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金紅過來問我要不要一起去送永華,我說你去吧,我還是不去了。


    我和謝兵華在洗車場忙到九點便騎著摩托趕迴了八卦嶺,剛上班,小青便打來電話,說昨晚尹總已經同意跟我們簽一年的合同。


    我笑道,看來那老家夥昨晚沒少在你身上用勁吧。


    小青惱羞道,你怎麽不去死,今晚記得迴明月花園,到時我再跟你詳談。


    我說行。便把電話掛了。


    下午下班後,我到洗車場時,金紅送永華還沒迴來,我有些擔心。


    三芽已經招到了人,是老家隔壁鄉新水鄉人,叫張敏,二十多歲,長得壯實,麵容卻有些憔悴,可能是剛到深圳沒有休息好的緣故。


    我見洗車場人手充足,便上樓去了公寓,剛躺下沒多久就睡著了,迷迷糊糊中感覺身邊有人,睜眼一看,見金紅俯著身子在拿換洗的衣服,我笑著一把將她抱住,問她啥時迴來的。


    金紅眼神有些閃爍,說剛迴來的。說完拿著內褲去了衛生間,金紅不但把衛生間的門關上,我還聽到她在裏麵插栓的聲音。


    我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看來這男女之事,隻要有了開始,後麵就很難斷根,隻要有機會很容易就纏綿在一起。


    金紅洗完澡,身上隻穿著內衣和內褲坐在我身旁。


    我問道,永華已經坐車走了?


    金紅低著頭嗯了一聲,眼睛不敢看我。


    我伸出手將她摟住,笑著問,怎麽了,你不會真的舍不得永華了吧。


    金紅用背靠在我身上,幽幽說道,也不是舍不得,就是覺得心裏有些不好受。


    聽了金紅的話,我的心裏更不好受。我能容忍她跟永華發生肉體上的關係,但沒想到永華在她心裏也有這麽重要。


    金紅說,永華說他先迴老家一趟便會去京城,他說京城那邊的it行業比深圳這邊更有發展潛力,他有同學在京城已經開了it公司,他也一定會在京城有自己的it公司。


    我冷笑說,他是不是還說,等他發了大財還會來找你,還要你做他的女人?


    難怪有人說,隻要男人敢畫大餅,女人就敢相信。


    所以很多女人寧願不斷被渣男傷害,也不願意跟著老老實實的男人過日子。


    我現在不得不有幾分佩服永華的心機,雖說他的外表不佳,可他很會向女人展示自己優秀的一麵。


    先用他偽裝的人品得到金紅的好感,然後在金紅麵前展示他不一般的學識和才華,讓金紅對他刮目相看,再經過教金紅電腦知識的時候有些肢體上的接觸,讓金紅從身體上和心理上都不排斥他,甚至逐漸地開始接受他,最後趁金紅失意的時候猛地向金紅一跪,金紅哪裏還能拒絕得了他。


