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的流逝在係統空間不值一提,無論過去多久,走過多少個世界,這一切在係統的記錄裏也僅僅是一串串冰冷的數據。


    除非有什麽東西能擺脫係統,從囚籠中掙脫出來。


    修聞掙紮起身,像個變態一樣摸遍全身上下。


    沒有血窟窿,也沒有任何傷口,身體完好無損。


    他揉揉雙眼。


    眼睛也沒問題。


    再次確認自己不會屍化後,修聞直接躺在地上裝起了死人。


    “他這是怎麽了?”五哥擠擠二姐肩膀,示意她過去看看。


    二姐嫌棄道:“把你丟進這幾個世界裏再讓你嗝屁,你看自己迷不迷糊。”


    五哥沉吟片刻,道:“我不會迷糊,我隻會瘋掉。”


    就在他們互懟之時,修聞已經閉眼昏睡過去。沒日沒夜的任務讓他精疲力盡,生理和心理的痛苦直接衝昏了他的頭腦。


    而充足的睡眠能為身心俱疲的人重新充滿電量。


    好心的二姐和五哥把他抬到休息倉,邊處理下個世界的記憶,邊等他醒來。


    “你說他為什麽每次都能找對人?”五哥抓過係統界麵,越看越震撼。


    二姐滿臉愁容道:“因為這是命中注定的孽緣,你這條單身狗不會懂。”


    無論他們輪轉多少世,最終都會相遇。


    “嘖!”五哥悻悻地收起係統界麵。


    修聞醒來已經是兩天後的事了。這具身體不是實體,所以感覺不到饑餓,但疲憊確是實打實的。


    打過招唿後,他主動鑽進情感淡化倉,再次陷入夢境。


    “嗒——嗒——”沉穩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靴子發出的聲響給人極大的壓迫感。


    修聞迷迷糊糊間發現自己的視野極低,就好像……就好像趴在地上一樣。他努力掙紮起身,卻感受不到四肢的存在,一動,耳邊便出現了鎖鏈碰撞的聲音。


    “阿聞。”熟悉的嗓音響起。


    修聞下意識抬頭,還沒等他看清就有一道黑影撲麵而至,將他緊緊擁入懷中。


    修言如癡如狂的表情映入眼簾,隻見他把腦袋枕在修聞肩頭,輕聲道:


    “你永遠無法擺脫我。”


    ……


    修聞的心髒撲通撲通狂跳,幾乎蹦到了嗓子眼!夢裏的一切很快就模糊起來,修言的樣子隻剩下大致的輪廓,但這句話卻深深地印進了修聞的腦海。


    平複好心情後,他才再次踏入傳送光。


    ……


    夜色籠罩大地,不遠處的山嶺時不時傳出野獸的低吼,風聲和心跳聲在耳邊逐漸放大。


    “唿……”


    修聞快速衝進野獸嶺,直奔離他最近的懸崖。


    細密的汗液滑入雙眼,火辣辣的感覺讓他更加清醒……


    這叫個什麽事?!


    他差點跪倒在地仰天哀嚎!


    這是個獸人世界,所有獸人分為雄性和雌性兩種性別,二者都可以化為獸態。但雌性化形所需要的體能消耗遠比雄性大,所以一般由後者化成獸態去捕獵,負責外部工作,而前者就負責內部工作。


    當然,這個劃分並不絕對。


    雌性數量稀少,雄性數量龐大,所以雌性在這個世界的地位比較高,一個雌性可以選擇多個雄性作為伴侶,得到眾星捧月般的待遇。


    修聞就是狼族雌性,他和同為雌性的弟弟修兒在萬獸城相依為命。


    雌性的地位雖高,但萬獸城仍有針對雌性的奇葩規定:未成年的雌性在沒有雄性相守的情況下,需要搬去保育所生活。這些雌性在成年後沒有選擇伴侶的權利,隻能由保育所強製配對。


    這跟飼養牲畜有什麽區別?


    為了保護弟弟和自己的權利,修聞隻能偽裝成雄性,跟著城中的其他雄性一起出去打獵。


    多年下來,他已經能獨當一麵,擔負起哥哥的角色了。可就在前段日子的一次圍獵中,由於突發暴雨和野獸群的突襲,不少獸人都受了傷,其中包括修聞。


    萬獸城的醫師是按每個家庭貢獻分數的高低進行醫治的,貢獻越多,分數越高,醫師則會優先為這個家庭中的成員治療,反之則越靠後。


    修聞的傷勢較重,但由於自家分數不高,所以醫師遲遲沒有為他醫治。這就把修兒急壞了,他連夜跑去山頭挖了些草藥,勉強敷在修聞傷口處止血。


    血是止住了,但隨之而來的還有高燒,無奈之下,修兒隻好去雌性掌管的草藥庫偷草藥,可他偏偏遇到了族長的兒子伊布。


    伊布是白虎雌性,長得乖巧可愛,極招人疼惜。雖然他還沒舉行獸神禮,但城中已經有很多雄性在追求他了。


    修兒偷草藥的事情敗露後,伊布當即對其進行了嚴厲的處罰,草藥也被盡數收迴。


    別人都以為伊布是個乖巧柔弱的雌性,實際上他非常惡劣,在此之後他多次為難修兒,讓後者多次丟臉犯難。


    修聞咬牙挺過高燒,在得知弟弟的遭遇後他便經常找伊布麻煩,屢次欺負對方。


    伊布還有個同母異父的黑虎哥哥叫黑布,此人兇狠毒辣,為了坐上族長之位不擇手段,他的兄弟們都在打獵過程中莫名其妙死去,到現在隻剩下他和伊布。


    別的獸人都說是黑布殺了他的兄弟,可誰都沒有證據去指控他,連族長也沒有辦法。


    自從一年前黑布偶然看見修兒後便對其心懷不軌,常以族長之子的身份強人所難,修聞多次與他撕打。


    在體質差別和人數差距的壓迫下,修聞最終敗下陣來,伏在黑布腳邊懇求放過修兒。


    黑布答應了,但前提是他得為自己所用。


    或許就是這個原因,伊布才不喜歡修聞一家。


    三天前黑布得知伊布欺負修兒的事,便叫修聞暗中迷暈伊布,把他丟進野獸嶺自生自滅。


    黑布說得像是在替修兒出氣,實際上是在為族長繼承者的位置打算盤。


    修聞不喜歡伊布,但更厭惡黑布。後者就是個惡鬼,殺死了這麽多兄弟還不知足,連最後的雌性弟弟都不放過!


    可在強權的逼迫下,他隻能老老實實按照黑布的話去做。


    在迷暈伊布後,他就趁著夜色把人丟進了野獸嶺。


    這裏的野獸十分兇惡,即使是雄性也不敢獨自一人到這裏打獵。如果沒有人來救伊布,他便必死無疑。


    修聞咬牙切齒。


    死就死了,關他屁事?誰叫這個壞雌性欺負他弟弟?這就是報應!


    在聽到野獸靠近的聲音後,他便撒腿開溜了。


    可沒跑多遠他就慢下腳步,三步一迴頭,腦子裏全是伊布被撕碎的慘樣。


    這樣是不是太過分了?


    迥然不同的想法在腦海激烈纏鬥,最終他還是朝野獸嶺迴跑,生怕對方真死在野獸的嘴裏。


    “咚——咚——”


    心髒跳得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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