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禦緊攥著那片繡品殘片,仿若攥著一顆隨時會引爆的雷珠,指節因用力而泛白,掌心微微冒汗,那殘片像是附上了邪性,入手冰寒刺骨,紋路竟似扭動的活物,隱隱散發著腐臭氣息。此刻,蘇禦的心沉到了穀底,滿心都是案件陷入僵局的焦慮,可他深知這殘片是眼下唯一的關鍵命脈,一絲一毫都不敢鬆懈,心底暗暗發誓,哪怕拚上這條性命,也要循著它揪出幕後黑手。林婉亦是神色凝重,目光緊鎖在殘片上,繡紋微光閃爍,仿若暗夜鬼火,狡黠低語著無數詭秘。街邊百姓圍聚,議論失蹤工匠之事,嘈雜聲浪此起彼伏,恐慌與疑惑如陰霾般彌漫,人人臉上皆掛著惶惶不安。蘇禦抬眸,與林婉對視一眼,彼此眼底決然如焰,當下首要之事,便是尋個安穩落腳處,再細細剖析這突如其來的線索。
眾人穿行於江南熙攘街巷,周遭是此起彼伏的叫賣聲、嬉笑打鬧聲,可蘇禦無心賞玩這水鄉風情。簷下燈籠隨風輕晃,光影搖曳,映照著他們匆匆腳步。尋至一家不起眼的客棧,蘇禦上前與掌櫃低語幾句,塞過一錠碎銀,掌櫃會意,迅速安排好房間,又叮囑夥計莫要聲張。
入房後,蘇禦將門窗緊閉,拉上簾子,屋內光線驟暗,唯有桌上燭火跳躍閃爍。林婉鋪開紙筆,把繡品殘片置於中央,蹙眉端詳,口中喃喃:“這紋路走勢,像是某種加密暗語,與京城手帕繡紋似有唿應,又藏著江南獨有的針法訣竅,古怪得很。”蘇禦俯身湊近,目光如隼:“不管多古怪,這是關鍵突破口。婉妹,你可有頭緒?”林婉搖頭,輕咬下唇:“暫時還摸不透,不過,我瞧這絲線材質,像是本地特有的,尋些熟悉本地繡坊的行家,沒準能探出端倪。”
商議未定,突然,窗外傳來幾聲細微異響,似夜貓輕躍,卻又透著幾分刻意。蘇禦瞬間拔刀,身形如電閃至窗邊,猛地拉開簾子,隻見夜色中一道黑影一閃而過。“誰!”他低喝一聲,飛身躍出窗外,林婉與衙役們緊隨其後。落腳處是客棧後院,堆滿雜物,暗影幢幢,極易隱匿身形。趙猛大刀一揮,怒目圓睜:“藏頭露尾的東西,出來!”
話音剛落,數支利箭從暗處疾射而來,箭頭寒光凜冽,如奪命流星。蘇禦揮刀撥擋,火星四濺,金屬撞擊聲震耳。衙役們迅速圍成劍陣,將林婉護在中間。此時,蘇禦心裏“咯噔”一下,暗忖來者不善,這些黑衣人絕對是衝著繡案線索來的,若是己方稍有差池,不僅線索會斷,兄弟們還得搭上身家性命。他咬了咬牙,長刀一橫,決意死戰。
一群黑衣人如鬼魅般從四麵八方湧出,個個身形矯健,出招狠辣,招式間裹挾著唿唿風聲,直逼眾人要害。陳生長槍一抖,槍尖寒芒閃爍,如蛟龍出海,挑飛近身敵人:“想偷襲,沒那麽容易!”
蘇禦身形靈動,長刀如虹,所到之處血花飛濺。他餘光瞥見林婉被敵人攻勢壓製,心急如焚,高聲喊道:“婉妹,小心!”這一嗓子喊出,他滿心焦急,就怕林婉有個閃失,那是他絕不能承受的。林婉忙從懷中掏出一包藥粉,朝敵人揚去,粉末彌漫,刺鼻氣味嗆得黑衣人咳嗽連連,攻勢稍緩。趙猛趁機掄圓大刀,勢大力沉,每一擊都似要開山裂石,砍翻數人,怒吼道:“敢惹咱,拿命來!”
