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吃了頓飯,聞俏又拉著她逛街。


    她覺得許連城既然迴來了,桑晚的好日子就到頭了,需要給她多買點東西補償心情。


    桑晚便由著她。


    兩個人在商場奢侈品店試衣服。


    聞俏看上了一件半裙,讓人拿她的號給她試。


    sales過來,“不好意思,聞小姐,這件衣服沒有你的尺碼了,剛剛賣完了。”


    聞俏有點失望,眼睛瞥了眼旁邊架子,說,“那個不是嗎?”


    “那個是預訂好要來看的貨。”


    “誰?”


    sales有點尷尬,這個怎麽說。


    桑晚,“算了,一件衣服而已。”


    聞俏想想也是,兩個人又在店裏看了些其他的。


    快要離開的時候,有人過來取貨,正好包含那一件半裙。


    聞俏站住腳,“那個是不是文白?”


    桑晚扭頭看過去,文白正提著東西打算走,剛一轉身,就看到了她們。


    聞俏立刻走過去。


    文白隻驚訝了一秒,就收斂了神色,他等到聞俏到了跟前,笑著招唿,“聞小姐。”又對著後麵的桑晚頷首點頭。


    聞俏,“你給誰拿衣服?”


    文白,“一個朋友?”


    “什麽朋友值得你這個大忙人親自登門取衣服,而且還是女士衣服,你有女朋友了?”


    文白笑而不語。


    他是許連城的第一助理,但是跟許連城冷漠的性子不一樣,他像個笑麵虎,見人三分暖。


    但因為許連城,聞俏看他不順眼。


    “是不是幫許連城取?”聞俏瞪大眼睛,氣道,“別以為我不知道,除了他也沒人使喚的動你,他給誰買衣服?”


    文白,“聞小姐,這個問題好像不應該你來問。”


    “好。”聞俏一轉頭,喊,“桑桑,你來問!”


    桑晚無奈。


    她走過去,牽住聞俏的手,“走吧,該迴去了。”


    聞俏不走,“幹嗎不問,許連城在外麵拈花惹草,不要臉!”


    文白,“三少沒有。”


    “沒有他給誰買衣服?”聞俏不依不饒。


    文白無奈,他不好站在店裏跟她吵架,讓別人看笑話。


    況且許連城的事,事實上也輪不到跟誰交代。


    但也不絕對。


    他將視線落在桑晚臉上,“桑小姐-”


    桑晚,“你口風緊,我知道,我不問,你也不用跟我說。”


    她也不感興趣。


    文白,“.......”


    文白隻有苦笑。


    桑晚這性子,怪不得常常把許連城氣倒。


    聞俏著急,“桑桑!”


    “聞俏。”桑晚喊住她,“我的確沒興趣。”


    聞俏,“......”


    文白,“三少的事我不好多嘴,桑小姐要是有疑問,迴頭可以問三少。”


    桑晚沒有理她,帶著聞俏走了。


    出了店,聞俏還是氣不過,“許連城憑什麽這麽對你。”


    桑晚語氣平淡,“憑他是我的金主。”


    金主做事,自然不需要向她交代。


    聞俏聽不得她這麽說自己,“你又不是自願的,是許連城逼你!”


    桑晚,“其實無所謂。”


    她說,“聞俏,你不用為我打抱不平,我不喜歡許連城,許連城也不喜歡我,他有幾個女人,我都不關心。”


    聞俏無言。


    她覺得即便他們兩個之間沒有感情,但桑晚畢竟在他身邊,許連城也應該潔身自好。


    但她也知道自己異想天開,許連城那種身份,身邊自然有許多鶯鶯燕燕。


    她心情低落地跟桑晚道別。


    比起聞俏的低迷,桑晚情緒很穩。


    吃醋或者介意,是戀人之間才有的情緒,她對許連城,沒有這種心情。


    .......


