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司瀾剛動了兩步,就見到秦梟站在了他的麵前。


    秦梟比謝司瀾還高一些,微抬著下巴,眼神冷漠睥睨地看著他。


    謝司瀾一愣,“滕王殿下,我去那邊問問……”


    他有些疑惑,滕王剛才還和大皇子站在一起,他在人群中間,怎麽跑到他麵前了?


    難不成他擋在自己麵前是阻止自己去找宋佑寧?


    那也不對呀,宋佑寧和滕王又不熟悉,滕王也沒有理由阻止他什麽!


    秦梟眼神移開到門口的方向,並沒有想要搭理他的意思。


    謝司瀾試圖想要說話,就見到宋佑寧已經走過來了。


    門口有個小丫鬟衝滕王和大皇子行禮,“大皇子、滕王殿下,何小姐是我家小姐的好友,她請的是女郎中,讓她進來給我家小姐看看吧!”


    大皇子還未開口,謝司瀾就急衝衝說道:“萬萬不可啊!”


    一句話,將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大家都有些奇怪地看著謝司瀾,又看向宋佑寧。


    見這女郎中清瘦高挑,神情淡漠,發髻簡單綁在腦後,做男子裝扮。


    身上的青袍短打,更是簡單樸素,她這裝扮,素雅又帶著清朗,不知道的看著,還真像是男子呢。


    有些高門主母再三看向宋佑寧,總覺得她有些眼熟,一時間又沒想起來。


    謝司瀾也意識到自己有些激動,心中暗叫還好那時候成親沒邀請外人,不然此時認出來宋佑寧,簡直給侯府丟死人了。


    謝司瀾緩聲道:“大皇子已經將太醫帶來了,不如還是讓太醫看看。也不是鄉野粗鄙之人都能成為郎中,怕不是要胡亂醫治。”


    宋佑寧冷冷的看著謝司瀾,見他眼神滿含警告,宋佑寧不屑地收迴目光。


    大皇子剛才也在觀察宋佑寧,他早就認出來,宋佑寧之前跟著江道塵去過他的府邸。


    既然她能夠被何家請過來,說明她是會一些醫術的,這可是關乎性命的事情,誰沒事敢上前。


    此時見到麵對謝司瀾刻意的刁難,宋佑寧也並沒急躁地反駁,說明她更加有真才實學,不屑糾纏。


    倒是這謝世子,好像對這女郎中很是厭惡刻薄。


    大家都在等著大皇子的吩咐,隻見他看向宋佑寧,“不如你和太醫一起進去吧。”


    今日能來這裏的幾位世家小姐,大皇子都是存了心的想要處好關係,自然不會魯莽的讓宋佑寧一個不知名的上去。


    不過他也不願得罪江道塵,所以便說讓她和太醫一起進去。


    這沒什麽不妥。


    宋佑寧點了點頭,太醫提著藥箱,也打算進去。


    宋佑寧讓太醫先踏入門內,她正準備跟著進去,誰知道就見到一道黑影飛了過來。


    屋子裏麵扔出來一個花瓶,太醫躲閃及時,可跟在他身後的宋佑寧就晚了一步。


    她下意識地抬手將臉擋住,預感中的疼痛並沒有傳來,倒是聽見了花瓶碎在地上的聲音。


    宋佑寧將手放下,眼前也並沒有人為她擋住花瓶。


    但花瓶確實在她眼前碎開的。


    宋佑寧疑惑地扭頭,就見到大家的目光都看向秦梟。


    大皇子笑了一聲,“滕王的武功依舊高強,要不是你,隻怕這花瓶就要傷到人了。”


    原來是秦梟用了一顆石子,將花瓶及時擊碎,這才阻了宋佑寧被腦袋開花的危險。


    謝司瀾見到宋佑寧被救,很是不甘心。


    最好是花瓶將她砸得頭破血流,這樣她也就滾蛋,不必繼續留在這裏丟人現眼了。


    謝司瀾也有意想要拍秦梟的馬屁,笑著說道:“滕王殿下真是好功夫!不過可惜了這上等的花瓶。”


    他的意思,花瓶比宋佑寧更加的值錢且重要。


    又借此機會對宋佑寧說道:“你還不知趣,還不快些滾出這裏,呂小姐根本不願意讓你進去!”


    宋佑寧聽見這話,目光沉了沉。


    秦梟依舊站在原地,冷淡的聲音帶著威嚴,“女子注重顏麵,既然宋姑娘是呂小姐請來的,那邊讓她獨自進去,莫要耽擱時間了。”


    話音剛落,屋子裏麵似乎又傳來了嘔吐的聲音。


    光是聽著這動靜,以及隱約飄出來的味道,都足夠令人掩鼻生畏。


    太醫聽出來了秦梟的意思,也能夠理解,所以看向了大皇子。


    門口站著的呂家的兩個丫鬟都有些著急,恨不得現在就將宋佑寧拉進去。


    大皇子其實也有私心。


    這太醫是他的人,要是讓他進去醫治好了呂小姐,那麽呂家必定要記著他這個恩情。


    大皇子現在正是籠絡人心的時候,可不願意放過這麽好的機會,但沒辦法,這麽多雙眼睛看著他,總不好強行讓太醫進去。


    而且,滕王居然也罕見地開口了。


    要說稀奇的是,滕王這一次居然也跟著過來了呂家的院子。


    以往像是這種情況,他從來都不屑參與。


    準確來說,像是這種狩獵的事情,他也從來都是拒絕,沒想到,臨時受邀而來,而且還跟著過來湊熱鬧,這實在令他有些想不通。


    不過當務之急,大皇子還是點了點頭,看向了宋佑寧,“那就麻煩這位女郎中了,盡快的治好呂小姐。”


    宋佑寧點了點頭,心中暗想:和這些貴人打交道,還真的是挺累人的。治個病,還要請示允許。


    她提著裙子,快步走了進去。


    何芯竹本來是跟著她一起的,誰知道剛靠近屏風,聞到氣味之後,差點沒被熏的吐出來,立刻停下腳步扭過頭去。


    丫鬟們表情有些難看,對何芯竹說道:“何小姐,不如先在外麵等一等吧。”


    這正合何芯竹的意,她連忙扶著自己的額頭,跑去外麵了。


    屋內。


    呂有容趴在床鋪邊緣,地上和床邊已經吐得全部都是汙穢,另外一旁放的還有恭桶。


    她已經麵無血色,沒有半分的力氣,就連睜開眼皮子都有些吃力。


    宋佑寧用帕子將口鼻綁住,立刻上前去給她把脈,之後又拿出銀針來。


    兩個丫鬟見到呂有容終於沒再作嘔,連忙打來了熱水,開始清洗屋內。


    大家都有條不紊地忙活著。


    院子外麵的人見到屋內終於沒了動靜,也都鬆了一口氣。


    但大皇子卻沒有離開,他是在等著秦梟說離開。


    滕王忽然說道:“聽聞最近天冷,京都有時疫,許多人都生病了。”


    一聽見秦梟開這個口,謝司瀾眼前一亮,這不就是邀功的好機會嗎?


    他立刻走上前,笑著開口說道:“最近京都確實有時疫,大家好多都生病了呢。不過,侯府得來了一個祖傳的藥方,大家喝著都非常的有效,時疫也得到了有效的控製。”


    其他的貴人都得過謝司瀾的這個藥方,此時見他開口,都紛紛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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