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商務宴請在一處別墅舉辦,桑晚是跟著陳開一起。


    陳開不太用司機,他出行一般是自己開車,今天也是一樣,桑晚坐在副駕,扭頭望著窗外,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她跟陳開提過,是否由她開車比較好,但是陳開拒絕了。


    “我挺享受開車的感覺的。”陳開說,“以前在英國的時候,我也經常自駕遊。”


    提到這個,他問她以前有沒有去那兒玩過。


    桑晚,“我去的地方很少。”


    陳開,“那你有想去的地方嗎?”


    桑晚頓了頓,搖了搖頭,“沒有。”


    陳開不信,“沒有?”


    桑晚,“禹城挺好的,外麵再好在我眼裏也不如自己家。”


    “倒也是。”陳開頷首,“所以我當初才執意要迴來。”


    公司裏人都在說,陳開原本在英國有更好的發展,是他執意迴國,從頭開始,這份毅力,有別於其他混吃等死的富二代。


    但是桑晚對他的隱私沒興趣,很多事聽過也就過了。


    兩個人到了地方,門童過來停車,陳開帶著桑晚進去。


    來之前陳開大概跟她提過,今天隻是應酬,不具體談事,讓她放鬆。


    桑晚參加過很多這樣的宴請,並不緊張,wendy也跟她交代過,讓她做個啞巴壁畫就行了,所以她很本分地扮演自己的角色,不多說一個字,也不多做多餘的動作。


    宴請來的人不多,大多是一些上了年紀的中年男人,像陳開一樣年輕的隻有寥寥幾人,其中陳開的氣質最出眾,言談舉止溫潤有禮,又進退有度,桑晚已經不止一次聽到有人問他是否有女朋友,要把自家的女孩兒介紹給他。


    陳開總是淺笑,“你們太客氣了。”他說,“沒立業怎麽好意思成家,等過幾年再麻煩幾位叔叔伯伯。”


    眾人笑應,“那可說好了,到時候別逃了。”


    陳開迴,“怎麽會,到時候肯定找各位做媒。”


    等一輪走完,陳開走到一處沒人的角落休息,桑晚默不作聲地站在他身後。


    陳開,“累嗎?”


    桑晚搖頭。


    陳開就笑了笑,往後一靠,靠坐在羅馬柱上,身後的月光灑在他的身上,讓他這個人更加光潤。


    “是不是很無聊?”他問。


    桑晚迴答得謹慎,“還好。”


    “我以前很煩這種場合。”陳開沒有看她,扭頭望向了別處,他們此時在二樓,一樓花園裏有人散步閑聊,隱約有談話聲,陳開的聲音也降得很低,“不過後來自己出來做事,不得不應酬,慢慢的也習慣了,現在發現也不煩了。”


    桑晚嗯一聲,抿了口酒,說,“陳總很厲害。”


    “真的?”陳開衝著她笑問,“你覺得我很厲害?”


    桑晚,“公司裏的人都這麽說。”


    “那你呢?”陳開問,“你覺得我是什麽樣?”


    桑晚看著他,陳開的表情算得上真摯,還有種赤誠與天真。


    wendy說陳開是一個盡善盡美的人,桑晚本以為他應該龜毛且難伺候,但更多的時候,他秉性猶如一個大男孩,工作之外總愛開玩笑。


    桑晚說,“公司裏的人也說,陳總的紅顏知己能排禹城一周。”


    陳開,“……”


    桑晚見此彎了彎眼睛。


    她知道那些傳言未必全是真的,但應該也不是假的,以陳開的身份家世,有一些曖昧流言非常正常,公司最愛粉色的八卦,放大傳播也是沒辦法的事。


    陳開為此鬱悶,“他們誣賴我。”語氣帶著怨婦味道。


    桑晚無措,一時不知道怎麽接。


    不過好在陳開也沒有繼續深談下去,花園裏傳來人聲與喧囂,像是到了新客人,陳開說,“走吧,進去吧。”


    兩個人還沒到大廳,就聽到裏麵有人高聲,“哎呦,高總,好久不見,真的想死我了。”


    桑晚認得這聲音,腳步不自覺一頓,陳開也認得,也隨之停了一停。


    陳開笑了笑,“好像是熟人。”


    桑晚沒說話,陳開也沒再繼續,兩個人進了門,果然見季溫州正在大廳跟人寒暄客套。


    桑晚不自覺朝他身後看了看,沒有其他人,一瞬間她自己都察覺不到的鬆了口氣。


    陳開不動聲色地打量了她一眼,問,“認識?”


    桑晚不好撒謊,點頭,“見過幾次。”想了想又接了一句,“我跟聞俏是好朋友,有些人都見過。”


    “聞俏?”陳開笑,“怪不得。”


    他說,“那要打個招唿嗎?”


    桑晚搖頭,“不需要。”又問他,“陳總要去打個招唿嗎?”


    陳開也說不需要,“我跟他也不熟。”


    桑晚,“陳總跟禹城的許多人好像都不熟。”


    “不好嗎?”陳開玩笑,“說明我潔身自好。”


    桑晚不接茬,陳開那些緋聞又不是假的,他這樣的富家子弟大多相似,真要說潔身自好的,她還真說不出來幾個。


    兩個人沒打算去打招唿,季溫州卻看到了他們,掃了一眼,徑直走過來。


    陳開,“季少。”


    季溫州懶得跟他客套,瞥了眼桑晚,才轉向他,皮笑肉不笑,“喲,這麽巧,竟然是陳少,真是稀罕見啊。”


    陳開,“我也很少見季少。”


    “那說明你出來少了,出來多的人,禹城還有誰見不到我。”


    陳開笑而不語,問,“季少怎麽來了?”


    “我在隔壁打牌,聽說你們在,過來打個招唿。”季溫州擺擺手,無所謂的樣子,問,“怎麽,陳少有興趣沒,過去玩兩把?”


    陳開擺手,“我就不去了,我不擅長這個,怕擾了季少的雅興。”


    “我一個粗人,哪有什麽雅興,去吧,馮唐也在,都是你們一家人,陳少不去就是不給我季某人的麵子。”


    陳開有些為難。


    季溫州卻自來熟地已經拉住了他胳膊,“走走走,相請不如偶遇,既然碰到了陳少,那肯定得請你過去玩玩。”


    “你說你都迴來多久了,還沒跟我們聚過呢,也太不把我們當迴事了。”


    陳開想掙脫,但季溫州力氣很大,他拉著他一邊走一邊念叨,走了兩步,又迴頭看桑晚,“這位小美女也一起啊?”


    桑晚抬眸。


    她看得懂季溫州的刻意為之,也許隔壁有她避之不及的人,但她知道自己沒有選擇。


    “多謝季少。”她說。


    季溫州一怔,隨之挑眉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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