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早戀的苗頭還沒怎麽能瞧見。


    在短暫地度過了一個有些戲劇性的周末後,盧平教授沒能如約給兩個學生教授守護神咒。


    因為他又請假了。


    莉麗絲自從知道教授和萊爾夫婦的關係,就更急切地想完成狼毒藥劑的改良。


    但即使是偷來了新鮮的狼毒草,所有的研究也沒有任何進展。


    “連監測儀都無法判定對錯——”


    那就證明她是缺了什麽材料。


    但問題就在於——她並不知道那是什麽啊!


    除了始終神出鬼沒的赫敏(羅恩:“她為什麽會有那麽多作業?”)。


    還有沉迷當助教,以及熱衷於和盧娜在城堡各處,尋找可能的新物種的羅爾夫——這家夥總在海格小屋,和霍格沃茨的每個角落到處閃現。


    其他的小夥伴們也都發現,莉麗絲的晚上也有些神出鬼沒了。


    問她在搗鼓什麽,又總是神神秘秘的——隻能勉強相信韋斯萊雙胞胎的說法:小老板一定是在準備搞筆大的!


    而幾乎是唯一能規律見到她的,隻有一起上私教課的哈利了。


    萬聖節後,莉麗絲就正式開始了她的守護神咒私教課。


    當然,準確來說,她是去做陪練的。


    “你聽明白了嗎——哈利?”


    莉麗絲迴過神來。


    盧平教授正在難得嚴肅地教導哈利:“你太著急了,你明白嗎——並不是每個三年級的巫師都可以使出這樣一團白霧——”


    “莉絲就可以。”


    哈利小聲反駁。


    然後被莉麗絲兇巴巴地看了一眼。


    “同樣的,”盧平深吸一口氣,“也不是每個人都是莉絲。”


    “不對,不應該這樣說......”


    盧平看到那顆黑發腦袋頭更低了。


    “起碼你現在,不會十分難受,或者暈過去了是不是?”


    哈利不說話。


    他覺得不夠,遠遠不夠。


    他覺得自己落下太多了。


    盧平沉沉地看著他的發頂,又隻能敗下陣來。


    “我們再練習一次,然後就下課。”


    “兩次。”


    哈利認真地看向盧平。


    盧平教授又深深吸了口氣:“行吧。”


    ————


    羅恩隻覺得所有人都忙得不行。


    赫敏和莉絲——這兩個幾乎要跟書同吃同住的人,就不說什麽了。


    但是哈利為什麽也總是一副在思考的模樣?


    他覺得很迷茫。


    太迷茫了。


    羅恩的迷茫一直持續到了聖誕節假期——因為他的好朋友要迴家了。


    ——在聖誕節假期聽到哈利口中說出“迴家”的字眼,幾乎是從沒有發生過的事情。


    最近的天空倒是不再灰蒙蒙了,奶白色的一大片,像是牛奶刨冰融在了玻璃寬口杯裏的樣子。


    聖誕節的氛圍越發濃鬱。


    弗立維教授早早就已經將他那些銀白色的小精靈,掛滿了城堡裏的每一處——尤其是他自己的辦公室。


    哈利的臉上罕見地帶著興奮的笑容。


    他甚至特意換了身新衣服,提著皮箱,眸中跳動著星點的雀躍,等待著霍格沃茨特快。


    盧平教授和他站在一處,他今天難得換上了一身同樣嶄新的羊絨大衣,更顯得他像一杯渾厚溫醇的熱紅酒。


    幾個小夥伴們硬是把他們送上了車。


    這個聖誕,盧平教授一家也被邀請到格裏莫廣場12號一起度過。


    所以這一大一小兩位男士看得出來已經期待了許久了。


    “替我們向小天狼星帶好。”


    哈利也終於泛起一些遲來的不舍。


    他好像自從入學以來,就極少和大家分開——尤其是聖誕假期。


    小少年抓了一把自己蓬鬆的發頂,睫毛微顫,又抬眼去看莉麗絲,想也不想就開口道:“你們真的不一起來嗎?”


    “——我是說,小天狼星也很想念大家。”


    莉麗絲溫軟地朝他笑著,她確實有些想念那位孩子王。


    她伸手替哈利整理了一下不太受控的衣領,將固執的尖尖從毛衣領口扒出來,服帖放好。


    哈利有些摸不著頭腦,這才後知後覺地摸摸自己的脖子。


    “它現在很聽話了。”


    莉麗絲歪著頭看他,一雙浸潤著霧氣的眸子彎彎的,長睫上還掛著幾粒未融的小雪花。


    “我們有很多機會去拜訪小天狼星呢。”


    “但第一個有他在的假期——他一定最想見到你,還有盧平教授。”


    鳴笛聲“噗噗”地響起,兩人一一又和大家告別後,終於才踏上最後一響的笛聲,短暫地奔赴另一處安樂窩。


    莉麗絲站在雪地裏揮手,看著紅色的車頭一點點遠去。


    直到車尾終於消失在視線中,才和小夥伴們一起轉身離開。


    她要快些將那份聖誕禮物完成。


    ————


    有求必應屋的壁爐已經燃燒了很久了,連柴火裏未盡的空氣都已經完全燒透——也就是整個空間裏,連零星的劈裏啪啦聲都消失不見了。


    莉麗絲盤腿坐著,翻閱著那本厚厚的筆記,地上還攤開著幾本從係統買來的高級魔藥書。


    一個鐵黑色的坩堝就架在她麵前。


    一人一鍋——還有一個沒什麽用的統,就這樣以一種原始的形態三足鼎立著。


    當然,係統這一“足”,屬於缺胳膊少腿。


    “怎麽能這麽說呢!”


    係統有些心虛。


    它的宿主成長得越來越驚人,它能提供的幫助如今少了許多。


    “我起碼還起了個陪伴的作用嘛......”


    唧唧歪歪的電子音有些蔫巴。


    莉麗絲倒是也沒有責怪它。


    隻是臉頰被壁爐熏得微微發紅。


    她已經嚐試過無數種珍稀的材料,但改良狼毒藥劑,始終少了什麽關鍵的東西。


    “到底是什麽呢......”她咬著筆頭,眉頭緊鎖。


    卻就在此時,一封皺巴巴的信從壁爐的火焰中倏然竄起,乘著一個優雅的弧度塞到了她的坩堝裏。


    莉麗絲揉揉眼睛,這才有些小心翼翼地用兩個指頭捏起了信封。


    ——沒有寄信人,說是信件,倒不如說隻是一張紙條。


    上麵隻潦草地寫著一句話:“答案或許藏在煉金術的尖尖上。”


    莉麗絲翻來覆去地看這張破破爛爛的紙。


    字跡潦草卻不失風韻——卻是從沒見過的筆跡。


    這到底是什麽沒頭沒腦的東西?


    有求必應屋倒是真的“有求必應”了——隻是提示不太清楚罷了。


    煉金術......的尖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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