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宏遠帶著陸安來到辦公室。


    “你很不錯,看來你在燕京幹校學到了很多!”付宏遠稱讚道。


    正在為老板和陸安沏茶的秘書周海林手上一頓,他轉頭深深看了陸安一眼。


    作為付宏遠的秘書,周海林很清楚老板這句話並不是無的放矢,而是真心誇讚。


    因為在剛才的路上,付宏遠故意放慢腳步,同時還不和陸安說話,目的是為了拉長時間,給陸安施加心理壓力。


    這是上位者的慣用手段,就是為了讓你承受不住,讓接下來的談話能輕鬆自如的掌握。


    方式並不新穎,但勝在有效,畢竟上位者浸淫官場半輩子熏陶出來的威勢,一般人還真扛不住。


    饒是周海林是付宏遠的秘書,剛才在付宏遠刻意的威壓下,也仍然出現了步伐混亂,盡管隻是片刻,卻也仍然出現了。


    但反觀陸安卻始終步調不緊不慢,絲毫不受影響。


    甚至付宏遠路上還故意挑選一位隨機路過的幸運觀眾,隨便找個由頭和他聊了幾句,給陸安晾在一邊,更加重壓力。


    這種情況哪怕再沒心沒肺的人也會感到壓力,可陸安依然古井無波。


    說明陸安的內功已經修煉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難怪能得付宏遠如此高調評價。


    可是他踏馬的才二十歲,憑什麽能有這種級別養氣內功?


    遙想自己當年二十歲的時候,對比陸安簡直和二百五沒什麽區別。


    難道去一次燕京幹校真就能有這種翻天覆地的變化?


    “書記謬讚了,我在燕京幹校確實受到學校同學和領導的照顧。”


    陸安迴答了一句絕對正確的廢話,畢竟自己前世二十年的經驗不是白來的。


    付宏遠並沒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隨後直入主題:“今天到底是怎麽迴事?”


    “我在會議上積極發言,幫助省紀委提出抓捕魏德正的方案。”陸安迴答。


    陸安簡單解釋自己恰好了解關於魏德正的信息,推斷魏德正此時的藏匿地點,並按照程序向中紀委薛委員匯報了相關情況。


    付宏遠眉頭一跳:“按照程序向中紀委匯報?”


    好家夥!


    付宏遠對之前的情況都還能忍,因為付宏遠對這個案子也確實有印象。


    他知道陸安曾經被魏德正招為上門女婿,因此了解一些不為人知的信息也能說得通。


    隻是現在你說你按照程序向中紀委匯報就過分了。


    姥姥的,要是這七號大樓裏人人都能給中紀委匯報,那還要自己這個省紀委書記做什麽。


    旁邊的秘書周海林也聽得心驚肉跳,就連手上的茶杯都不知道該不該給陸安端過去了。


    陸安卻一臉坦然:“是的,因為平江建業局的案情重大複雜,曾被當做典型受到中紀委的重視,所以我是按程序匯報!”


    付宏遠愣了愣。


    由於此前薛委員代表中紀委下來巡視的時候,省紀委確實將魏德正這個案子當做政績匯報了上去。


    因此現在陸安這個說法還真讓他挑不出毛病。


    “然後呢?薛委員就幫你聯係了嶺南省紀委,嶺南省紀委就答應協助我們進行抓捕?”付宏遠接著問。


    陸安點頭說是。


    “胡說八道!”


    付宏遠重重一拍桌子,嚇得周海林一個激靈,差點手上的茶杯都沒能端穩。


    “你以為你自己是誰?你讓薛委員聯係他就幫你聯係,你讓嶺南省紀委幫你抓捕他們就動手抓捕,你把紀委組織當成什麽了?”


    麵對付宏遠的怒聲咆哮,陸安似乎終於扛不住的低下了頭。


    “書記很抱歉,我打電話給薛委員是因為和薛委員的私人關係請他幫忙的。”


    陸安搔搔頭,顯得很不好意思:“隻是我這個人比較低調,我明白在機關單位裏不能太鋒芒畢露,所以不想暴露,我真不是有意瞞您!”


    周海林一旁聽得目瞪口呆,差點沒破口大罵出來。


    整個省紀委數上數下,就數你陸安最騷氣醒目,你是怎麽有臉說低調的?


    你低調就給秦海龍給低調沒了,給廖文山低調玉玉了。


    你不想鋒芒畢露,所以省委把燕京幹校這唯一一個名額給鋒芒畢露出來了?


    你陸安說這話就真的一點也不害臊嗎?


    但付宏遠卻注意到了另一件事:“你和薛委員有私人關係?”


    經付宏遠這一說,周海林才猛然想起來。


    對呀!


    相比陸安那點在省紀委的騷氣,他能和薛委員搭上私人關係才更不可思議。


    陸安歎息著點頭說是:“本來薛委員嚴厲禁止我對外說的,但您是書記,我不瞞您。”


    先表明了自己的態度,陸安接著才表示可能是因為自己在幹校的表現突出,所以受到薛委員的另眼相待。


    周海林嫉妒得眼睛發紅。


    他早就聽說燕京幹校是一個能躍龍門的地方,卻怎麽也沒想到居然能是這個陸安。


    而且周海林更沒想到,事實陸安這個答案已經是相當委婉了的。


    隻說了表現突出,沒說怎麽個表現突出。


    要是告訴他自己在燕京幹校能自己上課,期末考試還引來了汪時興和薛委員親自過來,那他隻怕要嫉妒得當場爆炸了。


    周海林以為陸安是嘌呤半升未逢明主,公若不棄拜為義父。


    事實上薛委員可能連煮酒論英雄的資格都沒有。


    付宏遠倒是品出了一點味道來。


    可也正是品出了味道,才更讓付宏遠感到頭疼。


    付宏遠想了想然後簡單表示既然薛委員代表中紀委參與進來,就讓陸安要好好配合。


    還強調嶺南省紀委相比江淮要話語權更強一點,讓陸安千萬不要任性。


    不管和中紀委還是嶺南省紀委的協助,都是以魏德正的案子為主。


    其餘其他的,付宏遠就沒多說了。


    畢竟周海林是付宏遠帶在身邊親自培養的幹部,可不能給陸安打擊壞了。


    要真是周海林一怒之下來一句:這秘書不當也罷!


    自己這個省紀委書記想再找個同樣優秀合拍的,也不一定那麽容易。


    陸安明白付宏遠的意思,因此他連連表示自己以後一定多多向付宏遠匯報工作,爭取早日成為合格的省紀委接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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