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寒以前總以為:千古艱難,唯有一死!


    但貌似直到今天,他才驀然發現:比一死難的,還有很多!比如道歉,向老婆道歉!


    這東西,不光費膽量,費腦力,費心!關鍵它還費腎……


    清晨。


    被道歉的薛盼早早就從床上爬了起來,而作為道歉方的蕭寒,卻依舊在床上睡得跟死豬一樣。


    胡亂的披上散落的衣服,再迴頭看了看床上熟睡的蕭寒和女兒,薛盼的俏臉上不禁泛起一陣潮紅。


    昨夜過得實在是太過於荒唐!


    虧得沒有把小家夥吵醒,否則,她真要找條地縫鑽進去。


    其實,對於蕭寒要娶紫衣這事,薛盼心裏早就有了準備。


    與接受一夫一妻製教育的蕭寒一樣。


    薛盼自幼接受的封建教育,讓她對於男人擁有三妻四妾這種事情,並不過於排斥!


    雖然,在這個年代,也有孤獨皇後,房夫人這種,視自己男人為禁孌的強大存在。


    但在普世價值觀下,男人三妻四妾,真算不得什麽大事!


    她的祖父有妾室。


    她的父親有妾室。


    將來,她的哥哥也會有妾室。


    所以,在蕭寒親口說出要娶紫衣時。


    薛盼的心中雖然也有失落和酸楚,但總不至於跟蕭寒想象的那般,化身成一個潑婦,張牙舞爪的打散他和紫衣這對苦命的鴛鴦。


    “哎,娶紫衣,總比娶外麵那些狐狸精好!”


    苦笑著安慰自己一句,薛盼深深看了一眼緊閉雙眼的蕭寒,轉身走出房門。


    而就在薛盼轉身離開的時候,誰都沒注意,“熟睡”中的蕭寒,明顯鬆了口氣。


    “咦?爹爹?


    就在蕭寒慶幸逃過一劫之時,突然,從背後傳來一道稚嫩的聲音,險些沒把蕭寒嚇的從床上跳起來。


    “噓……”


    瞪大了眼睛,趕緊朝醒來的女兒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等確定薛盼真的出去了,再聽不到屋裏的聲音,蕭寒這才翻了個白眼,長長的出一口氣。


    “噓?”


    安安瞪著一雙大眼睛,好奇的學著蕭寒的動作,那可愛的模樣,真教一個惹人憐愛。


    “我的寶貝!你怎麽起這麽早!”


    沒了後顧之憂,蕭寒一瞬間心情大好,伸手將安安抱了過來,用帶著胡茬的下巴在她稚嫩的小臉上輕輕蹭一下,頓時逗得小家夥“咯咯咯”直笑。


    到底是血脈至親!


    雖然蕭寒才迴家兩天,但是小家夥對於這個父親,明顯比對其他人更加親昵!


    這裏麵,哪怕最愛陪她玩的師公,在蕭寒這個爹爹麵前,都顯得黯然失色!


    這種改變,氣的華老頭沒少當著蕭寒麵,罵她“小白眼狼”。


    不過,罵歸罵,當安安蹣跚著向他跑過去時,生悶氣的老頭又會立刻眉開眼笑,屁顛屁顛的迎上前,哪怕被她揪掉幾捋胡須,也隻會吸著涼氣,一個勁誇小家夥手勁真大…


    ————


    清晨的蕭家是鮮活的。


    廚房裏的廚子互相吆喝著,在灶火前開始一天的工作。


    其他諸如雜役,侍女,也在院子中開始緊張的忙碌了起來。


    蕭寒也不知道這一切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家裏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隻有三五個主人居住的冷清大宅院,而是變成一個真正鍾鳴鼎食的大家族。


    蕭家沒有仆人!


    這句話似乎隱隱還在耳邊迴蕩,但是不同於那時候的一腔熱血,這些年蕭寒最終還是向萬惡的封建主義低了頭,並開始心安理得的享受他人的侍奉。


    穿好衣衫,吃過早飯。


    蕭寒就抱著女兒向外走去,早晨的時候,他答應女兒要帶她出去玩,這時候怎麽可以食言而肥?


    當然,這隻是單純的促進父女關係而已,並不是為了躲避薛盼……


    出去的路上,會經過紫衣的小院。


    看著敞開的院門,蕭寒沒忍住往裏看了一眼,結果卻意外的看到院子裏麵,小憐抱著一件大紅的嫁衣跑了出來,一邊跑,一邊放肆的大笑:


    “哈哈,沒想到姐姐你還偷偷縫了嫁衣,說!縫了多久……”


    “小憐!還給我!”


    在小憐身後,紅著臉的紫衣也跟著衝了出來,趁著小憐看到蕭寒愣神的空擋,一把搶過嫁衣,緊緊的抱在懷裏,那動作,仿佛她懷裏抱著的,是這世上最珍貴的東西一樣。


    望著根本沒注意到自己,隻顧著抱著嫁衣,臉上紅暈燦若晚霞的紫衣。


    蕭寒突然間很慶幸!


    慶幸昨天沒有頭腦一熱,答應隨便就把紫衣抬進家門。


    或許對於他來說,這隻是一場簡單的婚禮,但是對於紫衣來說,這就是一個女人,一輩子最重要的一刻!


    對小憐做了個不要聲張的手勢,蕭寒抱著安安,悄悄離開了這裏,既然這時的紫衣很幸福,那自己就沒必要再打破這份幸福。


    領著女兒,在莊子裏瘋玩了一天。


    騎馬,騎羊,騎小跡。


    抓魚,抓蝦,抓小奇。


    一天的時間裏,整個蕭家莊子,都充斥著安安銀鈴般的笑聲。


    不過,就在蕭寒享受著這份難得的天倫之樂時,長安人也不知從哪裏得知:他想要明媒正娶自己的妾室,然後,偌大的長安,不出意料的再次吵翻了天。


    “妻者,齊也!餘者偏妻,下妻,焉能與嫡妻相平?”


    “自聖人立人倫大道,正妻便隻有一人!哪有妾室與正妻一樣?這置尊卑於何處?”


    茶館中,無數君子儒生對蕭寒的異想天開口誅筆伐。


    酒肆裏,別有用心的奸臣小人也在忙著宣揚:蕭侯竟然隻顧著貪戀美色,而棄禱告天地祖宗而不顧!


    一天的時間裏,長安城的街頭巷尾,到處都能聽到關於蕭寒的名字。


    不過,在這裏麵,也不全是對蕭寒的指責。


    一些人,尤其是女人,對於蕭寒的那句:“我心中所喜歡的,是她這個人!什麽身份,家室,甚至樣貌,在我心裏,通通不重要!”心心念念。


    有多情者,更是忍不住淚水漣漣,認為自己如果能遇到這樣一個情郎,真是死也不算可惜了。


    pls:三妻四妾:並不是三個妻子地位一樣,所謂的三妻,是指嫡妻,偏妻,下妻。


    這裏麵,除了嫡妻之外,其他兩個都隻能算是妾室,而嫡妻掌握家中所有的權利,包括對於其他妻妾的處置權!


    當然,在這裏麵,還有一種叫做平妻的,可以跟嫡妻平起平坐。但是平妻是一種特殊產物,多是因為其家室強大,使得嫡妻不得不讓步!所以平妻一說,並不受古人普遍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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