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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唱的就是科道官員的苦楚與無奈。所以在京城個這麽多年,勾欄之地到是去了不少,不過也都是檔次低一等的,喝喝茶,尋個姑娘說說話,但不否認這天下的事情什麽都怕比,貨比貨一比就知道好與壞了,就說這一品居,構造精巧華麗,雕龍畫鳳不說,裏麵的吃食,姑娘哪一樣都是京城一絕,去過的人沒有不滿意的,要說這勾欄無非是飲酒喝茶,吟詩作對。打牌下棋,鬥雞走狗等等,但地方與地方不一樣,人與人不一樣,心情也就不一樣了,王大人自問是個風流倜儻的人,似這等風月之地做夢都想來體驗一迴,奈何人家的價錢實在高得離譜,一年下來也去不了一趟,當然了,身在官場他也不是一無所知,那些有權勢的官兒用不好花銀子,這幫當家的想借他們的權勢打好自己的名聲,常常變著法子宴請他們入樓內銷魂一番,據說按照官兒的大小,給出的等級也不一樣,去的若是內閣大學士不用多說,自然是樓內第一等,六部次之,各省巡撫、翰林院掌院學士、各省布政使再次之,再不濟的通政司通政使、大理寺卿、詹事府詹事、太常寺卿、順天府府尹、奉天府府尹、各省按察使也能混個三等伺候了,唯獨左右春坊左右庶子、光祿寺少卿、欽天監監正、六科給事中、各部院郎中這些清水衙門,無人理會,這也怪不得人家勢利,這也不怪人家勢利眼,開門做生意,那個不想自己生意興隆,財源廣進,那些各省巡撫、內閣學士、翰林院掌院學士、各省布政使。(武)副將。通政司通政使、大理寺卿、詹事府詹事、太常寺卿、順天府府尹、奉天府府尹、各省按察使。)光祿寺卿、太仆寺卿、各省鹽運使。哪一個都是手握一方大權的權貴,有時候一句話足以讓他們聲威大漲,名聲在外,財源滾滾了,自然要好生巴結了,就算平日裏多花費些銀子,能結交這些權貴那也是值得的,唯獨他們這些給事中,看起來權勢是不錯,可誰都知道他們不過是輔助皇帝處理奏章,“科抄”,“科參”,早已不是洪武爺那會兒能規諫、補闕、拾遺、稽察六部百司之事。凡製敕宣行,大事覆奏,小事署而頒布的六科了,就連洪武爺最看重的封還皇帝失宜詔令,駁正臣下奏章違誤的權勢也是一日不如一日,唯獨剩下的那點權勢也就是罵罵百官,幾個大膽的罵罵皇上,罵罵內閣首輔,可這樣的事又有幾個人敢這麽多呢,自洪熙爺到正統前前後後一共十二年,敢罵皇上的也就是不怕死的李時勉一人而已,宣德初年倒也出了一個敢說話的陳祚,這位老兄看宣宗皇帝好玩誤事,就上了一道奏疏,其略曰:“帝王之學先明理,明理在讀書。陛下雖有聖德,而經筵未甚興舉,講學未有程度,聖賢精微,古今治亂,豈能周知洞晰?真德秀《大學衍義》一書,聖賢格言,無不畢載。願於聽政之暇,命儒臣講說,非有大故,無得間斷。使知古今若何而治,政事若何而得。必能開廣聰明,增光德業。而邪佞之以奇巧蕩聖心者自見疏遠,天下人民受福無窮矣。”這本是一道規勸的奏章,卻不想宣宗看到這篇奏疏,大動肝火,豎儒太欺負人了!他是說我沒讀過《大學》嗎,這麽瞧不起我朱瞻基,找死吧。去,給我把他全家抓了關起來。陳祚全家十多口人被關了五年,老父親最後也死在了獄中。


    陳祚怎麽也沒想到給自己隻是說了幾句言官該說的話,說起來也是為了大明江山好,可付出了代價竟是如此之大,有了這個前車之鑒,後麵的官兒又幾個再敢上奏折呢,就是那以敢說據稱的李大人,這幾年不也是明哲保身了,偶爾為之也隻是罵幾聲個太監而已,早已不是當初那個不怕生死的讀書人了。


