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聞有時候覺得對方真是聰明得可怕,自己明明什麽都沒說,他就已經猜到了自己的心思。


    ……


    這次事故明顯是有人故意為之,警方來現場調查,但那裏除了燒焦的屍體外,再無任何線索。


    因為知道內幕的人都已經葬身火海。


    沈淩雲當夜就抱著修聞從暗道離開了。其他人並不是沒有看到或者不想跟上去,而是他們根本跟不過去。


    每當他們上前,就有恐怖的火舌卷到麵前,燙得他們皮開肉裂,血流不止。


    除了兵卒,警方還在廢墟內發現了數名戲班子夥計的屍首,附近還有散亂的樂器,看起來是沒來得及逃出去的人。當然,最重要的還是“戲台”下那具身中數槍的屍體。


    經調查,那就是起火時正在唱戲的“主角”。


    其實那些所謂的夥計和主唱不過是二姐弄來的替罪羔羊,反正大火一燒,誰分得清他們究竟是誰?


    此事一經報道,立即掀起滿城風雨。死在火海裏的是季和手下,整座城誰人不知?


    修聞派人暗中收買記者,為此事添油加醋,把自己的嫌疑抹了個幹淨,然後又故意將沈淩雲暴露出去,打著小算盤準備看好戲。


    不過季和沒找沈淩雲麻煩,反而把他修聞找了過去。


    修聞收到消息沒多久,就被突然闖進家門的幾個兵打暈塞進了車,待他醒來,他已經身處在陰暗潮濕的囚牢之中。難聞的氣味湧入修聞鼻間,他忍不住扭動身子遠離地麵,然而手腳被綁得結實,他再怎麽掙紮也沒用。


    安靜的空氣中忽然發出桌椅轉動聲,隨即皮鞋踏地,似乎是有誰放下了腳。


    “嗓子還不能說話?”低沉沙啞的聲音響起,讓人感到不寒而栗。


    修聞雙眼被蒙住,什麽也看不見,但他知道問話人正是季和那個老東西。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他點頭,靜靜等待對方迴應。


    “哦——”


    皮鞋聲嗒嗒,朝他靠近,修聞下意識往後一縮。


    對方停下腳步,在他麵前蹲了下來,將光線擋了個結實。


    修聞摸不準對方的意圖。


    在這種情況下,他隻能依靠自己。二姐的權限在重要人物麵前沒法發揮,也就是說,修聞不能通過二姐來解決這次危機。


    “摘星樓的事故,是不是你弄的?”


    煙味噴灑在修聞臉上,弄得他十分難受,但更讓他難受的是季和提出的問題。


    不應該啊?他不是把所有線索都換到沈淩雲那邊了麽?季和哪來的消息?這麽靈通。


    他莫不是在詐自己?


    修聞一頓,立即搖頭,額頭隨之滲出細密的冷汗。


    當然,這也是幻象,他根本滲不出汗。


    修聞緊張得直哆嗦,臉上布滿驚恐,完全沒了先前的囂張氣焰。


    他在眾人眼裏一直都是欺軟怕硬的形象,這樣的反應才足夠正常,表現得太冷靜反而不對。


    季和冷笑道:“那我怎麽聽說當天的戲班子是你臨時換掉的?”


    這次修聞沒有直接否定,而是緩慢地點頭。


    忽地,他的眼前出現一片光亮,刺得他難以睜眼。


    季和丟開眼罩,冷冷地看著他:“小聞啊,你給季叔解釋一下?”


    修聞拚命伏到他腳邊叩頭,一旁的保鏢丟出紙筆,為其鬆綁。


    他立即刷刷寫道:【是我臨時換的,因為花樓月跑了,我找不到這小子,所以就臨時換了個唱曲兒的給哥幾個解悶,沒想到新來的人是個細作,我也正打算跟您報告此事。】


    “梨園其他人呢?”


