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溫芸的迴答十分堅定,堅定到讓張魏源不相信都難。


    “世子妃勿怪,在下有一個問題想問。”


    “二公子請說。”


    “若在下的腿世子妃能治好,為何世子的不能呢?”


    這話可以說是疑問,也可以是質疑。


    溫芸沒有急眼,隻是耐心地解釋,“你們二人的情況不一樣,二公子隻是單純傷了腿,世子的病情就複雜得多,不是做單一的治療就能好的。”


    不知是不是看錯了,溫芸似乎在張魏源眼裏看到了失落的神色,好像謝雲燼的腿沒救他比他還難過似的。


    “世子妃,你何時有空來給我二哥治療?”


    “後日吧,我要迴去準備一些東西。”


    “有什麽需要的世子妃盡管跟我說,哪怕是天上的月亮我都給你摘下來。”


    溫芸覺得有些好笑,“拿到不用,不過確實需要你們準備一些東西,我會列張清單給你,後日在我來之前你們準備好便可。”


    “好。”


    溫芸又跟他們說了一些手術前需要注意的事,“在治療之前盡量吃清淡一點,明天晚上晚膳過後就不要再吃任何東西了,水也不要喝。”


    張清靈聽得很認真,生怕自己忘記似的,還讓丫鬟拿了紙筆過來一一地記下。


    “快午時了,中午我請世子妃吃飯,去醉香樓怎麽樣?”


    醉香樓溫芸知道,是京城裏出了名的酒樓,她隻聽過還沒有去過。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二哥,你好好在家裏歇著,等你好了我再請你吃。”


    張魏源笑著點頭,“好,你們去吧。”


    溫芸能感覺到張清靈的心情很好。


    “張小姐這麽高興?”


    “當然,想到二哥的推能夠恢複正常我就開心。”


    “張小姐就這麽相信我?”


    說來也奇怪,張清靈發現溫芸性子變後才是第三次接觸她,但溫芸就給她一種莫名的信任感。


    別看她是習武之人,但她特別相信自己的直覺。


    “我信你啊,我覺得你肯定能治好二哥的,對了,有一件事還沒問你的,上迴在彩雲閣你到底是怎麽猜出那些詩是誰寫的?當然,你不願意說也無所謂,我就是純屬好奇。”


    溫芸沒想到她還記得那事。


    “告訴張小姐也無妨,其實我也是靠猜的。”


    “那你怎麽猜得那麽準?你別告訴我說你運氣好啊。”


    運氣的成分肯定是有的,但不全是。


    “通過微表情變化。”


    “表情變化?”


    溫芸點點頭,“恩,我念到你的詩時你的瞳孔在短時間內放大了一瞬,我就猜測,那首詩應該是你的。”


    “這麽細微的表情你都能撲捉得到?”張清靈倒不是不相信溫芸,而是覺得她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厲害。


    “恩,當然,也是我運氣好。”


    兩人說這話就到了酒樓外。


    張清靈是這裏的常客,就讓夥計給準備了她常去的那間廂房。


    詢問溫芸有什麽忌口後,張清靈就豪氣點菜,“把這裏的八大招牌都給本小姐上上來。”


    “好嘞,二位客官稍等。”


    “你說你這麽厲害,之前怎麽看著跟個鵪鶉似的處處被你那個妹妹算計?”張清靈膽子大,脾氣也急躁,每迴看到溫芸被溫歆話裏話外的擠兌卻屁都不知道放一個時,她就替她惱火。


    之前她實在忍不住提醒了她一迴,誰知道她居然瞪了她一眼,她瞬間就覺得自己的好心被當做了驢肝肺。


    有能耐去瞪欺負她的人去,瞪她算什麽本事。


    張清靈再看現在的溫芸,她真心覺得眼前的人跟之前那個真不像是一個人。


    溫芸喝了口茶,垂眸將眸底的神色隱藏,“我要不裝鵪鶉,誰知道現在還能不能坐在這裏跟張小姐喝茶呢?”


    張清靈會意,那個世家大族後宅沒點記不得人的陰私呢。


    但她不明白,溫芸可是周氏的嫡長女啊,怎麽就這麽不受待見?


    “以後別叫我張小姐了,叫我清靈,今後世子妃就是我的恩人了,跟恩人不能這麽外道。”


    溫芸是真的喜歡上了她的豪爽,“好啊,那你也別叫我世子妃了,叫我的名字便可。”


    “好。”


    兩人以茶代酒,成了朋友。


    飯菜端上來後,溫芸發現幾乎都是她愛吃的,她默默地記下,迴頭銀子賺夠了她也要帶李媽媽她們常來吃。


    “你是不知道,我二哥之前還跟世子打過架呢,不過你別看我二哥在大塊頭的模樣,嘿嘿,居然不是世子的對手,被世子踩在腳下跟隻烏龜似地撲騰起都起不來,哈哈哈。”


    想到過去的事,張清靈很高興一下就說多了。


    “那你二哥不得記仇啊?”


    張清靈擺擺手,“記什麽仇啊,那可是正常的比試,是他自己技不如人的,他要是娘唧唧的記仇,我非得揍他不可。”


    溫芸覺得這姑娘脾性是真的好,三觀還正。


    “來,多吃點,別跟我客氣,我二哥就托付給你了。”


    這話聽著怎麽有些奇怪,但溫芸看她喝了兩杯酒有些上頭了也沒說什麽。


    酒足飯飽,溫芸就讓張清靈的丫鬟扶她站了起來。


    “今天謝謝招待了張小姐。”


    “別客氣,下迴我還請你。”


    兩人笑著從廂房裏走出去。


    溫芸一迴頭差點就撞人身上,她站定一看,暗罵了句晦氣。


    姬睿也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溫芸。


    但溫芸看見他後下意識的皺眉卻讓他麵色都沉了下來。


    “走啊,怎麽不走了?”張清靈看溫芸不動就推了推她。


    “參見三殿下。”


    張清靈聞言抬頭看去,在看見姬睿那一刻她的酒徹底醒了。


    她兩隻手交織在一起,臉都憋紅了支支吾吾的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


    溫芸看得驚奇,這跟剛才的張清靈簡直就是兩個人!


    果然,再喜歡的人麵前,哪怕是兩百斤的大漢都能露出嬌羞的表情來。


    “三,三殿下,你,你怎麽也在這裏。”


    姬睿有些疑惑兩人怎麽會從同一間廂房裏出來。


    他故意忽略溫芸,溫聲對張清靈道:“來吃飯,張小姐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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