    想想自己做了工部給事中六年,與這位曹公公王朗並沒有什麽交際,但六個給事中的衙門在皇城裏,平日裏倒也看到這位曹公公弓著身子出入內閣送上奏章,所以也算見過幾麵,要說有多大的印象倒也沒有,勉強算起來也僅僅是數麵之緣罷了,遠談不上讓他親自迎接的地步,況且他也暗中了解過,這位曹公公很早就入了宮,一直不得賞識,隻因讀過幾年書,為人也算勤謹,做事也有些手段,王振入東宮做了太子府屬官後便將他也帶了過去,此後此人就認了王振做了老祖宗,跟隨左右這些年為王振坐穩司禮監出力不少,所以算是王振手下最得力的太監,算起來此人還有幾分才學,就在今年年初,朝廷派大軍到麓川征討思任發,此人擔任監軍,據說口碑不錯,因此在一幫太監當中還算出類拔萃的,此時看他春風滿麵的迎了下來,急忙拱起雙手迎了上去:“讓公公相迎,折殺下官了。”


    曹吉祥哈哈一陣大笑,頗為豪爽的道;“今日咱家與王大人都沒穿官袍,就不算官兒了,咱家在司禮監當差的時候,時時聽到王大人的名聲,心中仰慕得很,苦於沒緣得見,今日有緣你我在這一品居裏會見,相迎幾步又有何妨?王大人若是推辭,那便是見外了。”說完便放開了鳳九的小手,伸手來拉王朗了。


    王朗推辭不得,隻好任由曹吉祥拉著袖口一臉惶恐地與曹吉祥走入了一品居,站在一旁的胡子豪與鳳九姑娘這下算是徹底見識了曹公公的厲害,與曹公公比起來,哪位才學不凡的王大人著實太過平常了。


    “爺爺的,這買賣不虧。”胡子豪嘀咕了聲,便督促鳳九姑娘跟了上去。


    得曹吉祥先前囑托,便知自己今日的使命,這位曹公公此刻看著春風滿麵,一副好說話的樣子,但身在一品居多年,見慣了來來往往的大人物,與這些大人物的心思最是清楚不過了,越是人前一副老好人的官兒人後就越是不好說話的,她一早就看出這位曹公公便是這樣的人,所以對於這位公公交代的事情她不敢有絲毫的怠慢,與這些大人物而言,她雖是一品居的當紅的歌姬,但說到底還是一個渺小得不能再渺小的螻蟻,要弄死她們實在是抬抬手的事,她今年才十八歲,這花花世界她還沒看夠,可不想就這麽死去了,因此一看那王大人經過自己身旁,不等曹公公招唿,便跟了過去。


    一行人入了自安居後寒顫幾句後,便各自落了座,曹公公坐了主位,王大人坐在了客位,鳳九緊跟王大人,胡子豪則坐在了末尾,早有知趣的小廝送上了茶湯點心便弓著身子退了出去,身為主人的曹公公沒說話,其他人也不知該說什麽,場上氣氛略顯尷尬,王朗頭一次來這一品居,不免有些好奇,趁著落座了這會兒不動聲色的四處看了幾眼,眼看這裏雕龍畫鳳,尚樸去華,明廊通脊,氣宇軒昂,便是前麵的小院裏也是古木參天,怪石林立,環山銜水,亭台樓榭,廊迴路轉宛如人間仙境,比起往日去的那些勾欄可謂天壤之別,最讓他歡喜的是身旁的鳳兒姑娘,眉目如畫,身段更是嬌柔無比,膚色滑嫩如水不說,那一雙漆黑的眸子一顰一笑,無不充滿了風情,讓他心頭忍不住生出,這才是該來的地方,隻可惜今日還是因一個太監才入了這等人間仙境,不得不說是個絕妙的諷刺。


    眼看氣氛有些壓抑,胡子豪不動神色的對鳳兒姑娘丟了個眼神,後者會意頷了頷首,說句實話,鳳九姑娘與這位王大人打心眼就看不上,從他進來色眯眯地盯著自己看,再看渾身寒酸的樣子,便知是頭一次來這兒了,這樣的人著實讓她提不起精神去應付,可礙於曹公公的權勢,以及胡子豪的情麵,不得不強顏歡笑的將半個身子骨貼了上去,為了體現自己用心,她還故意將那唿之欲出的酥胸往王大人的懷裏蹭了兩下,北地的胭脂,比起江南的麗珠,總要大膽幾分,況且這等最常用的手段,的確不算什麽。


