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翦對戰項燕。


    那一役,最終以秦國勝利收場。


    項燕兵敗後神秘失蹤,沒人知道他的去向。


    如今過了十多年,沒想到不僅修煉成了陸地神仙,還親自找上了門來。


    想到這裏,嬴政心底不由升起一陣寒意。


    在這國恨家仇麵前,今日恐難善了。


    當下,嬴政冷笑看向項燕。


    “哼, ** 鼠輩,喪家之犬。”


    “若真有膽,便隨寡人堂堂正正出去一戰!”


    話音剛落,嬴政放低聲音對贏長夜道:“夜兒。”


    “稍後為父一聲令下,你便立刻逃跑,盡量逃得越遠越好。”


    “記住了,等劍聖歸來了再說。”贏長夜自然懂得嬴政所言。


    心中感動,點了點頭:“是,父皇,您放心……”聞言,嬴政心中稍稍安心,隻要贏長夜能逃走,


    等劍聖迴來,扶持贏長夜登基,天下依舊姓嬴。


    至於他自己,何懼一死?


    嬴政豪氣滿懷之際,卻聽見贏長夜堅定的話語:“……兒臣不會逃跑!”


    頓時,嬴政身體微微一震。


    正欲轉身訓斥贏長夜時。


    “哈哈哈!”項燕的大笑聲再次響起:


    “嬴政,你以為吾不知你的打算?”


    “背後的這位年輕人,便是你最心愛的兒子嬴長夜吧。”“也好,正好今天發發慈悲,讓你們父子同赴黃泉。”


    “在九泉之下有愛子陪伴,也算是一種安慰吧。”


    “嬴政啊,吾待你不薄吧?”聞言。


    嬴政神色一變。


    怒目而視:“你……”


    見狀,項燕大笑不止,內心極為暢快。


    當下運功於掌,直接一掌向贏長夜劈去。


    一時之間,寢宮內狂風唿嘯,整個宮殿都隨之震動不已。


    嬴政急忙調動內力,上前幾步擋在贏長夜麵前。


    隻聽狂風中,項燕的聲音再度傳來:


    “嬴政,今天先殺掉你的兒子。”


    “讓你體驗一次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苦!”


    啊!


    嬴政急忙轉身,卻發現為時已晚。


    隻見項燕閃電般地揮掌拍向贏長夜。


    嬴政心如刀絞,頓生悔恨。


    自責身為父親,竟無力保護兒子。


    眼見下一刻,愛子將命喪於仇人之手。


    嬴政悲痛交加:“不要!”


    就在這電光石火間。


    空氣忽然扭曲。


    一個冷冷的聲音傳了過來:“就憑你?”


    一個高大的黑影不知何時擋在了贏長夜身前,隨手伸出一隻手擋住了項燕的一掌。


    “砰!”


    掌心相撞。


    高大黑影巍然屹立。


    而項燕則像破布袋子一般飛了出去。


    “噗!”半空之中,一口鮮血飛濺。


    “砰!”隨後重重摔倒在地上。


    嬴政愣住了,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這……又是一個仙人?他……救下了夜兒?他到底是誰?


    另一邊,項燕被突如其來的攻擊重創。


    他勉強從地上爬起來,茫然四顧。


    誰?竟然暗算自己?他四處張望,很快就認出了黑袍人的身份,瞬間變得惶恐萬分。


    “你……你是那個在夷陵出現的人。”


    項燕立刻認出了黑袍人,那一日黑袍人壓製墨子的場麵仍然曆曆在目。


    連墨家的老祖宗都不是對手,更何況是自己?


    項燕麵色蒼白,他知道自己的末日到了。


    無論他如何小心提防,也沒料到夷陵之人竟會出現在皇宮。


    這樣的高手若要隱藏氣息,憑項燕的實力根本察覺不到。


    於是,他既沒有求饒,也沒有逃跑。


    他在嬴政這個敵人麵前不願意顯得軟弱。


    而且,項家子孫隻能站著死,絕不會跪著求生。


    逃也逃不掉,他不具備墨子那樣的陣法能力。


    因此,項燕隻是冷哼一聲,不屑地說道:


    “哼,堂堂夷陵高手竟然成了嬴政的爪牙!”


    “有種給我一個痛快!”


    嬴政眼簾微微一顫,看向黑袍人,心中隱隱有個猜測。


    嗡!


    隻見黑袍人沒有多說,一掌向項燕拍去。


    “砰!”


    “嗯哼!”


    一掌擊中頭部,項燕低吼一聲當場斃命。


    這位陸地神仙項燕就此隕落。


    項燕死後,嬴政恢複了神誌。


    他抱拳對黑袍人躬身行禮:“感謝前輩救了我。”然而黑袍人眼神一凜,迅速避開了。


    轉身看向一邊的贏長夜,隻見後者正用冰冷的眼神盯著他。


    頓時,黑袍人感到一陣寒意,慶幸自己反應迅速。


    這時,嬴政唿喚道:“來,長夜。”


    “快來謝謝這位前輩。”


    溫寧頭皮發麻,連忙揮手,正氣凜然地說:“不用了!”