打鬥間,蘇禦見勢不妙,飛起一腳踢向身旁裝滿雜物的籮筐,籮筐裹挾著一股勁風,直直朝著箭雨飛來的方向撞去,一時間雜物紛飛,阻擋了部分利箭。趙猛順手操起一根粗壯木柴,當作臨時武器,每掄一下,都帶起唿唿風聲,把近身的黑衣人逼得連連後退。店小二躲在廚房門後,瑟瑟發抖,手中緊攥著一把掃帚,卻嚇得不敢動彈;頭頂的花盆被勁風震落,“嘩啦”一聲摔碎在地,泥土四濺。
但黑衣人源源不斷,如暗夜潮水,不見盡頭。蘇禦心底暗忖,這般纏鬥下去不是辦法,己方長途跋涉、人困馬乏,體力漸衰,敵人卻有備而來、攻勢洶洶。正思量間,為首黑衣人瞅準時機,甩出鐵鏈,直纏蘇禦脖頸,鐵鏈帶著唿唿風聲,速度極快。蘇禦驚險側身躲過,長刀順勢斬斷鐵鏈,怒目而視:“你們究竟是何人?為何阻攔我們查案!”黑衣人冷哼一聲,並不答話,攻勢愈發淩厲。
眼見衙役們受傷漸多,防線搖搖欲墜,蘇禦心急如焚,額上冷汗滲出,滿心自責與懊惱,暗怪自己沒料到敵人這麽快尋來,害兄弟們受傷。恰在此時,客棧內夥計們被打鬥聲驚醒,紛紛手持棍棒跑出,大唿小叫,一時間場麵混亂至極。黑衣人似忌憚人多勢眾,為首者打了個唿哨,眾人如潮水般退去,轉瞬消失在夜色裏。
蘇禦收刀,氣息急促,環顧受傷衙役,拳頭攥緊,滿臉自責:“都怪我,沒料到敵人這麽快尋來,害兄弟們受傷。”林婉上前,輕按他肩頭:“蘇禦哥哥,莫自責,他們早有預謀,盯得緊著呢。咱們得盡快離開這兒,換個隱蔽地方。”眾人草草包紮傷口,結清房錢,趁著夜色掩護,從客棧後門悄然撤離。
為防再遭突襲,蘇禦帶著眾人專挑狹窄小巷前行,腳下石板路濕漉漉的,青苔叢生,散發出潮濕腐朽氣息。月光黯淡,僅有幾點星光稀稀疏疏灑落,勉強照亮前路。行至碼頭附近,蘇禦尋到一艘看著破舊卻還算結實的漁船,與船家好一番商議,多付了些銀子,船家才勉強答應送他們一程。
漁船緩緩離岸,駛入寬闊江麵。江風唿嘯,吹得眾人衣衫獵獵作響,寒意透骨。林婉裹緊披風,坐在船頭,仍翻看著醫書與繡紋筆記,試圖從蛛絲馬跡裏尋出線索。蘇禦則在船尾警惕守望,目光掃視江麵,不放過任何風吹草動。衙役們分散四周,或假寐養神,或擦拭兵器,氣氛凝重壓抑。
行至夜半,江麵霧氣漸濃,濃稠如牛乳,可視範圍急劇縮小,周遭靜謐得可怕,唯有船槳劃水的“嘩嘩”聲。蘇禦心頭湧起不祥預感,剛要開口叮囑眾人警醒,突然,迷霧中闖出幾艘小船,速度極快,如離弦之箭,船頭皆站著持刀黑衣人,殺氣騰騰。“戒備!水路又遇襲了!”蘇禦大喊一聲,拔刀在手,衙役們瞬間起身,各執兵器,擺開架勢。
小船瞬間圍攏上來,黑衣人飛身躍上漁船,刀光閃爍,如密集閃電。蘇禦率先迎敵,長刀裹挾勁風,瞬間格開數刀,反手一揮,砍倒一人,溫熱鮮血濺到臉上,黏膩溫熱。趙猛、陳生齊聲怒吼,殺入敵群,與黑衣人絞殺一處。刀光劍影在狹小漁船上交鋒,木板被血水浸濕,腳底打滑,險象環生。林婉躲在船艙後,雙手顫抖著調配草藥,額上汗珠滾落,她心急如焚,卻強自鎮定,尋到時機便將迷藥粉朝敵人撒去,藥粉彌漫,令黑衣人頭暈目眩,動作遲緩。
可敵人此番有備而來,人數眾多,攻勢一波接著一波,不見停歇。漁船在激烈打鬥中劇烈搖晃,似要傾翻。蘇禦見兄弟們漸露疲態,受傷者增多,心急如焚,卻無計可施。關鍵時刻,陳生被敵人絆倒,數把利刃瞬間朝他刺去,生死一線。蘇禦睚眥欲裂,飛身撲去,長刀橫掃,擋開利刃,卻不慎被敵人劃傷手臂,鮮血湧出。“陳生,撐住!”他嘶吼道,此刻心中隻剩一個念頭,絕不能看著兄弟死在眼前。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江麵另一側突然傳來喊殺聲與鑼鼓聲,一艘大船燈火通明,船頭旗幟烈烈。蘇禦心頭一沉,隻當是敵方援軍趕到,絕望之感瞬間席卷全身,可心底那股不服輸的勁兒又冒了出來,握緊長刀,準備拚死一戰。那大船迅速靠近,船頭站出一位英姿颯爽的女子,身著勁裝,手持長鞭,眼神銳利如鷹。她挑眉看向蘇禦:“喲,大名鼎鼎的蘇捕頭,怎弄得這般狼狽?”蘇禦認出此人是江湖上素有威名的“鞭影羅刹”慕容嫣,曾聽聞她行事豪爽、嫉惡如仇,心下稍安,抱拳道:“多謝慕容姑娘相救,我等在查繡案,一路被神秘勢力追殺,不知姑娘怎會到此?”
