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想看魔鬼一樣看著胥臨。


    傳聞中他戰無不勝,從沒有打過一次敗仗,如今倒是看到了,他居然是銅牆鐵壁。


    他們誰都猜不到胥臨裏麵穿了一件防彈衣。


    這防彈衣經過改良之後,變得更加輕薄和柔軟,可以之間穿在皮膚上。


    並且這防彈衣是防水防汗的,這就防止有人在胥臨洗澡的時候暗殺他,這樣一來,他行走坐臥都不用擔心被暗殺。


    這是葉硯玉偷偷給胥臨一個人做的。


    當時胥臨想要收留難民的時候,葉硯玉舉手讚同,但同時,她也必須為此想一個更為周全的辦法。


    絕對不能讓善心被埋沒,更不能讓善心被利用。


    於是葉硯玉就想到了這樣一款防彈衣服。


    這款防彈衣是葉硯玉特意找人設計了,以他們的技術和財力,想要做出這款貼身的防彈衣,並不複雜。


    因此在做好的第一時間就傳遞過來了。


    並且葉硯玉還吩咐,絕不能將此時告知他人,這樣才能保證胥臨的安全。


    果真還是葉硯玉更深謀遠慮。


    不然胥臨今天就要倒在這裏的。


    但是那些暗殺胥臨的人不明所以,他們隻看到胥臨是個銅牆鐵壁,甚至有那麽一刻,他們都想打退堂鼓。


    這時離開或許還能留下一條命。


    可是,來不及了。


    劉勇已經帶著大批人馬衝進了黑暗處。


    他們的士兵很快就將黑暗處圍的水泄不通,現在哪怕是一隻蒼蠅都飛不出這裏。


    劉勇來時,已經通知了曼玉。


    曼玉早已將周圍的百姓疏散,將他們安置在更加安全的地方。


    胥臨的武功本來就高,那都是在戰場上廝殺多年練出來的。


    就憑借這些躲在暗處的殺手,還想要他的命。


    簡直是異想天開。


    胥臨等不及了,三步並成兩步,直接衝了上天,僅憑一把刀就在黑夜中殺的片甲不留。


    再次出來,他一手拖著帶血的劍,一手拖著最後一名活口。


    裏麵大概二十幾個刺客紛紛倒在了洞口。


    看的出來他們甚至來不及反抗,就已經被一刀斃命。


    最後一名活口見大勢已去,想要直接抹脖子自殺,卻被胥臨一件打掉了他藏著的暗箭。


    就在這時,劉勇用劍挑開了他的麵具。


    這麵孔實在有些熟悉。


    突然人群中有人大喊,“他是跟我們一起逃荒來的難民!”


    看來他們中間有的西北軍是真心投降,可有的西北軍卻是假意投降。


    實際上在實施暗殺計劃。


    突然間有一難民不過士兵的阻攔衝上前,直接一巴掌扇到那名西北軍臉上,氣憤道,“你到底還有什麽不知足了,這段時間胥臨殿下養著你們,給你們吃給你們喝,你們居然要暗殺他,你們還是人嗎?”


    此話一出,大家紛紛附和。


    “就是!如果不是胥臨殿下,你們還有今天,就算你們是帶著任務來,沒有胥臨殿下你們早就餓死了,現在還拿著我們的箭去射自己人,好不要臉!”


    “你們有什麽資格住在這裏?像你們這樣的人,居然還恩將仇報,簡直不是東西!”


    殺手腹部中了一刀,整個人都顯得有氣無力,可聽到這句話,他卻笑了,“恩將仇報,到底恩將仇報的人是誰?”


    “難道不是那些投敵的叛徒嗎?怎麽可能是我這樣忠心為主的人?”


    殺手看著那些站在人群中的西北軍,冷笑不止。


    昔日的兄弟在此刻反目成仇,誰的心裏都不太好過。


    即便這樣,西北軍還是站出來,並不是給他們說情,而是語重心長的問一句,“你覺得值得嗎?陳毅是怎樣對我們的,你難道忘記了嗎?”


    殺手笑道,“所以你就叛變了嗎?當初大家說好誓死效忠陳毅將軍的,難道你忘了,隻是因為自己受了那麽一點委屈,你就叛變了?”


    “還是說胥臨給你的甜頭太大,以至於你已經忘記自己是誰了!”


    “你簡直太可笑了,你別忘了,我們是西北軍,是陳毅手下的人,胥臨能真心對我們好嗎?現在對你們的好,不過是為了利用你們罷了,等利用完了就會殺掉你們。”


    “你可真是蠢啊?”


    說到這裏,西北軍的心猛地一顫,這麽長時間一來,他幾乎把這裏當成了自己的家。


    早就忘記了,他們曾經是敵對關係。


    胥臨或許可以難民抱有惻隱之心,但他們呢,從一開始就是敵軍陣營。


    他們的手上沾了不少他們將士新鮮。


    這個仇難道他們心裏能毫無芥蒂嗎?


    男人也有些猶豫,“我不知道。”


    氣氛一瞬間冷了下來。


    可突然,男人抬起來頭來,“有些事情,我雖不知道,但我知道陳毅是怎麽對我們的,怎麽對我們的家屬的。”


    “陳毅打仗何時在乎過我們的生死,或許我們本就是兵,衝鋒陷陣也是本職。”


    “可為什麽戰後,陳毅對我們的兄弟的屍骨不管不顧,讓他們暴屍荒野,讓他們被惡狼野獸吞噬,他們也曾是我們西北軍的一員,難道最後連入土為安的權力都沒有嗎?”


    “還有,他搶光了我們家的所有糧食,讓他們不得已出來流浪做個難民,請問若不是生活所迫,誰願意背井離鄉來討一口飯吃。”


    “還有我們那些年邁的爹娘,他們做錯什麽了,這麽大年齡還要舉家搬遷,最後死在路上發爛發臭。”


    說到這裏,殺手心裏動容了。


    光是這點他就對不起自己的爹娘。


    小小年紀為了家裏能有一口飯吃,選擇去當兵,當兵之後沒時間照顧爹娘不說,最後唯一一口吃的,還被自己的首領給搶走。


    如今他甚至不止自己的娘親和妹妹在哪裏。


    一邊是主,一邊是親人,他能怎麽選?


    殺手淚流不止,“那我能怎麽辦?我已經愧對爹娘了,難道你要我做一個背信棄義的人的嗎?”


    說到這裏,他正要咬破自己的舌頭。


    男人瞬間明白他要做什麽,立刻捏住他的下巴,另一隻手很迅速的從他嘴裏撈出了一個藥丸。


    是一個白白的顆粒狀的東西。


    男人解釋道,“他要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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