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地痞流氓,還有一個是吃不了一點苦的姨娘,隻要恐嚇幾句,就能把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說不出來,那就是他們真的不知道了。”


    春來一臉讚許道:“大小姐說的沒錯,柔姨娘說,當時來找她的人她連臉都沒瞧見,甚至是男是女都不知道,確實什麽都沒問出來,到底誰這麽缺德,在這個時候跑來壞大小姐的名聲。”


    “讓我想想。”溫芸手撐著臉,歪著腦袋,“如今京城裏恨透了我的人,好像一隻手也能數出來了。”


    姬睿一脈已經覆滅,即便有遺漏的,那些人也沒必要用這種招式來對付她。


    南蠻的五月公主現在估計注意力都在兩國之間的戰爭上了,恨是恨她的,但在這個時候,肯定不會把精力放在她身上。


    那這個京城裏恨透了她,又不能輕易殺死她的人就隻剩下……陶欣然了。


    “陶欣然,現在應該是最恨我的人了吧?”


    春來眉頭一擰,“大小姐是說,這事是陶欣然在背後操控的?”


    溫芸搖搖頭,“隻是猜測,沒有確鑿的證據,但除了她,我好像想不到其他人了。”


    春來沉了一口氣,“這些人就像是陰溝裏的臭蟲,總會時不時的蹦躂出來惡心人。”但你在短時間內又沒有辦法把他們都滅了。


    “跟敵人對戰,最好是能一招製勝,不然就容易打草驚蛇,她一次不成,肯定還會再有第二次,且等等,下一迴我們直接抓住她的七寸,看她還怎麽蹦躂。”


    “恩,奴婢一定會更謹慎。”


    出了正月,姬岩就帶著媒人到張家提親過禮了。


    婚期就訂在下個月的月中。


    皇上也終於記得這個兒子還沒有地方住,就給他賜了一座宅子,給他成親用。


    溫芸跟張清靈站在屏風後,看著穿著一身天藍色錦袍,溫潤如玉的姬岩。


    溫芸望著張清靈的癡樣不免發笑,“我說你至於嗎,又不是沒見過,巴巴的給我送信讓我跟你來偷窺你的未來夫婿?”


    張清靈傻笑著拉著她,“你不懂,你在我身邊我才能笑得更開心,因為你懂我。”


    事後,張大人將姬岩請到了書房,張清靈這才拉著溫芸去了自己的院子。


    兩人正準備說話,溫芸側目就看見一抹柔柔弱弱的身影站在門外。


    張清靈順著她的視線看去,見了來人就高興的招手讓她進屋。


    “雪兒外頭冷,你快進來,別凍壞了你的身子。”


    張清靈迴頭對上溫芸疑惑的眼神,她才笑著介紹道:“這個是我表妹,叫薛雪,是從禹州那邊過來的。”


    張清靈起身去拉著薛雪到溫芸跟前,“雪兒,這是我的好友,之前經常跟你提到的溫芸,你可以叫她芸姐姐。”


    薛雪穿著一身白衣,因為身型單薄看起來羸羸弱弱的,外頭的北風大一點就能被吹跑了似得。


    “見過芸姐姐,雪兒叨擾到二位姐姐了嗎?”


    “沒有沒有,你坐下,我讓她們多拿兩個炭盆進來。”


    薛雪一臉羞澀的在張清靈身邊坐下,乖巧得就像隻小貓。


    丫鬟端來茶水點心後,張清靈會細心的送到薛雪跟前,看得出她是真的很照顧這個妹妹的。


    “說來也奇怪,我每迴見著他我都覺得自個兒心‘砰砰’的跳。”


    “張小姐,你就不能矜持一點嗎?大殿下非得被你嚇跑了不可。”


    張清靈還是咧嘴傻笑,“他就是跑到天涯海角我都會抓迴來,哈哈哈哈……”


    “靈兒姐姐這麽好,殿下肯定也會很喜歡靈兒姐姐的。”薛雪小小聲的插了句話。


    張清靈心情更好了。


    “雪兒妹妹真會說話。”


    被誇獎,薛雪又羞澀的垂下頭,耳朵都紅了。


    “也不知道爹要跟他說什麽怎麽把人帶去書房了,我還說有東西送給他呢。”


    溫芸八卦道:“怎麽的,送定情信物?”


    張清靈神秘的眨眨眼,“不告訴你。”


    薛雪突然站了起來,“姐姐,我覺得有些頭暈,想要迴去歇歇。”


    張清靈斂了笑,“你身子弱,現在天寒地凍的確實不應該胡亂往外跑,你先迴去歇著有什麽事直接讓丫鬟過來傳話就行。”


    “好。”


    薛雪出了院子後,並沒有往自己的屋子走,而是腳步一轉就到了前院的小花園裏。


    丫鬟看她來這好奇不已,“表小姐,你怎麽往這兒來了?天可冷了,我們還是迴去吧,若是凍病了可就不好了。”


    薛雪搖搖頭,“我覺得有些胸悶,想在外頭走走,你去給我拿一身披風過來,我就在那邊的廊下等著你。”


    丫鬟看她堅持也不好說什麽,隻能老實的迴去拿披風。


    薛雪走到了迴廊上,轉眼就看見有人朝這邊走了過來。


    她緩緩的走了過去,要穿過月亮拱門時,直接被來人撞到了地上。


    “誒,姑娘小心!”


    姬岩眼疾手快的想要把人拉住,但他又想到什麽,突然收迴手後退一步。


    薛雪低唿一聲,整個人都栽進了雪裏。


    “表小姐。”


    跟在姬岩身後的丫鬟見狀趕緊上前將人從雪地裏攙扶起來。


    薛雪原本就生得羸弱,被撞後一頭青絲落下,眼睫上染了淡淡的白雪,凍紅的眼尾看起來更是惹人憐愛。


    她輕抿著唇,虛弱的倚靠在丫鬟身上。


    抬頭看向姬岩時,在觸及他眼神的瞬間,又如同小兔一般快速的收迴視線,驚若寒顫。


    “姑娘,你沒事吧?剛才是在下冒犯了。”


    姬岩一臉歉然,他也沒想到拱門後會突然有人冒出來。


    “公子不必道歉,是雪兒沒有注意,不知公子往這邊來,雪兒沒事。”


    她小臉蒼白,鼻子眼睛都紅紅的哪裏像是沒事的樣子,姬岩都懷疑,剛才他力氣要再大一點,她都被撞碎了。


    “你去請個大夫過來給這些姑娘看看,外頭冷,先將人送迴去吧。”


    侍從知曉薛雪的身份,也知道張家看重這位表小姐也不敢怠慢,趕緊找人去了。


    沒有確定薛雪情況好壞,姬岩也不敢走,隻能跟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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