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冉低下了頭,聲音細若蚊蚋:“我…我隻是想幫哥分擔一些,你每天那麽辛苦,白天要出去砍伐竹材,晚上迴來還要編籃子…”


    她的眼眶微紅,晶瑩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柔弱的模樣,讓人看了心疼不已。


    李長青,溫柔地揉了揉李星冉的秀發,輕聲道:“星冉,隻要你能平安無事,不再受傷,哥哥再苦再累都不怕。聽話,以後別再編織了,好嗎?”


    李星冉點頭:“嗯。”


    梁肆,安靜看著溫馨的一幕,有些羨慕,他是家裏獨子,雖然也有堂兄弟但卻很少玩在一起。


    這時,李長青才想起門口還站著一位客人,拍了拍腦袋,笑道:“看我這記性,星冉,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梁肆大哥,是我在路上結交的朋友,他要在我們家暫住幾天。”


    梁肆,大方走向前,拱手道:“星冉妹子,你好,在下梁肆,打擾了。”


    梁肆的聲音溫和而有禮,讓人心生好感,就是那褲子上的破洞,讓他有些發囧。


    梁肆盡量側著身子,避免李星冉看到他的,半屁江山。


    李星冉,略顯靦腆被李長青推到梁肆身前。


    長年未接觸外人,李星冉緊張不已,害羞的低下腦袋,顫抖道:“梁..肆大哥,你…你好。”


    鼓足勇氣打了聲招唿,悄悄抬起頭偷瞄了梁肆一眼,立馬又低下腦袋。


    盡管她眼睛,無法清晰地看見眼前的一切,但李星冉還是盡力捕捉著梁肆的輪廓。


    梁肆沒注意到,李星冉的小動作,他的心思全在褲子破洞上。


    他察覺李星冉,並未往那地方看去,鬆了口氣。


    差點就囧大了,他的一世英名保住了。


    “好了,別都杵在哪了,天要黑了,以後有的是時間給你們深情對視,星冉,你先去拿一床被子到客房給肆哥,我去準備今晚的晚飯。”李長青笑道。


    也不知道為何,很少開玩笑的他,此時卻開起玩笑,或許是有了個新朋友的興奮吧。


    李長青對梁肆道:“肆哥,那邊有浴室你可以去清洗一下,我去給你拿一套衣服你先將就穿著。”


    李星冉,害羞低著腦袋,匆匆跑進屋內。


    梁肆開口:“好,多謝你了,長青。”


    接過李長青遞過來的長衫,走進了浴室。


    不大的浴室卻燒有一大缸熱水,讓梁肆有些驚訝。


    李長青白天出去了,隻有李星冉一個人在家,這水是誰燒的可想而知。


    “沒想到,這麽柔軟的妹子,卻這麽勤快幫忙分擔家務。”


    李星冉的眼睛不便,還能燒這麽大缸水,不用多想他也知道,多艱難才能辦到。


    梁肆心中對李星冉,好感大增。


    梁肆舀起一瓢熱水澆在頭上,水流順著身體滑落到每一處肌膚,一瞬間全身毛孔都張開了。


    “唿~舒坦!今晚終於不用提心吊膽睡山洞,幸好遇到長青,不然哪怕找到青石城,估計也要睡大街,長青你真是個好人啊!”梁肆自語道。


    梁肆還在享受熱水的舒適,耳邊忽然傳來兄妹倆細微交談聲。經過靈氣的強化,現在的他隔老遠都能聽到細微的聲音。


    “哥,你突然帶個陌生人迴來家裏住,這……真的合適嗎?”李星冉擔憂道。


    李長青,笑道:“星冉,哥,知道你在擔任什麽!”


    李長青捏了捏李星冉臉頰,走到廚房窗戶邊,看向浴室方向道:“星冉,我們相依為命,這麽多年,諸多磨難讓我學會了辨別人心善惡。”


    他轉頭望向李星冉:“也許,他會是我們的一次契機,也說不一定。”


    “契機?什麽契機。”李星冉不解問道。


    李長青深思熟慮後,緩緩開口道:“肆哥,盡管他衣衫襤褸,但細觀之下,那衣著布料之一看便不是凡品,至於他這短發,確顯獨特。他說他是旅人,但凡遊曆山川湖海,多曆經風霜之人,膚色自顯黝黑。然而肆哥卻細皮嫩肉,一看就是非富即貴的大家子弟或宗門弟子。”


    “可是,這又和我們有什麽關係?”李星冉道。


    李長青笑道:“當然有關係,我們在其落難之時,助他一臂之力,等他脫困之日自然會迴報我們,星冉,你的眼睛就有治愈的希望,哪怕哥猜錯了就當助人為樂,也對我們沒任何損失對吧?”


