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笙的聲音很小聲,可就算如此,那其中蘊含的絲絲縷縷的失落感卻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掩蓋得住的。


    這段日子以來,虞笙簡直就是在痛苦的折磨中度日如年。


    每一天,她都不停地暗自揣測著江格致與那個女人究竟發展到了何種程度,而江格致又將會在何時何地向自己坦誠相告。


    這種懸而未決的狀態令她的心靈飽受委屈與不安的侵蝕。


    江格致敏銳地察覺到了虞笙情緒上的微妙變化,他伸出溫暖的大手,一邊細心地替她係好安全帶,一邊用低沉而溫和的嗓音安慰道:


    “當然必須要來接你啊!今天也不曉得咱家那位老爺子到底是怎麽迴事,突然間就大發雷霆了。


    倘若讓他看見你獨自一人迴家,恐怕又會嘮嘮叨叨個沒完沒了了。”


    虞笙聽到他這句話,如遭雷擊,唿吸瞬間停滯,她扭過頭,靜靜凝視著他,許久之後,才輕聲開口:


    “所以,你過來接我,隻是擔心會被爸爸罵?”


    虞笙就這樣靜靜看著江格致,眼眸中彌漫著迷茫與困惑。


    江格致嘴角微微上揚,勾出一抹笑,伸手溫柔地摸了摸虞笙的額頭:“怎麽會呢?”


    虞笙垂下眼簾,沉默不語。


    江格致似乎察覺到了虞笙的異樣,滿心擔憂地問道:“寶貝兒,你怎麽了?是有哪裏不舒服嗎?”


    虞笙微微搖頭,輕聲說道:“沒有,走吧,爸爸在等我吃飯。”


    聽到虞笙的話語,江格致也不再多言,安靜地駕駛著汽車。


    半小時後,車子終於穩穩地停在了那座古老而莊嚴的宅邸前。


    虞笙望著窗外,看著老宅,江格致和她說過,這宅子已經超過兩百年的曆史了,每一塊石頭,每一片瓦片都承載著無數的故事。


    管家眼尖,立刻迎上前來,為江格致打開車門。


    他恭敬地鞠躬,聲音裏充滿了敬意:“三爺,您迴來了。”


    江格致微微點頭,表示感謝。


    他走下車後,伸手準備牽起虞笙的手,然而卻被她巧妙地避開了。


    江格致微微蹙眉,眼中閃過一絲不解和疑惑。


    他看著虞笙往前的背影,最終沒說什麽,隻是抬腳跟在她身後。”


    他們走進宅邸,一股淡淡的古木香氣撲鼻而來,令人心曠神怡。


    老宅的晚餐已經準備好了,虞笙原本以為這頓晚餐會是一場盛大的家庭聚餐,沒想到卻隻有老爺子一個人坐在餐桌前等他們。


    看到虞笙走過來,老爺子的眼中閃過一絲驚喜。


    他微笑著向虞笙招手,一臉慈愛地開口:“小笙,快過來坐,今天有你最喜歡的糖醋排骨。”


    虞笙輕輕地走到餐桌前,她輕聲細語地和老人家打招唿:“爸爸,晚上好。”


    老爺子看著她,笑著點點頭,指著椅子說:“坐下吃飯吧,小笙,今天這頓飯,我可是特意為你準備的。”


    虞笙乖巧地點點頭,坐在了老爺子的身邊,她的眼神裏充滿了感激和喜悅。


    就在此時,江格致在一旁帶著一絲醋意,幽幽地開口:“爸,難道你就沒看到我嗎?”


    老爺子聽到他的話,抬頭看向他,眼中閃過一絲淩厲的光芒,他冷哼一聲:“先吃飯,吃完飯再找你算賬。”


    虞笙感受到氣氛的變化,她看向江格致,眼中充滿了擔憂。


    她知道,江格致和老爺子之間的關係一直都很緊張,而今天,似乎又是因為她而引發了新的矛盾。


    整個吃飯的過程,虞笙都有些忐忑,好在老爺子沒在餐桌上多說什麽,隻不過用完晚餐後,老爺子直接讓江格致跟著他去了書房。


    虞笙看著他們的背影,心中不禁有些擔憂。


    “爸爸……”


    虞笙開口叫住了他。


    老爺子一臉慈愛地看著虞笙:“放心,老頭我自由分寸。”


    說著兩人一前一後地去了書房。


    虞笙不免有些擔憂,時不時地朝著書房的方向看去。


    也不知道父子倆在書房說什麽,都過去好幾分鍾了,還不出來。


    給虞笙送飯後水果的傭人過來,看到虞笙一臉擔憂的模樣,笑著開口道:“少奶奶,您別擔心。”


    虞笙看著傭人,有些忐忑道,“陳媽,你要不進去看看。”


    傭人依舊笑嗬嗬道:“放心吧,三爺如果是做錯事情了,老爺子最多就教訓一下的。”


    虞笙聞言,心裏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教訓?”


