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唿……”他劇烈地喘氣,喉嚨裏似乎堵了一塊石頭,沒辦法唿吸。


    眼看花樓月胸膛起伏不停,唿吸也越來越艱難,修聞隻能起身,順著他的背幫他緩氣。


    當修聞再次轉頭時,花樓月已是滿臉淚痕。


    他心虛地變迴原貌,用繃帶重新纏住脖頸,防止對方再次受到驚嚇。


    好吧,這次是他做的過分了,不過也不能全怪他,要不是這小子突然發瘋扯掉他的繃帶,他有必要這麽嚇唬對方嗎!


    修聞舔唇。


    雖然被這小子看到了傷口,但他膽子很小,稍微嚇唬一下就成這樣了,堵他的嘴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


    【你看到了,我沒辦法說話。】


    修聞眨巴眼睛,遞出帕子。


    “你!”花樓月猛地捂住嘴,倒在一旁瘋狂嘔吐,那張臉也由白轉青,格外可憐。


    修聞好心地將手帕遞到他跟前,卻被他一把扔在地上,整個動作絲毫沒有拖泥帶水。


    【如你所見,我已經死了。】


    【你不用害怕,我不會傷害你。】


    看到字條的花樓月立即抓住修聞,痛苦道:“你到底……是什麽東西!”


    修聞被他拽得腳步踉蹌,一個沒站穩便摔倒在地,幸虧他腦袋硬,也沒有痛覺,否則他現在早就痛得滿地打滾了。


    他哀怨地白對方一眼,然後寫道:【介於活物與死物之間的東西。】


    “不可能!你在騙我!你一定是生我的氣了!爺……你,您不要生我的氣……”


    修聞無奈,見他一臉難以置信,便點點頭應和道:【是,我在騙你。】


    看來對方的接受能力還不高,他還是想別的辦法搪塞一下吧……免得真把人嚇出毛病來。


    【我隻是被劃傷了脖子,暫時沒法說話而已,是你自己嚇唬自己。】


    緊接著,修聞再次揭開繃帶。但這一次繃帶下不再是駭人的傷口,而是淺淺一條劃痕,看起來剛愈合不久。


    他使了些手段“蒙”住花樓月的感官,讓後者陷入微妙的幻覺之中。


    花樓月麵色慘白,但還是硬著頭皮摸向他的脖頸,果然,指尖幾乎沒有傷痕的觸感。


    還沒等他說話,修聞就迅速抄起一旁的小凳子,精準砸在他的後頸上!前者連一聲慘叫都沒發出來,就暈死過去。


    修聞歎氣,將人拖到床上。


    他已經編好理由騙對方了:花樓月進屋時不小心摔倒磕到了頭,做了一場夢。


    這個理由非常容易讓人信服,畢竟摔到腦袋做夢比起大白天見鬼這件事,顯得更加正常靠譜。


    而他脖子上的傷也可以想方法暫時遮掩。


    修聞找來丫鬟給花樓月擦藥,自己則坐在一旁等待。


    他下手有數,不會傷到對方的腦袋,花樓月最多也就暈那麽幾天。


    大男人,總不能挨一下就嗝屁吧!


    不過花樓月暈的時間確實長,躺了兩天也沒醒,弄得修聞有些心虛不安。


    這天晌午,宅子外麵傳來了鬧哄哄的爭吵聲,修聞本就在房間守得無聊,一聽到有戲可看,便立即放下手裏的筆記,馬不停蹄地竄出了門。


    剛踏出門檻,外頭就有人朝他吆喝:“爺!鳥兒來了!”


    “哎喲!使不得!使不得!這鳥兒是沈少爺要的,修……爺不能拿!”


    “我說你這個臭老頭,別給臉不要臉!我家爺看中你養的鳥兒,那是你祖上花八輩子才修來的福氣。躲開!別擋道。”


    “真的使不得啊……”


    鬧哄哄的聲音越來越近,修聞仔細一聽,竟然還跟自個兒扯上了關係。


    先前的寸頭青年提著一個精致鳥籠跨進門檻,匆匆奔到他身邊,笑得一臉諂媚:“主子,您要的鳥兒我給您拿來了。”


    “唉!唉!”一個老頭兒著急忙慌地想要進來,卻被其他人攔在門外,隻能哭喪著臉叫“哎喲”。


    修聞將這一切都收入眼底,不過他沒有將鳥還給老頭,也沒有接過鳥籠,而是伸手逗弄籠中的彩尾鳥。


    這小東西生得倒是惹眼好看,可惜也隻能用來看,派不上什麽用場。


    “啾啾啾。”鳥兒輕啄他的手指。


    修聞心中一動。


    “主子,這小玩意兒好看得緊,您瞧,它還會唱歌呢!”


