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裳前腳剛走,這前來的聞天剛走到門口,看著她匆匆離開的背影,還有些疑惑。


    等聞天踏入房間,他喊道:“師…”


    看見滿室狼藉,還有那床榻上一上一下的兩人,最後一個到嘴邊的字立刻被他咽了迴去。


    聞天迅速轉身,“弟子改日再來!”


    聞天頭也不迴地離開。


    溫桑桑和秦九昀兩人臉色微怔,隨即溫桑桑看向秦九昀環抱著自己腰肢的手,終於恢複了些理智來。


    她從秦九昀身上起身,迅速下床。


    秦九昀捂著嘴,尚且臉色虛弱地坐起身來。


    溫桑桑看了他兩眼,狠下心來就要離開,卻被秦九昀拉住了她的手。


    秦九昀:“去哪兒?”


    看他虛弱,溫桑桑隻是拿開他的手:“不用你管。”


    溫桑桑沒在理會秦九昀,快速離開。


    她走到門外時,竟發現聞天並未離開,而是還站在房門口。


    兩人相視,一時無言,聞天隻略微頷首,便進入房間裏。


    而溫桑桑卻是看向了他手裏的盒子,那個盒子…她沒記錯的話,就是當初存放泗海珠的那個。


    原來泗海珠落到了聞天手裏。


    …


    聞天拿著泗海珠進入房間,秦九昀坐在桌邊,他臉色略顯蒼白。


    聞天將盒子打開,裏麵正盛放著一顆散發五彩光芒的珠子。


    “師尊,泗海珠在此,你快療傷吧!”


    秦九昀抬手,“不用了,這東西對我沒用。”


    聞天臉色微變:“沒用?為何?”


    秦九昀不語,一是因為這泗海珠已經和溫桑桑有了共鳴,除開溫桑桑,或許沒人能用它,二便是他特質特殊,半魔半靈,若是強行用泗海珠,勢必會導致體內兩股力量不平衡。


    聞天臉色有些難看:“師尊,那日我們到了以後,張國師便帶著若明住持逃走了,隻剩下瀕臨死亡的宋若…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麽?你為何會…傷成這樣?”


    秦九昀猛地輕咳幾聲:“…將泗海珠拿下去好生保管,帶迴玄天宗吧!”


    “可你的身體怎麽辦?再怎麽說也得試試…”


    秦九昀:“這是命令,下去!”


    秦九昀為何會不願用這珠子?


    就算心中帶著疑惑,可聞天隻得遵守秦九昀命令,“是。”


    聞天離開以後,秦九昀坐在那裏他又捂著嘴輕咳起來,臉色都呈現了幾分痛苦之色。


    而在他麵前,一道陰影覆蓋了他。


    溫桑桑站在他麵前:“為何不說實話?”


    溫桑桑和泗海珠已經有了共鳴,她就是泗海珠認定的那個人,想要解除這種共鳴,隻有她死了,秦九昀不說,未嚐不是對她一種保護呢?


    秦九昀臉色蒼白無力,看見她卻也露出了笑容。


    “我就知道你不會走。”


    他算準了她的脾性,知曉她不會放手。


    秦九昀伸手去拉她的手,就在拉住她的時候,他猛地吐出一口鮮血來,整個人都朝前倒了下去。


    而溫桑桑也及時上前扶住了他,秦九昀靠在溫桑桑懷裏,手正慢慢垂落下去。


    就在徹底離開的時候,卻被另一隻手握住了。


    溫桑桑撫摸著秦九昀的臉,她喃喃道:“傻子。”


    …


    夜幕沉沉。


    江畔裝飾地無比豪華的遊輪裏,正進行著一場血色洗禮。


    秦宴抬手擦掉臉上的鮮血,俊美的臉上毫無一絲表情。


    手下前來稟告道:“長史大人,全都清理幹淨了。”


    秦宴頷首。


    “大人,黑堂大本營的入口已經找到了,是否現在就攻進去?”


    男人嘴角勾起一抹陰狠的笑意:“不及,沈貴妃那群人如今正在籠絡各地的勢力,我倒要看看這些年裏,究竟有多少人成了他們的走狗。”


    秦宴問身側的手下:“陛下呢?可有查到陛下的蹤跡?”


    “陛下正在蘇州城內的寒山寺。”


    知曉殷南淮的蹤跡以後,秦宴大步離開。


    而彼時的寒山寺內,同樣正進行著一場血色洗禮。


    幾十個天伏的護法的屍體被貫穿,懸掛在大殿之上,張祭海倒在一旁,妝容衣裳淩亂,滿眼不甘地盯著麵前的人。


    而在他眼前,若明正被一股詭異的力量掐住脖頸,他渾身抽搐不停。


    而在兩人麵前,正是大開殺戒的殷南淮。


    相比他們的狼狽,殷南淮身上一點兒灰塵都沒有。


    而他也絲毫沒有給若明留下什麽餘地。


    “你倒是孜孜不倦,一次不成還想做第二次。”


    張祭海趴在地上吐出一口血痰:“殷南淮!仗著我們身負重傷!你趁機偷襲!你敢不敢堂堂正正地和我比一場?!”


    殷南淮低笑,抬手,張祭海便也被掐住脖子提到了半空。


    若明臉色扭曲:“殷南淮…你不得好死…”


    “這話你已經說了不下數十年了,秦樓。”


    若明的身份,便是當初的魔尊秦樓,他之所以會變成和尚,全是因為當初…


    就在殷南淮想將兩人除之後快的時候,秦宴出現了。


    秦宴:“陛下且慢!”


    殷南淮有些不悅地皺眉:“你怎麽來了?”


    秦宴低聲道:“沈貴妃最近帶著三皇子來了蘇州城,我便暗中跟著來了。”


    那個女人竟然也來了,殷南淮眸色漸暗。


    聽見沈貴妃,若明在上方大笑出聲,“殷南淮!你找的那個替身!不僅害了你的親兒子!現在還把朝堂攪得一團亂!你活該啊!!”


    殷南淮皺眉,若明受到的傷害漸漸加重。


    就算嘴裏都是血,他依舊嘲諷道:“你有本事就殺了我!讓我去找她!我一定將你的所作所為全告訴…”


    提到她,殷南淮眼底聚起濃厚的殺氣,連帶著張祭海也遭了遇。


    幸好秦宴及時提醒了殷南淮。


    “陛下,他們一個是有名的住持,一個是國師,若是現在死了,勢必會引來旁人的懷疑啊!”


    殷南淮揮袖,若明和張祭海重重摔下來。


    殷南淮雙眸隱隱泛紅:“你以為我會給你們那個機會嗎?我要你們都活著!都痛不欲生的活著!”


    若明趴在地上,他整個人如同崩潰般:“殷南淮!你何必現在裝深情!若是當初你不阻止我帶走她!她就不會死!她就不會死啊!”


    張祭海眼神不可置信第看向若明:“你說什麽…當初是殷南淮阻止你帶走昭昭的?秦樓!那場火災到底是怎麽一迴事啊?!”


    若明趴在地上,幾近哽咽:“她都說要和我走了…她都說了…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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