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姑這脾氣秉性到底隨誰呢?


    老宋家幾代都找不出這麽一位來!別管她投射的這顆重磅炸彈是不是真的,就這麽明目張膽,毫不掩飾地來弟弟家挑事兒,也是沒誰了。


    宋建月從小就被左鄰右舍稱為大瘋丫頭。小時候隔壁的鄰居老人去世,當時還是孩子的她,衝過去哭著喊著也要戴重孝。嚇得大夥說:“我的小祖宗呦,你爸媽都好好得,這個衣裳你可不能瞎穿。”


    宋大姑是老三屆,可實際上初中就沒怎麽學課本兒知識。那時宋爺爺和宋奶奶因為家庭成份得問題日子過得艱難,雖然是高知分子,單位裏得中流砥柱,可也被整得夠嗆。天天不是寫材料交代莫須有的問題,就是在單位接受思想教育,有時還會被體罰。就這還不行,宋爺爺被下放到河北省黃驊縣好長時間。


    宋奶奶在單位一邊接受思想教育、一邊兒接受體罰,一邊迴家照顧一大家子人,每天精疲力盡,精神天天受到摧殘,體力也跟不上,哪還有精力教育孩子?能胡擄著過日子就不錯了。單位裏,天天都有出人命的,能熬過來的都是心大的。


    彼時作為宋家最大的孩子,宋建月就當起了半個家。當時她的奶奶還在世呢,可身體非常不好,從農村被兒子接到天津市來,小腳老太太也不敢出門,也是這個大孫女伺候著。三年困難時期,宋建月自己的口糧舍不得吃,給飯量大的弟弟分一部分,有點兒細糧有個雞蛋的時候,也全都給奶奶和弟弟。她脾氣大嘴巴黑,外麵打架不含糊,家裏教訓弟弟更不手軟。奶奶說話討厭的時候也絕不忍著,本來也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可一切都從下鄉插隊後大變樣兒了。


    十四五歲的城市孩子來到了大農村,吃喝住行沒有一樣是習慣的不說,遭了大罪,孩子們自己也不知道,整天還嘻嘻哈哈的。比如月經期為了不耽誤幹活兒,三九嚴寒直接把腳泡冰水裏,一群半大的孩子沒人問沒人管的。有的男孩子毛還沒長全呢,就學會了喝酒。


    為什麽?不喝酒大冬天真冷啊。後來迴城後說是酒鬼沒人看得起,可誰知道當年他們是怎麽活下來的?後來大點兒了,插隊的新鮮勁兒過去了,才發現日子實在是太苦了。熬不過去的時候,家家迴不了,


    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尤其是生病好不了的時候,就想找個伴兒,已經那麽苦了,更不想太孤單。一群小毛孩子就早早找上對象了。沈清白的父親在天津當鐵路工人,他和母親在當地農村生活,見到宋建月一通猛追,噓寒問暖,這就得手了。


    兩家的生活水準和家庭層次相差太遠了,沈清白心裏不平衡,漸漸地就開始詆毀宋家二老。把老宋家成份不好,什麽不會過日子,造謠老宋家特別窮(明明比跟他們家條件比是一天一地),還說什麽老宋家高攀他們家.....總而言之就是黑的說成白的,白的說成黑的,黑白顛倒,編扒造謠,得了便宜還反咬一口。自己是要飯的反把老宋家說成乞丐。


    說白了就是自卑!


    要不怎麽說宋建月是個大瘋丫頭呢,嫁人之後漸漸就被婆家同化了。聽到他們拿自己娘家胡說八道不僅不反駁,反而跟著一起說,一起造謠。尤其是小妹出生後,看到父母和弟弟待小妹好,宋建月就把宋美娟當成了眼中釘肉中刺,從始至終都不待見這個小妹妹。宋美娟結婚的時候,宋建國作為老大哥給小妹子配送了金耳環、金項鏈和金戒指,還有一個紅寶石吊墜。大瘋丫頭宋建月“追殺了”宋建國好多年,非讓弟弟也配送自己一套。


    後來宋建國做買賣賺了點兒錢,真給大姐買了一個一套藍寶石項鏈、戒指和耳環,可是花了不少錢。有人問為嘛不買金的呢?那是因為沈強當時要娶媳婦,人家點名要一套藍寶石首飾。這其實算給外甥結婚上禮也不錯,可宋建月哪能這麽便宜了小弟?就說這是補姐姐當年缺失的嫁妝,外甥結婚該給多少禮一分也不能少,少一分沒完!


