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格致整個身影籠罩在她身上,壓迫感鋪天蓋地的席卷而來,虞笙身體緊繃著,就連唿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她不知道這個男人怎麽就生氣了。


    “三,三叔,我……”


    她張了張嘴,頓時感覺嗓子一陣火辣辣的疼,隻能艱難的囁嚅:“三叔,對不起,我,我想著等我媽媽出院就搬過去的。”


    想來,江格致之所以生氣,肯定是因為自己沒有如約過來,虞笙心裏恨不得一巴掌將眼前的男人扇飛,可現實卻隻能低頭認錯。


    “酒喝好麽?”


    江格致開口,說話時唿吸灑在了虞笙的臉頰上,熱得好似被灼燒一般。


    虞笙緊繃的身體頓時就僵住了。


    腦海中有一個認知,江格致生氣是因為自己喝酒了。


    難道被看到了?


    想到這裏,下意識的想要往後縮,可是臉頰被江格致緊緊的捏著,她隻能硬著頭皮搖頭。


    麵對這個男人時候的緊張和恐懼讓她心髒跳得飛快,表情帶著絲絲的委屈和求饒。


    可惜,這一絲的討饒對江格致並不管用。


    下一秒,江格致冷哼一聲:“我看你喝的挺歡啊。”


    說完,鬆開她的臉頰,轉身朝著一旁的玻璃櫃走去,那裏麵全是江格致的珍藏的紅酒。


    他從櫃子裏麵拿出一瓶酒,用開酒器將木塞給拔掉,轉身來到床邊,將手裏的酒瓶遞到虞笙麵前。


    “喝了它。”


    平日總是帶著痞笑的男人,此刻正麵無表情的命令著她。


    虞笙本以為將格致會放她一馬,又或許是采用別的方法教訓她,可沒想到卻是讓她喝酒。


    此刻她的喉間還火辣辣的,這一瓶下去,肯定會要了自己半條命。


    她縮了縮脖子,有些慌亂的看著江格致。


    “三,三叔。”


    “喝!”


    說完,重重的將酒瓶放在了床頭櫃上,江格致轉身坐在了一旁的沙發上,身體靠在沙發靠背上,拿起桌上的煙盒,送到自己嘴巴,他叼著煙,把玩著打火機,看著一臉無措的虞笙。


    耳邊傳來打火機噠噠的聲音好似在催促她一般,虞笙放在被子上的手緊緊的捏著。


    她知道,江格致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見到虞笙不為所動,江格致將嘴裏的煙點燃後,將打火機重重的丟在麵前的桌上。


    虞笙不由得抖了抖,垂著眼不看去看江格致。


    江格致用指尖夾著煙在麵前的煙灰缸上抖了抖,望著她說:‘怎麽?需要我喂你喝?’


    虞笙咬咬牙,伸手拿起櫃子上的酒瓶。


    她的手在抖。


    虞笙用兩隻手握著手裏的酒瓶,不讓自己的手抖。


    她抬眼對上了江格致陰惻的眼神:“我,喝了你今天就會放過我嗎?”


    江格致嗤笑:“你覺得你有資格和我談條件?想談喝光它。”


    虞笙低頭看著自己手裏的酒瓶,下一秒,將瓶口送到嘴邊,舌尖沾到酒的那一刹,她就感覺到一陣火辣辣的。


    這酒比江淮讓她喝的那個還烈。


    為了能有資格和江格致談條件,她強忍著辛辣咽下一口,酒水順著喉管下滑,就像是一把把鋒利的刀片,一下下的劃過她喉管,酒味,鐵鏽味,火辣辣的疼。


    她抱著酒瓶,看著坐在沙發上的男人,張了張嘴:“可以談麽?”


    虞笙嗓子沙啞的不行,就像是七八十歲的老嫗發出來的一般,蒼老,難聽。


    她知道,今天過後,嗓子怕是迴不去了。


    江格致依舊陰惻惻的看著她沒說話。


    顯然是還不夠。


    教訓還不夠。


    虞笙隻得咬牙繼續往嘴裏灌,灌的太快,吞咽的動作太慢,酒水一部分進入了食道,一部分從唇邊流出來,頓時整個臥室充斥著醉人的酒香。


    酒香濃烈是烈酒,容易傷身,一如眼前的男人。


    下一秒,江格致站起身,走到她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坐在床上的女孩。


    他俯身,鼻尖抵在虞笙的鼻尖上:“如何?”