慕容嫣輕盈躍下,步入漁船,揮揮手示意手下救助傷者:“我在江南也聽聞這繡案攪得江湖、朝堂雞飛狗跳,近日又探得神秘勢力在水路頻繁調動,料想有事發生,正巧撞上你們被圍,便來湊個熱鬧。”林婉上前致謝,慕容嫣目光落在她身上,微微打量:“你就是精通醫術與繡藝的林婉姑娘吧?久聞大名。”林婉淺笑迴應。
蘇禦皺眉道:“慕容姑娘,這神秘勢力布局縝密,手段狠辣,眼下我們毫無頭緒,不知姑娘可有線索?”慕容嫣踱步船頭,望著江麵:“我知曉他們在江南有多處隱秘據點,常以繡坊做幌子,暗中傳遞消息、囤貨交易。聽聞城郊有座廢棄繡坊,近來夜裏常傳出怪異聲響,說不定藏著關鍵秘密。”蘇禦與林婉對視,眼中燃起希望之火,這廢棄繡坊,沒準就是他們苦苦追尋的突破口,心底也燃起一絲破案的曙光。
眾人稍作休整,換乘慕容嫣的大船,朝著城郊廢棄繡坊疾馳而去。一路上,慕容嫣分享著近來江南江湖傳聞、勢力異動,蘇禦聽得認真,不時提問、分析,試圖拚湊出神秘勢力完整拚圖,心中不斷思索著線索間的關聯,隱隱覺得離真相越來越近了。林婉則與慕容嫣探討繡藝針法,竟發現不少江湖暗語、勢力標識巧妙隱匿在繡紋之中,線索愈發錯綜複雜。
林婉卻心生疑慮,輕聲道:“慕容姑娘,這廢棄繡坊若真是關鍵之地,為何隱秘至此都未被搗毀?難不成裏頭藏著超乎想象的兇險,或是另有隱情?”慕容嫣微微皺眉,神色凝重:“林姑娘所慮極是,我也曾派人暗中探查,可每次都無功而返,派去的人不是莫名失蹤,就是被嚇得失魂落魄迴來,隻說裏頭邪性得很。”蘇禦冷哼一聲:“邪性也好,兇險也罷,既然撞上了,哪怕龍潭虎穴,我們也得闖一闖。”
船行途中,慕容嫣壓低聲音又道:“聽聞這神秘勢力與朝堂某位高官暗中勾結,借繡坊傳遞朝中機要,那些繡品上的符號,有些便是密文暗碼,解讀出來,能牽扯出一串驚人秘事。”蘇禦目光一凜:“果真如此,隻這案子便愈發複雜了,怪不得處處受阻。”眾人神色愈發凝重,懷揣著忐忑與決絕,迎著破曉微光,朝城郊那廢棄繡坊步步逼近。
臨近城郊,天色破曉,微光灑落,映照著廢棄繡坊頹敗輪廓。圍牆坍塌大半,大門歪斜,銅鎖鏽跡斑斑,門上蛛網塵封,透著荒蕪死寂氣息。蘇禦抬手示意眾人噤聲,躡手躡腳靠近。慕容嫣長鞭一揮,悄聲道:“裏頭定有古怪,都警醒著。”眾人拔刀提槍,緩緩推開大門,吱呀聲劃破寂靜,似驚擾沉睡惡鬼,未知兇險撲麵而來,一場驚心動魄探秘,就此在這廢棄繡坊拉開帷幕。
剛踏入繡坊院子,一股腐黴之氣便撲麵而來,嗆得眾人幾欲作嘔。蘇禦皺緊眉頭,警惕地掃視四周,隻見庭院中雜草叢生,高過膝蓋,其間隱約可見幾段殘碎白骨,在微光下泛著森冷光澤,驚得眾人倒吸一口涼氣。慕容嫣揮鞭一掃,撥開雜草,低聲道:“小心腳下,這地方怕是布滿機關。”
話音未落,隻聽“嗖”的一聲,幾支暗箭從草叢暗處疾射而出,直奔眾人咽喉。蘇禦反應極快,長刀揮舞,仿若怒龍攜雷出海,每一斬都震得周遭空氣嗡嗡作響,銀芒爆閃間,將暗箭紛紛擋落。趙猛大吼一聲,掄起大刀在前開道,每一步都重重踏地,試圖以蠻力觸發隱藏機關。果不其然,前行幾步後,地麵忽然塌陷一塊,趙猛身形一晃,險些跌入深坑。坑內寒光閃爍,滿是尖銳竹簽,若是掉下去,定是千瘡百孔。
