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高墌城內,響徹一片歡唿雀躍,大勝,這次是實實在在的大勝!幾千人的騎兵,一擊衝垮數萬大軍,殺敵無數,而且攻城奪寨,直接將敵人的最高領導擊殺!這不是大勝,還有什麽能稱之為大勝?


    來之不易的勝利讓*都快樂瘋了!此次得勝歸來的將士被人照顧的無微不至,酒肉不禁,隻管放開肚皮吃!這是他們大勝歸來的特權,而吃飽喝足之後,自有輔兵將他們送至住處休息,甚至連路都不必自己走,兩個壯漢一架,足不著地就被送到了營地!


    大老遠趕了一夜路才趕到的蕭禹,代表李淵對於李世民的此次大勝表示了極大的讚賞!


    更是特地封李世民為天策上將,允許其開府建牙,獨立設置官員,甚至連鑄錢爐都一連送了三個!各位可千萬別小看這三個鑄錢爐,這可是絕無僅有的大手筆!


    鑄錢爐代表什麽?代表著你可以合法的鑄造,發行錢幣!缺錢了?咱自己造!想買什麽?沒錢?不要急,等我迴家現做點錢,熱乎的……


    這個賞賜太逆天了!蕭寒就從未聽說過除去國家之外,其他人還有鑄造錢幣的權利!雖然三個鑄錢爐小了點,但是如果讓蕭寒拿到,國家的鑄錢爐都可以歇歇了……


    廢話,這是實打實的印鈔機!還是官方授權的!財迷蕭寒能讓它閑著才怪!非得想盡一切辦法讓它往死裏吐錢!


    (注:天策府成立應該是621年,李世民大敗王世充,攻占洛陽後建立的,在此為了劇情,往前提了幾年。)


    高墌城最中央,原來的縣衙府內此時可謂是熱鬧異常,送蕭禹老先生迴京交差之後,心急的李世民飯都顧不上吃,就立刻召集他的派係來這裏,將這個好消息散發出去!


    一時之間,秦王派的人立刻瘋了一般歡唿,開府建牙,這是什麽概念?


    這等於國中之國!設立官員,發行錢幣,這不是一個國家這是什麽?


    偌大的正廳內,就連房玄齡杜如晦這樣的智者都歡唿雀躍,一些立場原本還有些搖擺的更是大鬆一口氣,總算覺得這個寶沒有壓錯!


    幾家歡喜幾家愁,李世民這裏喜氣洋洋,歡聲笑語,李建成的太*可算是陰雲密布,來往的太監宮女全部躡手躡腳,生怕惹怒了這位太子殿下,沒見過一早晨已經杖斃了好幾個小太監了?


    喜子是太*太監總管,因為長相討喜,人又機靈,所以小小年紀就被李建成親點為貼身太監首領。


    此時他正小心的侯在太子寢宮外,屋內,不時傳來一陣壓抑的女人慘叫聲,偶爾還伴有幾聲太子的怒哼,不久,屋內聲音逐漸平息,等候在外的喜子立刻帶著兩個小太監進到屋內。


    華麗的大屋中,李建成衣衫不整的端著茶杯慢慢喝水,動作輕柔美觀,如果不是那一身淩亂的衣衫,任誰都會稱讚一聲名士風采。


    小聲的吩咐一聲身旁倆個小太監,將床榻上渾身都是傷痕的女人抬走,喜子趕緊來到李建成身邊,端起茶壺將水添滿。


    李建成淡淡的看了喜子一眼,開口道:“蕭禹那老匹夫迴來了?”


    喜子的頭也不敢抬,隻敢小聲迴道:“迴主子話,迴來了,剛剛交旨,陛下還詳細的問了他二皇子的情況。”


    李建成慢慢的喝著水,麵容卻在逐漸變得猙獰起來,聽喜子說完,再也壓抑不住心裏的怒火,猛的起身,將手中的杯子往地上狠狠一貫,破碎的瓷器伴著水花在地上猛然炸開!


    “偏心!偏心!憑什麽?我才是太子!憑什麽好處都給他!我才是太子,我才是未來的皇帝!”李建成此時憤怒的已經有些歇斯裏地,原本溫文爾雅的臉上青筋暴起,白皙的皮膚一瞬間變得潮紅。


    “主子息怒!”


