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清官難斷家務事,隻要李濤認錯態度好點,公安也不可能直接把人抓判刑。


    人沒法判刑,那就會繼續打她。


    次數多了,她就不願意掙紮了。


    薛林突然對這個可憐的女人生出了幾分同情,他定定的看著她,問。


    “你想弄死他,我幫你。”


    朱小芳猛地抬頭看向他,眼裏的光亮得驚人。


    “你說真的?”


    薛林勾唇,點頭,語氣篤定。


    “你暫且忍耐幾天,他離死期不遠了。”


    想盜秦思邈的藥方,可不就是離死期不遠了嗎?


    秦思邈在這藥廠是個什麽地位,進廠上班的這些天他也看明白了,而且,上頭下達的那份特殊文件他也是知道的,這個時候,誰想偷她藥方都是找死。


    就在這時,有幾道腳步聲由遠及近。


    朱小芳臉色一變:“不好,那牲口帶著人迴來了,怎麽辦?”


    薛林走到窗邊,將鐵窗條掰開一條縫,跳了出去,迴頭還不忘叮囑道。


    “你就告訴他,我想起來還有事情要找秦同誌,就先走了。”


    李濤家在二樓,二樓和一樓之間有一塊平台,他從平台上直接就跳到了地上,拔腿就往外跑。


    不多時,李濤便帶著幾個狐朋狗友迴到了家,一開門,發現屋子裏隻有朱小芳一個人,頓時就皺起了眉頭。


    他問:“薛同誌呢?他不是喝醉了嗎?”


    朱小芳搖頭:“可能地上涼,他躺了沒多會兒就醒了,臉色有些白,說有事情要找秦同誌,就先走了,你們迴來的時候沒看見他嗎?”


    李濤一臉狐疑的看著她:“他走的門?”


    朱小芳點頭:“是啊,不然翻窗啊,這可是二樓,摔下去不死也得斷手斷腳。”


    李濤眼神懷疑的又看向了門鎖,他記得他反鎖了,難不成這鎖壞了?


    朱小芳忙轉移話題,看著他身後的幾個流裏流氣的男人,問。


    “你朋友吃飯了嗎?需不需要我去下個麵條什麽的?”


    李濤不耐煩的擺了擺手:“你趕緊收拾桌子去,我們幾個在屋子裏商量點事,你沒事少來打擾。”


    朱小芳暗暗鬆了口氣,點頭應了聲“是”,就麻溜的去收拾桌子了。


    李濤領著那三人進了房間,將他從薛林那裏套到的信息悉數說了一遍,問。


    “你們幾個都是懂藥材的,他說的這些藥,有沒有可能配出對風濕頭痛有效的藥來?”


    三人麵麵相覷,其中一個頭發亂糟糟,胡子拉碴的男人說道。


    “理論上來說,這些藥對風濕頭痛都有效,但藥劑要是把控不好,很容易出事,你這麽問,我們一時之間也不好迴答你。”


    另一個小白臉男人附和道。


    “就是,你總得給我們些時間,迴去實驗一下,要真有效……”


    那他們幾個還用得著在這小縣城裏憋屈的窩著嗎?


    肯定要往富裕的地方調啊。


    李濤:“那成,這幾天我盡量再去套點有用的信息,你們幾個抓緊時間把這個劑量試出來。”


    幾分鍾後,李濤將人送到門外,臉色立即就陰沉下來。


    他三步並作兩步的跨進家門,一把就將朱小芳打翻在地,壓低嗓音質問道。


    “說,你跟薛林說了什麽?”


    朱小芳搖頭,眼裏滿是畏懼。


    “沒,沒說什麽。”


    李濤根本不信,上去又給了她兩腳,彎腰抓著她的頭發將人提起來,惡狠狠的問。


    “你沒說什麽,那他跑什麽?”


    “你別以為勾搭個男人就能幫你擺脫我的掌控,你別忘了,你父母還在南市呢!”


    “隻要我一句話,我明天就能送你迴去奔喪!”


    朱小芳抱著頭,恨得渾身發抖,她就知道,隻要這混蛋不死,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她的。


    “我真的什麽也沒跟他說,他就是突然像是想起什麽來似的,臉色突然就不好看了,急吼吼的要迴去找秦同誌,不信,你明天上班可以問他啊。”


    李濤揮拳頭的動作一頓,滿臉懷疑的看著她。


    “你說他找秦同誌去了?”


    朱小芳點頭如搗蒜:“是啊,一副好像犯了大錯的樣子,見不開門,他就翻窗跑了。”


    李濤眼神陰鷙的看著那兩根被掰彎的鐵條,語氣冰冷。


    “那你剛才說他是從門走的?看來隔了兩天沒打你,你又犯賤了是不是?”


    說著,一巴掌扇過去。


    朱小芳再度重重摔到地上,臉腫得高高的,嘴角還流著血。


    她捂著臉,眼淚就在眼眶裏打轉,愣是不敢讓它掉下來。


    “我要是不說他是走門的,你那些朋友該以為我在家跟他有點什麽,你以後在他們麵前還怎麽抬起頭來?”


    雖然已經被這畜生賣過一次了,但這個男人就是這麽扭曲,明明是他親手將老婆往別人床上送的,而且事情也並沒有成,可他又十分介意,每次提起這件事情都要打她一頓泄憤。


    想到這裏,朱小芳就恨不得拿刀砍了他。


    她看著他,有些楚楚可憐。


    “李濤,我們是夫妻,你要是倒黴了,我又能好到哪去?我怎麽也不可能聯合外人來害你啊,況且,我爸媽一把年紀了,他們就我這麽一個女兒,他們受不了打擊的。”


    李濤想想也是,這才收了手,但嘴裏還不忘放狠話。


    “你最好記清楚自己的身份,別讓我再扇你。”


    說完,他抬腳就迴了房間。


    朱小芳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一瘸一拐的提著桶,去了樓道的洗澡房。


    薛林逃出李濤家後,立馬就去了縣公安局,用公安局的電話,打到了部隊家屬院,要求找秦思邈。


    秦思邈一聽薛林找她,就知道多半是那李濤上鉤了。


    果然,電話一打過去,薛林就竹筒倒豆子般的將事情說了一遍,末了還補充道。


    “那李濤真不是人,把自己愛人當沙包打,今天要不是我去了他們家,她都要在飯菜裏下毒了。”


    秦思邈:“我知道了,他想要偷我的配方,成全他,明天我把方子給你,你找個機會留個破綻給他。”


    薛林也是聰明人,立馬就猜到了她想幹什麽,當即就興奮起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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