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你要在對角巷開一家新店了,真是太能幹了,怎麽會有這麽好的孩子——”


    莫麗太太身上有一股令人安心的味道。


    莉麗絲被攬在她的臂彎裏,覺得或許是衣物被太陽暴曬過的氣味。


    她臉上有些微紅,更覺得不好意思:“是我——弗雷德和喬治是因為我答應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孩子。”


    莫麗擼了一把莉麗絲的腦袋,慈愛地說。


    又小聲在莉麗絲耳邊絮叨:“我隻是擔心他們的安全——但他們很能幹,和你一樣,我都知道。”


    莉麗絲笑著點點頭。


    莫麗太太精神奕奕地叉著腰,笑著點了點莉麗絲的鼻子:“但這些話可不能讓他們知道。”


    當事人韋斯萊雙胞胎就在後麵。


    和一群泥孩子擠擠攘攘地進了家門:“我就知道,嘿嘿——將哈利和莉絲拎出來,媽媽就一定不會生氣。”


    夾在他們中間的哈利還是和二人差了半個頭,聞言又恍恍惚惚地,不知道被誰狠狠地摸了一把腦袋。


    呆呆愣愣的漂亮黑發少年,變成了掃帚頭。


    他忽然發現自己的名字和莉麗絲的放在一起——有著類似的音調。


    先上揚,再平和。


    如果羅爾夫知道他在想什麽,隻會大唿:


    我的也是啊!——連羅恩也是——誰的不是呢?!


    幾個男孩排著隊洗澡,又過去了好一陣子。


    二樓的一個房間門猛地被甩開,一張清秀的、帶著眼鏡的臉上盡是不耐煩。


    莉麗絲正從房間出來——她和赫敏、金妮今晚要擠同一個房間。


    現在打算趁小夥伴們各自忙碌,她正好到廚房開始做哈利的生日蛋糕。


    一下被這個動靜嚇得差點踏空:“噢,你好,珀西。”


    珀西見是她,神色柔和了些,但嘴角仍然緊緊地抿成了一條直線。


    “我意思是,我在給國際魔法合作司寫一份報告——如果你們可以小點聲——”


    莉麗絲看著那張板正嚴肅的臉,腦子裏飛快閃過什麽。


    然後又彎起了眸子:“是這樣啊......”


    當晚,陋居狹小的廚房鼓鼓囊囊地塞滿了人,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了。


    連洗手台上都靠著幾個沒有被批準坐下的成年男士。


    忽地燈光變得柔和昏暗,羅恩帶頭唱起了生日歌,高高低低的不同聲音——還間或摻雜著幾個跑調的。


    哈利隻覺得這陣子他發的呆又多了起來。


    所有人都看著他,橘色融融的燭光下,每雙眼睛都含著笑。


    但他隻緩緩盯著被韋斯萊們擋在身後的,一道最亮的燭光。


    弗雷德和喬治“噠噠——”地左右讓開。


    莉絲就站在那裏,被一支蠟燭映著的精致眉眼,彎成月牙。


    她就隻穿了一身淡藍色的棉布約克裙。


    雙手捧著一個蛋糕——款式極其普通,上麵錯落有致地放著一些不知道哪弄來的,新鮮青提和莓果。


    甚至現在莉麗絲已經很少做這種了。


    但哈利覺得極好看。


    他聽見所有人說:“生日快樂!哈利!”


    “快許願!”


    好友們不知道什麽時候都擠到他身後。


    哈利隻來得及下意識隔空伸了手,又發現莉麗絲絲毫沒被擠到,站得好端端地,彎著腰讓他吹蠟燭。


    少年逐漸顯露出鋒利的輪廓,五官幹淨清雋。


    隻有半熟的眉眼被籠在柔光裏,看不清抿起的薄唇。


    他依言低下了頭,碎發有些散漫地落下來,雙手緊緊合在一起,就抵在眉心。


    哈利默念:“每年生日都能這樣,就好了。”


    又想了想,不知為何偷偷瞄向了一旁,正期待地看著他的女孩。


    眼角微微翹起,又在心裏補充了句什麽。


    然後用力地吹滅了蠟燭。


    “嘿!你把口水都吐到上麵去了!”喬治故意尖叫。


    “你等會——那塊是留給莉絲的!”金妮跟哥哥們吵起來了。


    隻是廚房再也承載不住這些人,成年男士們被紛紛趕到院子裏喝小酒去了。


    查理開始和羅恩爭執起來——小羅尼堅稱克魯姆會帶領保加利亞隊贏下這一城。


    莉麗絲有些神經兮兮地看了看他。


    深覺赫敏真是受苦了。


    整個小屋吵吵鬧鬧直至深夜,才堪堪稍歇。


    但莉麗絲覺得自己才剛沾上枕頭,就被叫醒了。


    “起來了,孩子們,要出發了。”


    是媽媽的聲音。


    西維亞輕輕喚醒三個頭碰著頭睡得香甜的小女孩。


    家長們甚至沒怎麽睡,全靠小女兒的那些提神醒酒小零食堪堪撐到現在。


    她暗自決定,下次還是約在斯卡曼德莊園比較好。


    莉麗絲認命地坐起來,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甚至連一絲天光都無,還是漆黑一片。


    她睡在邊邊上,第一個爬起來,閉著眼睛套衣服。


    啃了兩口小餅幹,又活過來了。


    好在他們決定提前一天抵達,晚上還能好好補個覺。


    莉麗絲強行睜開眼就看見,一行人連衣服都穿得亂七八糟。


    但很明顯不是因為困的——


    “我們去的時候要隱瞞身份——看!怎麽樣,哈利、赫敏快看看,這個模樣像麻瓜嗎?”


    韋斯萊先生提前準備好的舊球衣和牛仔褲,顯得他竟然年輕了好幾歲。


    哈利豎起大拇指。


    希爾笑著在一旁拍拍他的肩膀。


    莉麗絲發現爸爸今天穿了一身休閑的亨利領襯衫和寬鬆長褲,比起平時更休閑了些,拍著手誇道:“太帥了,幾位先生。”


    這迴的門票是絕對的充足。


    所以所有人都出動了。


    隻是出於安全起見,未成年巫師們由父母們帶著,仍然需要使用門鑰匙出行。


    而盧平一家和幾個大孩子,會稍晚一些和大家匯合。


    天光終於在他們吭哧吭哧經過村莊,站在小山坡腳下時,透出一絲銀邊。


    莉麗絲又開始嘟嘟囔囔地思量,怎麽提前進行幻影顯形考試了。


    “好了,大家互相幫著些,我們要爬白鼬山了。”


    亞瑟精神抖擻,拉著希爾和小天狼星就往上走。


    雖然刻意鍛煉過體能,但是爬山是另一迴事。


    莉麗絲最不喜歡爬山!


    她憑著一股子莫須有的憤怒,一腳一腳踩在濕噠噠的枯草葉上,還記得扶一把手邊的赫敏。


    哈利迴過頭看看,小聲說:“你拉著我的衣角。”


    莉麗絲噗嗤笑了:“你會一股腦往後倒,哈利,不能這樣爬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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