    虞笙沒說話,江格致站直身體,冷眼看著她:“看來是沒喝夠了。”


    說完,伸手奪走了她手裏的瓶子看了一眼,還有大半瓶。


    他將指尖夾著的煙送到嘴裏叼著,手空出來後,伸手捏著虞笙的臉頰,迫使她張開嘴巴,直接將酒往她嘴裏倒。


    虞笙不停的搖頭,酒水灑的她滿臉都是,鼻腔,口腔,甚至是眼眶。


    嗆得她不停的咳,咳得滿臉漲紅,咳得眼淚從眼眶滾落出來,混合著滿臉的酒水,狼狽至極。


    江格致將酒瓶重重的丟在地上,酒瓶砸在地毯上並沒有碎裂而是發出咚的一聲,隨即滾到角落裏。


    江格致依舊捏著她的臉頰,湊過來,重重的咬了一口她的唇瓣。


    虞笙頓時感覺唇瓣傳來一陣刺痛。


    她覺得自己的嘴巴肯定是流血了。


    這個禽獸,變態。


    胸前的恨意在瘋狂的滋長著。


    江格致對上了虞笙猩紅的視線,冷冰冰道:“如何?是江淮的酒好喝,還是我的?”


    他就知道,這小家夥表麵看著溫順乖巧,實則是各種忤逆他。


    如果今晚自己沒有出現,沒有看到她和江淮糾纏不清,不得頂著一大片青青草原了。


    虞笙惡狠狠的瞪著他,眼底是毫不掩飾的厭惡,她忍著喉間的劇痛,艱難的開口:“你殺了我吧。”


    太難受了,咽下去的酒水攪得她五髒六腑疼得不行,口腔的血腥味也是越來越重,她想要嘔吐,可是臉頰卻被江格致重重的捏著。


    虞笙想,反正自己也得了那種病,母親也活不長了,不如死了算了。


    她閉著眼睛,一副求死的模樣。


    江格致湊到她耳邊:“小魚兒,你太不乖了,需要好好調教調教。”


    江格致說話的語調溫柔眷念,可目光卻是帶著陰惻惻的兇狠。


    熱吻,喝酒。


    他這輩子最恨就是背叛了。


    好的很啊。


    這次,虞笙是真的激怒她了。


    江格致重重的甩開她。


    虞笙整個身體癱軟在床上,還沒等她緩過勁來,江格致伸手一把拽住她的手腕,沒有絲毫的憐惜,直接將人扯下床。


    虞笙就像是一個破布娃娃一樣,被他扯下床,她掙紮著,啞著嗓音開口:“你,放開我,混蛋。”


    江格致直接無視她,托著就往外走。


    虞笙根本就站不起來,就這麽被他托著出了臥室。


    沈洲提著宵夜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這一幕。


    他慌張的趕緊走上去,一股濃烈的酒味竄入了他的鼻息,他看著渾身狼狽的虞笙,在看著滿臉戾氣的江格致,猜到了剛才發生了什麽?


    “三哥,你這是幹嘛?小魚兒剛洗胃迴來你……”


    江格致有些不耐煩的開口:“滾,別多管閑事。”


    沈洲也不想管啊,可是看到虞笙的模樣,擔心會出事。


    “三哥,我哥說的話你都忘記了,你要是想小魚兒死你剛才幹嘛帶她去醫院洗胃啊?”


    剛才看到江格致將人送到急救室的時,看著他焦急的樣子,他還以為江格致這次是徹底的栽了,把人從醫院帶迴來好好照顧,沒想到是帶迴來虐待。


    這是要追妻火葬場的節奏啊。


    他慌亂的趕緊扯開江格致,蹲在虞笙麵前,關心道:“小魚兒,你,你沒事吧。”


    虞笙張了張嘴,還沒發出一個音,立馬捂著嘴巴不停的咳嗽。


    下一秒,江淮看到虞笙指縫間溢出來的鮮紅,頓時就慌了。


    “三,三哥,她,她咳出血來了,趕緊讓我哥過來。”


    江格致居高臨下的看著匍匐在地上的女孩,眼底毫無情緒,冷哼一聲:“這是她自找的。”


    說完,轉身去了書房。


    沈洲趕緊將人扶起來,靠在自己的身上:“小魚兒,你堅持一下,我給我哥打電話,讓我哥過來。”


    虞笙微微搖頭。


    沈洲還想說什麽,就看到虞笙張了張嘴,好似在說什麽?


    他將耳朵湊上去,這才聽清了女孩說的話。


    她說:“求你,帶我,離開,我,想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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