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酥看到了陳平和姚詩歌的聊天記錄。


    最近幾天的聊天記錄全是姚詩歌自己的發言。


    【大師,您還沒有出現呀?】


    【大師!今天還沒有在線嗎?】


    【大師,見麵會上出了點小問題,舞蹈沒有跳完,會不會影響我啊?】


    【大師,我有點害怕……】


    【大師,網上那個天橋算卦大師可信嗎?】


    【……】


    全是諸如此類的話。


    栗酥繼續往上翻,驚訝的發現。


    在收官見麵會之前,姚詩歌就聯係不上陳平了。


    姚詩歌將舞台的平麵圖,所有的一切都發給了陳平。


    陳平告訴她,其中一組舞蹈演員的服裝要換成亮銀色,方便聚氣,幫她渡劫。


    還告訴她,光線要打什麽樣的。


    一切環節,他都說得清清楚楚,甚至在某些環節畫了圖。


    餘下的,交給了姚詩歌來操盤。


    姚詩歌找到亮銀色的衣服之後,還專門拍了照片,發給陳平。


    【姚詩歌:大師,您看這樣的衣服符合條件嗎?】


    【姚詩歌:[圖片]】


    【姚詩歌:[圖片]】


    【姚詩歌:還是說,這樣的?】


    但是這個時候,對麵的人已經迴了。


    栗酥看了日期。


    兩個人聊天的分界點,正好是她引陳平出來的那一晚上。


    那晚之前,迴複又快又仔細。


    那晚之後,就再也沒了迴複。


    這讓栗酥有些想不通了。


    這麽大的事,上千條人命,陳平又是提前策劃的,不該就這麽輕易放棄。


    難不成,那天晚上車上被燒焦那個屍體,真的是陳平的?


    很快,她就將這個想法從腦海中甩出去了。


    陳平花費那麽大的精力,上橋之前故意磨磨蹭蹭,就是為了讓他們追上,然後“死”在他們麵前?


    肯定不是。


    栗酥至今認為,陳平那麽做,隻是想當著他們的麵逃脫而已。


    但為什麽放棄這邊的計劃呢?


    是因為知道了她的提前介入?


    栗酥看著日期,也覺得不可能。


    衛灼來找她之前,陳平就已經沒有迴姚詩歌了。


    栗酥皺著眉頭,是因為什麽原因呢?


    要不,就是緊急避險。


    要不,就是陳平出了什麽事……


    栗酥猜測,陳平那天晚上為了避開他們,解血咒標記的時候,應該是用了什麽比較猛的方法,受了重傷。


    這是她能想到最合理的解釋。


    就當栗酥對著手機思索時,姚詩歌忽然開了口,“對了,天橋大師,之前陳大師還給過我一個平安符,說是可以幫我擋災,你能不能幫我看看,這平安符能帶嗎?”


    說著,姚詩歌就快速地從口袋裏麵掏出一張符紙。


    符紙被她保護得很好,甚至還專門套了一層塑料膜,生怕不小心弄破。


    符紙在她的口袋裏麵裝了十多天,還是十分嶄新的狀態。


    栗酥打開塑料外套,拆開符紙。


    隻一眼,她就認出了陳平的筆鋒。


    之前的一切猜測都成了真,真的是陳平!


    栗酥沒出聲,而是定定地看著那張符紙。


    這個時候,衛灼的頭探了過來,看了一眼,“哎?這張平安符畫的怪啊,怎麽差一筆呢?”


    “啊?”


    姚詩歌連忙上前,緊張地看向栗酥,問栗酥:“是……是嗎?”


    栗酥迴答:“是,差一筆,平安符就不起作用,他這局裏有你,也沒打算放過你。”


    “……”


    姚詩歌差點兒沒站穩,“可……我就是帶了這張符紙,之前的黴運一下子就消失了,怎麽會……沒……沒作用?”


    栗酥說:“如果黴運是他製造的呢?”


    “……”


    姚詩歌一句話也說不出了。


    姚詩歌離開後,栗酥也起身打算離開。


    衛灼站起來:“酥酥,這次鬱三爺應該沒跟你一起來吧?我請你吃飯,當做對你的感謝吧!這一迴,你真的幫我大忙了,順便一會兒去醫院看看師父。”


    栗酥點頭,“好啊,本來今天也是要去看師父的。”


    兩個人吃了飯,又專門打包了一份給栗玄。


    栗玄打開看見,清淡的粥,和一些沒有顏色的小菜,就連魚都是清蒸的。


    栗玄因為受傷連著好幾天吃得都很清淡。


    他不滿意地看向栗酥和衛灼,“酥酥,衛灼,好啊!你們兩個偷偷出去吃好的,給師父帶來的就是這種清湯寡水?”


    周元誌雖然跟著栗玄吃了幾天清淡飯菜,但跟著栗玄貼身照顧幾天,也不算白照顧。


    他從栗玄這裏學到不少東西。


    聽見栗玄的話,他猛地抬頭,一雙眼睛瞪得老大,“師公,看麵相連這個也能看出來?怎麽看的?師公能不能教教我?”


    栗玄被周元誌的憨樣氣笑了,抬手就敲在了他的頭上。


    “看什麽麵相,看嘴巴啊!兩個人嘴巴都這麽紅,肯定去吃辣了,而且還是在醫院附近吃的!”


    “……”周元誌捂著腦袋,偷偷地又抬頭,看了栗酥和衛灼一眼,才恍然大悟,“哦……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小師叔塗口紅了……”


    栗酥忍不住偷笑,順著周元誌的話往下說。


    “說不定真是口紅呢?”


    栗玄說:“你看我信嗎?”


    栗酥笑著走到窗前,把窗簾打開,說道:“師父,再過兩天拆了線就能出院了,別著急……”


    “……”


    說話的時候,栗酥注意到,有幾個人,手裏拿著攝像機,貓著腰,左右警惕地張望著,看起來鬼鬼祟祟的。


    她擰眉,“這是……狗仔?打算拍什麽呢?”


    “應該是。”衛灼往窗口看了一眼,隨即快速地挪動了幾步,站到了從窗口看不到的位置。


    栗酥想了想,又把窗簾給拉上了。


    衛灼不想暴露身份,萬一被拍到,又是麻煩。


    衛灼說:“應該不是拍我的。”


    他一邊說著,一邊拿起手機翻了幾下。


    顴骨緩緩上升,臉上滿是吃瓜的興奮。


    “謔!精彩啊!太精彩了!”


    “什麽?”栗酥問。


    衛灼抬頭,臉上的笑意收斂了一些,才說:“我猜這些人應該是來拍林樂沁的,網上都說林樂沁被袁升雨打了,打得還不輕,見血了……”


    說著,把手機遞給了栗酥。


    “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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