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仿佛落湯雞一般的千岩軍們大多被仙眾救起,但仍有幾個倒黴蛋沉底太久,已然搶救無效,撒手人寰。


    但現在並沒有為他們哀傷的時間,因為這場災難仍未結束。


    凝光獻祭群玉閣,本以為可以徹底封印那奧賽爾,沒成想反倒放出了一頭連八戒都難以應對的妖魔。


    她那雙朱紅的眸子裏滿是震驚以及失而再失的憤怒,凝光真的想親自暴打(打不過)那惡心的魔物。


    但她已經自願放棄了在天空之中自由翱翔的權力,而且她又不會斷崖之劍,隻能站在碼頭上幹瞪眼。


    同樣不會飛的還有玉衡星刻晴,但她很快就行動起來,招唿著在璃月港內待命的千岩軍把躺在港口半死不活的敢死隊員們拉迴去養傷。


    然後,學著凝光幹瞪眼兒。


    沒辦法啊,雲來劍法裏又不包教斷崖之劍,強如玉衡星,她也沒轍。


    古雲來劍法也不行!


    甘雨拉著弓,對準那九頭鳥,卻始終不敢射出,因為八戒離他實在太近了。


    於是魈提著和璞鳶,飛向天際,加入了與九頭鳥的搏鬥之中。


    “哦?居然來了個夜叉?但這個種族不是已經絕種了嗎?”九頭鳥疑惑道。


    “靖妖…儺舞!”魈的全身爆發出一股混亂狂暴的風元素力,他那俊秀的臉上也覆上一副青黑儺麵,全力攻向九頭怪。


    “玩兒風的夜叉!哼哼!來的好!”那九頭怪大喜,正需要個不怕死的來活動活動筋骨,拿起那月牙鏟與魈對打起來,八戒反倒成了一旁掠陣者。


    降魔大聖忍受著業障纏身的痛苦,此刻神智卻最為清醒,憑借兩千餘年的戰鬥經驗,竟跟那九頭怪打鬥了個十幾迴合。


    九頭怪打了個哈欠,頓覺無聊,昔日他還曾是碧波潭萬聖龍王的女婿時就時常謹慎,秉承著打得過就碾壓,打不過就躲的原則,他在那祭賽國混得風生水起。


    若非那祭賽國正好處於取經人這幫災星的西行路上,他何苦跑去那北俱蘆洲逃難,落得個家破人亡的結果。


    如今得了奧賽爾一身魔力的他,實力暴漲,腰板也挺直了,九個腦袋也揚了起來,隻是…


    他還是等到了這夜叉神誌不清、出招淩亂的時刻,他一眼看出這夜叉有傷在身,撐不了多久。


    原本魈的情緒還算得上冷靜,但他的語氣也不免因為久戰無果加上業障影響,逐漸變得暴躁起來,幾近失控。


    “散去!”


    “去死!”


    “哀嚎吧!”


    “無聊。”九頭蟲冷哼一聲,他的左右兩麵化作兩隻猙獰恐怖、流水紋纏繞的惡禽之首,直接打到降魔大聖手中的和璞鳶,把魈死死的捆綁起來。


    “放開…我…!”魈感受到窒息一般的痛苦,仿佛兩千年來如一日的噩夢再次迴放,夢到同僚在自己眼前相互殘殺,甚至夢到了導致他時常做噩夢的罪魁禍首。


    “你這混賬還不快放開他!”八戒大喝一聲,九齒釘耙直接砸向那兩隻惡禽頭顱,九頭怪暗嘖一聲,在釘耙砸中之前,把兩顆頭撤了迴來。


    八戒拽著魈的腿,發現後者幾乎暈厥,隨後虛張聲勢吼道:“你這賊潑怪!甚是可惡,要不是俺老豬還沒吃飽飯,定然與你全力一戰!”