    鍋裏沸騰的水,吸引兄妹倆注意。


    李長青打開鍋蓋,將青菜放入鍋中,繼續道:“前幾日,我在市集上偶然間聽聞了關於天星城聚靈閣的傳聞,據說那裏有一種名為玉清丹的神奇丹藥,能治愈世間諸多頑疾。我知道這藥肯定價格不菲,但為了你的眼睛,我願意冒險一試。”


    “可是……”,李星冉還是有些猶豫,但看到李長青堅定的眼神,她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好了!我們家一窮二白的,沒人會惦記咱。星冉,隻要能治愈你的眼睛,哪怕一絲希望哥也會拚盡全力去嚐試。”李長青說道。


    “哥…我…”李星冉,眼眶微紅,自責之情溢於言表。


    “星冉,放心,不管發生什麽,哥都會保護你的。”李長青眼神堅定,擁抱了一下李星冉便放開,繼續忙活著,心中再默默加了一句。“哪怕犧牲我的性命。”


    兄妹的對話在空氣中飄蕩,梁肆聽在耳中,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長青,我那是某寶的衣服,二十一件,還包郵。”


    提防他人沒錯,但這李長青居然把他的把戲,全部看穿了,不由感慨真是小看他人了,本以為完美的借口沒想到漏洞百出。


    “好你個長青,觀察入微。”


    梁肆站在水盆前,輕輕拍了拍自己的短發,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這淡紫色的眼眸,淡綠色長衫,還是有幾分脫俗的翩翩公子之風。隻是這短發,確實與這身裝扮顯得格格不入,不過,倒也添了幾分獨特的韻味。”


    “開飯咯!”


    李長青的聲音在清涼的夜風中響起,不多時,幾道簡單卻香氣四溢的菜肴,便擺滿了簡陋的木桌。


    三菜一湯,對初來乍到的梁肆,而言這已是極大的滿足。


    梁肆細細品味著每一口,心中滿感激。


    經過李長青的勸解,李星冉也放下戒備心,吃飯時不時偷瞄他。


    晚餐過後,梁肆滿足的拍了拍肚子,便想開啟他的修行大業。


    卻瞧見李長青在月光下,正專注地削著竹條,準備編織些什麽。


    李星冉將桌上碗筷收入廚房清洗著,這一幕,也讓他走向客房的腳步停了下來。


    他心中吐槽道:“主人家在忙碌,你一個寄居的人好意思跑去睡覺麽。”


    梁肆隻能的搖了搖頭,將自己這不禮貌的想法甩出去。


    他走了過去,笑道:“長青,我來幫你吧。雖然說我不會編竹籃,但是削竹條這等小事,我還是能勝任的。”


    梁肆,也不管李長青的反應直接在對麵坐了下來。


    李長青,連忙擺手推辭道:“肆哥,你是客人,怎麽可能讓你動手做這些粗活?。”


    “長青,雖然我們今天才認識,但我早已視你為至交好友,沒想到你居然還把我當外人,可真是讓我傷心了。”梁肆故作痛心狀,笑道:“再者說,我既然寄住在這裏,總要幫點忙吧?若連這點小事都不讓我幫忙,豈不是讓我心中有愧?”


    見梁肆說得情真意切,李長青終是無奈笑了笑,點頭道:“好吧,肆哥,既然你如此堅持,那便一起吧,給你。”


    李長青遞過一把小刀。


    梁肆接過小刀有模有樣學著,李長青削竹條動作。


    有了他的幫忙,李長青拿起幾根削好的竹條,開始編織竹籃的底部。


    李長青手法嫻熟,竹條在他手中靈活穿插,梁肆看得大為新奇。


    梁肆好奇問道:“長青,你這編織手法真是爐火純青,應該是從小跟父母學習,才這麽熟練吧?”


    李長青手中動作一頓,眼神中閃過一絲懷念,卻並未抬頭,隻是淡淡迴應道:“嗯,自小便在父母的熏陶下,長年與竹為伴。”


    梁肆並未察覺他,話中的悲傷。


    他繼續閑聊問道:“如此說來,你父母的手藝定是出神入化,今晚怎麽沒看到他們?。”


    李長青的動作停了下來,手中的竹條輕輕垂落,沉默了片刻,道:“他們…已經不在人世了。”


    梁肆動作一頓,心中湧起歉意,欲言又止。


    李長青,強顏歡笑道:“肆哥,無妨的,都是過去的事了。”


    兩人之間,一時間陷入了沉默,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隻有輕微的風聲吹動院內一棵棗樹發出些許聲響。


    片刻之後,李長青似乎是認為這樣會怠慢梁肆,便打破沉默。


    李長青開口:“肆哥,你想聽故事麽?我給你講一個害人精的故事吧!”


    “好啊!”梁肆答應。


    他現在隻想快點打破,這因他引起的尷尬氛圍。


    李長青轉過身去,背對梁肆。


    月光灑落在圍牆上,圍牆的陰影籠罩住了李長青的身形。一股莫名的悲傷感席卷而來,他的聲音緩緩響起。


    “在南域某個邊陲小城,城內有一對夫妻長年以編織、木雕為生,育有一雙兒女。日子雖然過得清貧,但勝在充實溫馨,每天都在歡聲笑語中度過。”


    李長青的聲音宛如帶著歲月的滄桑,將那個曾經美好的畫麵展現在梁肆眼前。


    “原以為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下去,但意外總比驚喜來的更早!”


    這一天在夕陽的餘暉下,小城外突然飛來幾位禦劍而行的仙人。


    他們攜帶著一個龐然大物,一口巨籠,籠中囚禁著三頭冰藍巨狼,其周身寒氣繚繞,與這靈氣貧瘠之地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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