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死,最直接的人證就沒有了。


    但玉妃已經承認她跟人私通的事,她跑不掉了。


    “將玉妃帶下去關起來。”


    “是。”


    姬岩背著手站在殿中,腦子裏快速的過著這兩日發生的事。


    被抓的刺客招供,他們是受到英應的指使,但應英沒辦法將那些伺候帶到宮中就暗中跟禦膳房的采辦勾結,讓他用計將人送了進來。


    這個采辦又是玉妃的奸夫。


    這其中還有重要的一點是,這個采辦原本是皇後的人。


    難道是皇後在背後操控這一切,為的就是害死玉妃?


    這個想法一出,姬岩很快就否認了,光是讓采辦去勾引玉妃這事,其中的變數就很大,若是玉妃不上鉤,皇後豈不是很容易就暴露了。


    思前想後,姬岩覺得應英為了取得自己的信任勾結了玉妃,來著這一出戲的可能性最大。


    玉妃不足為懼,就是應英該如何處置,姬岩一時半會兒還沒想清楚。


    “皇上,二皇子的驗屍結果出來了。”


    姬岩其實還是將溫芸的話聽進去了,事後還是讓刑部那邊找了仵作給二皇子驗屍。


    姬岩接過查驗結果認真的看了起來。


    “右腳的腳踝上有明顯的抓痕淤青是什麽意思?”


    送結果來的刑部官員聞言解釋道:“迴皇上,是仵作在二皇子的腳踝上發現一道抓握的痕跡,對方當時應該是很用力的,所以在二皇子的腳踝上留下了明顯的印記。”


    “仵作說二皇子是被血,水充盈了肺部,阻了氣息身亡的,可能是在溺水的過程中受到了衝撞或者擊打,內腹有大量出血。”


    姬岩將結果放到桌上,“你們最後的結論是什麽?”


    “迴皇上,臣等是懷疑有人在二皇子落水的時候攥住了二皇子的腳將他往水裏拉,導致二皇子溺水嚴重,錯過了最佳施救的時機。”


    “這一點微臣等人從伺候二皇子那些人的嘴裏也得到了證實。”


    經過審問,那些人承認自己之前說謊,其實姬逸軒是在二皇子之前落水的,所以根本就不存在姬逸軒將二皇子推入水中的可能。


    他們當時那麽說也是害怕被問責才想著推卸責任,不過這點謊言在刑部的審問下很快就站不住腳了,沒多久那些人就說了實話。


    當時他們確實都跟二皇子站在湖邊,二皇子看見姬逸軒落水後還挺高興的,他們不敢掃二皇子的興也沒敢讓他離開。


    就在二皇子高興的時候,他突然朝湖裏撲了過去。


    不過他們反應過來後就第一時間跳入水中救人了。


    他們說,在二皇子落水到他們下去救人的一整個過程,前後想查不到十個瞬息,正常情況下,二皇子應該能很快被救上來的,可奇怪的是,二皇子落水後像是被鬼抓了似得,剛跌入水中人就沉進了水底,他們找了好一會兒才找到了。


    可他們找到人時已經晚了,二皇子肚子裏已經灌滿了水。


    刑部為了確保證詞的準確性,將他們都分開了審問,得到的結果都是大同小異的。


    也就是說,是有人故意要害死二皇子的。


    當時那些刺客很可能就已經躲藏在水中了,二皇子很可能就是被他們害死的!


    可在二皇子之前姬逸軒也掉進去了,為何那些人沒有對姬逸軒下手?


    “在二皇子之前跳入水中去救太子的奴才是怎麽說的?”


    姬逸軒他們被禁足後,在他身邊伺候的人也都被刑部帶走了,畢竟他們當時也在場,可能是人證也可能是兇手。


    “迴皇上,微臣們審問的時候注意到,有一個會武功的太監說,太子落水後他們立即就跳下去救人了,但救人的過程並不順利,他們明明感覺到已經抓住太子了,但水下好像是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在把人往下麵帶,那太監擔心太子溺水嚴重,就沉入水中將太子拖出水麵,說來也怪,在他沉入水中後,拉扯太子的那股力量就突然消失不見了,這之後,他們才得以順利的將太子救出。”


    也就是說,那些刺客當時也向太子下手了,隻是沒有成功。


    這樣一來,姬岩就暫時對張清靈的懷疑降低了些許。


    因為玉妃很符合想要幹掉二皇子跟太子的條件,若是二皇子跟太子都沒了,那後宮就隻剩下一個皇子了。


    這麽一來,就更能斷定玉妃就是背後的主謀了。


    “嚴審玉妃,讓她一五一十的都招了。”


    “是。”


    二皇子身死的消息不知道被誰傳了出去,加上當日的刺殺,京中的氣氛一下子又變得緊張起來。


    出宮後,為了更好保護子墨的安全,溫芸答應了謝雲燼讓她帶著孩子到鎮國公府暫住的提議。


    這幾天她都在府上帶著孩子,春來就負責將外部的消息傳給她。


    她最擔心的還是張清靈母子在宮中的情況。


    “玉妃跟人私通將刺客引入皇宮,還害死的二皇子?”


    “是,這些事都是安寧告訴奴婢的。”


    這聽起來怎麽有些不太合理呢。


    你要說三皇子已經十來二十歲了,已經完全能夠獨當一麵,玉妃這麽幹就算了,現在三皇子還那麽小,她殺皇上,害死二皇子跟太子,對她並沒有太多直接的好處,畢竟距離三皇子成年還有十幾年的時間,誰能保證這十幾年會發生什麽?


    “那應英那邊又如何解釋,不是說刺客已經把應英招供出來了嗎?”


    “說是玉妃跟應將軍裏應外合,應將軍為的是博取皇上的信任,玉妃是為了殺害二皇子跟太子。”兩人的目的並不衝突。


    玉妃跟應英勾結?


    溫芸還是覺得不可思議,現在隻看能不能再查出別的有用的線索了。


    夜裏,謝雲燼在溫芸他們準備睡下時迴來了。


    溫芸給子墨拉了拉身上的被子坐起身。


    謝雲燼看向她放柔了神色,“吵醒你了?”


    溫芸搖搖頭,“還沒有睡著,有宮裏的消息嗎?”


    謝雲燼知道她想問什麽,“皇後跟太子一直在宮殿裏,沒有大礙。”


    溫芸聽他這麽說才放心下來,剛要開口,就聽見安寧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刑部那邊有人劫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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