    這都成笑話了!


    以前宋家二老活著的時候,這大閨女就有事沒事兒的過來添堵,除了吃拿捎偷就是挑撥離間。不僅挑撥弟弟和弟媳連自己親爸親媽之間都挑撥。宋美娟和宋喜明姑侄先後考上南開大學後更給宋建月氣壞了,在家裏摔碟子砸碗,罵老頭罵兒子,直唿老天不長眼,為什麽不讓自己那麽孝順聽話的好兒子沈強出人頭地?


    在宋建月的心裏,他們家沈強是全天下最好的孩子,雖然學習不好,在外麵窩窩囊囊,可在家聽話啊,孝順啊。老娘讓他往東絕不往西,讓他打狗絕不罵雞。沈強還有個妹子,從小就是為哥哥服務的,職專沒畢業就耍脾氣不上學了,放在別人家父母肯定打著罵著也得混個畢業證。可老沈家跟老宋家稀罕閨女不一樣,老沈家從幾代起就重男輕女。見沈蓉不上學正好,幹脆“賣了”閨女給兒子娶媳婦。賣這個字說得有點扯,實際上就包裝青春年少的美少女閨女,嫁給有錢人。


    可有錢人哪有那麽好嫁的?不過沈蓉雖然腦子隨了爹,可顏值隨了老宋家,年輕時交的男朋友條件都非常好。其中就有一個家庭條件特別好,自己也很有本事的小夥子跟沈蓉求婚,沈清白沒客氣,張口就找人家要五十萬彩禮。好家夥,當時天津市的房子才十幾萬一套,金子才100塊錢一克,獅子大開口,也沒把人家勸退。


    小夥子說:“要五十萬也不是不行,不過一手交錢一手交人,以後她就不是你們閨女了,老死不相往來,隻是我媳婦,生的孩子也沒有你們這樣的外祖兒家。”


    沈清白本來是很同意的,可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年輕氣盛的沈蓉就把對象罵了一頓,對方惱羞成怒,結婚的事兒也就黃了.....


    直到有一天,家裏給沈蓉介紹了比孩子大二十歲的離異男子,矛盾終於爆發了。後來沈蓉嫁了初中同學,條件很一般,結婚時婆家給買了一個金手鐲,還被娘家擼下來,戴在了嫂子手上。婚後生活拮據想要迴過去某個男朋友帶自己去繪畫大師那裏被贈與的名畫,讓父母給罵了一個狗血淋頭,說結婚前的東西都是娘家哥哥的,嫁個臭要飯的才往迴拿。


    總的來說沈強的孝順是因為老媽無條件到處為他爭取利益,他的自私不用自己去吆喝就能滿足私欲,還能落一個老實孝順的名聲。對了,沈強結過兩次婚,第一次結婚短短一年不到就把父母給置辦的婚房給折騰沒了。第一個老婆是他在紡織廠的同事,兩人都二十出頭,姑娘下班就喜歡外麵瞎惹惹,失戀要自殺。那時宋建月和一幫知青姐妹們學佛,沈強就下定決心要拯救這姑娘。宋建國當舅舅的語重心長勸大外甥,婚姻大事得慎重,一旦當成兒戲,動輒傷筋動骨。拯救別人自己也得量力而行,更何況你結婚的錢都是你父母攢的老本兒,甚至是棺材本兒,不好輕易送人的。


