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神島,稻妻城,木漏茶室。


    八戒、千裏還有派蒙靠著托馬的關係暫時留居這間茶室。


    到底還是奉行名下的產業,神裏一家三天兩頭的就會悠哉悠哉地搞一場火鍋遊戲,而茶室外時不時地會聽到毆打掠奪慘叫的聲音。


    近兩日巡邏的士兵明顯減少,街上的行人卻仍如往常般愁眉不展,甚至宛若驚弓之鳥般,稍有些動靜就會抱頭鼠竄。


    有人在說,天領奉行近日似乎在舉辦什麽慶典。


    “慶典?”柊千裏抱著又一次口吐白沫昏迷過去的派蒙,若有所思,她看向沉思中的神裏綾華,疑惑道,“這種事情不是應該由你們社奉行來辦嗎?你們怕是被將軍懷疑了吧?”


    “不應該呀…”淩華一副絞盡腦汁也想不明白的模樣,但在千裏看來,有些做作。


    “不過跟我們沒有關係吧?”托馬想當然地說道,“總之他們最近也很忙,應該沒空給我們添麻煩。”


    八戒翻了個白眼,暗戳戳地對托馬道,“若俺老豬是那天領奉行,搶了爾等活計,卻不告知於你們,定然要殺雞儆猴,拿你開刀!”


    托馬愣了一下,疑惑道,“為何?”


    “你是蒙德人不是?”


    “是啊”


    “給社奉行辦事?”


    “是…是這樣沒錯…”托馬臉色煞白,顯然他理解了八戒的話。


    “隻怕再過幾日,幕府軍就會以鎖國令和眼狩令的由頭把你抓了去搞那什麽儀式。”八戒推斷道,“就算不是你,也會找其他人頂杠。”


    神裏綾華被八戒的注視嚇得呆住,柊千裏則是麵無表情的扯著八戒的耳朵把他拽到一旁。


    “若你們還有什麽盤外招,盡快與俺老豬說明。”八戒揉了揉耳朵,齜牙咧嘴道,“如若不然,那便散夥,俺帶著妹妹去找那小猴子,這邊你們自己想辦法。”


    上次被神裏綾人半推半就著同意了合作。


    然而這合作人明顯有事情瞞著他們。


    “哈哈哈哈…好吧好吧,那我也就不瞞八戒兄了。”說**曹操便到,那道嗓音的主人正是神裏綾人。


    這位穿著簡奢禮服的藍發男人此刻正托著手,明明隻是眯著眼笑,卻莫名讓八戒和千裏想要暴揍他一頓。


    “但還請你們不要到處聲張,這樣做對我們雙方來說,可不好~可不好~”


    “畢竟,海祈島的首領珊瑚宮小姐,與我們社奉行近日來交流密切呢~”


    “那群反抗軍嗎?”柊千裏咬了咬唇,點頭道,“他們這幾個月來很倒是跟幕府軍打的平分秋色,是社奉行為他們提供物資與情報?”


    “情報還好說,但我們並沒有柊小姐家裏那般雄厚的錢財支持。”綾人攤手道,“隻是幾月之前海祈島突然就自給自足起來,連我也十分驚訝。”


    “那怎麽可能呢?海祈島的土地根本就不適合種植。”千裏疑惑道,“而且還有不少人往哪裏去,再加上戰亂——”


    “八戒兄,不知你可曾見過寅虎、辰龍、申猴、戌狗四位妖仙?”綾人保持著和緩的語氣,從容不迫地問道。


    “噗~”八戒剛吃進去的飯被驚的一口噴了出去,“居然是他們!那便說得通了!那便說的通了!嘿嘿!俺們幾個可是老熟人了啊!”八戒哈哈大笑道。


    “那就好那就好…海祈島那邊傳來了消息,那位旅行者到了那海祈島,而他的同行者則是一個人全滅了九條陣屋的所有幕府軍…他們都已經答應了幫助反抗軍反抗幕府了。”綾人坦率道。


    “那小猴子和破賊怪居然跑到了那裏!”八戒喃喃道,隨後打量起神裏綾人,冷笑道,“原來如此,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過獎,過獎,隻是其中變故頗多,能夠有驚無險的達成目標,我便已心滿意足。”綾人微笑道。


    “天蓬哥哥,你們這是什麽意思?”柊千裏並沒有跟上思路,疑惑道。


    “家主大~人~拉攏俺們隻是為了拉攏俺的好侄子罷了。”八戒解釋道,“也正是因為那小猴子答應幫助海祈島,你才選擇現在全盤托出。”


    “若是沒有答應,我與八戒兄的合作也就算是最後一道保險。”綾人補充道,“而現在,便是我們反抗的時候了。”


    待到八戒和柊千裏抱著派蒙離開了木漏茶室之後…


    “托馬,我需要你去辦一件事。”


    “家主大人有何吩咐?”


