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第一個報名的!——校長說可能也是唯一一個。”


    羅爾夫拍著手,又看見了海格,那份躍躍欲試簡直能灼傷人:“海格——我還沒來得及恭喜你!”


    “我或許可以和你一起共事了!”


    “真的!”


    海格絲毫沒有什麽被挑戰權威,或者其他什麽被分散注意力的不滿——他真切地高興極了。


    猛地站起身,整個桌子都晃動了一下。


    幾人都察覺到了一股致命的視線攻擊——來自心情不佳的斯內普教授。


    於是他們隻能低聲再祝賀幾句,便被麥格教授趕迴了宿舍。


    直到男女宿舍分開的門口,羅爾夫還在嘰嘰喳喳地暢想著他是不是需要做點什麽準備。


    莉麗絲雖然耳朵生疼,但一概耐心地聽著。


    她也為哥哥高興。


    而且,有個靠譜的小專家在,這迴哈利和德拉科總不會再生什麽問題了吧。


    ————


    這一天的午飯時間很有趣。


    因為早上的格蘭芬多們剛體驗了他們的第一節占卜課。


    “我敢說這門課完全是靠猜的!”


    赫敏氣鼓鼓地開口。


    莉麗絲托著腮看她,覺得她現在看上去很像她的小貓克魯克山。


    “她一整節課不是詛咒哈利死亡——就是要求我們強行在茶杯裏看出誰的兇兆。”


    信仰理性邏輯思考的小姐妹看上去隨時都要爆炸了。


    連長桌另一端的同學們都有些害怕地看過來。


    “你就是不能接受,哪一門課上拿不到教授的稱讚。”


    羅恩覺得赫敏的氣生得莫名其妙,想也不想就開口說她。


    好,這下完了。


    斯卡曼德兄妹稍稍往後仰著身體——赫敏果不其然怒從心起,放言她要去取消這門選課,拿著書包就離開了。


    “我建議你追上她,羅恩。”


    羅爾夫瞠目結舌,他指了指門外的方向。


    莉麗絲附和地點點頭。


    她像是在找自己的支持者一般,看向哈利。


    哈利也茫然地跟著點頭。


    羅恩大唿不公,滿腦問號:“憑什麽!我也沒有說錯——”


    “你的話太傷人了。”


    莉麗絲趕他出去。


    明知道赫敏最在乎什麽,他就專戳哪裏的傷口。


    那張明晃晃的呆愣表情讓人看著就生氣。


    “我可不想他們下午在我的第一節課上也這樣——”


    羅爾夫小聲跟哈利和莉麗絲嘀咕,才第一天上班的小助教十分發愁。


    好在今天沒有繼續下雨,碧空如洗,這使小獅和小蛇們走向海格小屋的路上輕鬆許多。


    腳下鬆軟的草坪和清香也不能使羅爾夫的緊張減去半分。


    “我該自我介紹嗎?”


    離海格小屋越近,羅爾夫緊張得更是明顯。


    “可是誰也不知道海格的教學風格——我該怎麽幫他?”


    哈利張了張嘴,又無措地看向身後仍在鬧別扭的羅恩和赫敏。


    放棄了,還是他自己來吧。


    “要是連你都無法勝任——那我敢說鄧布利多教授可以直接撤銷這個義務崗位了。”


    哈利猶豫著拍拍羅爾夫的肩膀。


    莫名有些尷尬——他對羅爾夫的情緒起伏有些手足無措。


    這家夥以往總是幹勁十足的模樣有些嚇人——如今碎碎念的樣子也沒好到哪裏去。


    他又想起以往總是莉麗絲在一旁,巧妙地把幾個不同性格的夥伴,都像幹果一樣串在一起。


    如果莉麗絲在這裏,可能會說一句:這叫e人恐懼症。


    “我知道——我會努力做好的。”羅爾夫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我隻是緊張。”


    “別傻了,我們都知道你行——海格也知道。”


    哈利無奈地繼續道:“隻要你不像赫敏一樣,總是幻想我們有和你一樣的知識水平——”


    他迴頭又看了看氣鼓鼓的赫敏。


    更小聲了些:“那就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


    羅爾夫趕緊捂住嘴,他覺得自己不該笑出來。


    但實打實的心情好多了。


    學生們走快了些,直到走到禁林外的一片圍場。


    羅爾夫徹底放鬆下來了——因為他看見真正的教授,看上去比他還緊張。


    海格身穿鼴鼠皮大衣,脖子上掛著好幾隻死貂,牙牙就站在他腳邊,滴溜溜地轉圈。


    他脖子和臉都紅透了,搓著一雙大手,揚聲招唿學生們朝裏走。


    “來吧,這邊來!我敢說這是你們上過最精彩的一課——”


    德拉科已經看見了哈利三人,又瞥了眼羅爾夫。


    偷偷翻了個白眼,又小聲嘀咕:“能讓這個——人當教授,還不夠精彩嗎。”


    海格所處的海拔,顯然是聽不見他的缺德評論的。


    他一巴掌拍在羅爾夫背上,湊近他耳朵說:“還好你來幫我,天啊——我可好受了不少。”


    新助教差點靈魂出竅,他咳了咳,強裝鎮定地笑了笑。


    “好了,我們首先要做的是,打開書本!”


    德拉科抖了抖那本躁動的課本,擰緊了眉頭問:“怎麽打開?”


    學生們全都齊刷刷抬頭看著海格。


    “你們——你們都不會打開嗎?”


    大塊頭看上去有些沮喪。


    羅爾夫歎了口氣,上前伸出手,替他捋了捋書脊。


    那本狂躁的書本瞬間溫順了下來。


    “......謝了。”


    德拉科看上去很想對這種奇怪的機關發表些評論,但不知想到什麽,話到嘴邊拐了個彎,竟然道了謝。


    這下不但是羅爾夫,一群小獅子,一個腦袋接著一個腦袋地看他——活脫脫像是他才是這一節課需要學習的動物。


    德拉科惱羞成怒,大聲喊著:“正常人受到幫助難道不說謝謝?”


    羅恩側著頭和哈利小聲說:“但我以為馬爾福不是正常人來著。”


    “好了,好了!”


    海格鬆了口氣,朝羅爾夫拋去一個感激的眼神。


    “現在我們有課本了——”


    一聲驚唿打斷了他接下來的話。


    拉文德·布朗瞪圓了眼,捂著嘴指著另一個方向。


    羅爾夫牽著三隻幾乎有他兩倍大的生物。


    有馬的身體、後腿和尾巴,但前腿、雙翼和腦袋似乎是鷹的模樣。


    那雙明亮澄澈的橘色大眼睛看上去如明珠耀眼,而鋼灰色的喙使這些家夥看上去更加威武神勇。


    羅爾夫就這樣牽著,好像不費什麽力氣。


    這個詭異的畫麵,把赫敏都驚得忘記了還在賭氣的事情。


    她一把捏緊了羅恩的胳膊,捂住嘴不敢發出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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