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佑寧剛好趁著這次的機會,迴去宋家住著。


    先搞清楚奶娘一家的情況,順便再將她娘的嫁妝盡可能的拿到手。


    宋佑寧和江道塵說了自己的決定。


    宋佑寧:“我隻晚上迴去休息,白天還是在鋪子裏麵。”


    江道塵點頭,“我最近沒時間,你自己多看著鋪子,迴去的時候小心一些。”


    宋佑寧好奇道:“你為何沒時間?藥丸藥貼的事情都差不多弄好了啊!”


    江道塵除了喝酒吃飯,不像是這樣偷懶不願意看診的人。


    研究的隻剩下晾曬的時間了,因為冬天天氣涼,估計得個五六日的時間成型。


    江道塵也不用天天的在藥房忙活,不就是剩下看診拿藥了。


    江道塵沒解釋,“我今日就要出去一趟。”


    他也沒有多說,站起來就往外麵走。


    小滿壓低聲音說道:“這兩天江神醫經常出去。”


    江道塵也沒親人,也沒見有人請他上門看診,而且他出門也沒帶藥箱。


    宋佑寧都有些好奇,他去幹什麽了?


    到了傍晚,宋佑寧主動迴到了宋家。


    任蘭芝聽聞她迴來,一副歡喜的模樣迎了上來。


    “寧兒,吃飯了沒有?剛好我們一起,好久都沒有一起吃飯了。”


    任蘭芝拉著宋佑寧的手,很是開心。


    宋佑寧笑了笑:“我好歹也是宋家嫡女,總是在外麵也不太好。所以晚上我便迴來居住。”


    任蘭芝哪裏會說其他的話,連忙點頭,“寧兒就暫時住在家裏麵,等不和世子生氣了,再迴去吧!”


    宋佑寧笑了笑,沒反駁這話。


    宋佑寧問:“我先迴去我的院子看一看。”


    任蘭芝臉色尷尬起來。


    他們彼此都心知肚明,宋佑寧的院子已經被改成了宋佑心的佛堂。


    宋家哪裏還有宋佑寧的院子呀。


    任蘭芝拉住宋佑寧的手:“寧兒不急,我先讓下人給你收拾房間。咱們坐在這裏說說話。”


    任蘭芝給身旁的老媽子使了一個眼色,後者躬身跑了出去。


    “好。”


    任蘭芝開始拉著宋佑寧迴憶往昔,說起她小時候乖巧懂事的事情。


    沒多久,老媽子迴來了。


    任蘭芝便帶著宋佑寧來到了宋家的一個偏僻小院。


    這裏一股腐爛的味道,門窗年久失修,搖搖欲墜。


    院中一片荒蕪,就連那角落的落葉都堆了好厚一層。


    這哪裏像是收拾過的,怪不得那老婆子這麽快。


    任蘭芝見狀,也嗬斥老媽子,“你們怎麽收拾的?怎麽弄成這樣?”


    往常,任蘭芝這樣嗬斥下人的時候,宋佑寧總會站出來說沒事的不介意。


    任蘭芝以為,今日宋佑寧也會吃下這個啞巴虧,委屈地住在這裏。


    宋佑寧沒有踏進門一步,冷笑道:“我連自己的宅院都沒了。外人瞧見,怕是要議論宋家竟然苛責我這個宋家嫡女了。”


    整個京都誰不知道任蘭芝是續弦,也就是繼母。


    要說宋佑寧沒有院子的事情傳出去,任蘭芝當家主母的名聲必定受損。


    任蘭芝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眼神閃爍。


    “寧兒,你這迴來得突然,現在時候也不早了,院子還沒有收拾出來,你就先住下,等明日我再命人將你的院子收拾好。”


    宋佑寧:“確實,要不是因為世子威脅我,揚言要大肆敗壞我的名聲。”


    “我擔心自己一旦名聲受損,勢必會波及整個宋家未出閣的姐妹,其婚嫁之路必定會因此坎坷萬分。”


    “我就貿然迴來,確實有些不妥,畢竟我已經加入建安侯府。算了,我還是先離開吧!”


    說著,宋佑寧就打算轉頭離開。


    而任蘭芝聽著宋佑寧忽然說這麽多的話,再想著宋輝的交代。


    以及,擔心宋佑寧真的被休,免不了要連累她還未出嫁的女兒。


    任蘭芝臉色凝重幾分,怒罵道:“這世子,怎麽這麽混賬!”


    任蘭芝心疼地看著宋佑寧,“寧兒你受苦了,他怎麽能如此欺負你?是當我們宋家沒人了嗎?”


    任蘭芝義憤填膺,咬牙切齒的像是恨不得現在就去謝家為宋佑寧討迴公道。


    但她也隻是說說。


    宋佑寧垂眸,“我受委屈不要緊,也正是為宋家考慮,為妹妹著想……”


    任蘭芝歎氣,“寧兒真懂事。”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任蘭芝自然不會讓宋佑寧離開。


    哪怕是宋佑寧不自己迴來,任蘭芝也在想辦法,想要將宋佑寧逼迴去謝家。


    如今將她留在眼皮子底下,也免得她繼續和謝家鬧,給宋家丟人。


    任蘭芝當即又命老媽子去給宋佑寧收拾了東邊的一間院子。


    雖說是客房,但也比剛才的院子好了太多。


    宋佑寧也就沒有繼續計較了。


    宋佑寧又道:“世子之所以威脅我,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


    任蘭芝:“是什麽?”


    她其實有些不太相信宋佑寧的話。


    但宋佑寧也不是油嘴滑舌之人,更加不會有這樣哄騙人的心機。


    她和她娘一樣,是非分明,覺得這個世界非黑即白。


    任蘭芝認真聽著宋佑寧繼續說。


    “建安侯府如今虧空,到處都是窟窿。我婆婆說,隻有我拿出銀子來,才不會將我趕出謝家。”


    他們不是想要宋佑寧委曲求全迴去謝家嗎?


    那宋佑寧就裝得再可憐一些,看看任蘭芝到底如何權衡。


    任蘭芝絕對不可能自己掏銀子給宋佑寧。


    宋輝更加不可能讓宋家出銀子去補建安侯府。


    那麽,就隻剩下本該屬於宋佑寧的,她娘的嫁妝了。


    任蘭芝眼神變了變,顯然也已經想到了。


    “沒想到建安侯府這麽無恥!你那婆婆是怎麽能夠開得了這個口的?”


    任蘭芝憤憤地說完,又道:“寧兒先不要操心這些事情,建安侯府不敢這麽逼迫你的,你先好生休息。”


    “好。”


    宋佑寧心中明白任蘭芝這是不相信自己的話,但她並未著急發作。


    任蘭芝很快就告辭,去了前院等宋輝迴來,告知了宋佑寧說的話。


    宋輝道:“確實有聽聞建安侯府這兩日在賣瓷器字畫,難不成真的是沒銀子花了?”


    任蘭芝見憂心忡忡地說道:“老爺,那要不要幫幫寧兒啊?”


    宋輝微微皺眉,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哼,她一個嫁出去的女兒,還妄想迴宋家要銀子,簡直癡心妄想。”


    頓了頓,他又想起什麽,“她恐怕是為了那老虔婆迴來的,你命人看好地牢。”


    任蘭芝連忙點頭稱是。


    宋輝滿意地點點頭,略作思索後,眼中閃過一絲算計,“你讓人給謝家遞個消息,邀請世子來家中一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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