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很快到了周五,桑晚陪著聞俏去馮家赴宴。


    馮家也算是禹城有頭有臉的人家,馮太太喜好交際,她過生日,請的人也多。


    除了交好的朋友,還有許多年輕的女孩子。


    桑晚問,“馮太太是什麽意思?”


    “能什麽意思,為她的寶貝兒子唄。”聞俏語氣調侃。


    馮太太雖然看上了聞俏,但是這麽多年沒成功,也不會平白耽誤兒子的花期,她屬於廣結善緣。


    當然最想摟的魚還是聞俏,但是暫時沒摟著,也不影響她先在海裏撒個網。


    聞俏倒是看得開,她從小這事見過的也多,不往心裏去。


    見了馮太太,先擁抱了一下,遞上禮物,然後說了些祝福的話。


    馮太的目光落在桑晚身上,“這位是-”


    “我朋友。”聞俏挽住桑晚的胳膊,“她陪我一起來的。”


    馮太覺得她有些眼熟,可能是在哪見過,也沒在意,轉而看著聞俏,“馮唐跟他的朋友們在外麵花園,阿俏,你去找他們一起玩吧。”


    聞俏,“好,那我先去跟他們打個招唿,等下迴來再陪馮太你說話。”


    馮太欣慰,“去吧,不急。”


    等出了廳,聞俏就抓著桑晚的手拐到了泳池那邊,和花園是兩個方向。


    桑晚,“不去打招唿了?”


    “傻子才去呢。”


    泳池邊也圍了一些人,都是穿著禮服的俊男美女,聞俏拿了兩杯香檳,和桑晚找了個長椅坐下。


    聞俏說,“坐一會我們再迴去,就當跟馮唐打過招唿了,馮太太今晚忙,注意不到這些細節,我迴去也好交差。”


    桑晚笑了笑。


    “對了。”聞俏說,“馮唐跟許連城也認識,他今天來嗎?”


    桑晚搖頭,“不知道。”


    “他沒說?”


    桑晚抿了口酒,開口,“他最近住在別的地方。”


    許連城不止華府園一處住宅,他自己也有房子,偶爾也迴許家,居住地並不固定。


    聞俏,“你們又吵架了?”


    這個又字很精髓,桑晚有一瞬間怔然,原來她跟許連城在外人眼裏是這樣的關係嗎?


    但她沒深思,搖了搖頭,說沒有。


    “他有點忙。”


    他事業進入上升期,的確不比以前無所事事的樣子,聞俏點頭。


    兩個人又在泳池邊坐了半小時,聞俏拉著她迴去,隻是剛走了幾步,迎麵就碰到幾個年輕女孩子。


    其中有一個是馮媛。


    還有一個意料之外的熟人,金喬喬。


    桑晚腳步一頓。


    聞俏也條件反射地把她往身後一擋,自己麵對著馮媛這群人。


    馮媛站定,掛著假笑,“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我的‘準嫂子’。”


    ‘準嫂子’三個字被她咬得很重,帶了些貶義。


    沒影子的事,馮媛每次都喜歡拿出來提,而且總是陰陽怪氣,聞俏也不慣著,開口,“既然叫我嫂子,怎麽對嫂子這麽不禮貌,見了也不問好。”


    馮媛,“……”


    她張口,“你真以為你能嫁給我哥?別做夢了。”


    “那用不著你操心。”馮唐的婚事反正也輪不到妹妹做主,“馮太反正就是很喜歡我。”


    馮媛氣悶。


    她說不過聞俏,轉眼看到一言不發的桑晚,轉而收斂了一點怒意,譏誚地說,“桑晚,你今天怎麽也來了,我們家好像沒請你吧?”


    “她是我帶來的,怎麽了,你有意見。”聞俏開口堵她的嘴,“你媽媽都沒說什麽,輪得到你說三道四。”


    馮媛也不生氣,看了看她們兩個一眼,點頭,“也是,反正連城那邊你是靠不上了,可不得就扒著聞家嘛。”說完扭頭問金喬喬,“連城今天帶的是那個小明星吧?”


    金喬喬看了桑晚一眼,幸災樂禍地附和,“對呀,兩個人剛剛手挽著手去給馮太問好。”


    許連城竟然也來了,而且帶了其他人。


    聞俏有些擔心地看了眼桑晚。


    桑晚神色不動,如果說有什麽情緒,也許隻是有一些意外。


    她沒想到那麽巧會跟許連城來了同一個地方,但又或者很多時候都是那麽巧,初次見麵的時候也是因為馮家,這次也是。


    她沒開口。


    馮媛歎氣,“也是,你畢竟是舊人了嘛,人不如新,你可不就得退位讓賢。”


    “而且你也不小了,一道菜吃那麽久,總是會膩的。”


    聞俏聽不下去,高聲,“你胡說八道什麽?”


