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雇傭軍便將他們帶出了房間,帶到了沿海路麵上,另有幾名雇傭軍看著他們不許他們隨意走動。


    那幾個男人見沒有性命之憂便又嘚瑟起來,其中一個男人一把扯開禁錮在胸前的襯衣紐扣,開口說道:“操,早知道就不出來了,他們把機場都給封了,連個雞毛都沒看到!”


    “哼,又沒人有求著你出來!”


    “操,還不是你他媽出的餿主意!”


    “我說了你就聽,你他媽屬狗的啊!”


    “臥槽你說誰,”


    “夠了,”黃夢看著他們又要動起手來心中按耐不住氣憤大喊出來。


    “你們有完沒完,都是大男人,剛才怎麽沒見你們這麽有種?要不是你們身上穿的這身衣服說不定早被他們丟海裏喂魚了,還好意思在這吵架,你們不嫌丟人把這身衣服脫了再吵!”


    “臥槽,你個小丫頭片子,你說誰沒種!”被罵的男人站起身來就要來拉扯黃夢,黃夢脖子一梗倒也不怵他。隻是那雙大手還未近前,便被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掌抓住一下推了迴去。


    那個男人趔趄著後退了幾步看著站在黃夢身前高大的徐奧,眼眸冰冷,寒意逼人,那個男人摸了摸被抓過的手臂,鼻子哼了一聲轉身蹲到了一邊不再說話。


    黃夢伸手拉著徐奧的手臂,她雖沒有看見剛才他臉上的表情,但單是能把那個刺頭給震懾住她也能想到他的怒意。


    本來一切的安排都是有條不紊的,偏偏他們這麽自私打亂了計劃不說還給自己的國家抹黑,我們何須偷偷摸摸的逃離,堂堂正正的c國人就算身陷囹圄也可以堂堂正正的離開,隻是時間早晚罷了,隻要心中相信自己的國家。他們隻是享受慣了的,吃不了這幾天的苦。


    黃夢伸出手輕輕的放在了徐奧握緊的拳頭上麵,他的手真大,她的小手根本握不住,隻好在他手背上不停的摩擦以緩解他心頭的怒火。


    這招果然有效,很快他便鬆開了拳頭伸出手掌轉而握住她的小手,徐奧平了平自己的唿吸轉頭看著身側的黃夢,眼裏的寒意退去,看著眼前嬌柔的姑娘,眼神也變得溫柔。


    他們被幾名端著槍的雇傭軍守在一堆,幾個偷偷跑出來的男人聚在一起蹲在地上,黃夢和徐奧兩人站在一旁。


    徐奧看了看他們,慢慢走到他們一旁,身旁的雇傭軍立馬警惕起來,徐奧走到幾個男人身邊半蹲著,看著他們說道:“說說吧,你們是怎麽想到這個餿主意的,嗯?”


    那幾個男人自知理虧,隻是嘿嘿笑著並沒有說話,剛才那個刺頭男人看了眼徐奧不屑的說道:“哼,餿主意?要不是因為這些雇傭軍老子早就跑路了,操,他們真夠狠的這是要活活把我們困死在這兒,老子不想辦法跑路還在這給他們陪葬嗎!還餿主意你以為老子喜歡穿成這個樣子嗎,媽的,什麽衣服穿著難受死了!”


    徐奧看著男人,放在膝蓋上的手握成了拳頭,額頭上的青筋跳了跳,但還是忍了下來,他低頭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極力的按耐住自己想要罵人的衝動,沉著聲音耐心的解釋道:“這次發生政亂是我們沒有辦法預料到的,誰也不會想到他們會封鎖主城區,會切斷與外界的聯係,我們能做的就是在這種艱難的環境下相信我們自己的國家,他們一定不會放任我們不管的,我們能做的就是耐心一點,安穩一點,畢竟在外麵你不隻是你。”徐奧說完眼睛定定的看著麵前的男人,這最後幾個字他差不多是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出來的。


    麵前的男人表情還是一如既往的不屑,對徐奧說的話似乎一點也沒有聽到心裏去,倒是旁邊的幾個男人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垂著腦袋。


    徐奧看著那個男人繼續說道:“我們現在代表的是c國,你的膚色你的語言,還有你身上這身讓你覺得極其不舒服的製服,正是它們才沒有讓你們在被抓到的第一時間就被槍斃你懂嗎?”


    黃夢聽到他說的話,慢慢走上前,站在那個男人麵前,眼神清冷的看著他說:“我是最後到大使館的,我來的時候他們已經將主城區封鎖,我靠著身份資料才能進到大使館,即使是這樣,他們還是拿走了我的其他所有物品,另外在我之前曾有個男人試圖和他們溝通讓他們出去,你猜結果怎麽樣?”


