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不能同生共死,又怎會殊途同歸?


    與被激怒的影大鬧了一番,那些尚未完全龍化的龍蜥就這樣折損在了淵上的詭計之中。


    後來行者又陪著淵上在淵下宮又翻找了一通,終於找到了那本名為《日月前事》的“不詳之書”,隻因為它記錄了提瓦特原初開天辟地(燒殺劫掠)的曆史,被天空的封為禁書。


    奧羅巴斯就是因為看了這本書而被天空的判了死刑緩期執行,最後被雷電影斬殺,直接導致了海祁島與幕府軍後續幾百年的戰亂。


    有書則長,無書則短,將淵下宮的事情都處理的差不多的時候,行者和淵上這哥倆整了個送別宴,實際上就是擼個小串喝點小酒啥的。


    但你們知道的,行者的酒量並不怎麽樣,然而...


    “大哥!”


    “老弟!”


    “大哥!咱倆繼續......拜天地!”


    “大哥(俺)先...跪!”


    “兄啊!我不要迴到那個母老虎身邊啊!”


    “弟啊!俺舍不得你啊我!”


    滿臉通紅、渾身酒氣的“青年”和“大叔”抓著彼此的手不肯鬆開,仿佛生離死別般...然而他們卻漂浮在半空中,隻因為他們的腳被人拉扯著...


    深淵的使徒激流、霜落,這兩個渾身被漆黑的詛咒與力量浸染著的非人魔物,此刻正玩命兒的使著力,哪怕他們的兩隻胳膊都快要被拽斷了,也拉不開那兩個酒蒙子。


    或許來自靈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月靈風影宗的師兄弟們就是這般酒量不好也說不定。


    “業火的詠者...你這個叛徒!”


    “竟敢當眾汙蔑公主殿下!”


    “嘿誒~母老虎啊~”


    激流和霜落同時送開手,迅速朝著某個方向的陰影處,半跪下去,恭敬道,“公——”


    “噓——”那人將食指豎在唇邊,示意兩位使徒噤聲,接著她踏著如死之執政臨凡的步伐,完全沒有掩飾自身存在、高調的走近了喝嗨的異父異母的親兄弟身邊。


    “老弟...這女的...好像有點眼熟啊?”兩眼迷離,意識不清的行者扒拉一下一旁喝點爛死的淵上,口齒不清的問道。


    “恩?我...我瞅瞅...似...確實有點眼熟...她為什麽要瞪我啊?”淵上被眼前那女孩的恐怖表情嚇得稍微精神了些許,但也就隻是些許。


    “混賬!叫你來是為了盯著他,不是讓你在這渾水摸魚的!”金發白衣的少女臉黑的仿佛能滴下墨水,一腳踢在淵上的側臉上。


    一秒後,少女默默的收迴自己的腳,嘴角抽搐,忍著腳趾尖的痛,皮笑肉不笑的看向行者。


    “哥...哥哥...”


    “啊啊...啊...啊!妹妹...啊↗好久不見啊~哈哈哈哈!”像是久別重逢...不,更像是很久沒熟絡一般,除了酗酒帶來的意識模糊,空的語氣裏更多的是尷尬。


    “好久...不見!”熒咬牙切齒道。


    “哎呦!是大哥的...嘔唔...老妹兒啊!”淵上強忍著胃內翻湧的衝動,大笑著拍了拍空的肩膀,“那我該——”


    “拜天地!接著拜天地!”行者掙紮著站了起來,拔了根毛,在眼前的空地上變出一座被苔蘚、藍熒光的花與與貝殼包裹住的土地廟,又拔了三根毛變作未點燃的燒香,插在香爐上...


    “幹...幹嘛啊!?”眼見她的好哥哥猛的一轉頭,上下打量著自己,熒突然有一種非常不好的感覺...


    “熒!”行者抬起右手勾向自己,“跪下!”接著他高舉左手猛的向下扣。


    “哈?”熒一臉的莫名其妙,然而她的雙腿並未聽從她的指令,被人一記下鞭腿抽的跪倒在地。


    熒轉過頭,死死的盯著滿身酒氣的淵上。


    “竟敢對公主殿下如此不敬!”


    “真是放肆!狂潮已至!”


    bang!bang!


    淵上兩拳下去,兩位使徒已經嘴對嘴擁抱著沉入了複國的美夢之中...


    “你...你們要幹嘛啊!”熒試圖站起,奈何他的雙肩被兩隻不一樣的手穩穩摁住,接著,這兩隻手的主人也同時跪倒在她的身旁。


    “一拜天地!”


    “什m——”熒被身旁兩個神經病摁在地上,磕了個頭,接著又被扶起來,接著又被摁了下去。


    “二拜高堂!”