    晚上迴了家,她照舊在書房看書。


    很快,外麵響起開門聲。


    桑晚抬頭看了一眼鍾,九點,許連城迴來得有點早。


    她正在考慮要不要起身出去看看,書房的門被打開,許連城站在門口。


    他已經脫了西裝外套,隻穿了襯衫和馬甲,頭發梳了上去,一整個額頭露出來,眉骨的鋒利更加明顯,太過英俊,晃人的眼。


    “在看書?”他靠在門框。


    桑晚起身,站在座位上,嗯了一聲。


    “真用功。”他笑了笑,沒什麽真意。


    桑晚抿唇。


    自從迴了學校,她學習加倍努力,一天都不敢懈怠,而許連城對此永遠有一種若即若離的嘲弄。


    她知道他的未竟之言。


    他大概想說,學再多,也沒用,可對桑晚不是。


    她以前認為,許連城是年少心性,貪圖新鮮,但這麽多年過去了,她跟他走入了一個怪圈。


    她也不再乞求許連城心軟,她想要自救。


    如果真有一天她能自由地來去,那至少要保證,她要先有謀生的手段。


    “吃飯了嗎?許姨留了飯。”桑晚開口。


    許連城,“不用了。”


    他轉身往客廳走,“吃過了。”


    桑晚跟在後麵。


    許連城在客廳坐下,扭頭見她站在那不動,開口,“過來!”


    桑晚走過去。


    許連城握住她手腕一扯,把她扯到了自己腿上。


    桑晚一動不動。


    許連城並沒有其他動作,他靠在沙發上,手指勾住她一縷頭發,問,“聞俏迴來了?”


    “嗯。”桑晚說,“今天剛迴來。”


    “談了什麽?”


    桑晚扭頭看他,眼睛無波無瀾,“沒談什麽。”


    許連城盯著她。


    桑晚並沒有避開,她穿著睡衣,烏黑的頭發後麵用筆挽了一個髻,脖子修長雪白,臉也一樣,隻有眼睛是黑的,濃黑得讓人看不出任何感情。


    許連城的手指摸到她的唇。


    她的唇很軟。


    許連城捏住她的下巴,湊過去,“生氣?”


    “不敢。”


    許連城笑,並沒有動怒。


    桑晚其實並不怕他。


    許連城一直知道。


    她的乖順退讓都是浮於表麵,內在她永遠不屈。


    許連城湊過去輕咬她的唇瓣,不重,有點癢,隨後他鬆開,將他的手覆蓋在她後背,往自己懷裏帶了帶。


    “親我一口。”他說。


    桑晚靜靜地看著他,下一秒,毫不猶豫地湊過去親了他臉頰。


    許連城表情不變,又往下看了一眼,說,“也親它一口。”


    桑晚一愣,有些沒反應過來,隨之很快迴過神。


    “你!”她一下子從許連城的身上跳下來,臉色青紅,氣到失語。


    欺人太甚。


    她胸膛劇烈起伏,渾身顫抖。


    許連城看她這個樣子,往後一仰頭,痞樣一笑,“這麽難受?”


    桑晚看著他,好半晌慢慢收斂情緒。


    許連城很樂於刺她,看她氣急敗壞,看她無能為力。


    她以前總是上當。


    但自從她病過一場,他很久不這樣了,不知道為什麽,現在又舊態萌發。


    她無從知道他發病的理由,也不想知道。


    她鬆開緊握的手,垂下視線,很快又抬起頭,安靜開口,“我應該沒惹你。”


    許連城沒說話。


    他濃黑的眼珠子落在她的臉頰,眼神沒什麽重量,但又讓人格外沉重。


    半晌,看她繃得太緊,他涼涼開口,“隻是情趣而已。”


    “你反應太大了。”


    到底是她反應大,還是他發神經。


    桑晚不想去爭,她說,“我先去睡了。”


    她轉身就走,許連城卻沒放過她,伸手握住她手腕,語調懶散,“親一口放你去睡,否則-”


    啪!


    下半截話沒說出口,空氣中響亮的一個巴掌聲。


    許連城臉歪過去,臉頰留了幾道淺痕。


    桑晚站著不動,手指因為用力,有輕微的痛感,但是神色沒有絲毫的心虛。


    她冷冷地盯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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