    那個男人仰著頭看著黃夢沒有說話,黃夢慢慢半蹲下來,半握拳伸出拇指和食指,男人看著她比槍的手指直指自己的額頭下意識的往後躲了一下,因為重心不穩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一瞬的尷尬讓男人像是被針紮了一樣從地上彈了起來,瞪著眼睛狠狠的看著黃夢,徐奧站起來側身站在她的身前。


    黃夢站起身子看著他說:“這就是你的結果,如果不信你把這身衣服撂了,看他們會不會動你。你如果是去大使館,你是c國人他們當然不會為難你,但若是你硬闖他們的封鎖,你覺得他們會放任你去挑戰他們的底線?他們,可是認錢不認命。”


    黃夢說完看著那個男人,他雖然還是一言不發看著很是不服氣,但至少黃夢的話還是起到了一些作用,他也不再像剛才那樣猖狂,安安靜靜的蹲在一旁,其他幾個人見狀便站起來湊到徐奧身旁,其中一個長相看起來比較老實的男人對著徐奧嘿嘿笑著說道:“嘿嘿嘿,年輕人,你也別怪我們幾個不守規矩,哎,既然都到這個份上了,我就實話跟你說了吧。


    我們幾個是一起來這做生意的,倒騰些他們的手工藝品拿迴去賣,我們也不是第一次來了,也算熟門熟路認識幾個他們當地的生意人,以前都是他們帶著翻譯和我們做生意,我們就帶著錢來就行。這次我們想著我們自己帶個翻譯,這做完生意了也好,也好去到處去逛逛,嘿嘿~”


    黃夢看著男人一臉訕笑大概也猜出來他所謂的“逛逛”是個什麽意思了,她看向徐奧,他仍是緊皺眉頭,表情冷冷的看著男人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


    “我們這次來想著多呆幾日,便帶著翻譯,談完了生意就和那幾個當地的老板在一起喝酒,這次這單比較大,我們雙方都很滿意,就多喝了幾杯,興許是那幾個當地人酒量不大好,都沒咋喝呢,就暈暈乎乎了。我們就聽其中一個老板就說讓我們談完生意這兩天盡快離開,說是要發生爆炸還是什麽,當時我們就當他是喝多了就沒往心裏去。


    誰知道他第二天一早就把貨發出來了,而且還是全部都發了,他就催著我們給貨款,我們就想著反正我們留這兒玩兩天,就讓他等等,可誰知他急得很,留了個賬號給我們,他人都已經飛走了。我們當時還沒想那麽多,隻當是他覺得這次貨比較多,可能怕我們拖款就催的比較急,我們就讓國內把款給他打了。”


    “聽你說的意思是那個人他早就知道會發生爆炸襲擊自己就先跑路了?”黃夢抱著胳膊問道。


    “是啊,他喝醉了是這麽說的,可誰會當迴事兒啊,這,這,誰也不會想到真的會有爆炸襲擊啊。”


    “你們幾個,是不是就是爆炸前喝了酒跑到大使館去的那幾個人?“徐奧盯著他們幾個人很看了看問道。


    “是,是我們幾個,那天晚上我們本來在酒吧和小姐,哦,不,不是,是和當地的幾個朋友一塊喝酒來著,他們幾個說他們認識的一些有錢人這幾天都坐私人飛機出國了,其中一個美女說經常找她的一個老板臨走的時候和她開玩笑說這個城市要被炸成蜂窩了,當時我們隻當是大家的玩笑話。


    可是他們這樣一說,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就是那種不好的預感,覺得事情好像都湊到這個爆炸上來了,我們幾個當時一商量就想著不管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都得先離開這。我記得當時已經是8點多了,我打電話給國內讓他們定機票,可是他們說都沒票了,最早的都得到第二天上午10點多的,我就叫了車去機場,你猜怎麽著?”


