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洲沒有迴答她,隻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仿佛要將所有的痛苦和憤怒都吸入肺裏一般。


    他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平複下來,但內心的波瀾卻依然無法平息。


    他緩緩抬起頭,目光凝視著蘇眠,眼中閃爍著複雜的情感光芒。


    那是一種混合了痛苦、掙紮和難以言喻的眷戀的神情,宛如一片深沉的海洋,隱藏著無盡的故事。


    “蘇眠,你為什麽要這樣傷害我的家人?”


    沈洲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仿佛每一個字都是從內心最深處擠出的痛苦呐喊。


    他的語氣中帶著無法掩飾的哀傷和失望,讓人不禁為之動容。


    蘇眠被沈洲的質問震得一愣,她萬萬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她的嘴唇微微顫抖著,原本想要解釋的話語在喉嚨間哽住,化為無力的呢喃。


    她想告訴他,她沒有,她是被冤枉的,之所以不能說出真相,是因為她有著自己的苦衷和無奈。


    然而,當她麵對沈洲那充滿哀怨與痛楚的眼神時,所有的解釋似乎都變得蒼白無力。


    她突然意識到,無論她說什麽,也許都無法改變已經發生的事實,以及對沈洲造成的傷害。


    沈洲默默地凝視著她,眼眸深處閃爍著一絲令人心碎的失望,但更多的卻是無盡的深沉與無奈。


    "可盡管如此,蘇眠啊,我還是忘不了你。"


    沈洲的話語中透露出微微的顫抖,仿佛是在向殘酷的命運屈服。


    蘇眠的內心劇烈地顫動了一下,她注視著沈洲那充滿痛苦和無奈的眼神,感受到一股無法言喻的悲涼湧上心頭。


    "沈先生,我......"


    蘇眠試圖開口說話,卻發覺喉嚨像是被什麽東西堵住一般,難以吐出隻言片語。


    沈洲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眼底彌漫著無盡的苦楚。


    "蘇眠,請告訴我,我究竟應該如何去做?怎樣才能夠做到兩全其美呢?"


    蘇眠傾聽著他的話語,心中泛起一股莫名的酸楚浪潮。


    "我,真的不知道。"


    她艱難地擠出這三個沉重的字。


    此刻,兩人之間的氛圍彌漫著一種無法言說的哀傷與困惑,仿佛整個世界都凝固在了這一刻。


    他們彼此凝視著對方,眼中流露出對未來的迷茫和無助。


    時間似乎也在這一刹那靜止,讓人喘不過氣來。


    下一秒,沈洲突然伸出手臂,用力地將蘇眠緊緊地摟進懷中。


    蘇眠不禁發出一聲驚唿,但很快便安靜下來。


    “我忘不了。”


    沈洲將臉深埋在她的頸窩處,低沉而略帶沙啞的嗓音傳入蘇眠的耳朵裏,蘇眠頓感心窩一陣酸澀。


    這樣無助的沈洲,是她第一次見到。


    蘇眠靜靜地站在原地,沒有反抗也沒有迴應,隻是任憑沈洲這樣擁抱著她。


    她心中思緒萬千,想要開口詢問沈洲到底忘不了什麽?


    是忘不了自己,還是忘不了他弟弟的受到傷害的事情。


    可是當話語到達喉嚨時,卻像是被什麽東西卡住了一般,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來。


    “眠眠,我們和好吧。”


    沈洲的聲音再次響起,這句話如同一道驚雷在蘇眠耳邊炸響,讓她整個人都僵住了。


    她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望著眼前的男人。


    沈洲察覺到了蘇眠的變化,緩緩鬆開手臂,雙手捏住她的肩膀,目光堅定而熾熱地直視著她的雙眼,輕聲說道:


    “我承認,我在你這裏徹底栽了跟頭,所以我們和好吧,好嗎?”


    蘇眠的心跳愈發激烈,她感覺自己的唿吸都變得有些急促起來。


    “和好……”


    蘇眠喃喃自語道,眼神中閃爍著複雜的情感。


    她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這段感情,也不確定是否能夠真正放下過去的一切。


    但此刻,沈洲真摯的眼神和誠懇的話語卻讓她開始重新思考他們之間的關係。


    這句話如果放在他訂婚之前讓她聽見,那麽她一定會感到非常開心,但此時此刻,卻並不適宜。


    蘇眠張開嘴說道:“沈先生,您已經訂婚了,而且還有未婚妻,這樣真的不太合適。”


    “我會去解決的,其實我一點也不喜歡張琦文,我會把事情處理妥當的。”沈洲急切地迴答道。


    蘇眠心中微微一動,緊接著將目光投向了站在沈洲身後的病床之上。


    “那你弟弟怎麽辦?你不是說我傷害了你弟弟嗎?”


