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晚,溫桑桑心裏懷疑的種子已經種下了,可是當初若明對她很好,不僅保護她還會站出來維護她。


    可當初,她手無縛雞之力,在他們眼裏就是一個弱女子,而現在的她已經不是當初那個趙辛娘了,她隱藏了實力,所以那晚她看得很清楚,若明是想蠱惑她,讓她和他走的。


    如果他沒想著蠱惑她,對她施法,興許她還會相信她,可偏偏是若明先動手了…


    若明:“我隻是想來確保你的安全罷了,畢竟你現在身為花魁,名聲在外,難免不會被其他人覬覦。”


    秦九昀或者是聞天,他們似乎都對你有別的心思。


    溫桑桑低垂著眼瞼,柔柔弱弱的模樣讓人心生憐惜。


    “道長,我…我知曉的,可是我也要過活,總不能一直躲著,那晚正是因為碰見了他,所以我才會迴來,好歹在攬月樓,我也有個身份,他不敢做什麽。”


    溫桑桑這樣說,一來告訴若明自己如今的處境和當初沒什麽不同,二來告訴若明自己那晚為何要離開。


    隻是這些話聽在若明耳朵裏,她是否在說謊,已經全然明了了,兩個人現在就是睜著眼睛說瞎話,你騙我,我也騙你。


    隻是溫桑桑尚且無法下定斷,若明這個人究竟是好是壞,尤其是他對她。


    若明有些些許的無奈:“原來是這樣…不過,你沒事就好。”


    他語氣似有些如釋重負,不禁讓溫桑桑抬起眸來,麵前的若明自然不是當初的那個青澀的小和尚,而是一個容貌成熟俊美的年輕男人。


    溫桑桑心中其實有很多話想同他說,可是那晚秦九昀突然出現,還有鸚鵡精,還有若明對她做的…都讓她如鯁在喉。


    明明麵前站著的人,一開始重逢的時候她也是欣喜的。


    不可否認的一點兒是,當初沒有若明,或許她早就撐不下去…


    溫桑桑張了張嘴:“我…”


    恰好若明也在這個時候開口:“我…”


    兩人彼此默默對視著,同樣心中有“鬼”,明明已經有了隔閡,可就是無法相信,麵前的人會欺騙對方。


    溫桑桑唇角泛起微微苦澀的笑:“你說吧!”


    若明微握緊了手,他想告訴她秦九昀有些危險,讓她盡量避開他,可到嘴邊的話又硬生生的堵了迴去,因為若明他心裏始終有著私心。


    最後他才緩緩道:“沒什麽,趙姑娘,我就在蘇州城內的寒山寺,若是有事,你可以來找我,我會幫助你的。”


    溫桑桑神色微愣,他來僅僅是想告訴她這些嗎?溫桑桑覺得若明應該是有事瞞著她。


    不過,她也象征性地接下了若明的好意:“好,多謝道長。”


    若明隨即轉身離開。


    溫桑桑看著他消失在人海裏以後,也才轉身離開。


    溫桑桑行走在熱鬧的大街,兩側來往的人與她擦肩而過,高處一家酒樓裏,彼時剛離開的若明正站在窗邊看著她離開的背影,而張祭海正側躺在一旁的貴妃榻上。


    張祭海閉著眼,幽幽道:“你竟然不敢直接問她,你是害怕壞了自己在她麵前的形象,還是你心裏...”


    張祭海嗤笑一聲:“對她有別的心思了?不願聽到她說和秦子瞻的過往?”


    若明轉過頭來看著張祭海,眼底無情:“我從未對她生過別的心思,不問她是怕惹起懷疑,不告訴她是因為能接近秦子瞻的隻有她,讓她幫我們試探,不好嗎?”


    張祭海眸光微凜:“你想如何試探?”