    沈強哪管那一套,鬼迷心竅就是要往火坑裏跳,反正無論出了什麽事兒,爹媽都會給自己善後的。這第一任媳婦結婚前就是風流人物,婚後也沒閑著。沈強新鮮勁兒過了,耐心很快也沒了。拯救不了那就離婚,還必須馬上離,人家一天也不想受這窩囊氣了。他大男子主義這麽爆發了一次,半個獨單賠給了人家。


    外麵慫家裏寵,說得就是沈強這個孬種。


    這次,宋建月來弟弟家毫無疑問也是因為兒子。這貨在外麵跳舞本來是純娛樂,哪知道被一對河南夫妻倆仙人跳了。怎麽這倒黴的事兒,怎麽就單純找上沈強呢,所以受他是外麵慫家裏寵的產物呢。


    “我也不多要,你們就把之前欠我的錢還上,這麽多年連本帶息二十萬。還我二十萬,以後你還有姐姐,不還,以後我死了都不通知你!”


    宋喜樂嗤笑:“愛通知不通知,還真拿自己當棵蔥呢!本來這些年也沒聯係,每次聯係都是為了錢,還不如不聯係。你兒子在外麵搞瞎扒,就恨不得別人家兒子也不正勁兒。我哥比你兒子素質高一萬倍,你心眼子不好使也改變不了他是正人君子。”


    宋建國一直覺得大姐七十好幾了,能不讓她生氣就不讓她生氣,能哄著就哄著點兒,畢竟是一奶同胞,小時候也疼自己,姐弟也是很有感情的。可今天宋建月這波倚老賣老的操作太不地道了。她這是殺人誅心啊!一個家外麵的困難,大家心齊都可以聯手一起克服。可一個家要從內部出了矛盾,那裂痕就很難彌補,然後裂痕一點點擴大,弄不好分崩離析,好好地一個家就散了。


    宋建月洋洋得意地說:“你覺得我兒子不如你兒子,你兒子比我兒子優秀一萬倍?我還覺得我兒子比你兒子優秀十萬倍呢。不過有一點我必須承認,你兒子的小三比誣陷我兒子那個河南娘們兒確實優秀十萬倍。我聽大孫女說,那女的是清華畢業的,結過一次婚沒孩子。家庭背景非常牛逼,現在是宋喜明的上級,可年紀比宋喜明還要小三歲,人家聽說宋喜明有兩個兒子不但不擔心,還覺得以後不用生育了,省了大麻煩。”


    “滾!”李晨萱一直沒吭聲,聽到這裏情緒徹底綁不住了。這麽久以來,家裏出了這麽多的事兒,她的內心緊緊繃著兒一根弦兒,因為宋建月這幾句話,那根弦兒斷了。


    宋建月叉腰指著李晨萱鼻子罵:“我侄子要是娶了別人,你算是老宋家哪根兒蔥啊?看看你拖著個絕症患者的爹,隻知道享受不知道付出的媽,拖家帶口到公婆這兒來當祖宗。我們家好好的老大本來歡歡喜喜地跟著爺爺奶奶生活,沒上過什麽補習班,學習一路名列前茅。你自己失業從北京迴來了,生生就弄得老大得了抑鬱症,你還好意思讓我滾,這要是過去大家庭,我就代表老宋家不要你了。滾蛋!”


    “大姐,你夠了!”宋建國也要趕人了。


    “宋建月,晨萱是我們的兒媳婦,也是唯一的兒媳婦,你少在這兒挑撥離間,當年沒挑撥成功我和你弟離婚,現在又開始打我兒子主意了,做夢!”周偉紅氣得直哆嗦。


    “你們承認李晨萱是唯一的媳婦有個屁用?關鍵是人家宋喜明喜歡什麽樣兒的媳婦。”


    宋建月已經做好了他們不借錢的打算,除了這件事兒要堵心他們,也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宋建國,你既然不講親情,不講道理,在關鍵時刻忘了老大姐小對你們的好。忘了要不是老大姐替你上山下鄉,你能一直在天津市活得這麽滋潤?你都忘了,沒良心的東西!”