    【出事後都跑了,我已經派人去追了。】


    安靜的氛圍沒持續幾秒,就被一陣爽朗的笑聲打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好騙?”


    笑聲戛然而止,季和的聲音登時響如虎嘯,仿佛下一秒就會拔槍送走修聞。


    “最近這些事,怎麽偏偏都是在你周圍發生的?你說跟你無關,可能嗎?!”


    修聞急得眼淚狂流,表情要多冤枉就有多冤枉,涕泗橫流也難以形容他的狼狽模樣。


    他還想寫些什麽,可季和根本不給他解釋的時間,直接派人將他押進了審訊室。


    視野一下子又變得極為陰暗。


    修聞表麵一把鼻涕一把淚,內心卻在思考要怎麽出去。他沒想到季和來得那麽快,竟然像土匪一樣直接把他打暈抓走了!


    既然已經到了季和的地盤,不如就順勢調查一番,說不定能發現些有用的東西。


    好在季和沒打算直接殺了他或者廢掉他,一日三餐還是能保證的,但除此之外的洗漱換衣,便是想都別想。


    可他用不著吃飯,即使到飯點也隻願意吃一口,弄得送飯的兵卒以為他想通過絕食了結自己。


    一連三天下來,他臭得跟從垃圾堆裏爬出來一般,這種臭不是簡單的髒臭,而是帶著潮濕味道的腐臭。


    每天都有幾個兵手提刑具對他進行拷問,原本就不經造的身體直接將外頭的衣服染成了黑紅色。


    不過這種傷痕正好可以為他身上的腐臭味道做掩護。


    修聞內心叫苦不迭,這群人根本不給他紙筆,這意味著人家沒想從他這裏挖出什麽消息,隻是單純地教訓他而已。


    太過分了!怎麽不按他的計劃來!


    【要把你弄出去嗎?】二姐問。


    【再等等,我再看看。】


    幾天過去,修聞臉色愈加慘白,他昏昏沉沉地垂著腦袋,悄無聲息。


    突然,連接審訊室的台階傳出一陣腳步聲,聽起來十分沉穩有力。審訊室大門被推開,修聞很快就被人抱了出去,周圍響起幾道聲音,然後他被塞進了車後座。


    “哐當——”車門關緊,車身前行。


    修聞迷糊地睜開半隻眼,這才看清來人是沈淩雲。


    這下不用二姐幫忙,他也能迴去了。


    他重新閉眼,下一秒就聽見對方嫌棄道:“真臭。”


    修聞抬起手,比中指。


    “我以為你有什麽好計劃,所以故意被季和抓了去。”


    修聞睜眼。


    “就這?被活活打一頓?”他噗嗤笑出聲,略帶挑釁,“真讓我失望。”


    修聞想反駁,但又找不出反駁的話。這次確實是他的失誤,但他也不是什麽收獲都沒有。


    通過幾天的觀察,他發現季和果然還是非常在意自己被投毒的事,他已經決定去季和那裏“換血”。


    “假意換血”。


    他原本想通過這種方法得到對方的血液,然後將血液交給特殊機構檢驗,檢驗結果就可以作為指控季和私下害人換血的有力證據。可二姐說這個世界還沒有那麽精確的檢驗方法,所以這條路子行不通。


    世界上有那麽多路,這條不行,那就換條路走。


    他打算在“假換血”時讓二姐拍攝記錄季和與其他人的行為,到時候添油加醋大肆宣揚出去,再加上其他證據,對方不得不認罪。


    不過話說迴來,沈淩雲是怎麽救迴他的?


    修聞指指自己,又指指車後的中西合璧建築。


    沈淩雲仿佛是他肚子裏的蛔蟲,當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想問我怎麽把你弄出來的?”


    他點頭。


    “你忘了我是誰?”


    修聞猛然瞪大眼睛,幡然醒悟。


    他是沈淩雲啊!沈家這一代的獨子!


    沈家與軍部關係密切,哪條道上的敢不給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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