陳生眼疾手快,一槍刺出,槍杆抵住趙猛後背,借力將他穩住。林婉趁機灑出一把藥粉,藥粉飄落坑中,瞬間滋滋作響,冒起陣陣青煙,竟是她特製的腐蝕粉,專克這類竹簽陷阱。眾人小心翼翼繞過深坑,朝繡坊正屋挪去。
繡坊正屋大門緊閉,門板腐朽不堪,蘇禦剛抬手欲拍,卻猛地收手,側身避開。就在此時,門上猛然彈出數把利刃,寒光閃閃,若是躲閃不及,定會被利刃穿心。慕容嫣冷哼一聲:“雕蟲小技!”長鞭一甩,鞭梢如靈動蛇頭,精準纏住利刃,用力一扯,將利刃盡數拔下,甩落在地。
眾人進入屋內,屋內仿若墨汁潑灑,濃稠黑暗吞噬視線,唯剩幾縷塵埃在微光中浮動。林婉眼尖,瞧見角落裏一尊破舊繡架有些異樣,湊近一看,繡架底座竟藏著一個暗格。蘇禦上前幫忙,兩人合力打開暗格,裏麵是一封泛黃書信,字跡模糊,隱約透著詭異氣息。還來不及細看,屋外忽然傳來一陣陰森冷笑:“你們以為能輕易找到線索?太天真了!”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一群黑影鬼魅般現身,為首之人蒙著麵,身形高大挺拔,雙眸透著冰冷殺意。蘇禦舉刀對峙:“你是何人?為何阻攔我們查案!”蒙麵人卻不答話,身形一閃,直撲而來,手中利刃裹挾著刺骨寒風,攻勢淩厲無比。慕容嫣、趙猛、陳生等人見狀,迅速圍攏,與敵人再度陷入激戰。
這一戰,比之前更為兇險。敵人不僅出招狠辣,還熟悉屋內地形,時而隱匿於黑暗角落,時而突襲眾人後背。林婉躲在屋角,心急如焚地解讀書信,期望從中找到破敵之法。隻見書信上提及一處地下密道,入口就在屋內某塊地磚之下,通向繡坊更隱秘處,或許藏著解開繡案關鍵。
林婉高唿:“蘇禦哥哥,找到入口了!”蘇禦聞言,拚盡全力砍退眼前敵人,朝林婉奔去。眾人會合後,依言尋找地磚機關,一番摸索,終於觸動機關,地麵緩緩裂開一道口子,透出絲絲涼風。可敵人怎會罷休,攻勢愈發猛烈,企圖阻止他們進入密道。
蘇禦等人咬牙抵抗,邊戰邊退入密道。密道內陰暗潮濕,牆壁爬滿青苔,散發著刺鼻腐味。眾人不敢停歇,借著微弱光線摸索前行。走著走著,前方忽然傳來潺潺流水聲,一條地下暗河橫亙眼前,河水漆黑如墨,不知深淺。慕容嫣蹙眉道:“沒別的路了,得想法子過河。”
正發愁時,河麵上忽現幾隻簡易木筏,像是有人刻意備好。蘇禦心生疑慮,卻別無選擇,帶頭踏上木筏。木筏剛離岸,河水便劇烈翻騰起來,水下怪石嶙峋,暗流湧動,似有無數雙手拉扯木筏,搖晃得眾人站立不穩。林婉臉色煞白,抓緊木筏邊緣:“水下有古怪!”
蘇禦拔刀刺入水中,瞬間血水翻湧,幾條形似人形的黑影慘叫著鬆開木筏。原來,這暗河水裏藏著神秘勢力馴養的水鬼,專司偷襲過河之人。沒等眾人緩過神,木筏“哢嚓”一聲脆響,在暗流衝擊與水鬼拉扯下竟從中斷裂開來,眾人紛紛落水,陷入絕境。冰冷刺骨的河水灌入口鼻,蘇禦嗆了幾口水,恍惚間,幼年溺水、被兄弟拚死相救的畫麵閃過腦海,當下他唯有一個念頭,就是護著林婉周全。他強睜雙眼,奮力遊向林婉,心中不斷祈禱著千萬別出意外。
慌亂間,林婉雙手胡亂摸索,猛地摸到一處石壁凹槽,用力一按,水下竟緩緩升起一道隱秘通道,眾人拚盡餘力遊入。上岸後,才發現已身處密室另一角落。密室堆滿箱子,箱蓋敞開,露出各式繡品、賬本與密函。