    修聞點頭,接過籠子坐到了一邊。


    “嘿嘿,我今兒個剛看見那老頭進了貨,就馬上給您送來了!您上次說的話我都記著,以後要是還有什麽漂亮鳥兒,我再給您拿來。”


    修聞歪過頭,注意到青年說的是“拿”而不是“買”,像這種漂亮的彩尾鳥肯定值不少錢,他一個下人哪裏拿得出那麽多?恐怕是直接用他的名號搶了人家的攤子。


    他瞄一眼滿臉悲戚的老頭,隨即起身進了屋。見修聞帶著鳥兒失去蹤影,那老頭叫得更淒慘了,什麽“老天不長眼,怎麽可以這麽對我個老頭”,“這是沈少爺要的鳥兒”,“沈少爺會生氣”,連而不斷。


    不多時,修聞就捏著拳頭,默不作聲地走到老頭身邊,攤手。


    幾枚銀元安安靜靜地躺在掌心。


    所有人的眼睛都直愣了,瞧瞧銀元,又瞧瞧修聞,大氣都不敢出。那老頭似乎也被他的豪氣嚇到了,結結巴巴解釋:“修……修爺,您還是把鳥兒還我吧,這這,我……”


    不等他說完,修聞就撿起其中兩枚銀元塞到對方手裏,剩下的被他放迴了口袋。


    “……”眾人沉默。


    修聞疑惑其他人的反應。


    難道他給少了?不應該啊!他記得兩枚銀元值很多錢來著,不至於一隻鳥都買不起吧?


    不是少了,就是給多了?


    修聞愣在原地,一時間想不起來正常的物價該是如何,便隻能將求救的目光投向張大強。後者收到指令,連忙放下活計,上前道:“老伯,這兩塊銀元都足夠買好幾隻鳥兒了!我家主子闊氣,你別舍不得那隻小玩意兒,討了好就快些出去,別胡說八道。什麽沈少爺李少爺,修爺還沒放在眼裏,你就說這是修爺預訂的。”


    “唉!”老頭終於反應過來,兩隻瞪大的眼珠慢慢放鬆,他下意識掂了掂銀元,仿佛自己還在做夢。


    他全然忘記了這隻鳥早被“沈少爺”定下了。


    有錢就是大爺,這個道理在哪個時代都能用。再說了,修聞願意放出名號來,那這事兒怎麽也怪不到他一個賣鳥的身上。


    老頭樂顛顛離開後,修聞便抱著鳥籠迴了屋子,沒給那個青年一點好處,這讓對方頗有些尷尬。


    說起來,這些錢還是修聞這幾天從修宅的小機關裏找出來的,還真就跟寶藏一樣,難怪乎下人們找不到。


    午後的太陽有些毒辣,明晃晃的光線穿過窗子照在床頭,燙得花樓月的胳膊泛起了紅。


    修聞好心地給他蓋一層衣服,轉頭就出了門。


    現在路上行人極少,人們不是在吃飯就是在歇息,根本沒人注意到他。


    修聞跟張大強打了招唿就走了。


    他提著鳥籠,獨自來到附近的一片林子裏。這片林子占地很大,樹林陰翳,雀聲蟲聲不絕。


    林子中間有塊空草坪,上麵沒有任何遮擋,抬頭就能看見蔚藍的天空。而草坪中間有一塊腦袋大小的石頭,圓溜得很,沒人知道這玩意兒有啥用,也不知道它是怎麽莫名其妙出現在草坪間的。


    這裏是他小時候常來的地方。那時候他脾氣倔,一遇到不開心的事就往這兒鑽。


    修聞沿著樹道走,當路過圓石頭時,他下意識朝那兒看了一眼。


    石頭邊緣似乎有黑紅的東西,看起來有些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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