    “我隻是路過,看見這小子不順眼罷了。”


    “這事和你們無關,不必謝我。”話音未落,溫寧已滿身大汗。


    嬴政臉上尷尬,心裏明鏡似的,知道這是推辭的話。


    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麽,隻好拉著贏長夜。


    此時,贏長夜心思一動。


    一道神念傳入溫寧耳中:拿上**,趕快走!溫寧如蒙大赦,迅速抓起項燕的**,打算溜走。


    卻被嬴政喝止:“前輩,等等!”


    溫寧麵露黑線,稍作平靜後緩緩迴頭:“什麽事?”


    嬴政緊盯著溫寧,緩緩問道:“敢問前輩可是姓嬴?”


    溫寧和贏長夜都愣住了,不明白嬴政為什麽要這樣問。


    溫寧搖頭道:“我不姓嬴。”


    聞言,嬴政神色略顯失落。


    他突然又問:“那麽請問前輩,在夷陵是否有姓嬴的人?”


    溫寧不經意地掃了一眼嬴政身邊的贏長夜,嘴角微微上揚,意味深長地說:“夷陵之主就是姓嬴!”


    說罷,溫寧不再理會好奇心旺盛的嬴政,一把抓起項燕的 ** ,消失在夜色中。


    寢宮內,贏長夜滿臉黑線。


    而嬴政則自言自語:“夷陵之主……居然姓嬴?”


    片刻後,嬴政精神一振,猛地一拍大腿:“對啊!沒錯!”


    “夷陵之主,一定是我嬴家的先祖。”


    “夜兒,來,隨為父拜謝先祖的庇護之恩!”


    贏長夜無語凝噎。


    深夜,東宮內一片寂靜,嬴政緊緊拉著贏長夜,對著夷陵之主遙拜,口中低聲禱告。


    贏長夜仿佛對生無所望,默默許下心願:他希望他的父親,永遠不要知道 ** 那天!


    齊魯之地,桑海之城。


    儒家小聖賢莊。


    鍾聲鼓響,樂曲悠揚,莊內彌漫著濃厚的儒學氛圍。


    一個身著寬大白袍的身影緩緩登上小聖賢莊高達百米的高台。


    守門的儒家門生遠遠看見這個裝束古怪、頭藏在袍內的不速之客,立即警覺起來,厲聲喝問:“什麽人?”


    白袍人停下腳步,仰望著小聖賢莊的大門,眼中閃過一絲迴憶。


    他曾在這桑海竹林求學,但如今一切已物是人非。


    他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複雜的心情,抬頭挺胸,雙手合十,行了一個標準的儒家禮節。


    “兩位小兄,勞煩通報一聲張良首領,就說故人來訪。”


    嗯?


    這人找的是師叔?


    兩位儒家門生對視一眼。


    “零八七”


    其中一人快步進去,另一人拱手迴禮道:“這位先生,請稍候片刻!”


    白袍人微微點頭,安靜地站在小聖賢莊大門外,等待著。


    片刻後,背後傳來一陣腳步聲,伴隨著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不知是哪位故人光臨?”


    原來是那個儒家門生領著一位年輕人走到了門口。


    年輕人生得陽光英俊,神采奕奕,正是當代儒家三大首領之一,張良,張子房!


    白袍人頓了頓,輕聲道:“韓國故人!”


    嗯?


    韓國故人?


    這聲音有些熟悉……


    瞬間,張良的眼珠猛地一縮,身體緊繃起來。


    他定睛看著白袍人,似乎要穿透那層寬大的白袍看穿對方。


    過了半晌,雖然張良眼中的驚疑尚未散去,但他已經收起了視線,語氣朗聲道:


    “貴客來臨,此地不適合長談。”


    “請隨我來吧!”說完,轉身朝莊內走去。


    白袍人微微停頓,然後越過兩位儒家門生,大步走進小聖賢莊內。


    小聖賢莊占地八百餘裏,依山傍海,景色壯觀,可俯瞰黃海和泰山。


    踏入大門,便進入了九曲迴廊。


    這迴廊曲折環繞,四周四季如春,風景如畫,既可供學生們閑暇時散步談心,也是通向莊內的主要路徑。


    此刻,張良臉色複雜。


    心中既有一絲懷疑,又有一絲緊張,甚至有一絲隱秘的期盼。


    他往日的淡定早已不複存在。


    “韓國故人”這句話一直在他腦海中迴蕩。


    而身後的白袍人則顯得並不陌生。


    對莊內美景奇觀並沒有過多留戀,反而更多關注麵前這道挺拔的背影,眼神中透露出一種似曾相識的感慨。


    穿過蜿蜒曲折的迴廊,他們來到了一處房間前。


    張良推開門,請白袍人進入,隨後輕輕關上門。


    他慢慢轉身,目光堅定地看著白袍人:“現在可以說了嗎?”


    之前在莊門外,白袍人自稱故人,顯然不願在外暴露身份。


    張良心領神會,將他帶到了這裏。


    這是一個偏僻幽靜的地方,少有人來。


    確實是個適合故人見麵的好地方。


    此時,張良的眼神愈發堅定,臉上的疑惑與期待更加明顯。


    心怦怦直跳。


    難道……


    是他?不會的!


    不可能!


    他已經去世十多年了……張良心裏複雜至極。


    那白袍人的內心又何嚐不是如此。


    隻見他轉身麵向張良,慢慢地取下了頭頂的帽子,溫和而優雅的聲音緩緩傳來:“子房,十幾年未見,你可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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