    “奴家方才聽公公說,王大人可是京城一等一的才子,奴家難得今日見了真人,王大人不妨放開些,給奴家說說才學的事兒可好。”鳳兒姑娘說著一雙烏黑的眼珠子就那麽看著王大人,那妖嬈的風情,王大人何曾見過。


    自進了這一品居,王大人對這位能說會道,偏偏又妖嬈嫵媚的鳳兒姑娘十分的滿意,見這美人瞪著一雙美目相求,哪有不答應的道理,他早些年倒也認真誦了些詩書,這些年在工部一方麵做那窮則獨善其身的勾當,另一方麵倒也暗地裏讀了不少書,文、詞、賦、散曲、雜劇、彈詞,都有涉獵,官場用不上這些,他便用於勾欄,偶爾倒也能寫出一兩首還算過得去的曲子,博得那些勾欄女子一笑,大多數那些想著出名的勾欄女子,仰慕他的才情,倒也將他當做才子看,一來二去的他也將自己當做了那才情滿滿的官家了,當然了與楊崢那種不學有術的大才那是比不了,能吹的也就是這些


    勾欄了。


    今日陡然來這一品居,忐忑之餘,平日裏那點才情,竟怎麽也彰顯不出來,心頭難免有些焦急,但他終究是個有些見識的人,知道這鳳兒姑娘未必當真賞識i他的才情,來這兒的人,不是達官貴人,就是名門巨賈,說到才情那一個都比自己強百倍,鳳兒姑娘身為一品居最當紅的姑娘,平日裏這樣的人自然見了不少,詩詞歌賦還能少,哪裏還看得上自己這一個小小的六品給事中的才情,之所以這麽說,無非是看場上氣氛不暢,有意調劑調劑罷了,明白了這一點,他便放開了,嗬嗬一笑,道:“才情的事情姑娘還少見麽,如今天下太平,但凡讀書人那個對文、詞、賦、散曲、雜劇、彈詞沒有涉獵的,隨口吟唱幾句詩詞,唱個小曲如今著實算不得什麽?再好的詩詞,曲子聽多了也沒了味兒,下官這裏有一個啞謎,不放說來給姑娘聽聽,權當樂一樂可好?”


    “王大人說的是,咱家平日裏最討厭的就是外麵那些自視甚高的才子佳人,動不動就以詩詞歌賦說事兒,我家老祖宗說了再好的詩詞歌賦都是小道,真正有才情的人才不願意處處炫耀,你看那小楊大人,考論經史、詩文、書畫,研究訓詁、文學、音韻、名物的雜著,數目之多,滿朝文武百官那個及得上,才三十好幾的年紀,詩、書、字、畫、兵法樣樣精通,安南一戰,蘇州的整治、北方瓦刺的評定,這才是真正的大手筆,大才情的人,咱家佩服的就是這樣的人。咱們今日就不說什麽詩詞歌賦,曲兒也不唱了,就說幾個啞謎樂一樂。“


    曹吉祥說話,其他人自是說不得什麽,唯獨聽得胡子豪道:“一切聽公公的,咱們說謎。以公公看,從誰開始合適呢?”


    曹吉祥道:“事兒是王大人提出來的,這第一道謎語自是非王大人默許了。”


    王朗也有意在鳳兒姑娘麵前露一手,好博取美人的好感,聽曹吉祥這麽說便也沒推辭,衝著對方拱了拱手道:“既如此,那下官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下官的這謎麵麽就一個字——”迴“。


    ”這謎麵倒有些意思。”曹吉祥聽完皺了皺眉,讚了聲道。


    鳳兒姑娘與胡子豪則皺著眉圖細細思索謎底,過了一會兒才聽得胡子豪問道:“小人不才問一下,王大人這謎底打的可是字眼?”


    王大人端上一杯茶湯,掀起了茶蓋低頭吹了幾口氣,方才湊過嘴巴喝了一口茶湯,搖了搖頭道:“並非直言,嚴格的說應該是一個動作,但凡男人與女人都會做的動作。”說完看了一眼一旁的鳳兒姑娘,色眯眯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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