    陳媽點頭。


    虞笙再次開口:“怎麽教訓?”


    話音剛落,書房裏突然傳來的一聲巨響。


    “砰!”


    虞笙和陳媽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巨響嚇了一跳。


    書房的門緊閉著,但裏麵的動靜卻越來越大,仿佛有什麽東西在裏麵砸來砸去。


    虞笙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緊張地抓住陳媽的手,聲音顫抖地問:“陳媽,這……這是怎麽迴事?”


    陳媽也是一臉驚訝,但她畢竟在這個家裏工作了多年,經曆過不少風風雨雨,所以相對要鎮定一些。


    她安撫虞笙道:“少奶奶,您別緊張,三爺可能是又被老爺子訓話了。這種情況以前也有過,您放心,不會有事的。”


    虞笙怎麽可能會不緊張,老爺子的火爆脾氣她太清楚不過了,當初老爺子壽宴上,就直接拿起煙灰缸砸江格致。


    想到這裏,虞笙一分鍾都坐不住了,她也顧不得什麽,蹭的一下子站起來朝著書房走去。


    傭人見狀,趕緊開口叫住了她。


    “小夫人,您就別管了。”


    虞笙的眉頭緊鎖,她毅然決然地搖頭:“不,我得去看看。”


    她深知老爺子的脾氣,火爆且難以預測,父子兩個人的性格如出一轍。


    虞笙的腳步匆匆,她沿著走廊疾步朝著書房的方向走去。


    就在虞笙即將到達書房門口時,突然傳來了老爺子的怒吼聲:“你這個不爭氣的東西,都已經為人父了,還不知道收斂!既然管不住自己,當初費盡心思地把人娶迴來做什麽?”


    老爺子的聲音充滿失望和憤怒。


    虞笙聽到這裏,心中的擔憂瞬間變成了恐懼,她顧不得什麽禮節,猛地推開書房的門。


    一股冷風迎麵撲來,帶著書房特有的墨香和沉重的氣氛,虞笙的聲音在空氣中迴蕩,帶著堅定與決然:“爸爸,你別打他。”


    虞笙說完,在看到眼前的景象後,讓她瞬間就愣住了。


    她看到老爺子正站在書桌前,臉色鐵青,手中還握著一根已經斷裂的鞭子。


    而她的丈夫,正跪在地上,背上滿是鞭痕,血跡斑斑。


    虞笙的心瞬間被撕裂,她無法想象,她的丈夫竟然遭受了這樣的對待。


    她衝向丈夫,緊緊地抱住他,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她抬頭看向老爺子,紅著眼開口:“爸爸,別打他倆,求你別打他。”


    老爺子聞言,的臉色更加鐵青,此刻的他還在氣頭上,說話的時候,眼中閃爍著怒火:“我是在教訓我的兒子,輪不到你插手?”


    虞笙緊緊地抱著江格致,紅著眼眶搖頭:“有什麽話好好溝通,不要打他。”


    江格致瞥見自家小媳婦虞笙眼角的淚水,他的心瞬間像被針紮了一般。


    他伸出粗糙的大手,溫柔地拭去她臉頰上的淚痕,臉上掛著那沒心沒肺的笑容,試圖緩解這緊張的氣氛:“哭什麽,老子還沒死呢,別給我提前開追悼會。”


    虞笙聞言,鼻子一酸,嬌嗔地瞪了他一眼,那眼中的擔憂與愛意交織在一起,顯得格外動人。


    她輕輕地吸了吸鼻子,聲音帶著些許顫抖:“都這樣了你還開玩笑。”


    江格致看著她那擔憂的模樣,心中暖流湧動。


    他湊近她,在她柔軟的唇上輕輕印下一吻,低聲輕哄:“好了,我真的沒事,別擔心。”


    虞笙吸了吸鼻子,還沒開口,江格致的聲音再次傳來。


    “爸,江家不會因為我而落寞,我和小魚的感情很好,我很愛她,這輩子都不會做對不起她的事情。”


    虞笙聽到他的話,愣愣地看著他,哽咽著開口:“三叔,對不起。”


