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分兩頭,卻說八戒正與那六牙白象纏鬥,那呆子始終抓拽著那白象的後背毛發,這發了狂的白象本能的想要甩開他,於是橫衝直撞,撒潑打滾,也虧這野豬皮糙肉厚,不然定是要被碾成肉醬。


    “你這天殺的死豬怎麽跟那猴子一般難纏!”白象罵道,那半邊臉仍舊血流不止,僅剩的裂牙因為顛簸也隱隱有破碎之勢。


    “嘿嘿!有道是吃一塹長一智,俺老豬雖然好吃懶做,卻也知道趁你病要你命!吃你爺爺一耙!”


    八戒暴起,一耙子打在白象臉上,赫然就是被行者打的爆血的那半邊臉,僅剩的一顆裂牙當場破碎,與另半邊完整的路相比,破有種不規則的美。


    那白象原本想要擋,也擋得住,隻是那斷牙之痛與心頭之恨讓他難以理智,一時來不及反應,被八戒偷襲成功。


    “啊啊啊啊啊啊!”一聲象叫響徹天際,震得八戒不禁捂住耳朵。


    不知為何,白象突然心中悲痛,一時之間情難自禁,淚流滿麵,有所猜想,最後篤定道,“大哥!三弟!難道你們就這麽離我而去了嗎?”


    八戒聽了,樂了,嬉笑道,“我那好侄兒從來就不會讓豬失望,嘿嘿嘿嘿!等他過來,你這佛門走狗的死期就到了哈哈哈哈!”


    “嗬嗬嗬嗬…是嗎?”白象冷笑道,“你這蠢豬,既然我必須得死,那你也別想活著!”


    說著那白象催動全身法力,雙眼血紅,盯著八戒,眼中也隻有八戒,僅剩半邊臉的三顆獠牙變得愈發粗壯,渾身肌肉虯結,暴力美學與非對稱美感在他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八戒吃了一驚,知道那白象自爆本源,試圖與它同歸於盡,他不吃這鳥虧,化作黑雲轉身就跑。


    “你這廝玩賴,豬爺爺我不陪你玩了!”


    “想逃,給我把命留下!”白象暴怒道,化作一道白光奮起直追。


    卻說那八戒在大聖爺身隕之後,便知天庭與靈山定會清算與大聖爺親近之人,那六丁六甲、四七星宿、毗藍婆菩薩等或者被貶,或者慘遭毒手,協助不知多少世天命人的旅途之中,一手逃逸之術也煉到了極致。


    雖然也翻車了不少次,被行者救了好幾迴,但在逃跑這方麵,八戒仍有著極強的自信心,轉頭一看,那白象僅離他一步之遙。


    “你這混賬怎麽能跑得這麽快!”八戒驚罵道。


    “我一定要宰了你這豬頭,為我死去的兄弟報仇!”白象伸出長鼻,要將八戒卷起。


    “是那弼馬溫殺了你兄弟你別搞俺老豬啊!”八戒急得冷汗都下來了,


    正當那白象即將得手之時,他那粗壯的水桶腰遭受到一股巨力,隨後他被撞飛到岩壁上。


    八戒聽到身後巨響,加緊往前衝了一段距離,這才小心翼翼的轉過頭來,那身後白象早已被撞的人仰馬翻,時不時抽搐一下,在看那撞飛白象之物,卻是個一身金甲,雷電脾氣,一隻獨角粗壯,欲把蒼天戳破,角斷不罷休,倔強似心猿的犀牛。


    “這不是那鎖子黃金甲所化的犀牛嘛?!哎呀!還得是我的好侄子啊!”


    八戒揮舞著釘耙走到白象麵前,哈哈大笑,道,“你倒是爆啊,不是想殺了俺老豬嗎?”


    “欺人太甚!”白象身上發出高頻光亮,八戒嚇得後退一步,忽的一陣強風吹過,那白象被風刮的暈頭亂向,隨後狠狠的墜落在地。


    八戒四處張望,終於見到一隻灰鹿在空中奔踏,操弄風雲,有道是無根無萍本逍遙,一朝得勢顯兇狂,樹欲靜而風不止,身雖死然意永續。


    八戒大喜,“這不是那藕絲步雲履的化形嗎?好啊!真是太好啦!看你這白象還怎能拿俺老豬怎樣?”


    八戒即刻揚起那上寶沁金耙往那白象身上打去,那白象雖源頭轉向,本能感受到危機,下意識的伸出長鼻將那呆子卷起,甩來甩去。


    “終於,你這豬頭還是落在了我的手裏,一起下地獄吧!哈哈哈哈哈!”白象獰笑道,噴出的血濺了八戒一身。


    “天哪!俺老豬今日就要命喪於此嗎?”八戒看向金甲犀與步雲鹿,這倆卻是不理不睬。


    “跟我一塊死吧啊——!咳咳咳!”白象放聲大笑道,隨後他嗆到了,大咳不止,“什麽東西順著我嗓子眼進去了,咳咳!”