    “我胡沒胡說她心裏清楚。”馮媛說,“別以為連城還在乎她,外麵誰不知道,她早失寵了,要不是她死扒著連城不鬆手,連城早把她甩了。”


    聞俏,“既然這樣,那怎麽還沒輪到你?”


    馮媛一直很喜歡許連城,但是許連城對她沒興趣,她努力了幾次也沒成功,今天許連城突然來了,她本來還想去打個招唿,哪知道人還沒開口,就被許連城帶來的那個小明星冷嘲熱諷了幾句。


    而許連城就在旁邊幹看著,完全沒幫她的意思,她是覺得丟了麵子,才出來了。


    沒想到又碰到桑晚。


    冤家路窄。


    她氣不過,就明裏暗裏把桑晚貶了一頓,金喬喬也附和著,聞俏聽不下去,立刻就要跟她算賬,被桑晚扯住手臂。


    “不用。”她說完把聞俏往身後一推,自己腿一抬邁了出去,站在馮媛和金喬喬的麵前。


    她一向表情冷,此刻黑色的瞳孔裏也沒有絲毫熱度,周身頓時就多了些不好惹的氣質。


    馮媛和金喬喬不自覺退後一步。


    馮媛,“……你,你幹什麽?”


    桑晚看她那樣子,微不可見勾了勾唇,說,“怕什麽?”


    馮媛一噎,“誰怕了?你別忘了這是我家。”


    金喬喬也不服氣,張口,“就是學姐,幹嗎那麽大火氣,我們又沒有說謊。”


    “說完了嗎?”桑晚說,“我記得我提醒過你,舌頭別那麽長,否則不討喜。”


    金喬喬臉色一臭,“你少自以為是。”


    她說,“別以為別人不知道你的底細。”


    桑晚,“我什麽底細?”


    她還真的不知道,在別人眼裏她還稱得上有‘底細’這兩個字,而以她跟金喬喬的認識程度來說,她也未必知道一些以前的事。


    唯一的可能也就是馮媛了。


    桑晚的視線落在馮媛的臉上,馮媛是看好戲的模樣,並不怕她,見她望自己,反而挑釁地揚眉。


    想也知道不是什麽好話。


    “你說我的底細,是指什麽?”桑晚看著金喬喬再次問。


    聞俏怕對方說出什麽傷人的話,忙拉住桑晚的胳膊,“算了桑桑,沒必要跟她們一般見識,我們走。”


    桑晚不動,聞俏就用了一些力,桑晚看了她一眼,看到了她眼睛裏的擔心,抿了抿唇,沒再強。


    沒想到金喬喬還沒完,對著她背影喊,“學姐,沒事多迴家看看吧,為了錢連父母都不要了,說出去真不好聽。”


    桑晚倏而僵住。


    聞俏擔憂開口,“桑桑?”


    桑晚沒答她。


    她很多年沒聽人提她的父母了,那是她心裏的一根刺,在乎她的人不會主動揭她的傷疤,不在乎她的人看著許連城的麵子,也不敢來得罪她。


    可現在不一樣了。


    她失寵了,於是很多人便覺得她能被隨意踐踏了。


    原來有時候,被許連城寵,也是一件幸運的事,至少擱在以前,沒人敢當麵譏諷她。


    想到這,她唇角露出一點清淡的笑意,乍一看像在笑,可細看,她眼尾卻開始泛紅。


    聞俏更加擔心,“桑桑……”


    桑晚看了她一眼,搖了搖頭,她鬆開牽住她的手,轉過身。


    她覺得今天她可能要給聞俏惹麻煩了。


    但她才剛轉身,卻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許連城。


    桑晚愣住,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冒出來的,而許連城也沒有要解釋的意思。


    他靠在一邊的柱子上,一手插著口袋,剪裁流暢的衣服被手臂夾了一小片衣擺,露出裏麵白色的襯衫,他沒打領帶,襯衫鬆了兩顆,有一種放蕩的鬆弛感。


    他的表情也很鬆弛,甚至帶著許多無所謂,目光落在金喬喬那夥人身上,很自然地開口,“你剛剛說什麽?”


    金喬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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