    虞笙知道,今天的事情就是因為自己,如果不是自己和老爺子說江格致在外麵鬼混的事情,江格致也不會被老爺子打。


    江格致沒說話,拉著虞笙就直接走出了書房。


    ……


    迴去的路上,江格致始終沉著臉,如同雕塑一般沉默不語。


    虞笙坐在一旁,心中忐忑不安。


    她不時地側目偷瞄江格致一眼,試圖尋找機會與他交談,但每次當她迎上江格致那陰冷銳利的目光時,勇氣瞬間消散無蹤。


    於是乎,這一路上,虞笙都像隻把頭埋進沙子裏的鴕鳥,不敢麵對現實。


    終於,車子緩緩停下,虞笙抬起頭,望向窗外。


    映入眼簾的是一座位於半山腰的豪華別墅。


    虞笙驚愕不已,她從未想過江格致為何會帶她來到此地。


    正當她疑惑之際,江格致已經冷漠地下了車,完全無視虞笙的存在。


    虞笙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心中既委屈又氣惱。


    她咬了咬嘴唇,輕聲喊道:“三叔……”


    然而,江格致隻是冷哼一聲,並沒有迴頭搭理她。


    虞笙感到一陣失落,淚水在眼眶裏打轉,一股無名之火湧上心頭,虞笙忍不住低聲嘟囔起來:“明明出軌的人是你,你有什麽資格給我擺臉色!”


    話剛出口,江格致突然停下腳步,猛地轉過頭來,死死地盯著虞笙。


    他的眼神充滿了憤怒和質問:“你剛才說什麽?”


    江格致的聲音冷冰冰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怒氣。


    他緊蹙著眉頭,臉色愈發陰沉。


    虞笙被嚇得渾身一顫,連忙低下頭去,不敢再吭聲。


    她深知江格致的性格,那簡直比老爺子還要剛烈暴躁。


    江格致見她沉默不語,臉色變得愈發冷峻。


    然而,盡管心中不滿,但他終究還是一言不發地徑直走進屋內。


    李姨目睹著夫妻二人先後進屋,不禁感到十分詫異。


    特別是當她注意到江格致背部的傷勢時,更是驚愕得合不攏嘴:“天哪!三爺,您怎麽會受這樣重的傷?”


    江格致並未答話,隻是一臉陰沉地走向書房。


    李姨的目光隨之移向虞笙,焦急地問道:“小笙呀,三爺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虞笙輕輕搖了搖頭,壓低聲音迴答道:“沒事,您把醫藥箱拿給我吧,我去幫他包紮傷口。”


    李姨聽後,不敢有絲毫拖延,趕忙去尋找醫藥箱。


    沒過多久,虞笙便提著醫藥箱來到書房門前。


    她先是禮貌地輕叩房門,然後小心翼翼地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三叔,讓我來替您處理一下背後的傷口吧。”


    虞笙輕聲說道,語氣中透露出一絲關切之意,但同時也伴隨著些許心虛與緊張。


    當說出這句話時,虞笙微微低垂著雙眼,似乎不敢正視江格致那深邃而銳利的目光。


    江格致聽到虞笙的話語,冷哼了一聲,臉色顯得有些陰沉難看。


    他緊閉雙唇,沉默不語,隻是用那沉重的眼神緊緊地凝視著眼前的女孩,仿佛要透過她的外表看到內心深處的想法。


    虞笙稍作猶豫,緩緩走向江格致身旁,輕輕地將醫藥箱放在書桌上。


    然後,她小心翼翼地打開箱子,取出所需的藥品和工具,準備為江格致治療傷勢。


    "我先給你消毒。"


    虞笙低聲說道,聲音輕得幾乎隻有自己才能聽見。


    然而,江格致依舊沒有迴應,宛如一座冷漠的雕塑般一動不動。


    虞笙在心底無奈地歎息一聲,默默承受著這份壓抑的氛圍。


    接著,她移步到江格致的身後,輕柔地抬起他的衣角,開始仔細地為他塗抹消毒劑。


    整個過程中,時間仿佛凝固了一般,除了偶爾傳來藥品擺弄的細微聲響外,再無其他聲音。


    虞笙全神貫注地工作著,盡力避免因緊張而出現失誤。


    終於,上完藥並完成包紮之後,虞笙鬆了口氣。


    這時,一直保持沉默的江格致突然沉聲道:“你有什麽問題,你直接問我,和老爺子說什麽?你真的以為他是關心你?”


    他的語調冰冷且帶著質問的意味,讓虞笙不禁一怔。


    她抬起頭,迎上江格致那犀利的目光,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其實在書房門口的時候,虞笙在聽到老爺子說的話就大致已經猜到了。


    老爺子之所以教訓江格致隻是怕他在外麵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連累江家而已,並不是為她出氣。


    她垂著眼,小聲地開口:“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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