    蘇眠追問道。


    沈洲聞言,眼眸深處閃過一絲苦楚之意。


    他鬆開了蘇眠的手,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對啊,明明知道事實就是如此,可我還是無法忘懷,我這個做哥哥的真是不稱職啊。”


    蘇眠垂在身體兩側的手緊緊握起,那原本柔軟的掌心此刻竟被指甲掐出了深深淺淺的印記,但很快她又緩緩鬆開雙手,仿佛剛才的緊張情緒已得到釋放一般。


    她深深地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隨後抬頭直視著沈洲的眼睛。


    “沈先生,就這樣吧。”


    她的語氣很輕,但每一個字卻都像重錘一樣敲打著沈洲的心房。


    沈洲緩緩抬起頭,他的目光猶如兩道熾熱的火焰,直直地落在蘇眠的臉上。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疑惑和期待,似乎在等待著她繼續說下去,又好像害怕聽到接下來的話。


    此時此刻,周圍的一切仿佛都凝固了,時間也停止了流動。


    整個世界隻剩下他們兩個人,還有那份沉甸甸的沉默。


    蘇眠深吸了一口氣,她知道自己必須要說下去,哪怕這句話說出口可能會打破他們之間那種微妙的平衡。


    她咬了咬嘴唇,聲音雖然依舊堅定,但其中卻蘊含著無盡的溫柔:“好好對你的未婚妻,她真的很好。”


    話音剛落,沈洲的身體突然猛地一動。


    他像是被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驅使著,迅速伸出雙臂,一把將蘇眠緊緊地拉入懷中。


    他的擁抱如此用力,仿佛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裏。


    蘇眠能感受到他胸口劇烈的起伏,以及那顆正在瘋狂跳動的心髒。


    一時間,蘇眠忘記了掙紮,也忘記了反抗。


    就這麽任由著沈洲抱著自己,靜靜地依偎在他的懷抱裏,感受著他的溫暖和氣息。


    她知道,這個擁抱或許隻是短暫的安慰,之後他們便會迴到各自的世界,繼續過著屬於自己的生活……


    可下一秒,沈洲的大手穿過蘇眠那如絲般柔順的發絲,緊緊地扣住她的後腦勺。


    他毫不猶豫地低下頭,那充滿占有欲的吻如同一場狂風暴雨般洶湧襲來,讓人措手不及,不給她留下任何逃脫的空間或者機會。


    蘇眠被這突如其來的吻嚇了一大跳,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心中充滿了驚愕。


    她清晰地感受到沈洲那濕熱的舌尖如同一頭失控的猛獸,肆無忌憚地在她口腔攻城略地,帶著一股令人無法抗拒的力量。


    她開始驚慌失措地掙紮起來,重重地一把將人推開。


    “你到底在幹什麽?你是不是發瘋了?”


    蘇眠大口喘息著,聲音中透露出一絲驚恐和憤怒。


    然而,沈洲並沒有迴應她的質問,湊過來再次吻了上來。


    他的吻變得越發兇狠而狂熱,仿佛要將自己所有的情感都傾注在這個激情澎湃的吻中,讓蘇眠感受到他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感受。


    他緊緊地抓住蘇眠的肩膀,用力地將她抵在一旁的桌上,使得她的身體完全無法動彈,隻能默默承受著他狂熱而肆意的親吻。


    蘇眠感覺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仿佛要跳出胸腔一般,腦海中也如同一團亂麻,理不出個頭緒來。


    她實在不理解沈洲為何會突然如此衝動行事,畢竟他們之間的感情早已破裂,緣分也走到了盡頭。


    然而,她心裏很清楚,此時的沈洲已然喪失了理智,她必須盡快找到方法讓他冷靜下來才行。


    於是,她使出全身力氣,狠狠地咬向沈洲的嘴唇,劇烈的疼痛終於迫使他鬆開了對她的束縛。


    趁著這個機會,蘇眠迅速掙脫開他的懷抱,向後退去,站在一旁大口喘息著,同時目光緊盯著他。


    沈洲同樣停下了動作,他瞪大眼睛凝視著蘇眠,眼眸中充斥著憤怒與困惑。


    不過,慢慢地,他的眼神逐漸變得溫柔起來,似乎有某種情感在內心深處被喚醒。


    他緩緩垂下頭,嗓音略微沙啞地說道:“沒錯,我確實瘋了。自從愛上你的那一瞬間開始,我就瘋了。”


    蘇眠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努力的控製著自己的情緒,她的胸脯不斷起伏著,仿佛要將心中所有的委屈和憤怒都唿出體外一般。


    “你好好冷靜一下,我先迴去了。”


    蘇眠盡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但其中的顫抖還是無法掩飾。


    “不準。”沈洲的聲音如同一道驚雷,在蘇眠的耳邊炸響。


    蘇眠停頓了半秒,沒有理會,繼續邁著步子朝著病房門口走去。


    然而,就在她的手剛觸碰到門把時,沈洲的聲音再次傳來:“你敢走,你爸爸的療養費你不要了嗎?”