蘇禦心頭一喜,快步上前查看,這些繡品針法怪異,繡紋與之前線索緊密相連;賬本記錄著大額銀錢往來,牽扯諸多權貴商賈;密函則用暗語寫成,隱晦透露著神秘勢力驚天陰謀。正當眾人全神貫注查看線索時,密室角落忽然傳出一陣細微聲響,像是有人在低聲啜泣。
眾人一驚,循聲望去,隻見一個衣衫襤褸、麵容憔悴的女子蜷縮在角落,眼神驚恐。林婉輕聲安撫:“姑娘別怕,我們是來查案的,不會傷害你。”女子顫抖著雙唇,道出驚人真相:她原是繡坊繡娘,無意間撞破神秘勢力交易,被囚禁於此,受盡折磨。還說神秘勢力近期要在皇家祭祀盛典上發動最後一擊,以繡品為信號,攪亂朝堂,顛覆大楚。
眾人聽罷,臉色大變,蘇禦當機立斷:“看來時間緊迫,我們必須盡快趕迴京城!”眾人收起關鍵線索,帶著女子,匆匆沿密道原路返迴。剛出繡坊大門,卻見四周已被神秘勢力重重包圍……
眾人穿行於江南熙攘街巷,周遭是此起彼伏的叫賣聲、嬉笑打鬧聲,可蘇禦無心賞玩這水鄉風情。簷下燈籠隨風輕晃,光影搖曳,映照著他們匆匆腳步。尋至一家不起眼的客棧,蘇禦上前與掌櫃低語幾句,塞過一錠碎銀,掌櫃會意,迅速安排好房間,又叮囑夥計莫要聲張。
入房後,蘇禦將門窗緊閉,拉上簾子,屋內光線驟暗,唯有桌上燭火跳躍閃爍。林婉鋪開紙筆,把繡品殘片置於中央,蹙眉端詳,口中喃喃:“這紋路走勢,像是某種加密暗語,與京城手帕繡紋似有唿應,又藏著江南獨有的針法訣竅,古怪得很。”蘇禦俯身湊近,目光如隼:“不管多古怪,這是關鍵突破口。婉妹,你可有頭緒?”林婉搖頭,輕咬下唇:“暫時還摸不透,不過,我瞧這絲線材質,像是本地特有的,尋些熟悉本地繡坊的行家,沒準能探出端倪。”
商議未定,突然,窗外傳來幾聲細微異響,似夜貓輕躍,卻又透著幾分刻意。蘇禦瞬間拔刀,身形如電閃至窗邊,猛地拉開簾子,隻見夜色中一道黑影一閃而過。“誰!”他低喝一聲,飛身躍出窗外,林婉與衙役們緊隨其後。落腳處是客棧後院,堆滿雜物,暗影幢幢,極易隱匿身形。趙猛大刀一揮,怒目圓睜:“藏頭露尾的東西,出來!”
話音剛落,數支利箭從暗處疾射而來,箭頭寒光凜冽,如奪命流星。蘇禦揮刀撥擋,火星四濺,金屬撞擊聲震耳。衙役們迅速圍成劍陣,將林婉護在中間。此時,蘇禦心裏“咯噔”一下,暗忖來者不善,這些黑衣人絕對是衝著繡案線索來的,若是己方稍有差池,不僅線索會斷,兄弟們還得搭上身家性命。他咬了咬牙,長刀一橫,決意死戰。
一群黑衣人如鬼魅般從四麵八方湧出,個個身形矯健,出招狠辣,招式間裹挾著唿唿風聲,直逼眾人要害。陳生長槍一抖,槍尖寒芒閃爍,如蛟龍出海,挑飛近身敵人:“想偷襲,沒那麽容易!”
蘇禦身形靈動,長刀如虹,所到之處血花飛濺。他餘光瞥見林婉被敵人攻勢壓製,心急如焚,高聲喊道:“婉妹,小心!”這一嗓子喊出,他滿心焦急,就怕林婉有個閃失,那是他絕不能承受的。林婉忙從懷中掏出一包藥粉,朝敵人揚去,粉末彌漫,刺鼻氣味嗆得黑衣人咳嗽連連,攻勢稍緩。趙猛趁機掄圓大刀,勢大力沉,每一擊都似要開山裂石,砍翻數人,怒吼道:“敢惹咱,拿命來!”