    九頭怪頓覺好笑,抄起月牙鏟一記反拍打的八戒倒飛出去。


    八戒連帶著被拽著的魈,重重砸在港口旁的站台上,魈徹底暈死過去,八戒站起身,背著魈走進璃月港找個地方安置。


    “吾!乃是漩渦之魔神奧賽爾!千年遺恨,如何償還!吾要把這兩千多年以來所受到的痛苦與折磨悉數奉還!替你們那狗屁的摩拉克斯還債吧!哈哈哈哈哈哈!”


    九口齊鳴,引得那複仇宣言迴蕩在整個提瓦特大陸上,無數大能心有所感,紛紛抬頭看了一眼天邊的浮空島,卻見那位並沒有什麽反應。


    璃月港的人可就慘了,他們離得最近,聽了這九頭鳥的聲音,無不是耳中流血,幾近昏厥,連那天權與玉衡也不例外。


    九頭怪伸出八隻巨頭,再度掀起驚濤駭浪,召喚出萬眾海眷,眼瞅著璃月港就要被這含恨一擊淹沒,一根閃耀著祥瑞金光的巨棒轟然插入那雲來海之中。


    瞬息間,浪濤皆平。


    無數人紛紛看向那根巨棒,知者心中已然驚駭,反應不一;不知者心中畏懼,納頭就拜,再抬頭看時,那巨棒頂端已經多了個人影。


    “俺道是誰占了那魔神身軀,原來是你個不長眼的珍稀品種!”


    “嗬!我還以為是誰呢?這不是弼馬溫的後代嗎?”九頭怪九張麵首齊齊發出冷笑,那場麵常人看了不禁遍體生寒。


    “嗬,俺家大王當年拿你不住,便求了那二郎真君與梅山七聖,聯合我那師叔一起拿你,你逃脫不得,本來必死無疑,若不是俺家大王念你種族實在稀有,你又怎能落荒而逃到那北俱蘆洲?”行者譏笑道,“我滴兒,你應當感激才是!”


    那九頭鳥聽了,氣的麵紅耳赤,當場發飆,暴怒道,“潑猴,找死!你別以為你得了那五根,就能像那弼馬溫一樣無法無天!如今我得了這魔神身軀,那岩之神又已經身死道消!吾自當無敵於世間!當年之仇,今日再報,卻也不晚!吾這就送你去見轉世投胎!”


    “嘿嘿嘿嘿!光說不練假把式,棍棒底下出真知!來戰!”行者一臉戰意,從耳中掏出那三尖兩刃戟,架著筋鬥雲極速奔向那九頭怪。


    九頭怪見到那三尖兩刃戟,心中驚駭,麵色不懼,連忙舉起那月牙鏟來抗,情緒激動道,“你怎的會有他的兵器!”


    “自然是那二郎真君親手所贈!”


    “不可能——!”


    二者短兵相接,你來我往,打的震天響,驚海蕩!


    那三尖兩刃戟金光熠熠,鋒利至極,行者出手疾如風,徐如林,侵略如火,難知如陰。萬千棍槍區別隻在有無槍尖,萬變不離其宗,耍的一手好棍花,舞的一身好槍法,倒是真得了那齊天大聖與二郎真君的精髓。


    九頭鳥武藝雖不及行者,但勝在他的麵首實在太多,多一個頭就多一個命,又得了那奧賽爾的水之力,更是如那抽刀斷水水更流,戳不碎,砸不壞,實在難纏!雖說那月牙鏟並非什麽絕世神兵,卻也是他用了好久的武器,配合著那九個頭,竟是與行者打的不相上下。


    武藝被強行拉到了相同的水平,那便再使神通。


    行者使出那定身法,將那九頭魔怪頂住身,舉起三尖兩刃戟就要戳,單見那九頭鳥十八目齊齊冒出血腥紅光,無數眷族紛紛從那冒出,其中不乏海中霸主,也有那被璃月人冠以“海山”之名的兇殘惡獸,它們全部衝向行者,擋在九頭身前,行者被那些眷族阻擋,難以前進,殺了一片又來一片,隻道是殺了小的來了老的,殺了老的又來親屬好友,雌雄同胞,隻殺的那雲來海血紅一片,腥臭無比。