    這句話如同一把利劍,直直地刺進了蘇眠的心髒。她的身體猛地僵住,原本邁出的腳步也停了下來。


    蘇眠頓了一下,扭頭看向沈洲,眼中閃過一絲驚愕和痛苦。


    “所以,沈先生現在是在威脅我嗎?”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難以置信的顫抖。


    沈洲大步地走到她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堅定和決絕:“你可以這麽認為。”


    蘇眠的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嘲諷的笑容。


    “抱歉,我對當第三者不感興趣。”


    說完,她用力地拉開病房的門,毫不猶豫地走出了病房。


    病房外的空氣清新而寒冷,蘇眠深深吸了口氣,試圖平複內心的波瀾。


    她的步伐有些踉蹌,仿佛失去了支撐般無力。


    但她咬咬牙,強忍著淚水,一步步朝著電梯走去。


    沈洲靜靜地佇立在病房門口,目光凝視著蘇眠漸行漸遠的背影,心中一陣糾結。


    沉默片刻後,他終於鼓起勇氣,對著蘇眠的背影開口道:“你弟弟的事情,難道你真的不想知道背後的真相嗎?”


    聽到這句話,蘇眠的腳步戛然而止,但並未轉身迴望。


    她的身影在原地定格,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沈洲察覺到她的猶豫不決,於是邁步向前,走到蘇眠麵前,眼神堅定地注視著她,語氣誠懇地說道。


    “眠眠,我向你承諾過,關於張琦文的事情,我會妥善處理。我與她之間僅僅是出於利益關係,我不喜歡她,而你也不是所謂的第三者。”


    蘇眠依舊保持沉默,沒有迴應半句話。


    沈洲見狀,伸出雙臂將蘇眠緊緊擁入懷中,溫柔地在她耳邊低語。


    “我最愛的人始終是你,我無法忘記你,眠眠,讓我們重新開始吧,好不好?”


    蘇眠的身體微微顫抖著,她緩緩閉上雙眼,依靠在沈洲寬闊的胸膛上,用幾乎微不可聞的聲音吐出一個字。


    “好。”


    這一刻,蘇眠從未想過自己竟然會選擇與沈洲再次複合。


    往昔的傷痛與矛盾如潮水般湧上心頭,但是她卻沒有選擇的權利。


    兩人和好之後,蘇眠發現沈洲真的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如今已經學會了如何去理解蘇眠的喜好,並開始尊重她的想法與意見,再也不像過去那樣將蘇眠視為自己的附屬品。


    當蘇眠拒絕搬去和他一同居住時,沈洲並沒有強行要求,隻是每天都會厚著臉皮擠進蘇眠的小公寓裏。


    晚餐時分,沈洲突然打破沉默開了口:“眠眠,關於你弟弟的墓地,你挑選了沒?”


    自從沈洲搬進這間小公寓與蘇眠共同生活以來,他注意到蘇眠一直將弟弟的骨灰盒放置在公寓內。


    聽到沈洲的詢問,蘇眠輕輕搖了搖頭,迴答道:“還沒有。”


    蘇眠的聲音帶著一絲哀傷與無奈,一天不抓到人,蘇眠一天放不下心來。


    沈洲看著蘇眠,輕聲說道:“明天我們去墓地看看,為你弟弟挑選一處好的風水寶地。”


    蘇眠緩緩地搖了搖頭:“不用了,謝謝。”


    沈洲有些詫異:“為什麽?”


    蘇眠如實道:“我不想把我弟弟安葬在這裏,我想帶她迴到家鄉,陪在我媽媽的身邊。”


    沈洲伸出手,輕柔地撫摸著蘇眠的發絲,臉上彌漫著無盡的寵溺與溫柔、


    “那明天我們一起帶你弟弟迴家?”


    蘇眠聞言,露出驚愕的神情:“你要和我迴老家?”


    沈洲微微挑起眉梢,帶著一絲調侃的語氣問道:“醜媳婦重要見公婆,難道你不想我去你媽媽的墳上祭拜嗎?”


    蘇眠搖頭:“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沈洲勾唇:“那就說好了,明天出發。”


    “不用了,我不想現在迴去。”


    沈洲一臉不解的看著她:“為什麽啊?”


    蘇眠淡淡道:“傷害我弟弟的兇手還沒落網之前,我是不會帶我弟弟迴去的。”


    沈洲默默的凝視著蘇眠,眼底掠過一抹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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