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時空裝置


    蕭雲的手指死死扣住懷表邊緣,冰冷的金屬棱角如尖銳的針芒,幾乎要嵌進掌紋,掌心傳來一陣刺痛。


    雷隊長咳出的血珠濺在雪地上,那血珠在極寒中轉眼就凝成冰晶,閃爍著微弱的光,折射著司令部頂端詭異的綠光,那綠光如鬼魅的眼睛,散發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息。


    "十二分三十秒。"柳狙擊手的聲音從教堂尖頂傳來,那聲音清脆而又急促,仿佛是寒風中傳來的警報。


    她整個人嵌在破碎的彩玻璃窗框裏,槍管纏著雪地偽裝布,瞄準鏡卻在蒸汽管道出口處微微發顫——那裏每隔九秒就會噴出硫磺味的黃煙,那黃煙如濃稠的毒霧,刺鼻的氣味直鑽鼻腔。


    蕭雲扯下雷隊長戰術背心的電磁脈衝器,鋒利的刺刀尖挑開懷表背麵的鎏金表殼,金屬碰撞的聲音清脆作響。


    當銅絲觸碰到表鏈瞬間,四道藍光突然從表盤放射狀裂開,那藍光如閃電般耀眼,在他瞳孔裏映出精密到恐怖的齒輪結構。"佐木把時空亂流壓縮成量子齒輪了。"他聲音沙啞得像是被砂紙打磨過,每一個字都帶著沉重的喘息,"必須讓電磁波頻段覆蓋整個..."


    話音未落,牟勇突然踉蹌著撞在教堂石柱上,石柱被撞得微微晃動,發出沉悶的聲響。


    他左臂的熒綠液體滴落處,積雪竟像活物般翻湧著避開,在雪地上蝕出密密麻麻的蜂窩狀孔洞,那液體還散發著一股刺鼻的酸臭味。


    雷隊長反手扯下腰間鋁熱劑燃燒彈,用牙齒咬開保險栓,牙齒與金屬的摩擦聲格外刺耳:"拿這個當焊槍用!"


    教堂穹頂突然傳來玻璃爆裂聲,那聲音如炸雷般在耳邊響起。


    柳狙擊手整個人倒掛在十字架上,狙擊槍托卡在鐵藝雕花之間:"第三崗哨換防誤差0.7秒!"她說話時,瞄準鏡裏的蒸汽機車正吐出第六節車廂,車頂的玻璃穹艙像某種巨型昆蟲的複眼,在陽光下閃爍著奇異的光澤。


    蕭雲突然抓起雪塊按在冒煙的電磁脈衝器上,雪塊接觸到脈衝器時發出滋滋的聲響,冰晶在電路板表麵形成微型折射層,熱成像圖瞬間暴漲三倍清晰度,那清晰的圖像如夜空中突然亮起的星星。


    十五個紅點沿著司令部迴廊呈斐波那契螺旋排列,每個拐角陰影裏都藏著日式手雷的拉環反光,那反光如暗藏的殺機,閃爍不定。


    蕭雲看著這些紅點,心中暗忖正麵強攻迴廊風險太大,需要尋找一條更隱蔽的路線。


    這時,雷隊長突然喊道:"走水線!"他一腳踹開噴泉池的冰麵,冰麵破裂的聲音清脆響亮。


    池底青苔突然發出熒光,那熒光如幽綠的鬼火,水流在突擊組靴底形成透明薄膜,腳底傳來絲絲涼意。


    當他們踏過結冰的櫻花樹時,樹梢積雪竟像被無形聲波震散,恰到好處地掩蓋了戰術匕首出鞘的金屬摩擦聲,那聲音如輕微的歎息。


    地下控製室的鐵門在眼前轟然倒塌時,一股刺鼻的硝化甘油味道撲麵而來,這是簽到空間裏解鎖三級權限時的特殊標記。


    但本該出現在門後的佐木大尉卻換成了秦翻譯官,那個三天前還給他們畫過布防圖的漢奸。


    此前就曾聽聞秦翻譯官與佐木大尉有某種特殊的聯係,還參與了一些與時空能量有關的實驗。


    此刻,秦翻譯官脖頸處的刀痕突然爆出藍光,像是有千萬隻螢火蟲要從皮膚下鑽出來,那藍光帶著絲絲電流聲。


    他伸手想抓蕭雲的手腕,指尖卻在觸碰到懷表鏈的瞬間開始碳化,發出滋滋的聲響,"...會撕裂現實錨點..."