    就算他要離開深圳,還不忘給金紅畫一個大餅,讓金紅對他時刻抱有希望,果然好手段。


    我有些後悔昨天沒有狠狠揍他一頓,這個無恥的家夥嘴裏口口聲聲說對不起我,心裏卻時刻在打著歪主意,要將我如同傻子一樣玩弄在手心。


    金紅察覺到我的不悅,問我是不是生氣了。


    我說,我能不生氣麽,讓你去送人,結果你把自己給送了他。


    金紅嬌羞說,其實我也沒要跟他那啥的,隻不過過去時培訓班隻有他一人,他又求我跟他最後來一次,我想反正以前跟他好過,多一次也無所謂。


    我冷冷說,好一個多一次也無所謂。我見時間差不多,起身穿上衣服。


    金紅見我要走,問我晚上過不過來。


    我說今晚迴石廈。然後便頭也不迴地走了。


    晚上老板又在18號房請客,客人走後,又將酒樓的管理層叫過去聽他胡吹。


    人一旦事業成功了,就有胡吹的資本,即使他放的屁,也會有人會誇這屁又響又有勁,果然不同凡響。


    我快到下班時,果然見劉敏過來叫我,我隻得放下圍裙跟著劉敏去了18包廂。


    劉老板今天心情很好,又把我叫到他身前讓我向他敬酒。


    我沒有了以前那樣受寵若驚激動的心情。因為我知道,劉老板這麽做並不是他有多看重我,他隻是在眾人麵前炫耀他可以任意對我唿來喚去而已。


    我仍然恭恭敬敬雙手捧著羅蘭杯向老板敬了酒,然後在老板揮手示意之下,我也坐上了桌。


    我本來要坐在李春華身旁的,苗梅讓服務員把椅子放在她和黃喜慶中間,我隻得坐在苗梅身旁。


    苗梅臉頰紅紅的,似乎已經喝了不少酒,我剛坐下,苗梅就拍著我的大腿,端著酒杯要跟我幹杯。


    跟苗梅剛喝完,黃喜慶說我不能厚此薄彼也要跟我喝,三杯酒下來,我已有點頭昏腦脹了。


    老板又讓我給謝兵華敬酒,我隻得又站起身跟謝兵華敬了一杯。


    劉敏這女人此時也來湊熱鬧,也舉著杯子要跟我幹一杯。


    我說我真的不行了。


    話剛說完,桌上的人都猥瑣地笑了起來。


    老板更是來了興趣,笑道,阿新,小敏要跟你幹,你作為一個男人怎麽能說自己不行。話剛說完,酒桌上的笑聲更響了。


    我隻得跟劉敏碰了一下杯子,喝到一半實在有些喝不下去,想放下酒杯,黃喜慶看到說道,小新,不許停,必須幹到底。


    這女人說‘幹’的時候,故意用第四聲,果然耳旁又是一陣放蕩的笑聲。


    我忍著不適把酒杯的酒全喝進肚裏,落座時故意沒坐穩,一下子把椅子拱倒,自己則坐在地上,苗梅說,看來阿新真的不行了。


    黃喜慶過來把我扶著站起來,笑道,沒想到阿新這麽沒用。


    苗梅見黃喜慶扶著我有些吃力也來幫手,倆人把我扶到對麵8號包廂的沙發上坐好。


    黃喜慶放下我便迴了18號包廂,苗梅沒有立即走,站在我身旁問我要不要喝水。


    我讓她不要管我,說眯一會兒就沒事。


    苗梅把服務員叫來,讓服務員給我泡一杯濃茶後,這才去了18包廂。


    我心裏有些感激,繼續閉著眼裝睡。雖然我是裝醉,但也確實不太好受,我的酒量本來不太好,五六杯酒一下子灌進肚裏,連口菜都來不及吃,豈能好受。


    沒過多久,聽到老板離開的腳步聲,我剛站起身,苗梅走進包廂指著我笑道,我就知道你是裝的。


    我笑了笑說,也不全是裝的,你怎麽沒去送老板。


    苗梅指著對麵沙發上的包說,我是來拿包的。說著走過去把包挽在肩上,問我要不要一起走。


    我說我現在還得迴石廈去,不知道現在還有沒公交車。


    苗梅說,我正好要迴益田,要不你坐我的車過去吧。


    我笑著說,你喝了酒還能開車。


    苗梅說,沒事,隻是幾杯啤酒而已,跟白開水差不多。說著拉著我的手往外走。


    下樓時,老板已經開車離開了,謝兵華和黃喜慶轉身往迴走,見我和苗梅下樓,黃喜慶調侃道,阿新,怎麽現在又行了。


    我故意笑著說,行不行你試試就知道。


    黃喜慶笑道,試試就試試,別以為我怕你。說完要伸手拉我。


    我躲開她的手,向酒樓外逃去,身後又是一陣笑聲。


    看來真不能跟結了婚的女人開這種玩笑,否則尷尬的隻能是自己。


    苗梅的車是一輛綠色的寶馬,坐進車裏,苗梅沒有立即發車,隻是看著我笑。


    我掏出煙,苗梅也伸過來手要了一支,我給她點上,苗梅抽了一口就緊蹙眉毛將煙丟出窗外,從包裏拿出自己的薄荷煙抽了起來。


    抽完煙,苗梅問我住在哪裏。


    我說住在石廈那邊的明月花園。


    苗梅說,我知道這裏,我姐的健身會所裏有幾個女人都住在明月花園。說著啟動車子開了起來。


    車子開到皇崗公園附近,苗梅問要不要去我那裏坐坐。


    我說,現在這麽晚,不會打擾你家裏人休息吧。


    苗梅眼神曖昧看著我笑道,沒事,家裏隻有我一人住,父母住在保稅區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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