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壯沉默了,他不怕別人戳他的脊梁骨,因為他本來就背負著克妻的名頭。


    李氏見王大壯低著頭不吭聲,以為王大壯心軟了。當即露出滿意的笑容。


    “娘,你放心。我不會插手的。你隨便處置她,我保證不多管閑事。”


    李氏高興地拍了拍王大壯的肩膀,笑著誇讚,“大壯真懂事!”


    王大壯嘴角抽搐,他一直挺懂事的。他隻是懶得理會那些無聊的事情。但是這一次,王大壯實在是忍不了李氏顛倒黑白。王大壯張口,正準備解釋,卻被李氏搶先。


    李氏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你要是真心悔改,那我就原諒你了。我不追究了。不過你也答應我,以後離趙氏遠點。那個小賤人就不是什麽好東西。她不是善茬。我懷疑她是不是有什麽怪癖。你千萬要小心點。”


    王大壯越聽越糊塗,忍不住問道,“娘,你到底在說什麽?什麽怪癖不怪癖的。”


    李氏嫌棄地瞥了眼王大壯,鄙視地說道,“你還裝蒜呢。你看看她的穿戴,她每天穿的花枝招展,恨不得所有人都注意到她。還有她平時愛美,我就沒見過像她這麽喜歡打扮的女人。我估摸著她肯定藏私房錢,存著銀子呢。”


    “胡鬧。你少誣陷阿福媳婦。”王大壯氣的跳腳,指責李氏,“我警告你,別亂說話。你要是再敢詆毀阿福媳婦,我跟你翻臉。”


    李氏撇撇嘴,輕哼一聲,“我說錯了嗎?趙氏就是不老實,整日裏打扮的花枝招展,恨不得把身上的衣服都扒光了。”


    王大壯氣結,“你別再胡說八道,敗壞阿福媳婦的名聲。要是再讓我聽到你這麽汙蔑阿福媳婦,我跟你翻臉。”


    李氏委屈,“大壯,你怎麽能護著她?難道我說錯了?趙氏不就是存著私房錢,藏著金疙瘩。大壯,你要是繼續袒護趙氏,你遲早要被她給騙死。”


    王大壯不耐煩說道,“娘,你要是還想好好活著,你就閉嘴吧。”


    “你……你威脅我?”


    “你愛咋咋滴。”


    李氏氣的咬牙切齒。最終,還是慫了。她現在是靠著王大壯活命。李氏雖然性格潑辣,可是她更加惜命。她還沒享受夠做老夫人的滋味兒,她不想這輩子英年早逝,她還得活到百歲呢。


    李氏憤憤不平地跺跺腳,罵罵咧咧走了。臨走之際,還將房門砸得哐哐響。


    李氏一離開,王大壯長舒一口氣。


    王大壯苦笑說道,“娘太不像話了。她明擺著是想逼著咱倆分家。”


    “不會的。我不相信娘會這麽狠毒,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不管了。”趙氏搖頭說道。


    王大壯皺眉,“趙氏,你就是太單純了。你想想啊,我娘的性子你很清楚。她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潑婦。而且她最近總是莫名其妙發瘋。”


    趙氏抿唇,她當然清楚李氏的脾氣。


    王大壯歎息說道,“娘今天突然跑來找你算賬,還拿我威脅你。你不覺得奇怪嗎?以前娘根本不屑管你的事情,更不會主動來找你麻煩。這幾天,娘是吃錯藥了嗎?”


    王大壯的語速很快,神色嚴肅。


    王大壯這麽一說,趙氏也察覺到不對勁了。趙氏猶豫片刻,緩緩說道,“我覺得娘最近確實有些反常。”


    王大壯眯起雙眸,冷聲說道,“你是說娘被鬼附身了?”


    “你胡扯什麽?”趙氏嗔怒道。


    王大壯冷靜分析,“我猜測我娘可能被鬼上身了。”


    “呸呸呸。哪裏來的鬼神?大壯,你就別瞎說了。”


    “這不是瞎說,是我推斷出來的。我覺得我娘的反常都是因為被鬼上身了。你想啊,咱們村誰有鬼怪之類的傳聞?除了村長家的閨女,其餘就屬娘的膽子最大。”


    “你這麽一說,我也覺得娘不對勁。以前娘從來不關心咱倆的事情,現在卻隔三差五找咱倆的麻煩。甚至還說出那種荒謬的話。”


    王大壯深吸一口氣,“我猜想咱娘很可能被厲鬼纏身了。”


    趙氏嚇了一跳,脫口而出,“大壯,你不是認真的吧?”


    王大壯嚴肅地說道,“我很認真。我已經決定明天帶我娘去鎮上請道士驅邪。”


    趙氏擔憂地看著王大壯,勸道,“大壯,別做傻事啊。我相信娘沒有被鬼怪纏身。我看咱們還是順著娘吧。”


    “趙氏,咱們兩個是成年人,必須自食其力。娘這次找我和你,肯定是想從我們的身上榨取油水。我絕對不能妥協。不過你放心,我肯定會盡量照顧好你。我不會餓肚子。”


    趙氏感動極了。


    趙氏握住王大壯的手,溫柔說道,“大壯,謝謝你願意為我考慮。我不希望你為難。我們兩個都該有獨立思考的能力,而不是依賴爹娘。”


    王大壯點點頭,“你說得對。我明白了。不過還是得麻煩你跟著我走一趟。”


    “嗯。我聽你的。”


    第二天,王大壯早早起床,簡單洗漱了一下,換了件幹淨利落的粗布衣裳就領著趙氏出了門。


    李氏一聽說他們要去鎮上請道士,頓時不樂意了。昨晚才剛訓斥過趙氏,這還沒多久,就又要求著人。李氏的麵子往哪裏擱。


    王大壯態度強硬,堅持要去鎮上。無奈之下,李氏隻得同意。不僅如此,李氏還準備好了香燭紙錢等物。


    李氏拉著趙氏囑咐,“趙氏,這次就由你陪著大壯去。要是有啥事,你記得趕緊幫襯著。”


    趙氏乖巧說道,“知道了,娘。您放心吧。”


    李氏還是不放心,叮囑趙氏不許跟王大壯單獨相處。尤其是不許牽手,更加不許抱抱。


    趙氏哭笑不得,不過還是點頭同意了。


    一路上王大壯沉默不語,趙氏怕他悶得慌,主動挑起話題聊天,“大壯,你怎麽突然想去請道士啊?”


    王大壯隨便敷衍,“閑著也是閑著。”


    趙氏哦了一聲,“那你有把握請到道士嗎?”


    王大壯搖頭,“不知道。”


    “那要不然我陪著你一塊去吧。我懂醫術,我或許能幫上忙。”趙氏建議道。


    王大壯拒絕,“不用了。娘都安排好了。”


    趙氏蹙眉,“娘都準備了啥?”


    “我也忘記了。”王大壯含糊應付道。


    趙氏失笑搖頭。


    到了鎮上,李氏果然在鎮上雇傭了馬車。趙氏和王大壯坐上馬車。


    馬車晃悠晃悠地行駛著。


    趙氏忍不住問道,“大壯,你打算帶我去哪兒啊?”


    “去縣城請道士。”


    趙氏驚訝不已,“這麽遠?咱娘讓你帶我來請道士,該不會就是為了省點銀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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