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氤氳的小店裏,桌上堆滿了新印刷的一些產品單子和那兩套試運營菜單,產品裝袋聲和咀嚼聲此起彼伏,空氣中香氣嫋嫋。


    獅獾小組又齊聚一堂,為好友的試營業計劃添磚加瓦。


    今天天沒亮的時候,莉麗絲就穿得活像個古代的夜行俠——一身黑袍地在獨眼女巫像處,接上了同樣鬼鬼祟祟的小夥伴們。


    羅爾夫就在妹妹裝修一新的小店裏等著大家。


    當然,這種新奇的出行經曆總是會出現一些小插曲。


    莉麗絲的裝扮被羅恩大師尖銳點評為——“斯內普風”。


    於是成功獲得白眼四枚。


    “所以,你們是怎麽把那位級長先生騙入夥的?”


    莉麗絲蹲在地上整理剛到的一些餐具,實在好奇得要緊,於是抬頭問道。


    是八卦的口吻。


    這下連牆上剛掛起的一幅田園風光畫像裏,幾個穿著樸素的牧羊女姐姐都忍不住探頭豎起耳朵聽。


    所有人都是一副摸不著頭腦的呆頭鵝樣。


    赫敏神色複雜:“那天我們在走廊邊討論要怎麽幫你收集信息——珀西剛好聽見了。”


    “我發誓入學以來這是第一次,聽到他口中除了扣分加分和級長職責以外的事情——他居然主動要求幫忙!”


    哈利腮幫子塞得滿滿的,舉起手誇張地補充道。


    這當然不是實情,珀西分明還會說他們幾個是“愛惹事的小孩”。


    羅恩嘴角抽搐,顯然對這個說法很是讚同,他一副街口大姨的口吻壓低聲開口。


    “才不是,他分明是想利用這個機會給魔法部‘展現自己的潛力’——‘參與商業創業活動雲雲......’,好讓他那張恨不得鑲金的簡曆看上去更唬人一些。”


    “天呐!我真不敢相信,我居然能說出這麽一板一眼的話!”


    羅爾夫幫著妹妹把裝好的餅幹封口,紮上一個蝴蝶結:“他現在還是那麽官迷嗎?我怎麽覺得之前他在我們家,給角犀牛洗澡的時候,看上去還很是踏實能幹。”


    “人是不會輕易改變的,斯卡曼德先生。”羅恩假裝聲音渾厚,皺起那張包子臉。


    “應該不是。”


    赫敏抬起頭,理了理頭發,目光柔和地看向莉麗絲。


    “我覺得或許是金妮的事讓他一直很內疚,雖然他和誰都沒說,但珀西在看到從衣櫃裏被抱出來的金妮之後,好像破天荒地每天都要問一遍她的學習情況。”


    莉麗絲腦子裏閃過潛入密室那天,看見的頭發泡的亂糟糟的珀西,覺得赫敏這個猜測倒是合情合理。


    “所以......他或許是在別扭地表達謝意?”


    “看樣子有這個可能。”


    赫敏遞過一卷長長地羊皮紙,上麵列滿了條理清晰的問題,甚至還有幾行關於統計方法的建議。


    莉麗絲伸手接過,才看了兩眼就忍不住挑眉:“這些調查問題確實夠專業。”


    她甚至都要懷疑珀西是不是學過消費者調查研究方法了。


    “哈!”


    小羅尼翻了個白眼,氣鼓鼓地說:“也就你會誇他!珀西分明就是個冷血無情的人——昨晚還逼我熬夜幫忙核對收到的問卷筆記,整整寫到半夜!”


    哈利忍不住笑了:“我們格蘭芬多的級長總是很有責任心的,你都被親哥哥抓到多少次晚歸了。”


    莉麗絲低頭看著密密麻麻的,規整得可怕的字,感覺都能想象得到那個有些瘦削死板的學長臉上的表情。


    會以這樣一種笨拙的方式,試圖向救助妹妹的人表達謝意的人。


    後麵為什麽會變得麻木和愚蠢?


    “那他到底是怎麽做到的?”莉麗絲問。


    “他從列好問題之後,目標就明確得很!”羅恩無奈地聳聳肩,“他是從高年級學生開始,一個一個地在禮堂和學校各處,去問那些留校的學生的。”


    莉麗絲瞬間有些無語:“一個一個找?”


    她以為以珀西這種愛鑽營的性子,可能會張貼什麽告示在公共休息室——這樣更方便不是。


    “認真的珀西,是比固執老頭更可怕的力量呢。”


    羅恩小聲嘀咕。


    ————


    時間迴到早些時候。


    嚴肅的瘦高男孩穿行在格蘭芬多塔樓外的長廊中。手裏拿著一疊羊皮紙和一小皮袋的新品零食,腳步聲在空蕩的木板地上迴響。


    珀西抿緊嘴唇,臉上的神色一如既往地嚴肅和板正。


    每一次停下腳步,他都會仔細檢查麵前的名單,然後上前,開口。


    “同學你好,霍格莫德村在假期結束後將會有一家藥膳鋪子開業,如果你不介意,可以收下這個小心意——讓我知道你的真實想法。”


    他遞上一份問卷給一個愣住的五年級學生,聲音毫無波瀾:“我們希望增加學生在霍格莫德村的遊覽體驗。”


    這話聽得對方一頭霧水,但又不好意思拒絕一個好學生加級長,隻能接過問卷點頭答應。


    幾乎到了晚餐時間,珀西拎著滿滿的筆記和問題記錄,在大堂找到了同樣忙碌了一天去詢問同級學生的三隻小獅子。


    “已經完成了?”赫敏驚訝地看著他,“這麽多的高年級學生——雖然隻是留校的這部分,但這也太快了吧!”


    “效率一向都是工作的關鍵。”


    珀西將那遝紙放到桌上,推了推眼鏡,又露出了一絲熟悉的驕傲口吻:“我直接去了公共休息室、圖書館和禮堂,目標明確,省時省力。”


    “又來了又來了......一刻不誇上自己兩句都渾身難受。”羅恩小聲吐槽。


    ————


    莉麗絲聽完大家的描述,開始認真翻看那些紙。


    “都寫了什麽?”


    赫敏拿起幾份問卷,一目十行地掃過。


    羅恩和哈利則抽出幾張,一看便瞪大了眼睛。


    “他居然真的問出了很多東西——”羅恩語氣裏帶著幾分驚訝,不敢相信這個哥哥居然不隻會空談。


    “不少人更喜歡中式的湯品和燉品,特別是能放鬆神經的那種。”


    “學習增益類的藥膳也很受歡迎,”赫敏補充,“尤其是幫助記憶和提高注意力的飲品,需求量最大。”


    莉麗絲覺得學生們的重點,果然是減壓和提升學習效率。


    這簡直是剛需,和校內小賣部的情況相互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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