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獨二樓休息室裏三個孩子還在因為這件事而啜泣……


    圓圓哭得最厲害。


    她趴在顧惜懷裏,瘦小的身子一抽一抽得,滿眼通紅:“媽媽,你疼不疼?”


    那塊玻璃紮在顧惜的腳心正中,足足沒進去一厘米多長。


    加上被紮了腳之後,顧惜堅持把剩下的舞跳完了,所以玻璃還隨著她的動作將四周也劃破了不少。


    嚴重些的地方皮開肉綻,十分駭人。


    圓圓看著都疼。


    “圓圓乖。”顧惜輕撫她的後背,捂住她的眼睛,順勢將她抱進懷中安撫,“媽媽沒事的,你和兩個哥哥去外麵坐一會兒,等醫生給媽媽包紮完,媽媽就又能抱你了,好不好?”


    圓圓仰起頭,小嘴緊抿成一條線,不停搖頭:“我不走,我要陪著媽媽。”


    她哭得臉都白了,看得顧惜更心疼。


    “平平。”顧惜抓住圓圓的肩膀,強行將她推給平平,“帶妹妹去外麵坐著。”


    平平也很擔心媽媽,但他知道現在不是鬧別扭的時候。


    他一手一個分別牽起圓圓和安安:“走吧,我們出去等。”


    兩個小家夥雖然不想走,可顧惜堅決得很,他們拗不過,隻能心不甘情不願地離開。


    休息室內隻剩下盛淮安和顧惜兩人。


    “顧小姐。”盛淮安雙眉緊鎖,擔憂地來迴踱步,“實在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你放心,不管產生什麽後果,我都會負責到底。”


    顧惜忍著痛,黛眉微鎖,餘光狐疑地掃向盛淮安。


    今天盛家的家宴雖然不對外,可是規格卻不低。


    這種規格的宴會一般都會有專人負責清掃現場,以確保不會出現任何傷人的東西,更別提隨地扔著玻璃碎片了。


    盛淮安作為盛家的的主人,難道連這點風險意識都沒有嗎?


    不知為何,顧惜突然想起盛若蘭的話——別信他,他就是個禽獸。


    許久沒等到她的迴答,盛淮安半蹲在她身前,手在她麵前晃了兩下:“你怎麽了?”


    他蹙著眉頭,滿臉關切,那擔憂實在不像裝的。


    雖然和盛淮安認識的時間不長,可是他的體貼和周全,給顧惜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


    怎麽看都不像是個壞人啊。


    “沒事。”顧惜強壓下心中的狐疑,“發生這種意外也不是盛總願意看到的,等醫生檢查之後再說吧。”


    盛家的家庭醫生蘇雲很快到了。


    竟是個很漂亮的女醫生。


    她檢查完顧惜的傷口,神色十分凝重:“雖然傷得不是很重,不過短時間之內恐怕是沒法跳舞了。”


    顧惜怔忡:“蘇醫生,你說的短時間大概是多久?”


    蘇雲垂眸給她包紮傷口:“大概三個月左右。”


    “三個月?”


    顧惜大驚,下意識要起身,卻被蘇雲擒住腳踝,一把按迴椅子上:“怎麽?還嫌短?你要是再站起來,估計還得三個月。”


    怎麽會這麽久呢?


    三個月,那等到顧惜傷養好了,盛家老爺子的壽宴也結束了,還有她後邊的工作安排都耽誤了。


    不行!


    這個時長她根本無法接受。


    “蘇醫生,”顧惜試探著詢問,“還有其他辦法嗎?哪怕能縮短一點休養的時間也好。”


    蘇雲輕嗤:“哼,上一個像你這麽說的人,現在已經沒法跳舞了。”


    “上一個?”顧惜更奇怪。


    她剛要仔細詢問,盛淮安沉著麵色開口:“蘇醫生,休養期間有什麽需要注意的嗎?”


    蘇雲斜乜盛淮安一眼:“注意不要沾水,還有飲食清淡些,盡量不要做劇烈運動。”


    說罷,她已經把收拾好的醫藥箱挎在肩上站了起來。


    蘇雲居高臨下看著顧惜,目光裏竟蘊著些許無奈。


    在別人麵前溫文爾雅的盛淮安,到了蘇雲麵前卻像是變了個人,他冷著臉淡淡道:“知道了,我讓人送你出去。”


    蘇雲收迴視線,轉身揚長而去。


    即便是與盛淮安錯肩而過時,她都麵無表情,甚至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


    一個家庭醫生對自己的雇主居然這麽冷漠。


    這太反常了!


    顧惜來不及細思,盛淮安已站到她身前,寬闊的後背恰好擋住蘇雲的身影。


    他垂眸擔憂道:“顧小姐,這三個月你就留在盛家養傷,如何?”


    “留在盛家?”顧惜愣住了。


    “你的傷是在盛家演出時造成的,我一定要對你負責。你放心,我會專門收拾出房間讓你養傷,所有的費用都由盛家承擔。”


    還不等顧惜開口,他衝門外道:“來人。”


    門再度打開。


    進來的卻不是盛家人。


    “盛總,顧惜的傷在盛家養怕是不方便。”


    季慕禮麵色陰鷙,站在門邊,冷冽的目光穿過盛淮安直接落向顧惜。


    她坐在椅子上,裙子被掀起一大半,光潔的小腿裸露在外,腳上纏著厚厚的紗布,底部還有血漬,瞧著令人心疼。


    “季總?”盛淮安轉身擋在兩人中間,神色冷漠,“這是我和阿惜之間的事,季總插手才是不方便。”


    季慕禮恍如沒有聽到他的話,闊步上前,越過他,探手直接握住顧惜的胳膊:“跟我迴去。”


    “季總!”盛淮安惱了,“這裏是盛家。”


    他按住季慕禮的手腕,眼中滿是不悅。


    片刻後,季慕禮竟真的鬆手。


    “正因為這裏是盛家,所以她才不能繼續留在這兒。”


    說著,他從口袋裏拿出一片玻璃碎片,順勢扔在桌上,那裏還放著剛才從顧惜腳底取出的碎片。


    “盛總看看,這兩個碎片是不是從同一個東西上得來的?”


    顧惜離得近,她先看了。


    兩個玻璃碎片都呈褐色,接口處也能對得上,應該是同一個東西上得來的。


    季慕禮指著桌上的碎片:“這塊是我從別墅外的發言台上找到的。盛總,在你的安排裏,顧惜結束舞蹈後就要陪你一起去發言台祝賀盛若蘭生日快樂,沒錯吧?”


    盛淮安麵容平靜,冷淡地掀起眼皮,睨向桌上的東西:“季總不會想用這種東西來指控是我故意丟下玻璃碎片,紮了阿惜的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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