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戌狗所帶的丹藥,心海的身體漸好,隨即又開始了忙碌,大有一副趕超西風騎士團代理團長,直追月海廳半仙秘書的氣勢。


    為了避免她過度損耗精神,行者還是請來辰龍老頭兒開了副強身健體、補精益氣的藥方子。


    身在其位,或許也就意味著要扛起對應的職責…隻不過這爛攤子確實被謔謔地鋪張了點。


    離開天守閣之前,行者接了心海的委托,原來是要去「珊瑚宮」之下的「淵下宮」,取一段血枝珊瑚,以解決「淵下宮」轉醒而導致的海祈島的聖土化(濃鬱的元素力\/光界力導致的土地貧瘠、無法耕種)。


    由於勘定奉行的嚴防死守,以及那百眼魔君的血肉並沒讓那倆個吃貨厭膩。


    因此隻有行者一個人來了那海祈島。


    在巫女露子的幫助下,行者成功打開了淵下宮的大門,看著那巨坑中心的漩渦,行者掐著避水訣,倆眼一閉,跳了下去。


    但那液體的壓力與浸潤感也僅僅存在了一瞬間,便消失了,除了向下的墜落感,於是行者睜開眼,抬頭一看,本該向下傾瀉的水流就那麽停滯在頂端,仿佛隔著一層玻璃。


    緊接著他的下半身就被冰涼刺骨的浸濕感所包圍,那股墜落感也因此消失。


    他最終降落在一處很小的水泊之中。


    從那處水泊裏遊了出去,上了岸,行者拿出地圖,找到了自己所在的位置,蛇腸之路的起點。


    在這處水泊的周圍,仍然可以見到海祈島的特產——珊瑚珍珠,本著絕不浪費的原則,行者把它們全部收入囊中。


    離了那水泊,穿過那狹小的縫隙,視線豁然開朗——這裏完全沒有太陽的照射,僅有些許散發著瑩瑩藍光的花與些許漂浮在水麵的藻類維持著這處密閉空間的光亮,時不時地,頂層的岩壁縫隙滲出滴滴答答的水滴,維持著地上水窪的充盈。


    行者嚐了一下,不算太鹹,也許是經過了上層泥土與岩壁的過濾,這些水看起來很幹淨。


    如猴麵包樹一樣粗壯的岩灰色枝幹頂端圍著一圈厚實肥大的紫色花瓣,這樣的植物之間的距離很遠,其間隱約可見些許殘骸根須。


    “有點意思。”行者掐了根發須,輕輕一吹,接著將“夢想一心”插入那新變的假身之中。


    “為何要喚我出來?”影有些不解地問道。


    “借刀旁觀不如親身體會。據說這裏就是海祈島人的發源地,也是你曾經斬落的那隻巨蛇的棲居地,你不想知道海祈島人曾經的曆史嗎?”行者腦中閃過那些魔神殘渣的些許記憶,如此問道。


    “那已經不重要了,引領稻妻前進的責任,已經被你奪去…”


    “所答非所問。”


    “…我很好奇。”沉默片刻,影這般說道。


    “嗯…我也很好奇。”行者的腦中閃過體內魔神殘渣所附著的些許迴憶——盡管有些記憶因為那場爆炸的毀損已經不太清晰了——他盡力的搜尋著這些記憶,道,“你對那條蛇揮刀的理由,應該不止笹百合的戰死,對吧?”


    “祂知道了祂不該知道的事情。”影嚴肅地說道,向上瞥了一眼,“於是那位…”


    “那俺能知道嗎?”行者戲謔道。


    “能。”影斬釘截鐵道,“身為外來者的你,你的意誌足以匹敵這個世界,關於那件事情——”


    “打住。”行者打斷了影的坦白,在她疑惑的表情下,行者道,“聽別人說就沒意思了,俺老空更喜歡自己找。”