    八戒聞之,大笑不止,“確是如此!確是如此!俺老豬命不該絕!”


    “你這廝死到臨頭卻還笑的那麽大聲?那我便早日同你上路!看我啊——什麽情況!好痛!好痛啊!是誰在我肚子裏麵?是那該死的猴子嘛!啊啊啊啊——”


    白象像是吃壞了肚子那般滿地打滾,撒尿放屁,捂著肚子,大叫不止,被折騰個夠嗆。八戒也趁機從那長鼻之中掙脫開,他撿起釘耙,捂著鼻子罵道,“你這妖怪,三番四次整我老豬,如今你中了我那賢侄的計,俺老豬絕不會辜負這次機會!”


    “豬哥!哦!不!豬爺爺!你且饒我一命,凡事好商量!”白象忍著痛,跪地求饒。


    八戒不理不睬,一耙子砸向白象天靈蓋,打的後者神誌不清,再一耙打的昏迷不醒,又一耙打的頭破血流,接連幾耙打的白象血肉模糊不見全屍,已然死的不能再死。


    “俺老豬還是太過善良了,就不該與你廢話一番。”


    那團血肉還在蠕動,不過在那中心位置突然竄出一飛蟲,落在八戒額頂,八戒兩眼一翻,卻看見一隻螳螂在修整雙臂鐮刀。


    八戒冷汗再起,道,“小家夥,這迴你可不要再進俺老豬口中,那滋味俺可消受不起。”


    碧螳螂像是沒聽到一般,自顧自的修理雙臂。


    “那俺老豬隻當你是聽到了。”八戒自我安慰道,隨後發現那金甲犀與步雲鹿眼神警惕湊到了他的身邊。


    八戒下意識的舉起釘耙,道,“剛才隻顧著與白象纏鬥,卻不知道這裏又是什麽地界,也沒仔細看看賢侄的地圖,不太好辦。你們能感應到我那賢侄何在嗎?”


    步雲鹿與金甲犀均點了點頭。


    “我們去找賢侄,盡快離開這裏。”八戒對兩化形靈囑托道。


    “既然來了這絕雲間,還把這大好風景破壞成這副樣子,你當這仙人居住之地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嗎?”


    一道清冷嚴肅之聲在這片山野中響起,似是苛責,似是顯威。


    八戒看了看周圍,卻是山崖塌方,鳥獸奔逃,滿目瘡痍,遍地斑駁,心中驚訝,麵上卻賠了個笑臉,道:


    “俺老豬不經意間闖入這片風水寶地,隻因那白象與我有所過節,打的方向迷亂、不知所在,還望仙人行個方便,放俺老豬離開,改日定當登門造訪,賠禮道歉。”


    “你這深林野怪倒是識得禮數,你可以走,不過你身旁那三隻化形靈倒是有些稀奇,且留在這邊幾日,待你登門拜訪,我們自當將它們放迴。”


    那清冷聲音是在陳述,並非建議。


    步雲鹿與金甲犀均搖了搖頭,碧螳螂更是蟄了八戒一下。


    八戒起了心思,道,“仙人既然在,何不露麵讓俺老豬見上一見,也好認得麵孔,不至於找錯了仙人?”


    “這…”那聲音正想搭話之時,突然傳來岩壁崩塌之音,八戒聞聲望去,隻見一麵色痛苦的青發少年凹陷在山壁上劇烈喘息。


    “你…休想…唔…”少年咳了一口血。


    “哎,非要把你打到站不起身你才肯聽我好好說話嗎?”筋鬥雲上,扛著金箍棒,兩隻手搭在上麵的行者空打了個哈欠。


    “賢侄兒!我在這裏!我在這裏啊!”八戒歡唿道,一旁的步雲鹿、金甲犀都發出興奮的吼叫,連那碧螳螂也忍不住的又蟄了八戒一下。


    “看到啦看到啦!”行者迴答道,“那白象死了沒?”


    “死了!被俺老豬一耙子打死的!”八戒嬌小的身體竟生出一股雄赳赳氣昂昂的架勢來,頗有當年心猿那股盛氣淩人的勁兒。


    行者笑了笑,他是知道八戒師叔的性子的,也不戳破。


    “降魔大聖!你怎的成了這副模樣!”


    與八戒對話的那聲音突然驚訝道,隨後自那山間雲霧之中出現了兩鶴一鹿,飛向那少年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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