    \/


    八醞島,某處。


    行者拋了拋手中的蟲之眼和邪眼,隨後握拳,把這裏倆寶石捏的粉碎。


    “沒想到你能找到這裏來,做的不錯嘛~”


    頭頂著紅紫色市女笠、胸前掛著金印、自稱浮浪人的俊美少年正微微眯著那雙如紫色寶石般的雙眼,露出欠揍的笑,嘲諷道。


    “能夠給幕府軍提供那麽多蟲眼,就算是那無情無義的蜈蚣也不可能一個人做到這些。”行者雙肩扛棍,來迴踱步,無視周圍彌漫的爬蟲與魔神殘渣,接著道:


    “索性就用了一天時間把整個稻妻都翻了一遍,也不算太難。”行者再笑,眼裏卻冷得很,“上次見你,隻以為是個欺軟怕硬之輩,便沒跟你計較。”


    “你倒是爭氣,沒把邪眼賣到海祈島,反而跟那無情無義的死蜈蚣合作,用這寄生蟲禍害了不少人。但論品行,你比那那個公子陰損太多!”


    “嗬!你說那個四肢不甚發達,頭腦過於簡單的家夥?”散兵嘲諷一笑,“你不妨猜猜…他為什麽隻是末席?”


    “居高者無德,屠狗輩仁義…原來你們愚人眾都是蛇鼠一窩兒,沒什麽好東西!”行者罵道。


    “盡管罵吧,反正我隻是代為執行計劃,主謀當然另有其人,你不是很能幹嗎?盡情去找吧!”散兵將手抬起抱胸,一臉得意道。


    行者的臉抽了一下,他感到一股憤怒的情緒在心中蔓延開來。


    “哦~才這點「小事」就被激怒了?你好像變了嘛~變得不堪一擊?”散兵見狀,出言挑釁道,行者意識到這人似乎有意挑動他的情緒。


    於是行者抬手掐訣,一身法力在自身體內經脈迅速流轉,他的身體表麵散發出些許微弱靈光,接著他輕吐一字。


    “禁!”


    行者的腦袋上短暫出現了一個“禁”字之後,他的雙目恢複清明,心中情緒也迅速平息,再生不起波瀾。


    “你…你做了什麽?”紫瞳少年看不懂行者在做什麽,隻是感受到了身上的壓力陡然一增,不禁讓他皺起眉來,再不複剛剛的怡然自得的欠揍模樣。


    “你似乎非常期待,期待俺控製不住心中的憤怒,哦~或許就是地上這些飄著的殘渣的影響。”行者一臉平靜道,“眼狩令,就是你們愚人眾一手促成的吧?為了神之心?”


    行者說著,便掏出一顆散發著青色光芒的棋子,這令散兵表情直接失控,“那…那是!”


    “就為了這種東西,稻妻人成為了蟲豸的皮囊,更慘的是就連他們所信仰的神對此居然也是不管不顧,就像是隻負責被生卻得不到養育的孤兒…這比喻不太恰當。”


    行者重新調整語言,道,“就像無人垂愛的人偶那樣,被製造出來,還沒有發揮原本的陪伴作用,就已經被它的主人拋棄,任憑著風吹雨打,變得殘爛不堪——”


    “夠了!你給我閉嘴!”散兵像是隻應激的貓,炸毛道,平日裏看著人畜無害的溫和眼神此刻兇狠的像是能吃人,“像你這樣的神,根本就不會明白——”


    “俺為什麽要理解你這種人的痛苦?”行者抬手一棍,直接戳飛了散兵,“神?別惡心俺老空了!你跟那群神仙佛陀都一樣,幹得都是禍害人的罪孽,還要反咬一口受害者,想的都是你們心裏的那些齷齪事兒!”


    “你找死——”散兵一個鯉魚打挺騰空漂浮起來,他的全身匯聚起暴虐混亂的元素力,但當他剛抬起頭來的時候,映入他眼中的,便是那一雙仿佛噴射著灼熱烈火般的赤紅眼白與那散發著璀璨光芒的閃金瞳孔。


    “定!”


    他忽感全身動彈不得。


    在那雙眼裏,散兵看不到一丁點兒情緒,仿佛在盯著一麵鏡子,反應著自己臉上的疑惑、憤怒、不甘等等諸多情緒。


    當他迴過神來,他發現自己已經感受不到左手和下半身的知覺了,眼睜睜地看著那根發出碎散金光的棍子直接捅穿了他的腦袋。


    散兵再度陷入黑暗,失去意識。


    \/


    看著地上比被自己從左肩開始劈成兩塊兒的破爛人偶,行者念咒,從口中突然噴出一團三昧真火,將這處製造邪眼與蟲眼的工廠燒了個一幹二淨。


    行者再度喚出筋鬥雲,一眨眼便沒了影兒。


    “又廢了。”


    自那大火之中,一位戴著隻遮住眼睛的黑色鳥臉麵具、長著一頭藍發、穿著帶灰色花紋的白色大衣的修長男人從中走出,他拖拽著人偶的部件,腳下的靴子踏出某種節律感的聲響。


    “到處說自己殘忍,結果是個人都比你更狠,沒用的廢物。”


    男人歎了一口氣,隨後嘴角逐漸上揚起來。


    “孫悟空啊孫悟空,我對你,真是越來越好奇了呢!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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