    宋建月說這說著,自己也難受起來,兩行眼淚順著眼底流下來:“宋建國,你大姐小時候怎麽疼你,你都忘了,爸媽不在家,你高燒不退,不是我抱著你去醫院,你早死了。那些年吃不飽飯,我把自己嘴裏的玉米餅子摳出來供你吃,忘恩負義的東西!”


    宋喜樂直接上手了,推著宋大姑就往外走。


    “宋喜樂,我有心髒病,你小心兒點兒!”宋建月大喊。


    “你犯病,我可以給你償命,你霍霍我們家就不行,滾蛋!滾蛋!滾蛋!”宋喜樂犯起渾來,不管不顧,管你是七十多的還是六七歲的,你不仁就別怪我無義。她一聲比一聲高,頭發都炸起來了!


    宋建月臨走前正式下了通知,她要跟弟弟打官司,要把宋建國這一大家子告上法庭。


    屋漏又逢連雨天,船遲又遇打頭風。宋喜樂也想到了紅樓夢裏的那句話:可知這樣大族人家,若從外頭殺來,一時是殺不死的,這是古人曾說的“百足之蟲,至死不僵”,必須先從家裏自殺自滅起來,才能一敗塗地。


    宋建國說:“放在別的時候,給老大二十萬也就算了。可是現在這個時候是真拿不出來。我也不想縱容她這麽胡鬧,不能因為有血緣關係就能跑到人家來胡說八道!”


    大家一言一語地勸慰李晨萱。可李晨萱的心已經因為宋大姑的話無法平靜了,她也想做到不被外界因素幹擾,可偏偏她知道那個女人是誰,那個女的確實優秀,確實對宋喜明很有好感,這才是讓她感到最無力的地方。


    宋喜明穩重成熟,踏實可靠,有顏有才雖然都到了四字當頭,可他的含金量肉眼可見比自己要保值多了,隨著他升職的節奏還有更大升值的空間。男女平等在如今這個社會上已經深入骨髓,可是四十歲的李晨萱在今年她真的非常依賴宋家明,以前沒想過這個問題,今年她不止一次想過還好自己有一個理想的婚姻,如果連這個婚姻也不保險了,她真不知道這日子要怎麽過下去了。李晨萱覺得的勇氣已經被生活的磨難消耗得所剩無幾,婚姻是最後的營養包。


    其實,從少年時期一直到現在,宋喜明一直都很受女孩子歡迎。哪怕現在他的頭發少了,臉上有了皺紋,可隻要事業是往上走,魅力就依舊有增無減。李晨萱覺得自己也挺精神分裂的,要不就是怕宋喜明跟自己一樣下崗,要麽就是怕他事業往上走,被別的女人盯上。


    可如果是自己想得太多,自我內耗就算了,她可以調整心態改變思維方式,可偏偏啊她擔心都都是“真的”。過年前的時候,不僅她被裁員,宋喜明也是在工作中各種危機,這個危機在過年的時候都越演越烈,當時夫妻兩個人都知道,要是一起下崗,這日子真是不好辦了。好在經過不懈努力,宋喜明的工作總算度過了危險期,他也在項目中又一次顯露頭角,得到了領導的認可,再一次成了項目中的大拿,這不紅顏知己就更加相信了自己的眼光,再也不猶豫,直接貼上來了嗎?


    這兩個極端的整個演變過程就沒有中間地帶。李晨萱覺得不是自己焦慮不焦慮的問題,不是自己性格討喜不討喜的問題,她覺得這是社會問題,不是她焦慮,不是她情緒不穩定,是大環境根本沒法不焦慮,沒法做到有安全感,沒法做到能夠保持情緒穩定。