    牆壁突然滲出黑色黏液,那黏液如濃稠的瀝青,散發著一股腐臭的味道,像是有人把整座哈爾濱城的陰影都濃縮成了它。


    秦翻譯官最後的慘叫卡在喉嚨裏,變成氣泡破裂般的咕嚕聲。


    他的金絲眼鏡框在黏液裏漂浮了半秒,鏡片上還映著控製台閃爍的紅色倒計時。


    雷隊長甩出登山繩纏住通風管道,卻發現鋼索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鏽蝕,發出輕微的咯吱聲。"是時空熵增!"蕭雲扯開軍裝前襟,露出胸口三道暗紅紋路——那是在簽到空間承受過量子輻射的標記。


    此前就曾通過人物對話提及時空裝置的特性,當懷表與特定的控製台接口接觸時,會引發周圍時空的不穩定,這種不穩定首先體現在接觸者的身體上,會導致身體的物質結構逐漸被時空能量分解。


    此刻,當他將懷表按在控製台卡槽時,整個房間突然陷入詭異的靜默,靜得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所有儀表指針開始逆向旋轉,發出輕微的滴答聲,佐木大尉的狂笑聲從通風管道深處傳來,帶著金屬刮擦般的混響。


    蕭雲突然意識到懷表背麵的血槽形狀,正是司令部建築群的微縮平麵圖,而那些熒綠液體流經的溝壑,分明標注著地下七層暗道的走向。


    蕭雲踹開主控室大門的瞬間,靴底冰碴簌簌掉落,發出清脆的聲響。


    佐木大尉背對門口站著,和服下擺沾滿熒綠液體,兩台金屬裝置正隨著他手腕轉動發出蜂鳴,那蜂鳴聲尖銳刺耳。


    老鬼子突然扯開衣襟,胸口竟嵌著塊機械懷表,齒輪咬合聲與蕭雲手中的懷表形成共振,那共振聲如低沉的轟鳴。


    "昭和二十年八月十五日,整個滿洲裏都會變成時空校準儀!"佐木的指揮刀突然劈在裝置接口,火星濺在蕭雲麵頰上燙出血痕,那火星帶著灼熱的溫度。


    柳狙擊手倒掛在十字架上匯報情況時,蕭雲通過通訊設備冷靜地說:"繼續觀察蒸汽機車方向。"雷隊長也根據她提供的換防誤差信息,迅速在心中重新規劃隊伍的行進路線。


    此時,柳狙擊手的子彈就在這時破窗而入,彈頭在防護罩上擦出螺旋狀裂紋——是雷隊長甩出的鋁熱劑燃燒彈熔化了防彈玻璃的分子結構。


    蕭雲摳著懷表邊緣的手指突然青筋暴起。


    表盤內側"滿洲裏1945.8.15"的刻痕正在滲血,那血如蜿蜒的蚯蚓,是三天前簽到空間解鎖時留下的量子傷痕。


    當他把懷表按進接口的刹那,佐木的機械表突然爆出十七根銅絲,像蜘蛛腿般紮進控製台,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


    "快走!"蕭雲感覺右臂開始虛化,軍裝布料正化作細沙從指縫流逝,能感覺到手臂上的皮膚逐漸失去觸感。


    雷隊長甩出的登山繩剛纏住他腰身就斷成三截,繩結處鏽跡以每秒三厘米的速度蔓延,那鏽蝕的聲音如緩慢的蠶食。


    柳狙擊手突然從通風管躍下,戰術匕首插進佐木肩胛骨時,老鬼子狂笑著拍下自毀按鈕。


    整個空間突然坍縮成球麵。


    蕭雲看見自己透明化的左手穿過佐木的肋骨,抓出一把帶齒輪的心髒組織。


    林遊擊隊長在門外嘶吼的聲音被拉成長頻聲波,控製台上的昭和曆正在倒退迴明治年號。


    "告訴...牟勇..."蕭雲最後的字詞卡在聲帶震動中,他破碎的右眼映出雷隊長被氣浪掀飛的場景。


    當司令部穹頂化作藍色星塵時,有人看見懷表齒輪在虛空中拚出太極圖案,而佐木的斷刀上,"武運長久"的銘文正在逆轉為"止戈為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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