    “這樣麽,我知道了。”影點了點頭。


    行者與影向前走去,幾隻來迴踱步的深海龍蜥似乎感受到了異樣的生命氣息,它們踏浪而去,張開巨嘴,揮舞利爪,咬向行者與影。


    不過三刀兩棍,那些龍蜥全部命喪此處。


    “倒是跟璃月的龍蜥有所不同。”行者這般道,接著便將這些深海龍蜥的屍體收納起來。


    “你要這些屍體幹嘛?”影問道。


    “龍蜥的骨片是煉金材料,他們的角質鱗片可以做盔甲,它們的肉可以節省夥食費。”行者從容不迫的解釋道。


    “?節省…夥食費?”影不解的問道,隨手又斬首一隻龍蜥。


    “嗯…有的時候嗎總會在野外露宿…”行者一邊殺,一邊收著龍蜥屍體,接著道,“俺要應付三隻嗷嗷待哺的深淵巨口…他們無肉不歡,雖說如此,俺的手藝還算過得去,因此什麽肉都能做得來。”


    “這種隨手就殺的無成本龍蜥肉還是很有性價比的,不是嗎?”


    看著滿臉藍紫色血跡,明明笑的很開朗卻莫名兇殘的行者,影並不打算將這個話題繼續延伸下去。


    一路打殺,兩人穿過了這片龍蜥花園,走出隧道,接著映入他們眼中的,便是不少長滿苔蘚與深色植被的陡坡,以及不少殘破落敗的遠古遺跡。


    而一座高大的殘破石門擋住了兩人的去路,這座門似乎被下了一個法陣,使得它生成了一道屏障,似乎需要尋找鑰匙才能打開這道門。


    而這道門後麵……沒有任何可以通過的道路。


    至少在雷電影看來,是這樣。


    她看著門柱上那五個泛著紅光的印記,思索片刻,轉頭想對行者說些什麽,卻發現他的手中又多了幾根金毛,行者吹了一口氣,那幾根毛變作幾枚鍵紋,插入了印記之中。


    那些印記由紅轉藍,接著那大門浮現出紋路,屏障打開,大門後麵的路也就此顯現。


    “……假如你早出現五百年的話,也許我就不需要改造我的身體了吧。”影神色複雜的說道。


    “這樣就又多了一個被拋棄的人偶,就像那位至冬的第六席一樣?”行者挑眉道。


    “我……”


    “那麽你是怎麽看待他的呢?是一個失敗品 ?是一個人?還是你的孩子?”行者再問道。


    “……或許是我覺得對他有多虧欠吧,因此對他不加以管束。”雷之神難得的低下了高昂的頭顱。


    “放任自流麽…嗬,也難怪他會變成那樣。”行者隨口道,“縱然是他,也並沒有因為期待著你的改悔而停下腳步。”


    他穿過那道門,走進那條與周圍空間相比顯得異常狹窄的小路。


    “向前走…麽?”


    自然而然的,她邁開腿,跟上了行者的步伐。


    那狹廊深邃幽遠,越往裏走,視線越暗。些許遺跡機兵擋路,核心亮如燈泡,卻三兩下就被行者拆成了零件,收了起來。


    直至蛇腸之路的盡頭,擋在他們麵前的,是一座緊閉的石門,門旁邊有一個開關。


    行者故技重施,那開關哢的一聲,接著那石門發出亮光,緩緩打開。


    兩人走出石門,視線豁然開朗:


    高塔巍峨,空島環伺。霧海似仙雲,浮鰩若珍禽。洞天難以窺邊際,陰翳誰敢測底淵?佛瑪喚,迪芙應,雲霧繚繞;枯石絕,殘跡滅,極晝極夜。不遇幽魂,那尋舊事?遍地丘丘聚,綠野龍蜥狂。崆崆絕壁襯煙色,巍巍禦輿弄日光。


    “俺嘞個……”行者連忙取出留影機,將這一幕絕景拍攝下來。


    影也因為這一幕而愣住了。


    隻這一眼,便是那一瞬間的永恆。


    (注:迪芙與佛瑪指的是淵下宮才有的黃、藍兩色的鰩魚迪芙妲鰩與佛瑪洛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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