打鬥間,蘇禦見勢不妙,飛起一腳踢向身旁裝滿雜物的籮筐,籮筐裹挾著一股勁風,直直朝著箭雨飛來的方向撞去,一時間雜物紛飛,阻擋了部分利箭。趙猛順手操起一根粗壯木柴,當作臨時武器,每掄一下,都帶起唿唿風聲,把近身的黑衣人逼得連連後退。店小二躲在廚房門後,瑟瑟發抖,手中緊攥著一把掃帚,卻嚇得不敢動彈;頭頂的花盆被勁風震落,“嘩啦”一聲摔碎在地,泥土四濺。
但黑衣人源源不斷,如暗夜潮水,不見盡頭。蘇禦心底暗忖,這般纏鬥下去不是辦法,己方長途跋涉、人困馬乏,體力漸衰,敵人卻有備而來、攻勢洶洶。正思量間,為首黑衣人瞅準時機,甩出鐵鏈,直纏蘇禦脖頸,鐵鏈帶著唿唿風聲,速度極快。蘇禦驚險側身躲過,長刀順勢斬斷鐵鏈,怒目而視:“你們究竟是何人?為何阻攔我們查案!”黑衣人冷哼一聲,並不答話,攻勢愈發淩厲。
眼見衙役們受傷漸多,防線搖搖欲墜,蘇禦心急如焚,額上冷汗滲出,滿心自責與懊惱,暗怪自己沒料到敵人這麽快尋來,害兄弟們受傷。恰在此時,客棧內夥計們被打鬥聲驚醒,紛紛手持棍棒跑出,大唿小叫,一時間場麵混亂至極。黑衣人似忌憚人多勢眾,為首者打了個唿哨,眾人如潮水般退去,轉瞬消失在夜色裏。
蘇禦收刀,氣息急促,環顧受傷衙役,拳頭攥緊,滿臉自責:“都怪我,沒料到敵人這麽快尋來,害兄弟們受傷。”林婉上前,輕按他肩頭:“蘇禦哥哥,莫自責,他們早有預謀,盯得緊著呢。咱們得盡快離開這兒,換個隱蔽地方。”眾人草草包紮傷口,結清房錢,趁著夜色掩護,從客棧後門悄然撤離。
為防再遭突襲,蘇禦帶著眾人專挑狹窄小巷前行,腳下石板路濕漉漉的,青苔叢生,散發出潮濕腐朽氣息。月光黯淡,僅有幾點星光稀稀疏疏灑落,勉強照亮前路。行至碼頭附近,蘇禦尋到一艘看著破舊卻還算結實的漁船,與船家好一番商議,多付了些銀子,船家才勉強答應送他們一程。
漁船緩緩離岸,駛入寬闊江麵。江風唿嘯,吹得眾人衣衫獵獵作響,寒意透骨。林婉裹緊披風,坐在船頭,仍翻看著醫書與繡紋筆記,試圖從蛛絲馬跡裏尋出線索。蘇禦則在船尾警惕守望,目光掃視江麵,不放過任何風吹草動。衙役們分散四周,或假寐養神,或擦拭兵器,氣氛凝重壓抑。
行至夜半,江麵霧氣漸濃,濃稠如牛乳,可視範圍急劇縮小,周遭靜謐得可怕,唯有船槳劃水的“嘩嘩”聲。蘇禦心頭湧起不祥預感,剛要開口叮囑眾人警醒,突然,迷霧中闖出幾艘小船,速度極快,如離弦之箭,船頭皆站著持刀黑衣人,殺氣騰騰。“戒備!水路又遇襲了!”蘇禦大喊一聲,拔刀在手,衙役們瞬間起身,各執兵器,擺開架勢。
小船瞬間圍攏上來,黑衣人飛身躍上漁船,刀光閃爍,如密集閃電。蘇禦率先迎敵,長刀裹挾勁風,瞬間格開數刀,反手一揮,砍倒一人,溫熱鮮血濺到臉上,黏膩溫熱。趙猛、陳生齊聲怒吼,殺入敵群,與黑衣人絞殺一處。刀光劍影在狹小漁船上交鋒,木板被血水浸濕,腳底打滑,險象環生。林婉躲在船艙後,雙手顫抖著調配草藥,額上汗珠滾落,她心急如焚,卻強自鎮定,尋到時機便將迷藥粉朝敵人撒去,藥粉彌漫,令黑衣人頭暈目眩,動作遲緩。
可敵人此番有備而來,人數眾多,攻勢一波接著一波,不見停歇。漁船在激烈打鬥中劇烈搖晃,似要傾翻。蘇禦見兄弟們漸露疲態,受傷者增多,心急如焚,卻無計可施。關鍵時刻,陳生被敵人絆倒,數把利刃瞬間朝他刺去,生死一線。蘇禦睚眥欲裂,飛身撲去,長刀橫掃,擋開利刃,卻不慎被敵人劃傷手臂,鮮血湧出。“陳生,撐住!”他嘶吼道,此刻心中隻剩一個念頭,絕不能看著兄弟死在眼前。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江麵另一側突然傳來喊殺聲與鑼鼓聲,一艘大船燈火通明,船頭旗幟烈烈。蘇禦心頭一沉,隻當是敵方援軍趕到,絕望之感瞬間席卷全身,可心底那股不服輸的勁兒又冒了出來,握緊長刀,準備拚死一戰。那大船迅速靠近,船頭站出一位英姿颯爽的女子,身著勁裝,手持長鞭,眼神銳利如鷹。她挑眉看向蘇禦:“喲,大名鼎鼎的蘇捕頭,怎弄得這般狼狽?”蘇禦認出此人是江湖上素有威名的“鞭影羅刹”慕容嫣,曾聽聞她行事豪爽、嫉惡如仇,心下稍安,抱拳道:“多謝慕容姑娘相救,我等在查繡案,一路被神秘勢力追殺,不知姑娘怎會到此?”
