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敢打我!!!”


    蕭寒其實很搞不懂,為什麽有些人在挨了打後,都要問這麽一句廢話。


    棍子都掄頭上了,難道說一句我不敢打你,這打掉的牙就會像被觀音姐姐施了法術的人參果一樣,再從地裏鑽出來,重新鑲在他的嘴上?


    “我不敢。”


    試探著說了一句,沒見大牙自己迴來,實驗失敗的蕭寒惱羞成怒,直接跳起來,當頭又是狠狠一棍子砸了下來!


    “嘭……”


    伴隨著一道令人牙酸的悶響,整個世界都安靜了,那個漢子翻著白眼,看到自己頭頂上血如泉湧,當即兩眼一翻,軟軟的躺了下去。


    “你敢打人……”


    “為陳老大報仇!”


    蕭寒這兩棍子實在是太突然了,甚至比劉弘基的虎撲還要突然,在場沒有一個人,會想到文文弱弱的他,竟然會出手這般狠辣!


    直等漢子躺倒在了地上,跟在他身後的那些人這才猛然醒悟,一個個紅著雙眼,抽出柴刀,如受傷的野狼般,嗷嗷叫著衝了上來。


    可惜,如果他們是野狼,那任青帶的大內侍衛就是風嘯山林的猛虎!一群野狼碰上幾隻猛虎,結局已經不言而喻。


    短短的幾個唿吸間,衝上來的人已經躺倒大半!


    剩下的幾個膽小之輩見勢不好,眼睛一轉,丟下同伴,就要向著身後的山林鑽去。


    不過,早就等在那裏的劉弘基豈能讓他們如願?


    幾個閃身追了上去,化掌如刀,挨個在他們後腦上各砍了一下,逃跑的這幾人立刻就如同他們的老大一樣,瞬間癱倒在地。


    “打完,收工!”


    眼看剛剛還囂張到不行的一群人齊刷刷躺到了地上,蕭寒丟掉鐵棍,嘿嘿一笑,感覺這些日子壓在心頭的邪火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娘的!


    這些日子,禦史打不得,侯君集打不過,蕭郎不舍的打,好不容易今天逮到一個棒槌,打的這叫一個爽!


    “你們,你們……”


    看著這一地狼藉,吳掌櫃這時候已經驚呆了,一雙眼珠子差點沒從眼眶中跳出來,半響過後,才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喪著臉道:“你們這可是惹了大禍了!”


    蕭寒聞言,與劉弘基對視一眼,倆人都是嘿嘿一笑。


    禍事?他們能有什麽禍事,就憑這幾個臭魚爛蝦?敢對他們一個侯爺,一個大將軍做什麽?


    “吳掌櫃,這些人是什麽人?是苗人?”將吳掌櫃從地上拽起來,蕭寒看了看地上躺的漢子問道。


    吳掌櫃扶著蕭寒,搖搖晃晃的站著,一雙眼睛都沒了神采:“不是…”


    “不是?”蕭寒有些詫異,再次看看漢子頭上裹的布包,不確定道:“那他們是什麽人?羌人?”


    “咳咳,羌人不會織布,他們的衣服都是氈布…”恰好走過來的劉弘基聽到蕭寒的話,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小聲提醒了一下蕭寒,羌人的穿著打扮,估計連長安市麵上的小孩都知道,蕭寒怎麽連這個都不知道?


    “呃……”蕭寒一張臉有些微紅,他對少數民族的認知太匱乏了,如今唯一能想起的,就是羌人,苗人,等等,好像還有傣族?


    “他們是漢人!”


    可惜,沒等蕭寒再次發問,吳掌櫃已經揭曉了答案,隻見他麵如死灰,喃喃說道:


    “這些人都是多年前,移居嶺南的陳姓漢人,在定居嶺南後,這些漢人與當地的一些民族融合,依靠著帶去的書籍,技術,逐漸發展成一個很大的家族,手裏掌握著無數資源,根本不是我們這些人所能惹得起的。”


    “嶺南?嶺南不是馮盎的地盤麽?”蕭寒聽到這裏,不禁有些詫異,忍不住開口問道。


    “馮盎?那確實是嶺南王!”


    吳掌櫃或許也知道木已成舟,後悔也沒用了,強打起精神說道:“但是嶺南太大了,比起整個中原都不逞多讓,那麽大的一塊地方,怎麽能隻有馮盎一家?再說就算咱們皇帝陛下底下,不也有無數大家族麽?”


    “哦*……”聽吳掌櫃這麽說,蕭寒頓時就明白了。


    這陳家,估計就像是長安的七宗五姓一般的存在,得罪了他們,對一般人,確實有些難辦。


    “哎,老朽也知道,你們是為了我這孫兒出頭,才生的這個禍端!趁著這些人還不知道你們的身份,你們還是趕緊走吧,別往南,往北走!到了北邊,他們就沒法子了。”


    苦澀的一笑,吳掌櫃這才體會到什麽叫做偷雞不成,蝕把米!


    原來他還劃算著以陳家人的脾氣,一定會與蕭寒他們起衝突!他到時候來當一個和事佬,替兩方來調解一下,做個好人,留下點香火情。


    可誰想到:這群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後生,愣是將陳家的人給打成這樣!一個個爬都爬不起來!這要是日後陳家人找來報仇,又該如何是好?


    “讓我們走?”蕭寒沒想到麵前這個一看就很精明的吳掌櫃,竟然會要他們趕緊走,心頭登時湧上一股暖意。


    “我們走了,你怎麽辦?聽剛剛的意思,他們應當認得你。”


    “我……”吳掌櫃張了張嘴,卻什麽都沒說出來。


    他也不知道自己以後該怎麽辦,蕭寒說的沒錯,以陳家人睚眥必究的一貫作風,找不到蕭寒,很可能就會拿他來撒氣。


    “要不……”蕭寒摸著下巴,突然瞟見躺在地上的漢子眼睛微微眨了一下,頓時有了有了主意,刻意壓低聲音道:“要不一不做,二不休,咱們……”


    說著,蕭寒伸手,比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不可!萬萬不可!”吳掌櫃見狀,登時大駭,急忙擺手!


    他是一個商人,做點缺斤少兩的虧心事還成,但要他殺人,還殺這麽多人!他那裏敢做?!


    “兀那老頭!什麽叫做萬萬不可?”劉弘基在一邊看不過去了,瞪著眼嗬斥道:“你不解決他們,他們日後就會解決你!你覺得是解決他們好,還是被解決好?”


    “這……”


    “嘿嘿,老先生,你也不用太擔心,咱們也不一定非自己下手,一會把他們馱到深山老林裏,再放點血,不用咱動手,那些野獸就會替咱處理的一幹二淨!到時候,他們這次帶的貨物,你我二一添作五,直接分了!他們千裏迢迢拿東西從嶺南到這裏,應當不會是便宜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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