    若明眼底升起一股邪性至極的笑意:“馬上你就知曉了。”


    若明說完這句話,恰好張祭海的護法便走了進來。


    護法:“大人,蘇州城首富宋家主設宴,邀您到府上一敘。”


    宋若?當初那個幫了一把的秀才。


    張繼海:“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意識到若明這是要利用當初那個宋若,張祭海立刻看向身旁的若明,卻發現,剛才還在房間裏的若明已經消失了。


    桌上卻停著一隻蝴蝶,蝴蝶振動翅膀,飛到張祭海麵前,蝴蝶如同粉末般被吹散,接著在張祭海麵前出現了兩個字。


    ‘赴宴。’


    “赴宴...”若明這是想做什麽呢?


    …


    宋瀾正要趕迴衙門複命的時候,卻碰見了秦九昀。


    秦九昀負手而立,姿態端正地站在他麵前:“宋中尉,可是要迴去了。”


    宋瀾連忙下馬:“正是,不知秦修士找我所為何事?”


    秦九昀突然發現,一定不是要和他偶遇。


    秦九昀:“那陶罐裏的屍鱉格外厲害,我怕在我們離開蘇州城以前出差錯,傷及他人,宋中尉在蘇州城人脈廣泛,煩請你尋一個道法極強之地,將其封存。”


    聽聞是要處理那害人玩意兒,宋瀾立刻便答應了下來:“好,我這就去找。”


    宋瀾駕馬離開,站在原地的秦九昀眼眸卻忽暗了下來。


    楊裳從攬月樓裏尋出來,剛想問秦九昀何時動身前往上京。


    下一刻,秦九昀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原地。


    楊裳神色有些恍惚:“你到底是秦九昀?還是殷九昀?”


    …


    宋府。


    府邸奢華,庭院幽深。


    書房內,宋岫正端坐在桌案旁,提筆作畫,他神色細致,按照記憶淺淺描繪著記憶中那人的眉眼。


    這時,一個小廝連忙跑了進來:“少爺,老爺來了!”


    宋岫聽見,連忙將畫藏起來,可他還沒藏好,宋若就帶著一個身著長衫,看起來文質彬彬的男子走了進來。


    宋岫隨手拿了本書翻開壓在下麵,遮住底下的畫,連忙起身朝外走去,來到宋若麵前便喊道:“爹!”


    宋若瞧著麵前和自己一樣高的宋岫,眼底皆是欣慰,他朝宋若介紹身邊的人。


    “岫兒,這位就是我替你尋的新夫子——明蟬夫子,夫子博古通今,遠見卓識,以後就由他來教導你的功課,岫兒,你可要用心啊!”


    宋岫當即朝明蟬行了個禮:“夫子好。”


    明蟬看著麵前的若明,笑道:“宋少爺不必多禮。”


    宋岫麵上恭恭敬敬的,可是這心裏卻打起了小主意,夫子?有了個這麽管教他的,豈不是以後想去找如煙就很難了?


    宋岫趁著宋若帶著明蟬往書房裏走去,給門外的小廝使了個眼色。


    小廝得了命令,當即知曉自家少爺又想幹什麽了,不過是想做點兒“惡心事兒”,把這個夫子逼走罷了。


    隻不過,這一次,宋若自己要遭殃了。


    明蟬和宋若走進書房內。


    雖離開桌案還有些距離,可明蟬僅僅是掠了眼那書翻開的那一頁,便驚訝道:“竟然是《行君書》,沒想到宋公子竟然對治國齊家這方麵有興趣。”


    宋岫沒想到這人隻是遠遠看了一眼,眼神竟如此好。


    明蟬伸手就要去拿那書,宋岫臉色大驚,連忙要阻止。


    “等等!”


    不想自己還未碰上明蟬,忽然就被什麽絆倒了。


    宋岫一屁股坐在地上,而明蟬已經拿起了那本書,底下那張已經快要作完的畫也露出真容,日光灑落進來,有風襲來,那畫正正好落在了宋若腳邊。


    畫中人帶著一層麵紗,雖看不清真容,可那眉眼,瞬間讓宋若整個人愣在了原地。


    他將畫從地上撿起來,看著上麵的人,一時眼眶倏地紅了。


    “是你?”


    趙辛娘,你竟然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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