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檢查結果終於出來了。餘師傅拿著報告去找主治醫生,醫生仔細地看了看報告,然後沉重地說:“從目前的檢查結果來看,病人的神經受損了。”


    餘師傅的心猛地一沉,他急切地問:“為什麽剛入院的時候沒有檢查出來,那現在該怎麽治療呢?最壞的結果是什麽?”


    主治醫生不緊不慢的說:“任何病情都是在不斷變化的,目前還需要進一步觀察,看是要手術治療還是保守治療。有可能會癱瘓或者行動不便。”


    餘師傅打電話給陳小姐說了巧莉目前的情況和可能出現的後果。


    “這個家夥平時看著機靈的很,關鍵時刻給我整個大的。”陳小姐倒吸一口冷氣說,“這邊看能不能請專家過來會診一下,但是萬一癱瘓了該怎麽辦?”


    餘師傅毫不猶豫的說:“能治就盡可能的往好的治,萬一癱瘓了,我也認了,我會照顧她一輩子”


    陳小姐說了一句:“好”,就把電話給掛了。


    晚上八點多,陳小姐過來了,當她看見巧莉那蒼白而虛弱的麵容,不免想到自己被巧莉細心照顧的日子,心中不禁湧起一陣難以言說的酸楚。


    她對巧莉說:“醫院後天會安排廣州的專家過來會診,到時再看要不要手術”


    巧莉點點頭,平日那雙充滿生機的眼睛此刻卻滿是淚水,她心中充滿了感激和自責,一個普通的保姆,何德何能,要陳小姐如此大費周折。


    陳小姐握了握巧莉的手,安慰她說:“別往壞處想,真有什麽事還有我們這些高個子頂著呢。”


    陳小姐進電梯前對餘師傅說:“這些天你就在這裏看著吧,有事我會讓人打電話給你。”


    餘師傅點點頭“嗯”了一下,大恩不言謝,他跟陳小姐是家人,有解決不了的事都會找對方,另一方也會盡心盡力的去做,至於結果怎樣就聽老天的安排。


    餘師傅送完陳小姐迴病房,聽到巧莉正在跟媽媽打電話,說自己沒有休假是因為腰受傷了,在醫院裏躺著。


    媽媽著急的問,傷得多重,還要躺在醫院裏,巧莉說就是不小心扭著,陳小姐不放心說住院好得快些。


    媽媽說明天來看她,巧莉忙說不用,陳小姐安排保姆一日三餐送飯過來,自己又不是不能生活自理,過兩天就迴去上班了。


    媽媽說小宇要跟你視頻,巧莉忙說,同個人住一個房間,大家都差不多睡覺了,明天我早點給你們視頻,說完急匆匆的掛了電話。


    巧莉看餘師傅正看著自己,臉一下子就紅了,說:“我隻是不想讓她們擔心。”


    晚班醫生過來給巧莉打了一針止痛針,希望她晚上能睡得好一些。


    巧莉睡著後,餘師傅悄悄的把自己的床挪得靠近巧莉的床,他怕等下聽不到她的聲音,也給自己設了一個震動的鬧鍾,他清楚幾個小時之後止痛的效果就不好了。


    果然,巧莉到了淩晨四點多又痛醒了,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斑駁地灑在巧莉蒼白而痛苦的臉龐上。


    餘師傅立馬起來,他輕手輕腳地走過去,拿了一條幹的毛巾,為她擦去額頭的汗水。


    巧莉微微睜開眼睛,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幫做輕鬆的說:“洪哥,你快去睡吧,明天還要上班呢,我這會兒也沒那麽痛了。”


    餘師傅聽到巧莉喊到“洪哥”愣了一下,當初他倆正式確定關係後,巧莉才會這麽叫他,一旦分開後又跟大家一樣禮貌而又客套的稱他為“餘師傅”,幹脆利落不帶絲絲留戀。


    這曾讓他深深自責中帶著些許恨意。他不知道巧莉以後願不願意再給他一個機會。


    餘師傅給巧莉把床位調高了些,那樣她會舒服一些,巧莉一個勁的催他去睡覺,不用管自己,自己痛一會就能睡著,說完閉上眼睛咬緊嘴唇盡量不發出任何動靜。


    餘師傅溫柔地握住了巧莉的手,聲音低沉而堅定說:“以前是我不好,沒有保護好你,讓我們的孩子沒了,也讓你受了不少委屈。這些日子我也想了很多,我也跟我的兩個女兒說清楚了,以後我們倆的事我們自己做主,天.王老子來了都管不了。”


    巧莉睜開眼睛看著餘師傅,一下子腦子轉不過來,有些不知所措看著他,被子下的手抓緊了床單,等一浪疼痛過了之後眯著眼睛的問:“你知道我這一跤摔的後果是什麽?”


    “今天,主治醫生跟我說了,你這個腰最壞的結果就是癱瘓,如果真是這樣,那我會照顧你一輩子”餘師傅說,“你不用擔心工作和以後的生計,我會養你,養小宇和咱媽。”


    巧莉一下子清醒了,她睜大眼睛怔怔的看著餘師傅,心中湧動著難以名狀的情緒,她張了張嘴沒有說話,喉嚨卻像被什麽堵住了一樣,把臉輕輕的轉向一側,她不想讓餘師傅看到她流淚的樣子。


    在這個現實而又殘酷的世界裏,都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這個人跟自己還沒有任何關係,竟上趕著往有災難的地方去。


    巧莉沒有說話,就是心裏特別的後悔,她恨自己不分青紅皂白的去管別人的家務事從而給身邊的人帶來了這麽多麻煩;她後悔不該跟餘師傅分手後就去談戀愛從而傷餘師傅的心;更後悔當初自己這麽輕易放棄這個好男人。


    第二天晚上,阿彬來醫院看巧莉,聽到媽媽說姐姐的腰扭了住院,三餐還有人送飯時,他就覺得不是這麽簡單的事。


    才幾天沒見,當他看到又瘦又蒼白巧莉躺在病床上時,阿彬的心被一種說不出的痛緊緊揪住,他感到自己作為家中的男孩,本來應該擔起家庭的重擔,讓姐姐舒心些的生活。


    但是這些年來,姐姐卻像一棵堅韌的大樹,為娘家遮風擋雨,默默承受著一切。


    “沒事,明天廣州的專家就會過來,真有什麽問題,我會照顧你姐的”餘師傅安慰他說,“隻是先別跟家裏的老人說。”


    阿彬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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