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抱著我叫老公——”


    “把我撲倒在床上。”


    “還扯我的衣服,讓我從了你。”


    “金主大人盛情難卻,我無力反抗,隻能屈服。”


    謝執撐著腦袋,桃花眸無奈,語調倦懶控訴著昨晚,許清霧對他的罪行。


    一些零碎的片段,在許清霧腦中閃過。


    一會是她嬌笑抱著謝執,甜甜叫老公;一會是她餓狼猛撲,把眼尾泛紅的謝執撲倒在床上的畫麵;甚至,她還對謝執上下其手……


    羞恥,實在是羞恥!


    醉酒時候的許清霧有多膽大包天,那麽清醒後的許清霧,就有多社死。


    在結合謝執,此刻半裸的冷白肌膚上,那深淺不一,格外紮眼的紅痕,許清霧覺得,謝執剛才的控訴,或許還委婉了些。


    “金主大人這是想起來了?”


    謝執把許清霧懊惱羞恥的模樣,盡收眼底,並在她想要拉被子蒙頭時,及時扯住了被子的另一端。


    被拉住被子的許清霧,對上謝執黑白分明的桃花眸,尷尬的笑了笑,“想,想起來了。”


    二十分鍾後,許清霧跟謝執,坐在餐桌的兩端,決定好好聊聊。


    畢竟,當初簽訂的包養合同中,謝執賣顏不賣身,她也不得強迫謝執,與她發生肢體接觸,不然就是違約。


    許清霧一巴掌拍上腦門,甚至都有點不敢麵對,昨晚慘遭她蹂躪的謝執。


    “那個抱歉,我昨晚喝多了,我一喝醉就容易失控——”


    許清霧低著頭,對著手指,小聲的解釋。


    謝執則沒有說話,用一種看似冷淡,實則含笑的眸光,看著幾秒鍾內,變幻了不知多少種表情的許清霧。


    “所以,我願意給你補償。”


    這是許清霧唯一能想到的方式,畢竟她跟謝執本來就是金錢關係,她想任何補救,應該都不如小錢錢來的實際。


    “你覺得多少錢能撫平你受到的傷害?”


    “昨晚為什麽會去男模酒吧?”


    謝執淡冷如雪的嗓音,幾乎與許清霧同時響起。


    即便他聽到了她後麵的話,也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平日裏瀲灩的桃花眸中,此刻也含了幾分認真的冷肅之色。


    這莫名讓許清霧有種錯覺,好像她去男模酒吧的事,比她強迫謝執的事更讓他介意。


    不過謝執不提這事還好,提了許清霧心中那點不舒服,又開始翻湧起來。


    以至於開口的話,都帶了點傲嬌的無禮,“這是我的私事,跟你沒關係。”


    “跟我沒關係?”


    謝執冷哼一聲,手中原本捏著的透明水杯,也被他重重放在桌上,幾滴水滴濺灑在他青筋微微凸起的掌背。


    為什麽她覺得謝執在生氣?是錯覺嗎?


    許清霧後背的汗毛,驀地就豎了起來,她好像還從來沒見過謝執這個樣子。


    印象中,依托金錢關係的謝執,對自己一向聽話乖順,雖不算多溫柔,但也體貼,不會像現在,對著她一張冷臉,眼中還有不滿的薄怒。


    “那昨晚算什麽,金主大人有需求,為什麽不找那些男模?”


    許清霧還是第一次領教,謝執說話的刺人。


    可偏偏他還笑著,隻是那笑不達眼底,有種氣人的傲慢與輕諷。


    “謝執,你這話什麽意思?說起來,我還要問你,都已經找好了新金主,怎麽還賤嗖嗖的去男模酒吧找我,是對方滿足不了你嗎?還是你想腳踩兩隻船?”


    許清霧也不是個軟包子,謝執刺她,她也立刻氣勢十足的反擊迴去。


    她氣的小臉泛紅,瞪著謝執的狐狸眸又怒又惱,像隻炸毛小貓,恨不得撲上去狠咬他一口。


    明明是火星四濺,隨時可能崩裂的氛圍,可下一秒,謝執卻發出了一聲低笑。


    “這樣才對嘛,何必說氣話呢?”


    對上謝執眼底恢複的笑意,許清霧一愣,連帶著周身剛聚攏的怒意都散了。


    什麽情況,剛才謝執是故意的?故意激她說真話?


    “我昨天,是去赴宴寒舟的約,但沒想到,宴知語也在。”


    簡單卻清晰的一句話,解釋了他昨晚為什麽會跟宴知語在一起的原因。


    從開始的怒火挑動,到急轉直下的耐心解釋,許清霧都有點沒反應過來。


    “所以,沒有新金主,更沒有腳踩兩隻船,隻有你,抱歉,為了怕你擔心,所以刻意隱瞞了這件事。”


    “金主大人,現在能消氣了嗎?”


    疏懶的話語中,帶著難得的認真與輕哄。


    許清霧心中的火氣,確實沒出息的全都被澆滅了。


    後知後覺才意識到謝執話中的重點。


    “你說宴寒舟找你了,他找你幹嘛,是為難你了嗎?”


    剛才跟謝執爭吵時,都沒有拍桌的許清霧。


    直接一拍桌,從餐椅上站了起來。


    這個宴寒舟,竟然背著她約謝執,敢打她的人的主意,活膩歪了。


    看著許清霧為自己一怒衝冠,謝執覺得心情舒爽的同時,還有種久違的熟悉感。


    她還是跟以前一樣,對自己人保護欲爆棚。


    “沒有,他沒為難成功,還把自己氣了個半死。”


    提到宴寒舟,謝執的眼神中帶了點小惡劣。


    聽到謝執沒事,許清霧鬆了口氣,“宴寒舟還真卑鄙,自己不行,竟然對你用美人計,好在你心智堅定。”


    許清霧誇完謝執,就發現對方正好整以暇看著自己,眼中帶著某種讓她心虛到頭腦發木的深意。


    “可是金主大人的心智,似乎並不堅定。”


    謝執聳了聳肩,輕歎一聲,耷拉著的眼尾,看上去十分委屈。


    “不是,我昨晚……是被祝苒強製拉去的,我發誓,我就是去喝酒的,除此之外,也就是跟他們玩骰子撲克大冒險,什麽都沒做。”


    許清霧背後冷汗涔涔,也不知道為什麽,謝執一句輕飄飄的“委屈”,她就會有深深的負罪感。


    可似乎,老天非要捉弄許清霧,幾乎在她說完這句保證後。


    她放在桌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屏幕上的來電人顯示“文森寶貝”。


    謝執隻是虛虛一瞟,眼睛就又迴到了許清霧臉上。


    許清霧:“……”


    這特麽誰給她改的備注,什麽文森,還寶貝?這到底是哪個瓜皮要壞她跟謝執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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