    那個男人故作神秘的看著黃夢和徐奧,兩個人卻根本不捧場,一個抱著胳膊,一個冷著張臉看著他,他咽了口口水接著說道:“說是沒有迴去的票,可是機場上卻停著好幾架私人飛機,我看那些坐飛機的都是拖家帶口的樣子也沒有拿什麽行李箱,看著也不像是出門旅遊的啊。到這時我才覺得事情不妙,趕緊迴去我們幾個一商量,既然迴不去,那就去大使館,於是我們幾個就去了大使館,想著不管會不會發生爆炸,在那裏呆著總比在城裏強。”


    聽他說完,黃夢隻覺得心中一陣寒涼,8點多那會兒她還在幫別人翻譯文件資料。


    那天上午本來就已經結束了原本定好的工作,下午她想著在城裏逛逛,晚上坐飛機落地北京還能找朋友出去吃個宵夜。


    可不想吃完午飯,原本和她對接的另一名翻譯沒有及時趕過來,因為這個兼職是別人介紹的,她不好直接走人便想著晚走一天也沒啥就又幫著忙了一下午,晚上還小小的加了個班才算完事兒。


    當時她和其他幾位當地的大學生們一起在辦公室裏,因為她的s國語言說的極其熟練和他們交談起來很是流暢,大家邊聊邊工作,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9點多了,大家一起在附近的餐館吃了飯,吃著聊著,時間不覺得已經接近11點。


    當時從餐館出來的路上還在商量著一會兒去酒吧好好放鬆一下,黃夢晃了晃已經僵硬的脖子對著加裏說道:“你們去玩吧,我現在隻想擁抱著我的枕頭和柔軟的被窩。”加裏在她身旁笑她像是個老年人,不懂得享受年輕的生命,黃夢笑笑沒有說話,就在下一秒,走在他們前麵的其中一個男生突然大聲說道:“哇,有流星啊!”


    大家紛紛抬頭去看,黃夢更是激動的踮著腳尖,她一直都想看一場流星雨,那些對著流星雨許願就能實現的浪漫宣言她雖然不信,但還是向往,a欣賞那閃著光亮劃破天際後又逐漸黯淡墜落人間的,來自宇宙的煙火表演。


    她雖然沒有見過流星雨,可眼前以直線直直逼近地麵卻不見絲毫減速燃著火星的東西看起來似乎和滑落天際流星扯不上什麽關係。


    眾人看著天邊的幾顆光亮慢慢墜落,正當大家疑惑的時候遠處星星墜落的地方突然響起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隨後便是一陣升騰的煙霧伴隨著衝天的火光。


    他們呆呆的愣在了原地,起初大家都沒有將那幾顆“星星”的墜落和爆炸聯係起來,畢竟它們看起來是和流星那麽的像,它頂著流星的絢爛劃破天空,地麵上的人們隻看到了它似流星一般閃耀夜空的美,卻沒人想到它美麗的外表下具有那麽強大的破壞力。


    直到第二次看見那些危險的“星星”,隨後便是震耳的爆炸聲和漫天的火光煙霧,隨之而來淒慘的哭喊聲,這次“星星”就墜落在他們目之可及的地方,眼看著隨著它的落下瞬間便是衝天的火光,周圍的一切盡毀,淒厲的喊叫聲像浪潮一般朝他們撲來。


    甚至她看到了落在前方百米開外的一堆血肉模糊,這一切來的太突然,不知誰喊了一句“是爆炸啊!”眾人才迴過神來開始轉身往後跑去。


    黃夢當時隻記得身邊是一片混亂,所有的人都在毫無目的,不停的奔跑,大家很快便被人群衝散,隻剩加裏拉著她的胳膊不停的奔跑。


    爆炸聲越來越近,爆炸產生的火光甚至讓她的後背感到一陣一陣的燒灼感,淒慘的哭聲就在耳邊,她的大腦像是卡住了一樣,停止了思考,雙腿隻是憑著生存的本能在全速奔跑。


    即便是這樣,還是有炸彈的碎片不停的從頭頂劃過,也許是炸彈的碎片,也許是被炸毀的建築,也許是被炸飛的車輛,也許是炸碎的屍體碎塊……


    黃夢一邊跑著一邊抬起手遮擋著頭頂,躲避著飛來飛去的各種碎片碎石,突然她感覺到一直被拉著的右手臂突然變得輕鬆,她扭過頭去看著自己手臂上空空如也,身旁已經不見了加裏的身影。


    她想停下腳步去尋找,可四散奔逃擁擠不堪的人群,以及內心絕望的恐懼迫使她的雙腿不停的奔跑,第一次爆炸襲擊持續了半個小時,等到身後終於安靜下來,頭頂也不再有碎片亂石,她的身體才緩慢的從快速奔跑中恢複過來,隨著大腦的重新啟動,她的知覺慢慢迴歸身體,這才感覺到從腳脖傳來的陣陣鈍痛,停下來的雙腿突然從麻木奔跑的狀態中反應過來,一陣酸痛襲來,雙腿已經不堪重負哪怕隻是往前走一小步都十分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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