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隻在飯桌上聊了一段時間,但夫妻倆張嘴不離他們的兒子,施權容這麽大個人就坐在這裏呢,他們就仿佛沒看到一樣,提都不帶提的。


    明月認可點頭:“是啊,而且施小姐的父親情緒也太不穩定了,我還以為有錢人情緒都很穩定呢。”


    這個賀逸辰知道一點:“據說王碩言以前就是農村出來的大學生,入贅施家後直接少奮鬥幾輩子。”


    說起這個賀逸辰也納悶:“千金小姐是怎麽看上窮書生的?”


    如果是他姐非要跟一個窮酸大學生在一起,他是萬萬不能同意的。階級不一樣,思想都不一樣,這倆人在一起有話題嗎?


    “估計是因為王碩言長得好看吧。”別的不說,王碩言確實有幾分姿色,將近五十的老男人了還風韻猶存。


    賀逸辰語重心長:“明月你還小,小賀哥哥告訴你,以後找男朋友可千萬不能看臉。”


    明月翻了個白眼:“你一個師弟少操師姐的心。”


    再說了,她是那種隻會看臉的人嗎?


    祁葵雖然沒接話,但是他們說的話她都聽進去了,她心中也浮現出一個猜測。


    三人逛了一圈後迴去之後,施權容還在忙著工作,見祁葵他們迴來,揉了揉疲憊的眉心。


    她這段時間都沒有睡好,還要忙著處理一大堆公司的事情,她已經精疲力盡了卻還要強撐著。


    祁葵看出來了:“別強撐了,早點睡吧,我們就在旁邊守著,你不用害怕。”


    施權容愣了一下,她不曾說過自己害怕,連她的父母都覺得隻是噩夢而已,她這麽大一個人了還害怕做噩夢嗎?


    事實上她真的很害怕,這個噩夢如影隨形的跟著她二十多年,仿佛她一閉上眼睛就能看到那個可恐的女人,她根本就不敢入睡。


    但是不被偏愛的人,除了自己堅強一點,是沒有其他依靠的。


    施權容故作輕鬆:“我還撐得住。”


    祁葵不勉強她,詢問道:“施小姐,你名字是外祖父起的嗎?”


    施權容愣了一下:“這是算出來的嗎?不過我的名字確實是外祖父起的。可惜我出生沒多久,外祖父就去世了。”


    施權容有點難過,她時常在想,如果外祖父還在的話,至少這個家裏外祖父會支持她。


    難怪,她就說這樣輕視女兒的父母,怎麽會給她起這樣的名字。想必施權容的外祖父,也是知道自己的女婿沒什麽眼界,所以他對這個孫女抱有很大期待的。


    隻可惜老人家早早逝去,女婿沒有按照他的意願培養施權容,隻想著把他們施家變成王家。


    那施心茹身為施家女,也任由丈夫胡來嗎?


    “施小姐,你的父親有過幾任妻子?”


    施權容疑惑不解:“自然是隻有一任,我父親和母親是彼此的初戀,您為什麽會問這個問題?”


    “如果我說,他有兩任妻子呢?”


    施權容搖搖頭:“這不可能,他們非常相愛,我父親不可能在外麵有其他女人。”


    祁葵知道施權容誤會了,解釋道:“不是其他女人,是明媒正娶的妻子,從你父親的麵相來看,他有二妻,且第一妻早亡。”


    而且施權容親緣淺薄,尤其是母親早已亡故。她見到施心茹時也很詫異,但她是不會看錯麵相的,所以看到王碩言的麵相,知道他有二妻,才懷疑起施權容的身世。


    施權容右手揉揉太陽穴,她腦子現在特別亂:“這怎麽可能呢?他和我母親從認識開始就一直都有合照,不可能中途有過別的女人。”


    “再說了如果他是二婚,我外祖父是絕對不可能讓母親嫁給他的。”


    雖然父母跟她關係不太好,但是父母之間的感情卻很好。小時候照顧她的保姆還調侃,先生和夫人是真愛,小姐隻是個意外。


    施權容小時候也這麽認為,她覺得是她出生的太早了,破壞了父母的二人世界,所以父母並不親近她。


    直到她的弟弟出生了,她才知道,三個人的世界也很溫馨,而她是多餘的那個。


    暫無證據,祁葵不再多說:“我們剛剛去了一趟後花園,裏麵確實有怨氣,別墅這裏的確是有怨靈存在,至於是不是纏著你的怨靈,就不清楚了。”


    “小祁大師你說有沒有可能,是很久以前的人。”施權容想到之前看過的一個故事。


    “我之前看過一個故事,有對新婚夫妻買了一棟房子,他們房間的床頭掛了一幅畫。”


    “畫上是一位穿著婚紗的女士,他們將那幅畫掛在床頭,後來妻子就經常夢到畫上的女士讓她滾出她家。”


    “後來妻子才知道,畫上的女士就是以前的房主,意外身亡後一直附身在畫裏,她會驅逐每一個住進她房子的人。”


    “你不覺得這跟我遇到的事情很相似嗎?也許我夢到的是我以前房間的主人,因為我在她的房間裏麵,所以她一直纏著我。她每次嘴張的那麽大,沒準就是在嗬斥我離開。”


    她一個無辜孩童,螞蟻都沒有踩死過一隻,就算這個家裏有怨靈,也不該是纏著她呀。


    除了這個說法之外,施權容想不出還有什麽原因,能讓一個怨靈纏著一個小小孩童二十多年。


    祁葵想了想:“等晚上它出現了就知道了,施小姐你還是早點休息吧。”


    施權容一臉倦容,妥協道:“好吧。”


    洗漱之後,施權容躺在了柔軟的床上,她不敢關燈,就這樣閉上了眼睛。


    其實根本睡不著,明明很累很困,但就是睡不著。施權容用過很多治療失眠方法,但都沒什麽效果。


    門外祁葵畫了一張安神符,顧名思義,這種符紙可以幫助人快速入睡。


    這種簡單的符紙屬於消耗品,祁葵將它貼在施權容的房門上,下一秒符紙就消失不見了。


    祁葵迴到自己的房間打坐修煉,她和施權容隻一牆之隔,有什麽事可以及時趕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賀逸辰敲響了祁葵的房門:“小祁大師,出來吃早餐了。”


    祁葵睜開眼睛,昨天一整晚她都沒有感受到隔壁有異動,幹脆就一直在房間裏麵修煉,沒想到現在都已經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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