    宋大姑殺人誅心,這晚上是徹底把“風雨中”的老宋家屋梁給晃活動了。


    無論發生什麽事兒,生活都還得繼續。哥嫂的日子得好好過,她現在核心任務是得趕緊把孩子接迴來。宋喜樂忽然覺得大餅卷一切固然好,可是現在天氣變涼了,賣炸串兒和熱奶茶也很有市場。她從小就是說風就是雨的性格,這不大晚上的,宋喜樂就拉著嫂子迴憶高中時代下學路上吃炸串的日子。


    “嫂子,你不記得了吧?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那時高中下課,我背著三十斤重的書包,餓得前心貼後心。這時走著走著,突然一股油炸的味道首先闖入鼻腔,帶著微微的焦香,讓人仿佛能感受到熱油在鍋中歡快地翻滾,滋滋作響。”


    “宋喜樂,你能不能迴你的房間睡覺去?你老公, 你閨女都在等著你呢,我想靜靜行不行?”


    “嫂子,你今天一定不能讓自己靜下來,聽我的。”宋喜樂堅決不迴自己房間,繼續“討厭人”。“然後我跟你說啊,前麵就是賣炸串兒的攤兒子,她們一幫學生湊過去,映入眼簾的是一番奇妙的景象。”


    “我不想聽!”


    “不,你想聽,你特別想聽!”宋喜樂繪聲繪色地描繪著,“隻見各種食材在油鍋中被炸至金黃酥脆,散發出獨特的香味。當時零下好幾度,我肚子咕嚕嚕嚕的叫。那蔬菜裹著麵包渣兒在高溫下變得更加濃鬱,土豆的軟糯香甜、茄子的醇厚綿密,都被熱油激發得淋漓盡致。肉類的香氣則更加誘人,鮮嫩的雞肉被炸得外酥裏嫩,散發著濃鬱的肉香,每一絲紋理都飽含著油脂的滋潤。香腸在油炸後,外皮變得香脆,咬一口,汁水四溢,那股鹹香的味道在口中散開,讓人迴味無窮。”


    “宋喜樂,你哥出軌了,你知道嗎?”


    “我哥沒出軌,我可以用生命做擔保。有人愛他這應該是肯定的。”


    別管真假,聽小姑子這麽擔保,李晨萱心裏竟然好受多了。


    宋喜樂繼續描述:“調料的香氣則為炸串增添了一抹別樣的魅力。孜然的濃鬱、辣椒的火辣、芝麻的香醇,相互交織在一起,營造出一種令人垂涎欲滴的複合香味。每一口炸串都裹挾著這些調料的獨特風味,刺激著你的味蕾,讓你欲罷不能。”


    那時她的零用錢已經不少了,有時一晚上能吃十塊錢的。她不僅愛吃肉串,更愛吃素串兒。炸素串相信在天津長大的孩子都吃過,一口咬下去會發出“哢嚓”的聲音。她還最愛爆漿雞排,金黃油亮的炸雞排已夠讓人垂涎,再加上奶香濃鬱的芝士爆漿,一口咬下,濃濃的芝士止不住地湧出,溫熱地流淌在舌尖。


    “天津炸串的香氣,本就是街頭巷尾的一道獨特風景,它散發著生活的煙火氣,讓人感受到這座城市的熱情和活力,如果在夾雜著我宋喜樂的青春迴憶,那我即將賣的可不是炸串,我賣的是經受了歲月的洗禮後,獨一無二的青春的味道。”


    李晨萱本來正心煩意亂,被小姑子這麽一打擾,她竟然餓了!


    宋喜樂說:“嫂子,反正你也睡不著,跟我一起搞炸串兒吧?現做現炸,邊炸邊吃。管他男人出軌還是孩子不聽話,咱們先吃美了再說!”


    “就沒見過你這麽沒心沒肺的,拳頭沒打到你身上,你自己不疼!”


    “拳頭得打到幹壞事兒的人身上讓他疼才行,打咱們身上就讓他打空了走,叫上我爸,先讓他給咱倆炸幾串兒。咱誰都不給,讓那幾個小的光看著流口水。”


    “嫂子,人得對自己好一點兒,別的買買買其實都是假的,隻有吃到嘴裏的 好吃的,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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