慕容嫣輕盈躍下,步入漁船,揮揮手示意手下救助傷者:“我在江南也聽聞這繡案攪得江湖、朝堂雞飛狗跳,近日又探得神秘勢力在水路頻繁調動,料想有事發生,正巧撞上你們被圍,便來湊個熱鬧。”林婉上前致謝,慕容嫣目光落在她身上,微微打量:“你就是精通醫術與繡藝的林婉姑娘吧?久聞大名。”林婉淺笑迴應。
蘇禦皺眉道:“慕容姑娘,這神秘勢力布局縝密,手段狠辣,眼下我們毫無頭緒,不知姑娘可有線索?”慕容嫣踱步船頭,望著江麵:“我知曉他們在江南有多處隱秘據點,常以繡坊做幌子,暗中傳遞消息、囤貨交易。聽聞城郊有座廢棄繡坊,近來夜裏常傳出怪異聲響,說不定藏著關鍵秘密。”蘇禦與林婉對視,眼中燃起希望之火,這廢棄繡坊,沒準就是他們苦苦追尋的突破口,心底也燃起一絲破案的曙光。
眾人稍作休整,換乘慕容嫣的大船,朝著城郊廢棄繡坊疾馳而去。一路上,慕容嫣分享著近來江南江湖傳聞、勢力異動,蘇禦聽得認真,不時提問、分析,試圖拚湊出神秘勢力完整拚圖,心中不斷思索著線索間的關聯,隱隱覺得離真相越來越近了。林婉則與慕容嫣探討繡藝針法,竟發現不少江湖暗語、勢力標識巧妙隱匿在繡紋之中,線索愈發錯綜複雜。
林婉卻心生疑慮,輕聲道:“慕容姑娘,這廢棄繡坊若真是關鍵之地,為何隱秘至此都未被搗毀?難不成裏頭藏著超乎想象的兇險,或是另有隱情?”慕容嫣微微皺眉,神色凝重:“林姑娘所慮極是,我也曾派人暗中探查,可每次都無功而返,派去的人不是莫名失蹤,就是被嚇得失魂落魄迴來,隻說裏頭邪性得很。”蘇禦冷哼一聲:“邪性也好,兇險也罷,既然撞上了,哪怕龍潭虎穴,我們也得闖一闖。”
船行途中,慕容嫣壓低聲音又道:“聽聞這神秘勢力與朝堂某位高官暗中勾結,借繡坊傳遞朝中機要,那些繡品上的符號,有些便是密文暗碼,解讀出來,能牽扯出一串驚人秘事。”蘇禦目光一凜:“果真如此,隻這案子便愈發複雜了,怪不得處處受阻。”眾人神色愈發凝重,懷揣著忐忑與決絕,迎著破曉微光,朝城郊那廢棄繡坊步步逼近。
臨近城郊,天色破曉,微光灑落,映照著廢棄繡坊頹敗輪廓。圍牆坍塌大半,大門歪斜,銅鎖鏽跡斑斑,門上蛛網塵封,透著荒蕪死寂氣息。蘇禦抬手示意眾人噤聲,躡手躡腳靠近。慕容嫣長鞭一揮,悄聲道:“裏頭定有古怪,都警醒著。”眾人拔刀提槍,緩緩推開大門,吱呀聲劃破寂靜,似驚擾沉睡惡鬼,未知兇險撲麵而來,一場驚心動魄探秘,就此在這廢棄繡坊拉開帷幕。
剛踏入繡坊院子,一股腐黴之氣便撲麵而來,嗆得眾人幾欲作嘔。蘇禦皺緊眉頭,警惕地掃視四周,隻見庭院中雜草叢生,高過膝蓋,其間隱約可見幾段殘碎白骨,在微光下泛著森冷光澤,驚得眾人倒吸一口涼氣。慕容嫣揮鞭一掃,撥開雜草,低聲道:“小心腳下,這地方怕是布滿機關。”
話音未落,隻聽“嗖”的一聲,幾支暗箭從草叢暗處疾射而出,直奔眾人咽喉。蘇禦反應極快,長刀揮舞,仿若怒龍攜雷出海,每一斬都震得周遭空氣嗡嗡作響,銀芒爆閃間,將暗箭紛紛擋落。趙猛大吼一聲,掄起大刀在前開道,每一步都重重踏地,試圖以蠻力觸發隱藏機關。果不其然,前行幾步後,地麵忽然塌陷一塊,趙猛身形一晃,險些跌入深坑。坑內寒光閃爍,滿是尖銳竹簽,若是掉下去,定是千瘡百孔。
陳生眼疾手快,一槍刺出,槍杆抵住趙猛後背,借力將他穩住。林婉趁機灑出一把藥粉,藥粉飄落坑中,瞬間滋滋作響,冒起陣陣青煙,竟是她特製的腐蝕粉,專克這類竹簽陷阱。眾人小心翼翼繞過深坑,朝繡坊正屋挪去。
繡坊正屋大門緊閉,門板腐朽不堪,蘇禦剛抬手欲拍,卻猛地收手,側身避開。就在此時,門上猛然彈出數把利刃,寒光閃閃,若是躲閃不及,定會被利刃穿心。慕容嫣冷哼一聲:“雕蟲小技!”長鞭一甩,鞭梢如靈動蛇頭,精準纏住利刃,用力一扯,將利刃盡數拔下,甩落在地。