    喜子一見李建成發怒,立刻嚇得跪倒在地,摔碎的茶杯茬子就在他的膝蓋地下,喜子卻一動也不敢動,任憑尖銳的瓷片劃破膝蓋,鮮血直流。


    或許是發泄完了怒氣,李建成又重新坐了下來,淡淡的看了一眼地上的血跡,擺擺手:“起來吧,去請裴寂……算了,孤親自去。”


    “是,殿下…”


    喜子這才巍巍顫顫的從地上爬起來,顧不上膝蓋上還在往外滲血,一瘸一拐的走到門口,吩咐門口的小黃門趕緊備馬,隻是轉頭之際,眼睛裏似乎有一種叫做仇恨的表情一閃而逝。


    正當太子匆匆趕去與裴寂商量對策之時,李世民也正送走他的幕僚,迴到臥房,一個禦醫已經等候在哪裏,當然,這次可不是上一迴的那個胡太醫,而是換了一個矮瘦的老頭。


    矮瘦老頭見李世民進來,連忙行禮:“微臣,徐忠見過二殿下!”


    “徐太醫,不必多禮。”


    這老頭要比當初被蕭寒差點氣死的胡太醫謙遜的多,聞言也不敢挺直身子,又拱拱手道:“謝二殿下,請殿下寬衣。”


    李世民本來身著重甲,在城門處卸甲之後就隻有一身襯衣套在身上,原來雪白的襯衣此時到處都是血跡,好在大多都是敵人的,自己身上隻有一些小傷口而已。


    不過雖然不懂什麽叫做感染,但是多年的征戰經驗卻讓他明白,在沒經過醫生處理前,傷口是不能沾水的,所以到現在他還沒清洗過傷口。


    李世民並不忌諱在醫生前裸露身體,忍著疼痛脫下衣物,身上隻留著一條蕭寒送的三角內褲,額,這不是蕭寒和李世民有啥斷袖之癖,是與蕭寒交好的所有人都被贈送過……


    徐太醫麵相寬厚,話也不多,更不像當初的胡太醫一般飛揚跋扈,仔細問了問李世民的身體感覺,在李世民勻稱的身體上摁了幾下,又小心的將幾個傷口處理一下,就收拾收拾藥箱先告退出去。


    徐太醫走後,李世民坐在床邊,緩緩閉上雙眼,活動了活動手臂,一天半夜的追擊確實讓他精神疲憊。


    伸了一個懶腰,往後麵一倒,李世民剛想先睡上一覺補充下精力,腦子裏卻突然想起蕭寒。


    好像剛剛他可是沒來,再仔細迴憶一下,今天就在城門見他一次,再就沒見過他,這小子跑哪裏去了?


    努力從床上翻起來,李世民張口喚過房外伺候的下人,得知蕭寒早早便去了傷兵營,李世民想了一下,還是決定先去看看。


    下床,皺著眉頭穿上褲子,本想再穿衣服,可惜身上到處都是傷口,右胳膊上更是纏了厚厚的一層布帶,衣服一貼身,就感覺身上火辣辣的疼,索性把衣服一扔,光著膀子走了出去,此時的城裏,除了大頭兵就是先迴來的男主,根本沒個女人,怕什麽!


    從後門出去,李世民帶著倆親兵一路走的胡同小路,扭扭拐拐的向著打聽好的傷兵營走去……


    傷兵營雖然地處偏僻一點,但是並不難找,很快,一行三人就來到了傷兵營所在的城角,人剛剛到,就看見前麵的路上,倆兵卒正抬著一個擔架匆匆離去,一個戰士模樣的人躺在上麵,正在無意識的*。


    見擔架過來,李世民趕緊讓開道路,站在路邊,遠遠的看擔架遠去,心中不無感慨,但是打仗總是要死人的,慈不掌兵這個道理更是從小就被灌輸在他的腦海裏,不等親兵上來勸慰,李世民就感慨了幾句,搖著頭往前走去。


    倆親兵緊緊跟在李世民身後,看到越往前行,來來往往的擔架逐漸多了起來,順著擔架過來的方向往前走,一直來到一所院門這裏。


    院門很破舊,上邊的匾額早就破爛不堪,纏滿了蜘蛛網和灰塵,不過院前的地倒是很幹淨,像是被水剛剛清洗過一遍一樣。


    兩扇大門洞開,裏麵不時有軍卒進進出出,不用問,就知道這裏應該是治療傷患的地方。


    李世民三人站在路旁,雖然並不出格,但是跟周圍忙忙碌碌的人一比還是有些顯眼,要不是李世民現在光著膀子,與平日裏的模樣相去甚遠,估計早就被人認出來了。


    即使這樣,也有人在忙碌中不時抬頭看他一眼,眼神有些奇怪,似乎像是已經看出一些端倪的樣子。


    李世民見狀也不好停留,趕緊帶著親兵大步進到門裏。


    跨進大門,一到院裏,李世民三人立刻停住了腳步,站在台階上,久久不能言語。


    如果說城裏其他的地方都是歡聲笑語,那麽這個位於角落裏的傷兵營可謂說是傷患滿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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