    那九頭怪早已從那定身術裏解脫出來,夾雜在眷族中間,再度殺向行者。


    行者苦惱,下意識伸手向頭發抓去,又恐經此一戰,成了禿瓢,下定決心,現出另一本相:頭戴鳳翅紫金冠,腳蹬藕絲步雲履,身披鎖子黃金甲,肘備點翠飛龍釺,一雙怪眼似明星,兩耳過肩查又硬。挺挺身材變化多,聲音響亮如鍾磬。尖嘴諮牙天命人,心高要做齊天聖!


    行者拔下一把金毛,塞入嘴中咀嚼一陣,猛的一口噴出,那摻雜這口水的碎毛一個個的變作猴子猴孫,行者又使了個法,讓這些猴子猴孫乘風而行,與那群海中眷族打將起來,難舍難分!


    行者亦夾雜在猴子猴孫之中,再度與那九頭怪纏鬥起來。


    那九頭惡禽忍耐不住,趁行者不備,潛入雲來海中準備逃竄。


    若是行者的祖宗,定會為這現狀急得不行,猴兒天生的水性不好,掐著避水訣在水中作戰更是不好發揮。


    但行者不管,抬手喚出芭蕉扇,火眼金睛再一窺探,看到那九頭身影,全力一扇,止火平息,不夠勁兒。再一扇,風卷殘雲,好似要把那雲來海連根拔起一般,那九頭蟲也被這風暴牽引住。第三扇,瓢潑大雨奔湧不止,狂風愈加激烈,隻因那如意金箍棒鎮守一方,那璃月港才未被淹沒。


    但九頭怪卻被這三扇芭蕉扇從海中扇了出來,見自己引以為傲的逃竄手段被行者輕易化解,不禁氣急敗壞,悲從中來。


    “潑猴!你為何相逼至此!取經過後,無論是同那弼馬溫,還是你這天命人,我都與你們井水不犯河水,這究竟是為何!”


    行者槍尖一指九頭,不悲不喜道,“得了這奧賽爾的魔神之軀,你,便也由不得你自己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九頭怒極反笑,“好!好!好!既然橫豎都是死!那我也要拉著你一塊死!”


    九頭身軀無限腫脹,延展出遮天蔽日般的羽翼,頸上九個腦袋紛紛麵露兇相,海藍色流紋遍布其全身,它的爪子也變作數不清的海藍色的堅韌觸手,竟是與那奧賽爾的頭顱一般無二,登時魔神氣息與它的強烈妖氣一並爆發,顯出引得無數大能紛紛望向璃月。


    “隻身入局,我勸你好好想想。”行者見狀,劍指掐訣,使出那法天象地,現出心猿法相,竟是比那九頭妖魔還高出半身!


    還未暈厥的璃月人哪裏見過這般景象,一時間紛紛做驚恐狀,絕雲間仙眾亦是震驚不已,他們紛紛看向安置好魈便折返迴來的八戒。


    留雲借風:“這…這還那位旅行者?”


    理山疊水:“當真是開了眼界…”


    削月祝陽:“我等自詡為仙人,卻好似那井底之蛙,坐井觀天呐!”


    平日裏素來心平氣和的萍姥姥此時也是目瞪口呆地看向八戒,道,“小…不,悟能仙君,您…”


    八戒將釘耙杵在地上,挺起胸膛,咧著大嘴,一臉得意與欣慰。


    “看,那小猴子便是俺老豬一把手拉扯大的!”


    刻晴與凝光忍著疼痛對視一眼,滿眼皆是驚駭。


    這…真的還是人嗎?


    甘雨腦袋嗡嗡的,她突然想起第一次與行者與八戒見麵的時候,他們對群玉閣的不屑一顧。


    現在,她信了。


    群玉閣好像還真沒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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