


    黑瞎子清清嗓子,自不量力道:“花兒爺肯定想黑爺我多一點兒。”


    關慎兒揪了下他後腦勺的小辮兒,“想我多一點兒!”


    “小屁孩不懂了吧,那肯定是想黑爺我多一點兒。”


    關慎兒不服氣:“你打電話問,我不出聲,你就問小花,他想誰多一點兒!”


    黑瞎子拒絕:“倆月沒交電話費,咱打不起這通長途電話。”


    “發短信問!”


    “花兒爺應該會把這條短信當垃圾短信處理掉。”


    “賭五百塊!迴去我就問小花,看他想誰多一點!”


    “這麽著,想我少一點兒,你就付黑爺五百塊,行不?”


    腦子累到略微漿糊的關慎兒當即點頭:“成交!”


    黑瞎子憋著沒笑出聲:“錄了音的,你別想耍賴。”


    依舊沒覺得不對勁的關慎兒底氣十足:“小花肯定想我多一點,黑叔才該是別耍賴的那個!”


    黑瞎子低笑兩聲:“我絕對不耍賴。”


    關慎兒來了點精氣神,她問:“接了什麽活?”


    黑瞎子文縐縐道:“去領略一下北國風光。”


    “有我師父沒?”


    “這活兒他接得比我早。”


    “吳邪是不是也會去?”


    黑瞎子半點不避諱關慎兒:“這一趟就是專為他跑的。”


    關慎兒小小的‘哦’了一聲,抓緊手裏的小辮兒,繼續追問:“挑了個什麽犄角旮旯磨練我哥?”


    “……輩分是不是有點混亂,花兒爺是舅舅,吳家小三爺怎麽就是哥哥了?”


    “我媽能認弟弟,我當然也能認哥哥。”當她的哥哥後麵可是能杵好幾座靠山,她的媽係寶哥,由她來罩!關慎兒揪住黑瞎子的小辮兒,“別轉移話題,你們打算帶我哥去什麽犄角旮旯地?”


    “還拽!黑爺的小辮兒都快被你禿嚕完了……長白山,去長白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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