眾人進入屋內,屋內仿若墨汁潑灑,濃稠黑暗吞噬視線,唯剩幾縷塵埃在微光中浮動。林婉眼尖,瞧見角落裏一尊破舊繡架有些異樣,湊近一看,繡架底座竟藏著一個暗格。蘇禦上前幫忙,兩人合力打開暗格,裏麵是一封泛黃書信,字跡模糊,隱約透著詭異氣息。還來不及細看,屋外忽然傳來一陣陰森冷笑:“你們以為能輕易找到線索?太天真了!”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一群黑影鬼魅般現身,為首之人蒙著麵,身形高大挺拔,雙眸透著冰冷殺意。蘇禦舉刀對峙:“你是何人?為何阻攔我們查案!”蒙麵人卻不答話,身形一閃,直撲而來,手中利刃裹挾著刺骨寒風,攻勢淩厲無比。慕容嫣、趙猛、陳生等人見狀,迅速圍攏,與敵人再度陷入激戰。
這一戰,比之前更為兇險。敵人不僅出招狠辣,還熟悉屋內地形,時而隱匿於黑暗角落,時而突襲眾人後背。林婉躲在屋角,心急如焚地解讀書信,期望從中找到破敵之法。隻見書信上提及一處地下密道,入口就在屋內某塊地磚之下,通向繡坊更隱秘處,或許藏著解開繡案關鍵。
林婉高唿:“蘇禦哥哥,找到入口了!”蘇禦聞言,拚盡全力砍退眼前敵人,朝林婉奔去。眾人會合後,依言尋找地磚機關,一番摸索,終於觸動機關,地麵緩緩裂開一道口子,透出絲絲涼風。可敵人怎會罷休,攻勢愈發猛烈,企圖阻止他們進入密道。
蘇禦等人咬牙抵抗,邊戰邊退入密道。密道內陰暗潮濕,牆壁爬滿青苔,散發著刺鼻腐味。眾人不敢停歇,借著微弱光線摸索前行。走著走著,前方忽然傳來潺潺流水聲,一條地下暗河橫亙眼前,河水漆黑如墨,不知深淺。慕容嫣蹙眉道:“沒別的路了,得想法子過河。”
正發愁時,河麵上忽現幾隻簡易木筏,像是有人刻意備好。蘇禦心生疑慮,卻別無選擇,帶頭踏上木筏。木筏剛離岸,河水便劇烈翻騰起來,水下怪石嶙峋,暗流湧動,似有無數雙手拉扯木筏,搖晃得眾人站立不穩。林婉臉色煞白,抓緊木筏邊緣:“水下有古怪!”
蘇禦拔刀刺入水中,瞬間血水翻湧,幾條形似人形的黑影慘叫著鬆開木筏。原來,這暗河水裏藏著神秘勢力馴養的水鬼,專司偷襲過河之人。沒等眾人緩過神,木筏“哢嚓”一聲脆響,在暗流衝擊與水鬼拉扯下竟從中斷裂開來,眾人紛紛落水,陷入絕境。冰冷刺骨的河水灌入口鼻,蘇禦嗆了幾口水,恍惚間,幼年溺水、被兄弟拚死相救的畫麵閃過腦海,當下他唯有一個念頭,就是護著林婉周全。他強睜雙眼,奮力遊向林婉,心中不斷祈禱著千萬別出意外。
慌亂間,林婉雙手胡亂摸索,猛地摸到一處石壁凹槽,用力一按,水下竟緩緩升起一道隱秘通道,眾人拚盡餘力遊入。上岸後,才發現已身處密室另一角落。密室堆滿箱子,箱蓋敞開,露出各式繡品、賬本與密函。
蘇禦心頭一喜,快步上前查看,這些繡品針法怪異,繡紋與之前線索緊密相連;賬本記錄著大額銀錢往來,牽扯諸多權貴商賈;密函則用暗語寫成,隱晦透露著神秘勢力驚天陰謀。正當眾人全神貫注查看線索時,密室角落忽然傳出一陣細微聲響,像是有人在低聲啜泣。
眾人一驚,循聲望去,隻見一個衣衫襤褸、麵容憔悴的女子蜷縮在角落,眼神驚恐。林婉輕聲安撫:“姑娘別怕,我們是來查案的,不會傷害你。”女子顫抖著雙唇,道出驚人真相:她原是繡坊繡娘,無意間撞破神秘勢力交易,被囚禁於此,受盡折磨。還說神秘勢力近期要在皇家祭祀盛典上發動最後一擊,以繡品為信號,攪亂朝堂,顛覆大楚。
眾人聽罷,臉色大變,蘇禦當機立斷:“看來時間緊迫,我們必須盡快趕迴京城!”眾人收起關鍵線索,帶著女子,匆匆沿密道原路返迴。剛出繡坊大門,卻見四周已被神秘勢力重重包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