    “開什麽玩笑啊!”熒因為這莫名其妙的展開而憤怒的尖叫著,而他們這第二次拜的...便是不知何時被擺放在土地廟兩側的已經暈了過去的使徒。


    “什麽時候——”熒還想說什麽,接著她的身子又被強硬的摁在地上,等了許久,熒並未等來該死的對拜,反而隻聽到了兩道酣眠的唿嚕聲。


    她掙紮著從那束縛之中掙脫,站起身,看了看這兩個頭插進土裏撅著腚睡得昏死的家夥(若是屁股上再插兩把劍就更完美了...咳咳!),又看了看一旁的兩隻喝了一半的酒瓶...


    啪!啪!


    “公...公主殿下!”感覺一邊臉生疼的兩位使徒隻是低著頭,恭恭敬敬的半跪在地,等候指示,他們可不敢在這時候觸了熒的黴頭。


    “把這個逼玩意兒給我帶迴去!”熒冷冷的指著淵上,想了想,對著淵上撅著的腚又踹上一腳..——很好,沒臉那麽又硬又厚。


    心情稍緩的熒沉默著看著使徒們帶走了這個秘密頗深的詠者,隨後將目光轉向昏睡不醒的空身上。


    “唉...”


    她走過去,將空拉了起來,用風的力量輕輕吹去他臉上與頭發上的灰塵。


    熒坐在地上,接著把空的腦袋輕輕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撫摸著他的側臉...


    “空,你真的,變了好多啊...”


    “還記得以前我們旅行的時候,你做事明明不是那種張揚無度的風格...”


    “暴打了風神的眷屬,收服了旋渦的魔神,甚至與楓丹的最高審判官一起打爆了那位鳴神...”


    熒摸了摸行者的短發,表情有些難過。


    “你甚至剪斷了那根麻花辮...明明...你答應過我要一直留著的...誒?”


    不知何時,那條金色的長長麻花辮已經垂落在行者的胸前,嚇的熒瞬間將這條麻花辮放在地上。


    “真是的,要是因為這種發型出了意外,我會很寂寞的啊...”


    少女的臉微紅,似乎是因為行者臉上那若有若無的笑意,她有些害羞。


    “哥哥,你...其實是醒著的吧?”


    行者打了個哈欠,閉著眼睛,一臉安詳。


    “......起來!”


    “至於嗎?”行者裝模作樣的揉了揉白白淨淨的臉,惹得熒一陣白眼。


    “那混蛋究竟跟你是什麽關係?”熒直截了當地問道。


    “他麽,算是俺的師弟吧,同一個...師傅教的招,俺還是認得出來的。”行者甩了甩手。


    “那你師傅——”


    “說了你便永遠都見不到我了。”說到這裏,空看向熒的目光格外認真,她張了張嘴,終於還是點了點頭。


    “不問了。那,哥哥,你現在又是為了什麽而踏上旅途呢?”熒盯著行者那雙金色瞳孔。


    與過去五百年相比,那雙眼睛的眼白像是被煙熏了一般赤紅。


    她也曾懷疑他的哥哥是不是換了個芯子,但...熒的直覺告訴她,他的哥哥並沒有死,隻是...他似乎在分別的五百年裏,擁有了一段難以磨滅、刻骨銘心的記憶...


    就像她這五百年一直為了故去的坎瑞亞而努力一樣..。


    “為了...贖罪。”行者自嘲道,“你就沒有發覺道提瓦特最近的變化嗎?”


    “贖罪?!空,難道——”


    “到底也算是俺捅的簍子了,不過俺並不後悔。”行者撓了撓臉,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妹妹,五百年來,不見你主動尋我,想來也是有了什麽要做的事情,我很開心。”空笑了笑,接著道,“我們本就是居無定所、身世浮萍之人,若要選擇在哪裏生根發芽,無論是你也好,我也罷,都是個倔的要死,難以變通的性子。”


    “或許最初,我的確是為了尋找你才踏上這條旅途,但我已經見到了你,知你還並未離我而去,俺心安矣。”


    行者伸出手,輕撫公主的側臉,不知為何,後者眼眶有淚打轉。


    “你要做什麽,哥哥?!”熒似乎預感到了什麽,質問道。


    “俺早已不死不滅,這般緊張作甚!”行者擺了擺手,“來比較一番吧,熒。”


    “什麽...意思?”


    “咱們兄妹兩個早就已經走在了不同的道路上,想必之後,也會不可避免的在某些事情上發生衝突吧?”


    “......我不能否認。”熒凝重的點了點頭,現在的空所展露的本領,已經讓她感到了十足的頭疼。


    若不能成為助力,那可真是...


    “就用這個做賭注吧,以我們的最終目標,誰先死了,活下來的另一個,就要去毀掉誰生前的所有努力,如何?”


    “......這也算打賭嗎?”似乎被行者的幼稚所震撼,她不由自主的笑了出來,“就這麽簡單嗎?”


    “就這麽簡單,要賭嗎?”行者伸出右手,收迴四指,隻留小拇指。


    “契約已成,食言者當受食岩之罰。給我好好活著啊,哥哥!”


    她毫不猶豫的伸出小拇指,勾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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