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茉莉兩姐妹眼巴巴的看著桌上的肉菜,她們都不記得有多久沒吃過肉肉的,因為家離的比較近,她們中午都是媽媽送飯過來吃,不吃幼兒園的營養餐。


    其他小朋友中午都是在幼兒園吃營養餐,但他們家不願意交夥食費,本來幼兒園也沒有這樣的先例,柴素雲去胡攪蠻纏了一通,說要是孩子在幼兒園出了什麽問題,就是吃幼兒園的飯吃出來的。


    這個莫須有的罪名幼兒園可不敢擔,隻好給他們開了先例,任由他們帶飯了。


    小茉莉兩姐妹平時在一邊吃著媽媽帶來的青菜蘿卜,看著其他小朋友們吃葷素搭配營養餐,饞的直流口水。


    現下香噴噴的肉就擺在她們麵前,伸一筷子就能夾到,她們情不自禁的咽了一口口水,特別特別想吃。但是一想到媽媽的囑咐,又生生忍住了不去夾。


    老鄉夾了一塊雞肉沒有自己吃,而是放在旁邊的小茉茉碗裏。


    小茉茉眼巴巴的看著碗裏的雞肉,再抬頭就看到了坐在老鄉旁邊的爸爸,爸爸的臉色明顯冷了下來,眼中帶著警告。


    孩子都有超乎常人的敏銳直覺,小茉莉兩姐妹早已無師自通懂得怎麽看大人的臉色了,看到爸爸這個看著她,小茉茉心裏害怕,她將雞肉夾到了老鄉碗裏,乖巧的說:“叔叔你自己吃,我自己喜歡吃的自己夾。”


    說罷,她小小的手不太熟練的用的筷子夾了一塊雞肉旁邊的胡蘿卜。


    小莉莉也夾了一塊胡蘿卜,小口小口的吃著。


    楊恍借坡上驢,故作苦惱地說:“你看吧,這挑食挑的,你把肉夾到她碗裏,她都不願意吃,這大人能有什麽辦法。”


    老鄉沒看到楊恍剛剛的表情,他身為醫生,也碰到過因為挑食而導致營養不良的小孩子,所以他信了。還寬慰道:“小孩子嘛,實在不愛吃就別勉強了,可以買點兒童牛奶,奶粉啊之類的,還有她們愛吃的水果,也是可以營養均衡的。”


    他以為楊恍不懂,跟他說了好一會的孩子不愛吃肉,可以從別的食材裏麵補充營養蛋白質。


    楊恍左誒了一聲,實際上左耳朵進右耳朵就出去了,家裏哪有條件給他們兩個小丫頭買這個吃買那個吃。


    又聊了一會兒,楊恍覺得差不多該切入正題了,他撬開了一瓶酒給老鄉倒了一杯:“既然是兄弟那我就直說了,我確實有一件事情想求你幫忙。”


    老鄉停下筷子,爽快的說:“什麽事你說,隻要我能幫得上忙,那我肯定忙。”


    楊恍:“素雲她懷孕了。”


    老鄉:“好事啊,恭喜恭喜,到時候就來我們醫院產檢生孩子吧,保證給你安排的妥妥貼貼。”


    楊恍降低了些聲音:“不是這個事兒,我們是想能不能給我們看看孩子的性別。”


    老鄉聞言,臉上露出為難之色:“恍啊,這個不是我不想幫啊,現在就不讓看這些啊。”


    聽到老鄉拒絕,楊恍摸了摸兜,不知道從裏麵掏出了一個什麽東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塞進了老鄉衣服的口袋裏。


    身為醫生這種場麵也見了不少了,老鄉幾乎是立刻就知道了放入他口袋的是什麽東西,他趕緊將東西從口袋裏拿出來,塞了迴去,仿佛這個東西燙手似的。


    老鄉語氣又氣又惱:“誒誒誒,這可不行啊,不行不行,恍啊你在搞什麽?這事鬧的。”


    兩人推脫了一番,老鄉態度強硬就是不要。


    他不要楊恍還不想給呢,一臉無奈的把東西往自己口袋一塞,就開始賣慘:“我們夫妻倆這不是想要兒女雙全嗎?現在隻讓生二胎,我一胎生了兩個女兒,實在是想再生個兒子。你要真把我當兄弟的話,你就幫我看看。”


    老鄉眉頭一皺,覺得這話有點不對勁:“要是個女孩,你們要怎麽樣?”


    楊恍本來想說,要是個女孩肯定就打了呀,但看老鄉的表情不是那麽一迴事。現在不讓看性別,不就是害怕知道性別了就打了嗎?老鄉是醫生,生了個女兒當寶貝疙瘩看,他肯定不會支持打胎的。


    於是楊恍故意歎了口氣說:“能怎麽樣呢?要是個女兒就說明我們沒有兒子命,那我們也就認命了。這孩子出生還要好久呢,我們也不想心裏麵有一塊石頭一直懸著,要是知道孩子的性別了,就算要死心也能早點死心,好兄弟你就幫我們這一迴吧。”


    柴素雲也在旁邊附和。


    老鄉想了想開口:“看性別要等到四個月大之後,我可跟你們說清楚了,四個月之後就不好打胎了,大人會有生命危險的。”


    柴素雲表情僵了僵,呐呐道:“這……怎麽會呢?我聽人家說七八個月都還有打掉的。”


    老鄉解釋:“人家那是引產,危險更大,恍啊要是孩子和母親都沒什麽問題,可不能這樣做,造孽呢。”


    楊恍立馬給予肯定:“那肯定的,我們知道,我們就是想看看孩子的性別沒有別的意思,什麽打胎啊引產啊,我們哪裏會幹這種事情。”


    柴素雲有些出神,但下意識嘴裏附和著說是。


    吃人嘴短,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老鄉也隻好鬆口答應了。


    楊恍喜笑顏開,拉著老鄉幹杯喝酒。


    柴素雲雙手絞著衣角,眼神有點發怔,大概是被老鄉說的話嚇到了,畢竟誰能坦然的麵對生死呢?


    小茉莉兩姐妹隻是一口一口的挑蔬菜吃,至於大人講什麽她們根本就不懂。小飯館裏麵就算是蔬菜也比她們平時在家裏麵吃的菜好吃,兩姐妹光吃蔬菜也吃的很滿足。


    這頓飯吃完了之後,一家四口迴到家中,小茉莉兩姐妹被催著去洗澡了。從上幼兒園開始之後,小茉莉兩姐妹就自己洗臉洗澡穿衣服了。


    這但凡要是別人的孩子,這麽懂事乖巧,別人做夢都能笑醒。


    柴素雲害怕的說:“如果這個孩子是女孩,真的要打嗎?萬一真的出事了怎麽辦?”


    楊恍不耐煩的打斷:“能出什麽事?那麽多人去打胎都沒出事,你能有什麽事?別一天到晚聽別人胡說,醫生就是這樣的,一點點事情就說的很嚴重,就是嚇唬你們這些膽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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